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當真以為我龍族是好欺負的,是軟柿子任由你們揉捏么!
我們堂堂龍族,怎能去干這種見不得人的下賤勾當?
敖廣眼中寒芒愈盛,心中怒火沸騰,原本還有些猶豫的造反之心,頓時再無絲毫動搖。
孫大圣和敖烈都能大鬧靈山,自己身為四海龍族之首,豈能落后于他們?
難不成正要等他天庭將我龍族氣運全部消磨殆盡,再逐漸將我龍族滅族么!
“父王,你怎么了?”
敖丙從父親敖廣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微微皺眉,疑惑的問道。
“丙兒,你先回天庭吧,你已成神,在天庭有仙祿在身,沒必要卷入這場爭斗之中。”
敖廣深吸一口氣,恢復了激動的神色,看向敖丙,眼神中滿是關懷之色的道。
“父王這是說的什么話,敖丙一日為龍族,終生是龍族,天庭此番決策實屬無力,有悖人倫,四海龍族上下一心,要與天意抗爭,敖丙身為東海龍宮三太子,又怎能置身事外!”
敖丙眸中閃爍著精光,語氣堅定的道。
“丙兒,為父知道你并非膽小怕事,只是,這一場抗爭之戰,實在是兇多吉少,為父不想龍族血脈就此滅絕,只是想讓你能替龍族延續火種啊!”
敖廣看著敖丙,語重心長的道。
“父王,您想過沒有,此次與天意抗爭,若是成,大家則相安無事;若是敗,龍族固然會招來滅頂之災禍,可是您別忘了,孩兒體內流淌的,也是龍族之血脈啊,天庭焉會放過我?”
“可是,你身負封神榜……”
敖廣還是有些擔心,不過話說到一半,卻被敖丙給打斷。
“生死有命,封神榜又如何,父王能為了龍族氣運,與天抗爭,孩兒又何懼封神榜!”
敖丙說著,雙目放出一道精芒,周身氣勢大盛。
東海之水,甚至都被憑空攪動出一股驚濤駭浪!
敖廣分明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水流,被高深的法力驅動,迎面撲來。
“丙兒,你……”敖廣瞠目結舌。
敖丙的修為,怎會強到這般地步?
這,只怕已經是太乙金仙境了吧!
要知道,敖廣從洪荒時期過來,到現在還沒到太乙金仙境。
“孩兒乃是靈珠轉世,只因我是龍族,天庭便如此欺我,這筆賬,是時候跟他們算一算了!”
敖丙雙拳緊握,周身流光縈繞,眸中迸發出陣陣精芒。
“孩兒,你……你都知道了?!”敖廣激動不已,又是欣喜,又是震詫。
關于敖丙是靈珠轉世的身份,敖廣自然知道,可是天庭為了打壓龍族,順便拉攏李靖哪吒父子,因此將靈珠與魔丸的身份,強行轉換。
敖廣雖胸有怒氣,卻不敢發作,數千年來,只得忍氣吞聲。
沒想到,天不亡龍族!
一切竟來的如此恰到好處!
“好好好,孩兒,你果真給我龍族長了志氣,玉帝老兒差你前來傳達旨意,便是最大的錯誤!哈哈哈!”
敖廣激動之余,仰天大笑,拍著敖丙的肩膀,豪氣干云,
“既然如此,敖丙聽令!”
“孩兒在!”敖丙一挺腰板,左掌右拳相抱于身前,厲聲回應。
“傳本王命令,東海所有水族將領,皆由你統帥,我要他們一日之內,齊聚于東海龍宮!違令者,斬!”
“孩兒聽令!”
敖丙從敖廣身上,接過一道令牌,氣勢高昂的踏水離去,遍游東海,征集東海戰將。
眼看著龜丞相和敖丙先后離去,敖廣的眼神,這才從炙熱恢復至平和,甚至帶有幾分冷酷,緩緩的低下頭,掃視著腳底下踩著的海底世界。
“三千年了,本王雖然鎮壓著爾等,可卻從未虧待過你們。東海若亡,爾等也必定被波及遭殃,此次,爾等可愿隨本王出戰。”
敖廣低著頭,看著腳底那片神秘的領域,隱隱泛著紅光,好似熔巖從地縫中透出的光。
“咕嚕嚕!”
“咕嚕嚕!”
此時,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只怕定會大驚失色。
只見敖廣腳下所踩的海底,竟然在不斷的起伏波動,就好似地底巖漿在流動,帶起的地殼變化。
而且,還不時的有低沉的“嗡嗡”之聲從地底下傳出來,仿佛在回應敖廣一般。
“總算你們還有點良心,天庭只怕萬萬想不到,他讓我龍族鎮壓的海底異獸,最終卻會成為一股反抗天庭的力量。”
敖廣逐漸陷入了沉寂,開始細細思索,反抗天庭的每一個步驟。
此刻,天庭。
李靖,玄壇真君,太白金星三人,正在凌霄寶殿玉帝寶座前站著,躬著身子,看樣子是在向玉帝匯報近況。
“什么?牛魔王居然單方面取消了與天庭的舍利計劃?”
玉帝皺著眉頭,臉上神色微微有些不悅。
“不錯,他牛魔王不僅擅自毀壞約定,還一副毫不知錯的神態,在那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什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之類的。”
太白金星苦著臉,添油加醋的解釋道。
舍利計劃是玉帝親自制定的,為的就是想要破解佛門至寶舍利子當中的秘密,只有天庭極為核心的幾人知道。
牛魔王取消了合作,讓舍利計劃半途夭折,玉帝定然會大怒,太白金星可不想被這股無名怒火給波及,趕緊撇清了干系,將責任一股腦兒的全推到了牛魔王的身上。
“笑話,什么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他牛魔王不過區區一牛妖,還敢與天庭抗爭?玉帝陛下愿找他合作,那是看得起他!
太白金星,這就是你心太軟了,要換做是我,當場打的他跪地求饒,讓他求著跟天庭合作!”
李靖在一旁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道。
“是啊太白,你是天庭本部正神,又是玉帝陛下的近臣,出行三界,都代表著天庭的顏面,怎能讓區區牛魔王在你面前如此囂張呢?”
玄壇真君搖了搖頭,跟著附和道。
他們三人雖然都是玉帝的近臣,但彼此之間存在著競爭關系。
太白金星向來最得玉帝器重,時日一久,自然引得李靖和玄壇真君或多或少有些不滿,一有機會,自然要打壓打壓。
“好了好了,這件事暫且壓后吧,舍利計劃可以推遲進行,等找到合適的人選,再開展也不遲。”
玉帝見狀,擺了擺手,掃視了三人一眼,接著問道,“眼前的當務之急,乃是跟佛門爭奪人間界的氣運。近日你們幾個,在下界尋找一些妖族作亂的事情,進行的如何了?還有那洪澇旱災等,為何只有九江五湖有動靜,四海龍宮,卻遲遲不見響動?”
九江五湖相比于整個人間界的地盤,終究是娟細末流,唯有四海,才是水域之尊。
只有海水泛濫,倒灌入人間界,那才是真正的災難,頃刻間便能侵吞整片大地。
這種滋味,李靖當年便嘗過,可謂是記憶猶新。
“額……”
“這個……”
玉帝這番話一出口,李靖,玄壇真君,以及太白金星,頓時啞火。
最近他們幾個下界行事,都或多或少的遇到了一些怪事,導致眼看就要成的事,最后卻辦砸了。
為了怕玉帝責罰,一直都沒敢向玉帝稟報。
“怎么了,有什么說什么啊!”玉帝一見三人這幅神色,頓時心中“咯噔”一聲,隱隱感覺到了不妙,沉著臉色,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后落在玄壇真君身上,“玄壇,要不你先說!”
玄壇真君見躲不過去了,只得硬著頭皮回稟道:“啟稟陛下,碧波潭的九頭蟲原本已經收下了臣的七返火丹秘方,并答應臣下,愿意糾結碧波潭方圓的妖物,在人間界大肆作妖,禍害人族。
可不知道為何,就在昨日,他竟將七返火丹的秘方退還給了臣,說是看不上臣的煉丹秘方,至于為禍人間界一事,也因此作罷。”
“哼!”玉帝早已料到玄壇真君沒辦成,一聲怒哼,目光移向李靖,“李天王,你呢?”
“啟稟陛下,臣有個義女,是個金幣白毛鼠,在陷空山為妖,臣前日正在她洞府內與其相商此事,誰料,孫悟空和豬八戒竟突然打上門,嚷嚷著要什么紫霞的殘缺本體,硬要將我義女當場開膛破肚。
幸虧小女有些法術,施了個遺鞋計,方才帶著臣逃脫,否則,只怕連臣都要栽在陷空山。”
李靖說完,已然滿頭大汗。
那天的情景實在是太險了,他至今想起來,都仍然感到心驚肉跳。
“你呢?牛魔王連舍利計劃都取消了,想必也不會為妖禍害人間界了?”玉帝黑著臉,看向了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一臉郁悶的點了點頭,不敢多說話。
這群混賬,辦事沒一個靠譜的,全是群只會耍嘴皮子的玩意兒!
難道這種禍害人間界的事,要朕親自下界去做不成?朕堂堂天庭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玉帝怒不可遏。
李靖,太白金星,玄壇真君三人,一臉尷尬,紛紛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