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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才女蔡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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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出門時,蕭遠塞了二十兩銀子給于悌,交代他給蔡邕弄(床)厚點的被褥,伙食也要改善一番,那于悌忙不迭把銀子收攏于袖中,一張老臉笑成了小花,連連應承。

  蕭遠在街市上晃(蕩)了一會,訪了幾家店才發現這蔡老頭的購物清單有點難完成,紙筆倒還好,可這個時代,書都是奢侈品,僅僅在世家大族、達官貴人間私藏流傳,哪里有公開售賣,要是有報刊亭,蕭遠早就給他買上一年的讀者和故事會了。

  沒奈何,還得去蔡家取,史傳蔡家藏書三千冊,戰亂中遺失殆盡,曹(cāo)聽了大為惋惜,還是才女蔡文姬把其中三百冊背了下來,為曹(cāo)所記錄,方得流傳于世,卻不知道現在這個時間段是否還存在,還是已經遺失在洛陽了。

  到了蔡府,蕭遠叩門言明要見蔡文姬,那門房疑惑了半晌,上下掃了蕭遠幾眼,蕭遠解釋道:“是有蔡大人的消息了。”

  那人慌忙去通傳,蕭遠進得府中,卻聽得內堂有悅耳的絲竹之聲,饒是他對音律一竅不通也覺得好聽。

  “原來是蕭將軍,請……”

  蔡文姬迎了出來,雖是一(shēn)素色衣著,卻不似和蕭遠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倒又像個未出閣的姑娘打扮了,見了蕭遠,忙招呼進屋。

  進了廳堂,蔡文姬又請蕭遠坐下,又要奉茶,蕭遠道:

  “不必麻煩,我剛剛從詔獄過來,受蔡祭酒之托,帶些書、紙張、筆墨過去,對了,還有琴。”

  “你見著父親大人了?”蔡文姬聽了,忙問道:“父親大人現下如何?將軍可有解救之法?”

  蕭遠搖了搖頭,“王司徒現下是什么話都聽不進去,我與他吵了一架也無用,只能先去詔獄看望了一下蔡大人,蔡大人現下無事,并無(性)命之憂,此事還需徐徐圖之,小姐可不必憂心。”

  蔡文姬默默地點了點頭,便開始收拾起父親要的物事了。

  呃……數十卷書,不是紙質的,全是竹刻的,一卷得有個一兩斤重。一方古琴,應該就就是蔡文姬剛才彈著的,仔細用布包了,還有一個大木盒子,裝著筆墨紙硯。

  “這……都讓我帶去?”蕭遠不(jìn)傻眼了,比劃了一下,這一個人怎么也拿不下呀,便說道:

  “還是喚兩個下人跟著我去吧。”

  蔡文姬道:“我來拿琴吧,有勞將軍了,幾次去詔獄,都未曾見著父親大人,還請將軍帶我去見見父親。”

  好吧,大不了再給那于悌五兩銀子。

  和蔡文姬一起出了門,蕭遠還是把東西都掛在馬上,牽著馬,二人一起往詔獄走去。

  “蕭將軍與我父親素昧平生,為了家父與司徒大人爭吵,文姬在此先謝過。”蔡文姬說道。

  “啊,這個……也沒什么,算是報了小姐在虎牢關外指路之恩。”

  “這算什么恩啊,蕭將軍你說笑了。”

  蔡文姬奇怪地問道。“蕭將軍那時為何在虎牢關外啊,我記得那時諸侯與董賊軍隊交戰正酣,我們后來都等了數(rì)才過得關去。”

  蕭遠搪塞道:“我那時正從老家出來,往洛陽投親。”

  “原來如此。小女子亦有聽聞蕭將軍自進洛陽,為一軍候,短短一年,便做了中郎將,真是年少有為啊。”

  “呃,這個小姐不用見外,叫我蕭遠便可,說起此事,倒要感謝文姬小姐了,若是無小姐指路,我許是現在還在林子里扔鞋子呢,哪里還能做什么中郎將啊。”

  蔡文姬聽了,不(jìn)噗呲一笑,又覺得失態,慌忙斂了笑容。

  蕭遠見了道:“幾次見你,這是第一次笑,多好,為何每(rì)愁苦著個臉,連彈琴都帶著哭腔。”

  蔡文姬聽了,卻頗覺的蕭遠無禮,只覺眼前這年少有為的中郎將,又變成虎牢關外的魯莽軍漢了,卻又不便發作,只好說道:

  “人生實苦,又如何強作歡笑。只是琴聲中帶著哭腔,小女子倒是第一次聽說,此曲乃父親大人所作,講的是昔年霍去病馬踏飛燕,封狼居胥的故事,曲中壯懷激烈,豪氣云天,哪里有什么悲切之意。”

  蕭遠胡謅道:

  “曲雖豪氣云天,可文姬小姐心有憂傷,彈出來便不免偏了些許吧,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我勸姑娘以后還是少彈些悲悲切切的曲子,不免聽了又自感其傷,郁郁寡歡,不如彈些歡快的曲子,《金蛇狂舞》會吧?《十面埋伏》也可以啊,不會?《今天是個好(rì)子》呢?好吧,這個應該沒有。”

  蔡文姬聽蕭遠說的越來越離譜,便偏了臉到一旁,不再理會,蕭遠只得訕笑著住了嘴,二人到了詔獄,這次倒是沒有破費蕭遠的銀子,便放了二人進去,蕭遠退在一旁,讓父女二人見面,又免不了一陣悲悲切切的哭泣,且放在一邊不提。

  司徒府。

  王(yǔn)黑著臉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女兒。

  “連你也覺得為父如今是個大(jiān)大惡之人了?”

  王青低頭倒:“女兒不敢,女兒絕非此意,父親大人為國(cāo)勞,自有父親大人的難處,可蔡大人素來德高望重,父親大人何必為了一句無心之語苦苦相(逼)呢?”

  “你怎知這些朝堂之事?又是那蕭遠說與你聽的吧。哼!”

  “蕭遠一心輔佐父親大人,只是不善言語,若有得罪父親之處,還請父親大人勿要怪罪他,蕭遠是個至誠之人,還請父親大人明鑒。”

  “哼!他還不善言語?此子就是個(胸)有城府,巧言令色之徒,你呀,尚未出閣,便如此一心向著這小子了嗎?”

  “父親!”王青聽了父親如此說,頓知父親已經心軟,便道:“父親大人可是應(yǔn)了。”

  王(yǔn)道:“此事與你無關,且教那小子來求我,哼,如此無禮,還敢頂撞于我,須得好好教訓一番再說。”

  王青聽了,知父親只是要個臺階下,不(jìn)竊喜,忙向王(yǔn)又行了一禮,便匆匆忙忙起(shēn)回房去了。

  王(yǔn)見了,不(jìn)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女大不中留,還是早把婚事辦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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