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真·阿蘇卡正在進行每天例行的巡邏任務,最近出奇的安靜呢,這幾天內,雙方在游擊戰中都沒有多少的機體出現,他常常只是繞著森林的既定路線走一圈就返回了,沒什么好做的。
雖說沒有戰斗是件舒暢的事情,可是每天都是如此就會讓人過于無奈了。
人是種天生懶惰的事物,如果不能有著足夠刺激的事物讓己身來適應,那么長久以來養成的懶散會讓他們本身失去斗志。特別是在戰爭中,偷懶習慣后,接下來一瞬的戰火會讓本人吃上大虧。
今天也是一樣,大概是因為要決戰的信息已經彌漫在了兩軍之中,每天例行的游擊戰也會顯得沒什么必要,對于雙方決策者而言,這點力量不如蓄積著等到決戰時候再高度傾瀉而來更好。
“唉,有些無聊,回去吧”
喉嚨扭動著,真也完成了今天的目標,讓駕駛著的鋼坦克往著基地方向返回,履帶壓在泥沼地面引發的不規律震動還是讓人難以忍受地波動著,身體進而抖個不停。
即使是系著安全帶也是抖得過分了,他真想就這么把鋼坦克扔掉,開著脈沖的核心飛梭飛回去,可惜不能。
回去的路上也沒有突入的敵人,一路平安,就像匹獨自潛行卻覓食失敗的野狼,真的精神微微無精打采,絕對不舒服。
今天是第幾天了呢?
羅伊長官不在的第N天。
他對于數字計算這方面也不太敏感,反正距離羅伊離開也過了好多天了。還真的別說,羅伊這一走,真也是很不適應,畢竟之前無論他干什么都有羅伊在后面支撐著,也不怕自己會做什么無法回頭的事。
現在哪怕是有雪莉代替著羅伊,真還是不太習慣,羅伊長官雖然平時說話很冷淡,但還是能看出他冷淡外表下那顆真摯的心靈,但雪莉的話真還是能感覺到對方那虛偽的笑容,與她相處雖然進步也很大,總歸還是少了那些感覺。
更別說雪莉最近也被那個叫海拉的女人所纏上,也沒什么和他對話的機會。而且說起海拉那個女人,真就不由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啊拉,你的身上也隱藏著不小的力量呢,姐姐我看著可真夠興奮,好像咬你一口BOY。”
那個叫海拉·克里斯汀的女人在見到真的第一面就如此熱情地靠了過來,山峰擠壓著她,一時間讓純情的真竟然腦子一片空白,就這么讓對方這么吃了他的豆腐,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在清醒之后真更多的還是后怕,因為那個女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在隱藏著的高達力量,真的是恐怖如斯,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好吧。
不過或許只是為了滿足她內心調戲真的惡趣味吧,海拉·克里斯汀沒有做出更多過分的動作,只是點到而止,就這么簡單一句,隨后又纏上了雪莉,在當時也讓真好是松了口氣,要是真的多說幾句話,指不定被玩弄成什么樣。
雪莉在這個時候起到的作用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吸引了火力。
基地的建筑已在真的視野中浮現,他也從回憶中離開,回到了慘痛而又無力的現實。
“小子你可真是努力啊,哈哈哈,每天都能看到你。”
“一般般吧,我只是為了能夠變得更強。”
照常的檢查,確認了他的身份,守門的士兵與真打趣著,真也鼓著嘴回答道。
因為真無論風吹雨打每天都堅持外出巡邏的習慣,他也與那些士兵們面熟了。
“有時候太過用功可不好。”
“我知道的,不用說了。”
“哈哈哈,你以后就會明白的,總之年輕就是好啊。”
像這樣隨便口頭拌上幾句也是常事,他們對于真這樣勤奮的態度還是不怎么抱有看好的態度,對于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摸魚打滾的雜兵而言,有時候過分的努力反而會壓緊自己精神,起到負面的效果。
但這也不意味著真的做法是錯誤的,他為了能變得更強而每天鍛煉的做法也是有成果的,只是對他自身精神的壓迫過大而已。
馬上,就是要和反抗軍決戰的時候了,他一直在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他一定要親手血刃地獄死神高達EW,讓自己從回憶中徹底解脫。
“回來了啊,真。”
清脆如黃鸝的聲音在真的耳邊響起,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真就立刻讓鋼坦克在原地停下,自己則是從艙門中蹦出,一躍而下。
“工作結束了嗎,咲良?”
看著和自己已經離去的妹妹面容相似的少女,真的內心也是百味雜陳——當然現在的咲良易容成另一模樣,而且名字也叫咲香,她的說法是能讓自己把工作與私下生活徹底切割開來。其實知道這點的時候真心中也是暗喜,因為這意味著他是知道咲良真正模樣的人。
“嗯,暫時空下來了,剛出來就看到真你了。”她說話很含蓄,像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這點和真的妹妹瑪尤還是不一樣的,瑪尤平常在家里還是外面絕對算活潑的類型。
“這樣子啊那我挺幸運的。”
這個時候真摸摸后腦勺,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和咲良能夠相處,他內心是挺開心的,似乎也會因此緩解心中那份焦躁——說的難聽點就是把咲良當成了自己妹妹的替代品吧,不過真不愿意承認這種說法。
那樣實在是殘忍了,不僅是對咲良還是對瑪尤。
“你去把鋼坦克開回去吧,真。”瑪尤望了一眼有著粗長炮口的龐然機械,這么說了一句,然后整個人離真的距離靠近了些,香風吹了過來,她的聲音輕輕地落在了真的耳內:
“然后去老地方吧。”
聽起來似乎是曖昧且容易引起人誤會的話,不過與咲良相處許久的真也不會誤會,所以他馬上點頭,重新登進了鋼坦克之中。履帶往著邊緣的倉庫中去。
看著鋼坦克開過的身影,咲良也是一笑后離開。
約莫十分鐘后,真交還了鋼坦克,小步跑向了老地方——他們一直在私下會面對話的幽靜地點,在那里他們也可以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訴于對方。
可能這就是青春吧。
咲良早已經等在了那里,膚若凝脂、眸若秋水、瓊鼻挺翹、貝齒如玉,傾國傾城的面容如夢如幻,美得讓人窒息——真看到那面容也是一陣恍目,那張臉已經解除了易容,還原回了瑪尤的樣子,只是在細細打扮之后就如此絕世。
如果瑪尤還活著的話,長大后也會變得這么美麗吧。
突然間傷感的想法竄了上來,不過也被真馬上丟去,一直這樣想法的話自己只會變成矯情做作的人了,瑪尤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了。
如夢幻般的少年現在卻沒有帶著以往相見時候的柔情微笑,而是帶著嚴肅的微笑,那股壓力也傳達到了真的身體中。
“怎么了嗎,咲良?”他收起了自己原本打算浮出的微笑,問著她。
但是咲良的臉看起來很是陰暗,心情也不太好的樣子。
“幕僚長大人已經確定了具體的決戰時間,真,你應該知道吧?”過了會,她開口了,說的是之前商議的決戰。
“啊嗯.....怎么了?”真回想了一下后肯定地點頭了。
這其實還是先當隱蔽的信息,為了隱瞞對手己方決定先發制人的作戰方針,特意只對了上層的那些軍官說明,也下了封口令,真也是因為雪莉的透露才知道這一作戰計劃。
在閃電雷擊中打敗對手,全滅敵人,這是核心理念。
“果然,畢竟你是那個羅伊手下的人”聽到真說這個機密的事情,咲良臉上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取而替之的是一抹的黯然。
“所以我說是怎么了嗎?”真不太懂,所以直言問道。
“你是一定要跟過去對嗎?”
“呃對的。”真點頭。
“不要去!”
誰知道咲良直言大聲說道。
“唉”
真陷入了疑惑,不懂咲良為什么要這么兇地說出來。
“哦.不,我的意思是這次行動實在是太危險了,你就一定要去嗎?”
咲良在說完話之后也知道了自己剛才有點過于沖動了,臉頰緋紅,立刻低聲解釋著,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說法。
“你這話說得”真對于咲良的反應是有些不能理解,在她解釋后才釋然,但還是給出了不變的答復:“作為一名士兵,出去戰斗是我的義務,因為行動危險就放棄也太說不過了。”
“你不會明白的,這次行動的危險程度遠超出你的想象。更何況你的長官羅伊本人現在不也下落不明了嗎?”
咲良在聽到真這番答復卻是十分不滿意,輕輕地搖了搖頭。
“咲良!”
真立刻打斷了她。
“請不要說長官的壞話可以嗎?長官只是去修復他的自由高達去了,并不是臨陣脫逃。”
真對于羅伊的愛戴也是出自真心的,因為在咲良說到羅伊可能逃跑的傳聞后馬上出言反駁,也就是咲良了,如果換做一般人他肯定就直接沖上去打對方一拳了。
“關于這點我要抱歉,對不起。”咲良也知道羅伊在真心中的地位,立刻道歉:“但是重點不是這里,我的意思是,這次行動非常危險,危險到十死無生的程度,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兩手張開,也是想表達自己情緒的激動。這是她在今天知道一個機密情報之后所做出的決定,至少不能讓真無辜地死在這場作戰中,幕僚長本人根本就沒有他承諾的勝率。
“我知道這次行動很危險,可能一不小心就死在哪里,可是,咲香”真的眼眸垂下,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里面的紅色顯人耳目、耀眼地變換。
手被狠狠地捏緊了,真的心情也是過分。
“這是最有可能的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哪怕再危險,我都會前去戰斗!”
在廢墟中孤單形影的自己,得到遺物后卻又無能為力的自己,苦盡甘來只為眼前的自己,已經無法再回頭了,瑪尤的印跡一直在真的心中留存。
“你到底是為了什么?!那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去可能會成為冤死的亡靈,難道你的參軍的目的只是為了去送死嗎?”
出乎意料的是,咲良也是絲毫不讓,她或許也理解了真的想法,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認同真。
理解但不認同,這就是兩人目前矛盾的體現。
“可是!”
真大吼著,亡靈的回憶一直在眼前飄蕩,那讓他眼神混亂,整個人戰栗不停,眼前天旋地轉,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就算僥幸活了下來又如何呢,要后悔一輩子的話干脆不如死了算了!”
憤怒的思想讓他說出內心的真話。
“真!”
看到真這個反應,咲良沒有急著去爭論,反而是關懷地看著真,怕他精神上是出了什么問題。
“我”
也許是那張與瑪尤近乎一模一樣的臉有著足夠的安撫力,看著那憂傷的瞳孔,因為真的憤怒情緒而變得迷蒙的瞳孔逐漸清澈起來。
我剛才是怎么回事啊?!
他在內心中斥責著自己。
無論理由如何,他都對著一個毫無關聯、甚至還在關心著自己的女孩子發泄著怒火,這真的說不過去。
“對不起,咲良。”
可是現在又能說什么來彌補呢,看著那張臉,真不知道該說出什么樣的話,最后,他只能是一扭臉道歉。
“我說得太過分了,可是我真的要去,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去和死神戰斗了,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真”
咲良在真的面前嘆了一口氣,當然,她并沒有因為真剛才的話而生氣。
“如果你要去戰斗的話,我是沒有理由去阻止你的。只是你真的要小心,萬分萬分地小心,這次作戰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敵人不只只是死神和反抗軍,還有更多的”
“你的意思是!”
真聽到這句話,眼神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