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不知為何沒有出現的陰陽家卻是在準備著截殺道家,將道家的收獲截留下來。
可是陰陽家或許也沒有想到,道家眾人的身邊還跟著趙氏、姜氏等勢力,這就讓他們沒法下手了。
無奈之下陰陽家只能轉變目標,前往全真觀一探。
索性魏陵留下的全真心法還有全真劍法不少,最后愣是又讓陰陽家給奪取了一份。
當然因為陰陽家的介入,全真觀又是一陣腥風血雨,自是不用多加敘述。
待到趙鞅一行人回到了天梁城之后,姜氏首先告辭,他們要去找魏無恤兌換他們的承諾。
只不過,魏陵并沒有見他們,而是讓魏憐憂將她自全真觀中奪來的令牌送給了姜文賦。
“憐憂姑娘,這令牌?”
看著手中的令牌,姜文賦有些錯愕。
“公子說了,這令牌便是公子兌現的承諾,這是全真教的外門弟子令牌,持此令牌可入全真教。”
全真教?!
姜文賦心中一驚,見識過全真觀的姜文賦自然清楚,既然全真教可以統率中武的北方道教門派,那自然不是一般的門派。
只不過時至現今,全真教已然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這令牌怕是……
等等!
姜文賦突然想到了很多,既然有全真觀的遺跡,那么豈不是說全真觀,就隱藏在乾武大陸的某個地方。
這外門弟子令牌,不只是一個鑰匙,更是一個身份,一個特權!
待到全真教遺跡出現,肯定可以占盡先機!
想到這里姜文賦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遲疑的看著魏憐憂問道:“憐憂姑娘,這令牌,無恤公子不需要么?”
“公子不需要。”魏憐憂點了點頭。
聞言姜文賦沉默地收起了令牌,說實話他有些看不懂魏無恤是什么套路了。
一開始看似對于全真觀不感興趣,結果派出了侍女打破了他們的清場奪走了一個令牌,誰承想最后這令牌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難不成是魏無恤有著多余或者更好的令牌?
“姜長老收下吧,這是公子的承諾,另外公子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姜氏。”
拜托姜氏?姜文賦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但說無妨,姜氏盡力而為!”
“全真觀遺跡的事情,還希望姜氏能夠推波助瀾。”
推波助瀾,姜文賦想到了之前魏無恤拜托他們的事情,他又想到了魏憐憂前往全真觀遺跡打破了他們的清場,這讓他意識到了什么。
一般來說,有這種遺跡哪家勢力不是藏著掖著生怕其他勢力知道,但是這魏無恤,卻好似唯恐天下不亂一般,硬要把事情鬧大。
“老夫明白了,請無恤公子放心吧。”姜文賦點頭答應了下來。
“如此便好,姜長老還請自便!”
眼見魏憐憂有逐客之意,姜文賦也就不再多留了,就是可惜沒有見到魏無恤本人。
沒等姜文賦離開多久,天梁城的郡守姜益華也前來拜訪,只不過是獨自前來的。
而魏憐憂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到來,站在門口遞給了他一部功法。
赫然是全真觀中的全真心法。
姜益華沒有多說什么,拿了全真心法就離去了。
沒辦法,這全真心法雖然有些掉價,但是魏陵的影響點還沒到賬,也給不出啥好東西了,就像那全真觀的外門弟子令牌一樣。
那個外門弟子身份令牌是他為了全真教遺跡放在其中的,只不過就跟姜益華一樣,新的影響點還沒到賬,他也給不出啥好東西了,干脆就將魏憐憂取來的令牌給了姜文賦。
不過倒也沒有大礙,這兩樣東西對于魏無恤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
他現在在等,在等全真觀遺跡的風波傳遍整個乾武大陸,等到那時他的影響點也就可以豐富起來了,到時候他就可以開始下一步布局了。
至于趙氏等勢力,在第二天一早就已經離去了。
在見識過了全真觀遺跡中記載的東西之后,他們就知道此事肯定會在大乾王朝掀起一陣滔天的風波,他們要及時回到各自的大本營早做準備。
…………
兩天后,此時的全真觀空無一人,與兩天前的熱鬧情景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只不過哪怕已經過去了兩日,全真觀遺跡的空氣之中還是蔓延著一股血腥之氣,在其空地上、屋子里也隨處可見一些已經凝固了的黑褐色血跡。
至于一些沒人收尸的尸體,更是就這么放在全真觀中等待著腐爛。
此刻的全真觀遺跡正處于一個空白期,離得近的勢力早就在這兩日就將全真觀給探索洗劫一番了,而離得遠的勢力尚未得知全真觀遺跡的具體情況,還趕不及前來。
就在這天晚上,月上中天之時,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緩步從天梁山脈的山林之中踏入了全真觀之中。
“唉,可悲可嘆!”
看著全真觀內的情景,青年也不知是在嘆息全真觀的衰敗,還是在嘆息那些因為貪婪而死去的人。
這青年赫然是全真七子之首,王明陽。
那日在全真觀大殿之中,他就被冥冥之中的一種力量所吸引,他不知這是什么力量,但是他明白這好像是自己的機緣所在。
道家道法自然,類似這種心血來潮,越是修為高深的人就越準,只不過王明陽向來性子穩重。
他清楚在那種場合之下,即使能找出他的機緣,只怕這機緣最后也落不到他的手上。
所以王明陽并沒有跟著明清子長老一起回到道家,他跟明清子申請入世歷練,明清子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點頭應允了。
王明陽在天梁山脈之中轉悠了兩日,修習了一下道法,在兩日后的夜晚,也就是現在,又回到了全真觀。
“全真觀嗎,也不知道吸引我的,到底是什么。”
王明陽深吸了一口氣,走入了全真觀之中,向著當日的主殿走去。
一路走來,王明陽看著更加衰敗的全真觀,心境漸漸地也有了一些變化,那是一種傷感。
任你修為如何,任你宗門多強,最后都不過一捧黃土。
即使僥幸有遺跡留下,證明著其在歷史長河之中的存在,最后也要被現世之人所破壞。
“我的道,又是什么呢?”
一時之間,王明陽的道心竟是有些不穩。
緩步走入主殿之中,看著主殿之上供奉的三清雕像,他的道心又平穩了下來。
心中一動,王明陽緩步來到了那具尸骨的身側,跪在了蒲團之上,對著三清雕像跪拜了起來。
這全真觀乃是中古道家宗門全真教的分觀,既然能夠被全真觀所供奉,那么這三清顯然也是道家先輩,他于此跪拜也沒有何不可。
…………
“哦?有趣,竟然折返了回來,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王明陽。”
屋內,正在修煉的魏陵察覺到了什么,睜開了雙眼,覺得命運實在是有些不可捉摸。
在他通過混元宮將張贏白拉了進來之后,本以為這全真教的機緣會被氣運深厚的張贏白獲得,沒想到最后竟然是王明陽有此機緣。
“也罷,或許,這就是你的機緣吧。”魏陵搖了搖頭,閉上了雙眸繼續修煉了起來。
…………
行了三拜九叩之禮后,王明陽也不知是觸碰到了什么機關,他突然在那三清雕像之后發現了什么。
“那是,一道暗門?”
王明陽有些錯愕,要知道這幾日來此的勢力可是將此地給翻遍了,竟然沒有人能發現這道暗門,難不成要行三拜九叩之禮,這道暗門才會出現嗎?
細思良久,摸不清頭腦的王明陽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三清雕像之后,打開暗門進入了其中。
只是一個石窟。
王明陽若有所思,拿出火折子點燃了一個墻壁上的火把,緩步來到了石窟的盡頭。
那里盤坐著一具尸骸,看其身上的腐朽道袍,應該也是道家之人。
他沉吟了片刻,走上了前,只發覺盡頭的石壁上刻著一些字跡。
“大劫已至,末法將臨。全真教遭遇大劫,全真觀也被白駝山莊攻打,弟子不孝,無力擊退強敵,唯有留下我教傳承,望后輩得我全真傳承之人,繼承我全真道統,不求殺進白駝山莊子弟,只求我全真傳承不絕!”
“這是,全真教的弟子?”
王明陽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自己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了。
他也是跟著師門長輩探索了遺跡的人,從那些壁畫就可以管中窺豹,巔峰時期的全真教有多強,整個北方的道教宗門領袖,你說有多強?
可是按照這里的記載,竟然就連全真教都遭受了大劫,分觀全真觀也被白駝山莊所攻打。難以想象當初的大劫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
白駝山莊嗎,看到白駝山莊,王明陽也響起了那自尸骸之中搜出的帶有駝字的令牌,想來那些人應該就是白駝山莊的人了。
“全真教的傳承么……”
看著眼前的尸骨,王明陽能夠感受得到,當時其是多么的絕望。不但全真教遭受大劫,就連分觀都沒有幸免,最后只求全真道統不絕。
“晚輩道家子弟王明陽,拜見前輩!”
深吸了一口氣,王明陽對著尸骸行了一禮。
在彎腰起身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尸骸的蒲團之中好像夾著些什么。
“得罪了前輩!”
王明陽深吸了一口氣,搬開了尸骸,從那蒲團之中拿出了一個玉簡。
先天功,全真教核心弟子修習功法。
“前輩放心,有晚輩在,全真教道統,絕不會斷絕!”
王明陽手中拿著先天功,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那具骸骨發下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