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王,唐僧不是一口一個要弄死我們么?怎么感覺不對啊?”
天宮戰艦之上,三十六神將一臉納悶之色的看向李靖,滿心疑惑的問道。
“是啊,他明明占據了上風,為何會突然溜走呢?難道說,他是在故弄玄虛?”
二十八星宿也是不解。
“嘶!”李靖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阿彌陀佛,師弟,我們被耍了!”
這時,地面上響起一聲佛號,八大金剛滿臉灰土的從山體后鉆出來,雙手合十,恢復了金剛之相,眼神中帶著濃濃怒意。
“幾位尊者,此話何解?”李靖聞言,開口詢問。
“那金蟬子根本就非我等敵手,只是猝不及防之下,我們師兄弟幾人被鉆了空子,重傷于他手下,所以才會陷入被動局面。”
“不錯,即使是前世金蟬子,至多與我八人其中一人不相上下而已,又怎能力敵我們八人?”
“更何況,此處還有諸多天宮神將!”
“那金蟬子方才分明在示意孫悟空等人逃遁!他何來實力送我們前往西天極樂,只是故弄玄虛罷了!”
八大金剛,一人一句,怒氣沖沖的道。
他們能有此等佛法修為,足以表明腦子并不蠢,只是剛才形勢兇險危急,一時才沒轉過彎來。
“真是豈有此理,我們這么多人,竟然被一個唐僧給鎮住了!”
天宮戰艦之上,諸多天神聽到這番話,也紛紛反應了過來,咬牙切齒的怒喝。
今天的面子可算是栽大了。
天庭與佛門,齊齊折了臉面,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對兩方均為不利。
李靖與八大金剛等人,全都黑著臉,胸口憋著一股悶氣。
“父王,你真的執意要保白鼠精?”
哪吒看著眼前一幕,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開口問向李靖。
他雖然全程未出手,但其實心中還是偏向孫悟空這一邊的。只因李靖是他父王,不得忤逆,所以只能袖手旁觀。
哪吒想知道,父王究竟是否如孫悟空和豬八戒所說的那般,要強行拆散孫悟空和紫霞仙子。
“嗯?”李靖正在郁悶,聽到這話,疑惑了一聲,轉頭看向哪吒。
“白鼠精雖是你義女,但若這件事我們不占理,豈非有助紂為虐之嫌?”哪吒見到李靖的神色,知道豬八戒說的多半是真的,嘆了口氣的道。
“你都知道了?”李靖皺了皺眉,語氣有些怪異。
“算是吧,聽他們說的。”
哪吒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的孫悟空和豬八戒。
其實主要是豬八戒說的,孫悟空自始至終,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三句。
“這件事,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簡單,你沒事就好,其他的事,不需過問。”
李靖看了看哪吒,眼神閃爍,有些避讓的示意道。
哪吒微微一愣。
自從位列仙班之后,他和李靖之間已經冰釋前嫌,父子相認,感情恢復如初。
李靖很少有事情是瞞著他的,幾乎所有的事,都會讓哪吒參與。
可是眼前,李靖似乎有事情在瞞著他。
哪吒的眼神,逐漸好奇了起來。
不過他并沒有追問。
哪吒知道,李靖如果不愿說,一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時機尚未成熟。
他若執意想知道,只能自己去查找答案。
哪吒的目光,看向了遠方。
“今日之事,定要回去稟告佛祖,請佛祖重懲金蟬子!”
八大金剛怒氣沖沖的商議之后,踏起金光祥云憤然離去。
金蟬子身負西游大劫使命,不好好去取經,竟然要跟他們添亂,這枚棋子,看他是不想做了吧!
雖說金蟬子是如來的二弟子,不過,八大金剛很顯然并不在乎。
如來二弟子?
在外人眼中,或許身份非凡,地位尊崇,可是在靈山佛門眼中,人盡皆知,那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月明星稀,森影綽綽。
人間界的空氣里,莫名的泛起一股陰森之氣,讓空氣冷的仿若要凝成冰!
野外,官道上,來往的行人、客商,行色匆匆,趕著夜路。
最近流傳著一個可怕的傳說,據說月圓之夜,有陰兵借道,但凡是遭遇之人,無不當場暴斃!
這個說法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證實,在人間界流傳的越來越廣。
若不是沒辦法,這個時間段,沒人愿意在野外行走。
幸虧今晚只是十四,還沒到月圓之夜,幾名行腳商乘坐馬車,相約結伴而行,行在黑漆漆的官道上,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月亮,瑟瑟發抖。
突然,一陣車嘶馬鳴,馬車驟然停下,任憑趕車之人如何揮鞭,拉車的馬屁,始終不愿再往前走上半分,不住的打蹄倒退。
“車把式,什么情況?”
馬車內的行腳商一驚,掀開門簾,探頭出來張望。
這一掀開門簾,立時,一股陰氣迎面撲來,行腳商不自禁紛紛打了個寒噤。
“好像……好像有些不大對勁。”一個車把式的聲音顫抖,眼睛盯著前方,面色大變。
“哪里……哪里不對勁了?”
行腳商本就害怕,被這么一說,更是嚇得渾身直哆嗦,身子拼命往后縮,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外面。
幾個車把式亮起了火把,哆哆嗦嗦的壯著膽子上前查看,這一看之下,嚇得一聲驚呼,掉頭就跑了回來。
“死人,全是死人!”
車把式的聲音歇斯底里,滿頭大汗,顯然嚇得不輕。
前方,一具又一具的尸體倒在地上,渾身沾滿鮮血,死狀極為慘烈猙獰,很顯然臨死之前在試圖逃跑掙扎,可是卻依然逃不過宿命。
山林間,突然驚起一陣鳥叫,幾只大黑鳥撲棱著翅膀,發出怪叫,從山林飛離,讓氣氛更增添幾分詭異。
“嘶!”
幾名行腳商,以及車把式,紛紛嚇得直打寒顫,跳上馬車,驚喊驚叫著掉頭就跑。
月色下,一股股黑暗的氣息彌漫升騰。
一隊隊形若枯槁的陰兵,拉長著臉,從兩旁的山林間逐漸顯現,盯著離去的馬車,眼中閃爍出陰騭之色,隨后緩緩追去。
陰兵沿途所過之處,不斷發出人聲犬吠,盡皆是慘叫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