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所有人修為盡皆達到外界仰望的程度,就算頭頂光幕顯現出的電光萬分耀眼,也能憑借自身修為將所有過程落入觀察之中。
“這一劍,凌空虛渡之下當屬前列,不靠克制都能單獨擊殺相當于正五品官運的妖獸。”
“然而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他只有百年壽命的事實。”
有人稱奇,有人不屑,但都認可了鐘子銘表現出的實力。
“不知將軍如何贏才算獲得一件寶物?”
此時場中鐘子銘正目光含煞的驅馬朝秦虎走去,狂心府不愿讓秦虎喪命,對著半空五彩霞光出聲詢問。
“都算。”
彩光內朦朧的威嚴身影語氣平淡,似絲毫不在意,讓人琢磨不定他究竟在想什么。
“幕阜洞天的諸位全部到這里,本將愿贈送兩樣至寶來換取凡間勢力的助力如何?”
將目光放在之前引得眾人矚目全部能夠凌空虛渡的女修隊伍,金甲天將語氣與其他宗門要平和幾分。
“天將的好意,我等心領了。”
幕阜洞天的女修搖了搖頭,表明不愿參與此事。
“那可真是可惜了,若這鐘子銘能再贏一局,這紫金髓就贈與他吧。”
金甲天將對此也不惱,只將其中一團綻放紫色光芒的寶物送到前方淡淡道。
光芒的內部是一團不斷流動的粘稠紫色液體,中間有一顆顆暗金色顆粒,像是星空中星辰在搖曳光華,顯得神秘而珍貴。
“此子殺心極重,秦虎如此天資不能葬于他手,更何況如此齊寶他一介凡人得了有什么用?”
金甲天將話語一落,無極門五人隊伍中,一名宗老眼睛都瞪直了,連忙對前邊宗門同輩師兄出聲。
“為什么不出聲?有支星河,難道還不能將那武將拿下?”
“紫金髓雖是寶物,可師弟不能急躁。”
立于最前方的無極門修士眉頭緊皺,這師弟癡迷修行,只知道紫金髓能讓修為精進,卻不知道得到會失去什么。
“難道要看著這寶物被別人拿去?你們也看到了,除非此刻出手將之擊敗,后面想要拿回紫金髓,那么大的業力讓誰拿?”
“這...”
聽到此話,其余三人也露出猶豫。門派的支星河雖然能夠擊敗這人,可若是后面‘取’的話,那股業力直接會將這個天才弟子給毀掉。
“支星河,他無法飛行,你上!”
還不等其他人做出決定,那最先開口的修士已經對著光幕內的一道身影喝道。
“是。”
“唉.....你!糊涂啊。”
最前面之人看到門下支星河已經踏著金色銘紋進入半空,只得嘆了一聲。這個師弟完全不知道這么做會失去什么。
這次比斗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明面上的寶物啊!
“無極門支星河,還請兄臺留手。”
“都占據不敗之地了,讓我留手有什么作用?”
凹坑邊,鐘子銘調轉馬頭望著半空中站在銘紋上空的青衫修士,取出馬腰上掛著的射月弓,一支臂長白羽箭搭載其上。
“那就得罪了。”
青衫修士神情沒有絲毫波動,占據彩墻內整片天空的金色銘文全部爍爍發光,光芒并不刺眼,整個彩墻之內流轉出一股柔和的光芒。
“只差一步就能進入凌空虛度的殿堂,每一個銘文光芒內斂。”
“雖然修行之中少有比斗,可他是我們三府之地同輩中公認道法最精深的五人之一。”
相比鐘子銘和秦虎眾人將期待的目光放在令他們好奇的鐘子銘身上,此刻除了寥寥幾人,全都沉浸在支星河的術法之中。
“來了!”
光芒仿佛一條星河,才剛開始流轉,下方白石處“簌”的飛出一只利箭,箭矢上透明氣勁涌動,尖銳的利嘯好似尖銳鷹鳴,沖霄而上!
“定!”
半空中踏空好似謫仙一般的支星河伸指點向箭矢,成百上千的金色銘紋迅速流轉,開始閃耀明亮光芒,像是九天之上的星河傾斜而出。
“波”金紋星河與箭矢迎面相撞,一道道可以看得見的漣漪從星河邊緣震動而出,看似柔和,猶如水波,但是傳出的聲響卻讓邊上所有人耳膜震動,腦海里響起嗡鳴。
更多的金紋閃耀著光芒,浮現在半空中,將箭矢淹沒而下,向著下方的鐘子銘洶涌奔流,雖無聲無息,可給人的震撼感卻好似天河奔流,浩浩湯湯。
“駕!”
知曉不能硬抗的鐘子銘勒緊馬頭,然而坐下寶馬早就被嚇的不敢動彈,鐘子銘只得腳踏馬鞍,迅速朝邊上躲去。
“咳咳...”
離鐘子銘不遠,收了內傷根本無力逃離的秦虎見到這從天而降的星河升起一股無力感,就在它閉上雙眼時,身體突然像是被什么拽住,耳邊只有呼呼風聲。
“轟隆隆...”
金色銘紋無堅不摧,將白石廣場沖刷出個三米寬深不見底的大裂縫,地面搖晃像是發生了地震,白石飛濺,砸在光墻上盡是雷鳴,汗血寶馬瞬間化作血霧,與彌漫的塵沙混成一片紅土。
“咦?竟然混入了一個小家伙。”
“怎么,天將的規則也有人蔑視?”
一只不做聲的鐘昭然對著五彩光芒內的身影開口質疑。
“既然是救了秦虎,那就任其待在里面,天將以為如何?”
見秦虎被一只黑影救下,狂心府修士出口對黑鷹的突然闖入出言道。
“無妨,小孩子的比斗而已。”
威嚴的聲音絲毫不在意。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匹馬。”
明亮的盔甲上被一層猩紅塵土覆蓋,鐘子銘身形迅速移動,斜踏著光墻一步步朝天空之中的支星河沖去。
“沒用的。”
半空中一顆顆閃耀金光的銘紋在支星河話語中凝聚在一起,竟漸漸形成一個尾指比人都長的巨掌朝鐘子銘拍擊而去,一股神秘的力量震動而出。
滋滋。
鐘子銘雙腳再次一踏,迅速閃離原地,邊上修士輕易無法撼動的光墻在巨掌一拍中留下模糊劃痕,這一掌若拍實,那鐘子銘定然像那匹寶馬一般尸骨無存。
“你若能上天,或許還會謹慎兩分,退出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仿佛謫仙臨塵俯瞰人間,支星河不再注視這個對他沒有威脅的武將,目光淡然望向光墻外的其它四人位置。
能與他齊名,卻因為宗門之交不能像現在這般交手,現在是個極佳的機會。
‘若我真能上天呢?’
摔落地上,灰塵撲撲的鐘子銘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化作一道黑影朝邊上沖去。
“小家伙,有智慧吧,帶我飛?”
原本只打算將秦虎救下的黑鷹沒想到自家二哥突然就出現在邊上,還說出這番話語,讓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比斗肯定有彩頭,到時你一半我一半,干不干?”
黑鷹的呼吸都凝重了幾分,腦海殿堂里幾十位大人物關注,彩頭定然豐厚無比,想都沒想抓著秦虎就朝被那道星河沖刷的深坑飛去。
扔人,抓石頭填在表面做好防護,動作迅速,干練無比。
‘娘的,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