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搖晃,街道上,剛剛將紫衣盟屠戮完的一個個街坊,身軀猛的被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倒在地。
風雨雷電,金木水火土,九種能量也爆發出浩大的氣機,異象從四面八方沖向步天曲。
“咚咚咚……”
不負城,響起了急促的鐘聲。
因為,他們的能量波動,已經不僅影響到一條街道這么簡單了。
澎湃而恐怖的氣機自籠罩了不負城,影響了整個不負城,無數人走出房門。
而首當其中的步天曲,承受的壓力當然更加巨大。
步天曲老臉變得猙獰了起來,咬牙切齒:
“為什么要逼我,非要趕盡殺絕才肯罷休嘛,老朽的項上人頭就在這里,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取走!”
步天曲面色猙獰,身上兀的冒出白霧。
步天曲身上白霧繚繞,被撞飛的文房四寶,這時又騰飛到他的背后。
背后文房四寶,身上白霧繚繞,眼睛逐漸血紅。
“啊!”
步天曲仰天長嘯,文房四寶突然融合進繚繞的白霧之中,隨后一只,白霧就好像海水掀起大浪一樣,向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擴散。
道王府十大高手一往無前的攻勢,被白霧泛起的霧浪,跟止住了。
“哈哈哈,夠勁,難怪雇主提醒我們一定要小心,不枉本府主走這一趟。”
道王府主不驚反喜,目光露出狂熱之色,在半空之中,重劍一掃,沸騰的白霧,浪潮,瞬間就煙消云散。
隨后,道王府主的身上冒出耀眼的血光,一根粗大的氣血之柱出現在虛空之中,氣血之柱散發著炙熱的氣息,上面雕刻了一個面容模糊的青衫男子。
“血中存神,宗師……!”
步天曲眉毛緊皺,他雖然文武雙全,同修兩道,實力理所當然的比同境之人要強上許多。
可現在,問題出現了,步天曲文不到大儒,武不到宗師,所以他比同境之人強上許多的優勢剎那間就被粉碎了。
(大儒:精神力修煉到堪比宗師程度的文修。)
道王府主背后,青衫男子已經從氣血之柱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道王府主哼了一聲:“你是我見過文修里面最強的武修,武修里面最強的文修,沒想到文武兩道同修的實力居然這么恐怖,我不用出宗師的實力都根本沒辦法和你對抗。”
“那就讓我試試,我與宗師,到底差了多少吧!”
步天曲笑著說道,他的神色有些癲狂,眼神也十分炙熱。
不過,剛說完。
“咳咳咳……”
步天曲就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一大口血沫,從嘴里噴出,吐在了地上。
道王府主搖了搖頭,輕輕一跨,就躍過中間相隔的所有距離,來到了不停咳嗽,身子開始彎曲的步天曲面前,重劍猛的插向步天曲。
不過,就在道王府主的重劍即將插進步天曲胸膛的時候,卻突然停滯了下來。
因為,一個白色的屏障,出現在步天曲的周身,擋住了重劍。
隨后,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師兄,現在我可以出手了嗎?”
“咳咳咳………你出手吧,應該是沒什么人了,不過你確定你干得過宗師?”
步天曲彎著腰,一邊咳嗽,一邊艱難的說著話。
“能不能干,試過不就知道了嘛!”
李思存穿過紫木門,從門戶之后的世界,來到了門外的世界。
門戶之后,世外凈土,鬧市學堂。
門戶之前,滾滾紅塵,渾濁世間。
雨滴滑落,街道上的油燈這時也已熄滅,風雨之中,帶著一些夜間的寒氣,街道上也有些許潮濕之感。
李思存閉著雙眼,背負雙手,恍惚在夢游一般,緩緩走在街道之上。
道王府主眼珠一轉,看著前方的白色屏障,突然大聲喊道:
“四使,五行,速來助我!”
“遵命!”
隨后,只見,九個身穿黑衣的蒙面黑衣人,相繼出現在道王府主身后,蒙面黑衣人出現之后,同時將劍丟到空中,然后他們排成了一個隊列,雙掌拍到前面一個人的身上。
“砰!”
道王府主右手一動,將重劍插入地面。
被丟到空中的九劍,就像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母親一樣,歡快的飛到重劍身邊,圍繞著重劍轉來轉去。
“轟隆隆……”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減緩了流速,地面居然開始緩緩的下沉。
“噼里啪啦……”
屋檐破碎,閣樓裂開,街道一旁,的小河,直接斷流,河水就猶如退潮一般,往兩邊快速的退散。
一滴滴從天穹降下的雨水,全部震碎,此時,整個街道之上,無風也無雨,潮濕之氣也在此刻被驅散。
“轟隆隆……”
大地沉浮,晃蕩不安。
道王府主就在此刻,將重劍拔出,重劍出時,九劍同行,帶起無色的漣漪,每一陣漣漪帶勾勒出一種種景物。
道王府主頭上虛空的青衫男子,腳踏漣漪而行,與漣漪一同,轟撞在白色屏障之上。
“砰!……”
一聲巨響傳來,白色屏障配合的搖晃了一下,不過卻依舊安然無恙,哪怕一點縫隙都沒露出。
道王府主視線一凝,然后突然轉身看向李思存。
李思存神色平淡,無言,閉眼,氣息平穩,悠悠而行。
“叨擾了,告辭!”
道王府主眼珠轉動,然后他拱手行了一禮,就瞬間消失在原地,九個黑衣蒙面人恍惚融進了夜幕之中一般,也跟著道王府主同時消失。
李思存的臉上隱約露出一絲笑意,隨后他將右手朝前伸出,五指彎曲,伸手一招。
十個身影,突然以后退的方式,快速朝李思存而來。
“前輩,山不轉水轉,何必趕盡殺絕,多個朋友不好嗎?”
道王府主咬牙說道,他的內心已經特別狂躁了,像娃娃一樣被一股拉扯力強制的拖了回來,這種體驗特別糟糕。
“前輩確實不必如此,我們絕不會再追殺步老夫子了,還會保護他!”
道王府雷使,甕聲甕氣的說道。
“趕盡殺絕?不好意思,老夫只是有些睚眥必報而已,師兄,這些人就交給你你來決定吧,想怎么處置告訴我,師弟我來當執刑人。。”
李思存冷哼一聲。
步天曲已經吃了丹藥在原地打坐調息,聽到李思存的話之后,不在意的說道 “隨便你怎么處置吧,我無所謂,再說了,你去討利息應該也需要人打下下手,如果你覺得能控制他們的話,你就留下唄!”
“那好吧”
李思存點了點頭,然后目光饒有興趣的看著道王府主,說道:
“年輕人,白天在你那買的冰糖葫蘆已經吃完了,還不錯,可惜啊,有這手藝為什么要來做殺手呢。”
“前輩果然慧眼如炬,看來白天前輩在我這買冰糖葫蘆也不是偶然,想來是已經發現我的身份了。”
張三苦笑一聲。
“呵呵,發現到不至于,我今日才來,對于師兄的狀況也不明了,師兄,說說吧,你這到底是招惹了誰呀,九個髓境極限,一個宗師,再加上那些雜魚,這手筆真夠大的!”
李思存皺眉問道,目光也帶著一些慶幸,還好是今天到了這里,要是晚到一日,怕是連尸首都找不到了。
“我猜,這次應該是楚國太子……”
步天曲臉上陰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