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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愿寒冬離去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

  一月份向來都是烏薩斯最寒冷的季節,即便是今年也從來沒有例外,只是和往年相比較起來,本應該清冷的街頭如今卻要熱鬧很多,不管是伏爾加,葉卡捷琳娜,甚至是圣彼得堡。

  在新年的第一天,獨立城市切爾諾伯格與O6議會五國簽署《泰拉國際感染者公約》之后,烏薩斯就有三座城市在新年的第一天白天爆發了大規模的游行,人民們被壓抑了數十年的想法,終于在那一天被徹底的引爆了出來。

  烏薩斯帝國并不是個年輕的國家,從歷法記載以來,烏薩斯就是泰拉的老牌強國。

  王朝延續千余年,自然會心存改變,畢竟誰都不會是炎國那樣的存在,就算是炎國,近年來也在大力推行制度的改革,最后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烏薩斯也不例外。

  寒冬的街頭難得沒有飄雪,也許是那些大雪被聚集在一起的民眾們給嚇跑了,自公約公布,至今已經過去有半個月了,而這半個月內,烏薩斯帝國的騷亂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不過這也僅僅限于游行和罷工,人們高呼著要求烏薩斯也簽署感染者公約,同時遵守公約的內容,人民們并不是短視的,他們最想要的就是能夠過好自己的生活,吃個飽飯,有房子住,不用再擔驚受怕。

  烏薩斯的情況實際上帝國的人民們也都清楚,文明前進的進程就是如此,皇權依然高高在上,但是相比較的,人們也不再充滿了無知,當通信設備成為每個人家中都必備的事物時,有些東西也從以往的不可能成為了必然。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些想法出現在了一些學生的心中,學生們長大,成為來烏薩斯新政權的官員,而后擴散了自己的想法,逐漸壯大,從一開始的幾個同志,再到后來一整個黨派。

  他們意識到讓社會進步所需要的必然,然后便開始改革,甚至會觸碰到最高權力的蛋糕,也并非如此,或許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瓜分掉最高的權利。

  圣彼得管理委員會的議長辦公室里,安靜并且溫暖的辦公室里,桌前的咖啡浮著些許白沫,零星冒著些許熱氣,維特站在窗邊,輕輕地撩開一角窗簾,看向了外面那些正在游行的市民,眉頭輕輕地垂下,看起來有些無奈。

  “這些人...怎么就那么著急呢?”

  彼得二世是把事情交給維特去辦了,但是很顯然,不會那么快就出現結果,皇帝幾十年執政雖然改變了政治結構給烏薩斯未來做了鋪墊,但是也并非沒有壞處,極端處理感染者壞處。

  圣彼得堡游行的幾乎沒有感染者,這些都是圣彼得堡的居民,當然他們或多或少都能夠和感染者之間存在某種關聯,說實話對于彼得二世,維特是十分尊敬的。

  他從登基之后,花費了幾十年將帝國改造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上代皇帝雖然同樣也值得尊重,但是他在位的時期,并未對烏薩斯的階層進行改變,或許是與貴族們牽連太過于深刻。

  彼得二世卻并非如此,吞并那幾個國家,穩定了幾年之后,皇帝就開始了他長達數十年的改革計劃,在建立烏薩斯管理委員會的同時發動與卡西米爾的戰爭,在轉嫁矛盾的同時還能清洗一批貴族。

  彼得二世的勢力很強,但是同樣的,帝國貴族的勢力也很強,強到足以能夠和皇帝分權抗爭,當然如果細說的話,皇帝就是烏薩斯最大的貴族,而烏薩斯也同樣大多數有著極為長遠的國家一樣的問題。

  那就是行政階級的腐敗,在自己接觸到政治事務之前,彼得二世就非常清楚的明白了這個道理,過于古老的制度和階級極大的阻礙了帝國的前進的腳步,尤其是遠離首都的地方貴族以及最靠近首都的那些貴族。

  他們從首都連接著偏遠的地區,控制了烏薩斯的各個領域,這些貴族代表著烏薩斯千年以來的去權貴,而皇帝最開始就是這些人選出來的代表,想清除他們是一件麻煩的事。

  彼得二世花了三十年的時間,一點點做到現在的地步,二十年的烏卡戰爭,西北邊境線幾乎化作了絞肉機,一點一點的將有著兵權的貴族們吞噬殆盡,戰爭向來都是牟利的最好手段。

  死的是平民,而不是貴族,皇帝在一點點收回帝國地方軍的兵權時自然也沒有忘了宮里的那些官員,那些貪官們,而最后壓垮這些官員們的還是腐朽,他們還沉醉在隨著父親出征的時代,那確實是烏薩斯近代以來最威風的時刻。

  但即便是那個時候,龐大的帝國就已經腐朽,就像是一塊身子都快要腐爛的巨獸一樣,利用體型的優勢將周圍的國家吞并,彼得二世并不認為父親是個好皇帝。

  老皇帝對待那些貴族們真的太過于仁慈了,甚至是縱容,戰爭帶來的大部分紅利居然是進到了那些貴族的手里而非皇室,更不是人民,甚至在向西線擴張的同時,去招惹炎國,最后的代價便是他的死去。

  老皇帝是個聰明的人,不過就連他最后也被那些自大的貴族們懵逼的雙眼,借著炎國的撫遠軍剛剛經歷過一次大戰的虛弱期,對炎國發動了襲擊。

  然而最后依然還是輸了,他中了時任炎國東部軍區總司令的薛農的一箭,而后在圣彼得堡的滴血教堂死去,之后一個星期的時間,那便是王位的競爭,彼得二世登基之前殺了很多的人。

  烏薩斯當年有五個公爵,不過現在就只剩下緬希科一個了,就他這公爵還是后來補上去的,當時緬希科還不過是個伯爵。

  這些都是維特成為議長之后在漫長的任期之中所了解到的歷史。

  “我們要求簽署感染者公約!”

  “我們也要受到公平的對待!”

  維特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撩開簾子的手,轉過身去的同時對著亞歷山大開口說道:“整合運動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嗎?”

  “整合運動那邊還沒有答復我們。”亞歷山大微微低著頭,心里稍微有些喪氣,皇帝將這件事全權交給管理委員會去處理,維特在那天的上朝結束之后就召開了委員會的會議。

  委員會的意志自然是想要在公約上簽字的,然而現在問題并非在自己想簽就能簽的,從當時五國私底下決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通知烏薩斯就知道他們的態度。

  再加上公約的主要提出方就是從烏薩斯脫離出去的切爾諾伯格,整合運動離開烏薩斯才過了半年多,即便進入了炎國境內,城市的主體成員絕對還大部分都是烏薩斯人,而現有的整合運動高層幾乎所有人都和烏薩斯有過矛盾。

  維特身為委員會的議長在烏薩斯的權限級別是很高的,所以他能夠查到一些關于某些事的情報,比如現任的整合運動代表人浣生,是從切城的實驗設施石棺之中醒來的。

  即便差不多當時研究的具體情況,維特也大概通過目前研究所還在的成員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而整合運動其余干部更不用多說,現在負責卡西米爾的干部愛國者還是烏薩斯帝國軍方的人物。

  而他的兒子就是死在由皇帝安排的一次鎮壓行動中,此前也一直在北方的雪原游蕩,與帝國的軍方對抗著。

  維特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拉開椅子坐在了辦公桌之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略帶苦味的咖啡稍稍刺激了一下維特的神經,讓他變得精神了一些,不過效果已經不太明顯了。

  為了處理現在的事情,他已經有五天沒有睡過覺了,尤其是這段時間首都也爆發游行,能夠住在烏薩斯首都的這些人顯然不會是什么感染者,作為帝國的中心,烏薩斯首都有著高度發達的經濟和政治影響,當然房價也非常高。

  能夠在這里的人基本都有一定的經濟條件,同時受過良好的教育,事實上那些游行的人之中,有不少是圣彼得堡大學的學生,還有一些地區的官員。

  帝國游行并不犯法,而且這些人所代表的階級是帝國的中堅力量,要是處理不好會更加的麻煩,維特知道皇帝現在正在為某件事坐著籌劃,他自然要配合下去。

  亞歷山大看著維特有些疲倦的臉龐,覺得稍微有些自責,負責這次聯系的人是他,維特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然而自己卻并沒有做到可以讓他輕松的地步,而現在就連首都都爆發了游行,帝國其他地方的情況也都可想而知。

  委員會從接下冬宮官員的政治遺產之后,非常迅速的就消化了下去,處理事務的效率和以前相比有了很明顯的提升,而且還不用被那些冬宮官員們卡著,但是這種事件,不管放在哪個國家都是讓人頭疼的事。

  “整合運動那邊已經很少有行動了。”亞歷山大突然開口說道:“葉卡捷琳娜那邊的消息也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的回應....”

  亞歷山大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本想再開口說下去的張開嘴,最后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

  “你認為他們會放棄烏薩斯嗎?”維特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亞歷山大。

  “是的。”亞歷山大點了點頭,開口道:“切城事件之后,整合運動的主要勢力從烏薩斯撤離,陛下下令清掃感染者,由軍方親自出手,這段時間整合運動在烏薩斯被打擊的很厲害,幾乎只剩下了喀山,伏爾加這些第一天就發生游行的城市還有他們的活動軌跡,其余的城市幾乎已經查不到了。”

  “你是這樣的認為的嗎?”維特再一次開口問道。

  “不然解釋不通為什么整合運動在減少烏薩斯的行動,甚至還有讓感染者離開城市的行為。”

  維特搖了搖頭,心想亞歷山大要接自己的班確實還需要一段時間,身體微微前傾,看著亞歷山大的眼睛,開口說道:“他們也許是在報復而已,針對帝國這三十五年來一些小小的報復。”

  “不會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在同意公約的內容之后想要簽署公約被拒絕,如果被拒絕的話,那么公約本身就是一個笑話,而且有個很重要的事,從五十五年前泰拉聯合成立的時候,那個時候泰拉就已經是一個整體了。”

  “戰爭都是內部競爭,但是這次不同,感染者問題從來都不是戰爭,這是一個關乎于全球的問題,沒人能夠置之度外,包括我們在內,你要記得整合運動最開始的時候是打著什么口號去出現的,而感染者問題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國家,又或者一個城市的問題。”

  “你應該試試去聯系更高層面的人,至少在我現在所知的情況下,烏薩斯這邊是沒有能夠決定這件事的感染者的。”

  維特說著,突然響起了什么,身體微微往后退了一些,打開了自己的抽屜,從里面抽出了一張很舊的卡片,卡片的角落還占著一些灰色的塵埃。

  “陛下不會想讓現役的將軍們和感染者扯上關系,不過我們可以通過另外的渠道,這是阿茲撒勒將軍的聯系方式,我想他會很樂意的替我們牽上這條線的。”

  亞歷山大接過名片,看著上面的名字皺起了眉頭,赫拉格在烏薩斯帝國并不是一個罕見的名字,但是亞歷山大這輩子也只認識一個赫拉格,前烏薩斯帝國陸軍上將,有著逆境的英雄之稱的赫拉格。

  但是那位將軍已經在早些年的因病去世了,而阿茲撒勒亞歷山大也知道是什么,位于烏薩斯切爾諾伯格的一個感染者組織,主營情報機構以及診所,但是在切城事件之后就很少有這個組織的消息了。

  亞歷山大一瞬間就能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皇帝不愿意帝國的現役將軍們與感染者有聯系,但是赫拉格卻可以。

  “議長閣下...”亞歷山大覺得舌頭有些干,抬起頭看著維特,咽了一口唾沫,還是開口問道:“赫拉格閣下是那位嗎?”

  “這是秘密,你見到他的時候就會知道了。”維特有些沙啞的笑了兩聲,開口說道:“負責整合運動在卡西米爾活動的人叫做愛國者,我們都習慣叫他博卓卡斯替,若是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查一查。”

  接著擺了擺手,道:“今天就這樣吧,記得出去的時候別讓外面那些游行的人看到。”

  “好的,閣下。”亞歷山大站了起來,對著維特鞠了個躬,轉身離開了房間。

  目送亞歷山大的離去,維特站了起來,靠在了桌子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自言自語道:“這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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