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耗盡了最后一絲法力,有好幾次都差點死在雷劫之下,甚至沒有立馬去召集妖族,而是親自前來準備鎮殺唐堯,這就已經足夠說明許多事情了。
殺意沸騰!
金烏冷笑一聲,大步上前,直接來到了唐堯身前,語氣冰寒。
“唐堯,你膽子不小,千萬年不見,便以為自己可以與我金烏一族叫板了么?”
一邊說著,金烏劈手就朝著唐堯手中的天道微視抓了過去,試圖將他手中的天道微視搶過去。
而另一邊,唐堯這個時候看書看得正上癮呢,完全融入了里面,正隨著劇情而心驚肉跳,看得正上頭呢,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突然出現的金烏。
就在最后關頭,唐堯還是反應過來了,急忙一躲,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金烏的手。
這一下被打斷,唐堯頓時一臉的不爽,抬頭望去,正好看見了金烏。
唐堯一愣,繼而就呵呵笑了起來。
“禿毛鳥沒被雷劫劈死嗎?”
金烏原本就冒著怒火,如今聽到唐堯的話,頓時更是火冒三丈。
“還永生,你人族也配談永生?不過諸族之飼料而已。”金烏冷笑。
“總比某些雜毛鳥好,五個兄弟都被掛在了太陽上,好凄慘啊好凄慘。”唐堯笑呵呵的說著,一句話像是刀子似的插在了金烏的心口上。
“你!”金烏一頓,兩眼冒火。
“別生氣,要不我給你找點青蟲吃?”唐堯依舊悠哉游哉的說著,同時也在上下打量著金烏。
唐堯還是很容易的就看出來了,眼前的金烏已經達到了大羅二重天,那場天劫他是怎么渡過去的?完全不合常理啊。
看清金烏的修為后,唐堯眼中流露出了疑惑之色。
“呵,片刻的口舌之快而已,待到收拾了你之后,本座便會召集天下妖族,一同發兵天庭。”金烏冷笑。
“對了,還需要一場鮮血的祭奠,來慶祝我族戰士凱旋。”金烏說著,顯然是打算準備以人族之血來祭奠。
“你敢。”唐堯依舊是笑呵呵的,但眼里已經泛濫起了殺意,顯然已經表明了他心中的想法。
“有何不敢?作為人族,為我金烏一族復蘇而祭奠,這應該是一種無上的榮耀。”金烏也笑著,背負雙手。
“如此自大,難怪當初被巫族滅族,東皇帝俊雙雙隕落,巫妖大戰妖族失敗,十有是那兩個驕橫的廢柴的原因。”唐堯回道。
聽到這話,原本還滿臉冷沉的金烏,頓時回頭,盯著唐堯。
“你說什么?”
唐堯抬頭,絲毫不懼,眼中帶著輕蔑和不屑,針鋒相對。
“你以為渡劫成功,就當世無敵了么?等本帝看完這本書,必來親自會會你,先饒你幾個時辰。”
就在金烏和唐堯兩人互相叫板,戰火越演越濃烈的時候,距離此地極為遙遠的五莊觀。
這里也是上古大仙鎮元子修煉所在的位置,也是三界中極少數可以留在三界中的存在。
大雪飄飛,銀裝素裹,冬季里的五莊觀跟其他地方沒有什么兩樣,不曾四季如春。
大門“吱呀”一聲的打開了,一男一女兩人,也是府中的兩名道童,拿著掃帚,走出來緩緩的打掃著門前的積雪。
而他們打掃了沒多久,大雪之中,便有客人到訪了。
“這就是五莊觀啊。”一襲黑衣的閻羅王,哈出一口白氣,望著遠處高大的樓閣,呆呆的出神。
前些日子,閻羅王被酆都大帝派了出來,讓他打探一下三界的消息,同時找一下救出金烏的神秘人究竟是誰。
這讓閻羅王喜出望外,因為自從封神大劫之后,六道輪回體系建立,閻羅王自從誕生之日起,便只能待在地府之中,雖說每日都可以觀看,但實際上卻從未踏入過人間界半步。
“咔嚓!”“咔嚓!”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閻羅王的思緒,那是一名小道童走了過來。
“敢問,大人是否是十殿閻羅府的閻羅王大人?”
閻羅王急忙回禮,“啊,抱歉,我就是閻羅王,不過大人二字著實是有些擔當不起。”
“在地府之中,閻羅王便久聞鎮元大仙之名,如今難得走出一趟地府,所以想來拜訪,不知道小道友可否幫忙通報一下?”
小道童笑了起來,“我們已經在此地恭迎閻羅王大人許久了,主人也早已預料到了大人將會到來,早已在府上等候多時,請大人隨我進來。”
閻羅王一愣,繼而搖頭笑道,“不愧是鎮元大仙,我這一路走來,為了不讓三界其他人發現,還可以隱瞞了身形,連天庭中人都沒有發現,不曾想竟然還是避不開大仙的推算,果真道法高深,厲害,厲害!”
隨著道童進入了五莊觀,閻羅王在大廳前方的亭臺下,遇見了鎮元子。
一道人影,身穿簡單的黑白長袍,端坐在樹下。
他正在泡茶賞雪,簡簡單單的一舉一動,似乎蘊含著無上至理。
道童鞠躬過后,無聲退下。
“晚輩閻羅王,見過鎮元大仙。”閻羅王恭敬道。
雖然皆是誕生在天地間的生靈,但鎮元子的誕生可比他要久遠多了。
那可是天地初開便已經存在的,更何況修為早已抵達傳說中的境界,他自稱一聲晚輩,絕對不掉身價。
“道友不必如此,你我今日乃是論道而來,不分主次先后。”鎮元子笑道,給人一種和熙溫暖的感覺。
閻羅王恭敬坐下,沒有多言,他這次來確實是抱著論道的態度來的。
畢竟他掌握著人書生死簿,鎮元子掌握著地書山海經,而天書封神榜,已經在封神大劫中為了穩固三界,而失去了大部分功效。
很早之前,閻羅王就想來找鎮元子交談一些關于三書的運用,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自然不可能錯過。
不過恭敬之姿,主次先后啥的,肯定是要講一下的。
鎮元子在這邊,正悠哉游哉的跟閻羅王討論兩書的使用心得,絲毫不知道在遙遠的海底,有一件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
北海海底,有兩道人影,在海面下瘋狂的逃竄著。
若是有熟悉的人在這里的話,不難發現,這倆家伙正是哮天犬跟敖摩昂。
前些日子,這倆禍水到處挖墳掘墓,在連續失敗了數天之后,在北海之中找到了個大墓鉆了進去。
當初他們進去的時候有多興奮,此時就有多狼狽。
他們倆跑的一個比一個快,就像是后悔爹媽少給他們生了幾條腿似的,還不時回頭看一眼,像是在看有沒有什么東西追上來。
看清后面的景象后,饒是素來自詡沒心沒肺天不怕地不怕的哮天犬,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特么的,這次,居然把大墓給挖炸了。
這次,可真的是玩大了啊!
海水翻滾,波濤洶涌,原本安穩平靜的北海海底如今已經徹底變了模樣。原本這里數千年以來都不曾有生靈接近,但現在卻泛起了恐怖的波動。
海床翻滾,泥沙飛濺,海底的大地開始龜裂,可以看見一道道殷絲的光芒從碎裂的海底里沖出,那是遠古的火山在爆發。
熔巖柱伴隨著狂暴的法力迸發而出,密密麻麻數以萬計,打的哮天犬跟敖摩昂狼狽逃竄。
“我靠,找了大半個月的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居然這么危險,本龍大爺保證,這大墓絕對不是一般人的。”小白龍瘋狂逃竄著。
一邊躲命,一邊嘴里碎叨叨的念叨著。
雖然小白龍很狼狽,但他襯子里金光閃閃的,兩袖勁風,很顯然在墓地里,沒少劃拉。
“不過要是被人給知道了,我們會不會被打死?”
“這是考古,你懂個錘子!咱們辛辛苦苦的將上古瑰寶展現在世人眼前,讓他們飽覽上古的風采,他們憑什么打本皇!”哮天犬一邊跑著,一邊理直氣壯。
但等他偶爾回頭的時候,還是有些心里頭發麻。
深邃的海底之中,有一個巨大的門戶。與其說那是一個空間裂隙,倒不如說是那個大墓的一扇門。
那個大墓乃是人為以大手凝聚出來的,像是重新開辟了一個小世界似的,其中手段之恐怖,完全不是哮天犬所能想象的。
也不知道這玩意究竟是誰留下的,那里面埋葬著什么家伙。
僅僅只是挖了一點外邊的東西,還沒到核心位置呢,就那么多靈寶靈材。
正想著呢,哮天犬忽然渾身一顫,他猛地回頭看去,正巧看見那空間裂隙之中,吸力陡然倍增!
無數海水被空間裂隙吞噬,泥沙紛飛,熔巖也被全部吞噬。
在這股恐怖的吸力之中,敖摩昂跟哮天犬猶如逆水行舟,非但沒法繼續前進,反而被恐怖的吸力與水流,給帶著往回跑了。
這讓兩人頓時頭皮發麻。
那大墓格外詭異,好不容易出來了,還帶了一身寶貝,他們可不想再進去。
情急之下,哮天犬頓時大喊,“快,敖摩昂,取三十件金仙境法寶,丟在東南方向,然后取九件金仙境古鼎,放置于你左手邊三百張外,然后再拿……”
“我靠,閉嘴!你個棒槌,為什么要龍大爺出手,這可都是本龍大爺辛辛苦苦搜集的!”哮天犬話還沒說完,敖摩昂就已經憤怒的打斷了他。
“都現在這種時候了,你還惦記著你的寶貝?本皇在教導你陣法,你出資本,這不是很正常么?!”哮天犬大叫著。
“我吐你一臉浪花水,你自己布置的陣法。不應該你自己出法寶么!”敖摩昂嗷嗷的叫著,竭力試圖掙脫這股吸力,但卻無論如何都掙不脫。
“那是本皇辛辛苦苦才挖到的,怎么能浪費在這里?!”
兩人爭吵著,面紅耳赤,誰也不想吃虧。
最終,這倆無良的混蛋,眼睜睜的看著即將被吞噬進去了的時候,這才扛不住了。
“哮天犬,你大爺的,這都快被吞進去了,你還不布置陣法!”
“不可能,材料你出,本皇可是太乙境界,挺的比你早,你肯定比本皇先進去!”
“我靠,混蛋!本龍大爺出一半!”
“六成!你六,本皇四!”
“你大爺的!”眼瞅著自己的尾巴就快要被空間裂隙給吞噬進去了,敖摩昂冷汗狂流,一咬牙一跺腳,“成交!”
話音剛落,敖摩昂就抖落出了數十件金仙境法寶,十多件太乙境界的法寶。
同時,哮天犬也從自己懷中掏出了數十件法寶,手忙腳亂的一陣忙活,徑直在空中布置下了一座方圓萬丈的巨大陣法。
細密的陣法符文流轉,總計數百件的靈寶構筑起的陣法,化作蔚藍色的陣紋符篆,堪堪阻止住了這場暴動。
哮天犬扭頭就跑。
“快!趕緊逃命!”
“本皇這陣法只能短暫掩蓋一下,根本撐不住幾天。”
“短暫掩蓋?這可是耗費十多件太乙頂級的法寶啊!”敖摩昂紅著眼追上去,嗷嗷叫著。
“里面東西太多了,那個陣法已經徹底破碎,完全不可能消除,就算是圣人出手也無濟于事,本皇搞的陣法能封印幾個時辰,已經是極大的好事了。”
“走,速度!”
就在哮天犬跟敖摩昂捅下簍子,挖出了北海大墓,瘋狂逃命的時候,距離這里極遠之處的五莊觀,鎮元子放下了茶杯,扭頭望向北海方向,微微皺了皺眉。
“鎮元大仙,怎么了?”閻羅王疑惑的問道。
“無妨,應當是我的錯覺。”鎮元子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呷了口茶,隨后繼續跟閻羅王討論起了山海經的使用心得。
閻羅王聽的頻頻點頭,不時加上一些自己使用生死簿的心得。
“當今三界,越發混亂了呢。”閻羅王輕輕的嘆息著,“對了,關于那日帶走金烏的神秘前輩,不知道鎮元大仙知曉是何人否?”
鎮元子微微搖頭,“并不知曉。”
閻羅王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就在這時,鎮元子又再次皺起了眉頭。這一次,他直接站了起來,面色沉著,像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一般,看著北海的方向,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