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
在老七志得意滿,認定了凌辰必敗無疑,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
在所有契約者都在對抗著千軍萬馬,沒有任何人能夠提供幫助的時候。
在最后的防御手段,都被老七攻破了的時候。
在只剩下一秒,老七便會再再度攻來的時候。
凌辰居然在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在笑什么?
難道,
是在苦笑?
在苦笑自己應該量力而為,不應該招惹老七?
抑或是,
在笑對方身陷計算而不自知……
就在下一秒。
凌辰的右手高高揚起,狠狠的甩了一下。一道淡淡的銀色光芒閃過,在空中劃出了一條軌跡。
赫然是凌辰投擲出了一支飛鏢。
然而,他的右手在過程中,卻是忽然抖動了一下。以致于飛鏢偏離得十分厲害,從方向來看,根本不可能射中老七。
老七看著斜歪得相當離譜的軌道,好整以暇地低垂雙手,站了在原地不動。
他發出了一聲譏笑,正想要開口嘲諷幾句。
但是緊接著,那一支看似射偏的飛鏢,卻掠過了不遠處的樓梯,直射了上去。
火焰飛騰而起,將位于樓梯上方的房間大門,一下子轟了個四分五裂。
原來如此。
凌辰并沒有射偏,他從一開始的目標,便不是老七而是這道房門。
透過破開的缺口,可以隱約窺視到房間的內部結構。在這里面,哪怕連半點的多余擺設都沒有。
在四面光滑的鋼鐵墻壁之中,唯一放置著的是,一個大約半人身高的玻璃槽。
玻璃槽的正中心,是一顆已經干枯、看起來像是枯木一般的心臟。
每隔上十多秒,心臟都會微微跳動一下,傳出十分清晰的“砰咚”聲。這樣的畫面,無疑很容易令人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惡、詭異。
很顯然,這玩意兒絕對不是普通人的心臟。赫然是老七此行的真正目的,屬于真祖的心臟。
這一瞬間,老七的眼神滯了一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一下。
然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里面卻是出現了幾分了然之色。
他接著哈哈狂笑起來:
“你該不m.00kxs會是因為打不過,打算魚死網破了吧?讓我看看,想跑上去破壞心臟,令我的隱藏任務失敗?”
“……哈哈哈,天真!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憑你的速度要跑去的話,至少要五到六秒。而且,這還是沒算上我的阻撓,你真的以為,我會讓你輕易得手?”
“別傻了,這是不可能成功的。”
凌辰聽到后眼神一閃,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什么話都沒有說。
此處老七有一個誤會,那就是這家伙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占滿優勢的一方。
但他并沒有料想到,以凌辰一貫的性格,怎樣可能會一點準備都不做,就匆匆前來?
魚死網破,絕對不是凌辰會做出來的事。
凌辰無動于衷,繼續停留了在原地,他看著一步步靠近過來的老七,淡淡地道:
“走上去破壞心臟?沒有這個必要。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只是單獨一人的啊。”
隨著這句話的響起,上方的房間里面,傳來了一下微小的響聲。
咔嚓!
只見那玻璃槽的蓋子,忽然扭轉了一下。
似乎,是被觸發了什么機關了?
下一秒,蓋子灑落下了大片的透明液體,灌滿了整個玻璃槽。
即使遠遠看來,都能從那透明的液體當中,感覺到一種神圣而純潔的味道。
老七頓時瞳孔一縮,驚怒交加地大喊了出來:
“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凌辰微微一笑:
“我?都說了我不是一個人,這都是我那位同伴的功勞。”
“從交戰到現在,我一共擲出了三支飛鏢。重點不在于攻擊,而是要讓爆炸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傳遞出去,作為信號之用。”
“第一聲,表示我開始戰斗,通知同伴可以著手準備。第二聲,代表了敵人的實力強勁,我無法在正面將其擊敗。”
“我的同伴在聽到以后,便會準備執行后續計劃……第三聲爆炸,告訴他要馬上動手,啟開設在玻璃槽上的機關……”
盡管胸口鮮血淋漓,但凌辰此時卻仿佛一點都不在乎。他眼中閃爍的光芒,有若針一般的凝聚起來,直刺到老七的身上!
“我從一開始就在想,真祖心臟一旦被奪走,那么用不了多久,血族一方的實力便會有所提升。”
“如此一來,雙方的實力水平,無疑會產生一定的傾斜。所以我可以確定,東城肯定留有最后的手段……”
“能夠在真祖心臟被奪之前,想方設法將使徹底破壞,令前來的血族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然的話,終極任務必定不能提早離開,會規限我們待滿五天。正因為有著保險手段,不怕心臟被奪走,才會容許我們提早離開。”
聽到了凌辰這句話后,老七的臉色終于大變。他立即怪叫一聲,高速轉身跑向樓梯上面。
然而,這才跑出了兩三步,他的雙眼之中,浮現出了極大的恐懼之色。
老七停留了在樓梯的中段,雙腳仿佛深深扎根在地面,再沒有挪動半步。
他已經沒有繼續跑的必要,
一切都已經過太遲了。
只見玻璃槽里面,響起了清晰的“茲茲”聲。就像是熱油鍋里澆冷水,炸鍋時響起的聲音一樣。
玻璃槽內,升起了濃密的煙霧,透明液體蕩漾出一個個氣泡。
躺在正中間的心臟,逐漸開始融化,最后整顆消失,徹底混和在液體當中。
剩下來的,就只有一癱難以言喻的黑色濃稠液體。
老七的面容僵硬,耳邊傳來了“真祖心臟被毀滅,隱藏任務失敗”的提示。
在幾秒之前他還志得意滿,但是現在,卻面對著任務徹底失敗的結果。
這一瞬間,老七完全承受不了那種巨大無比的落差,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怎么可能?!”
“你身為一個契約者,對東城來說只是外人,怎么可能擁有控制玻璃槽的權限?”
凌辰露出一個微笑:
“我從來沒有說過,毀滅真祖心臟的人,是一名契約者。”
“確實,在終極任務開始的一刻起,所以東城所屬的原住民,都必須要離開。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剛好有一名原住民,本身是從中城而來的……”
“那么,他是否同樣需要離開?”
“我沒有把握打敗你,但不代表沒有把握毀掉你的任務物品。”
“很幸運,在這次的副本里面,我有一點以前交下的人脈。如果,不做好充足的準備工作,我又怎么可能會出現在你面前?”
凌辰說到這里,那位同伴的真正身份,相信已經相當呼之欲出了吧?
對,沒錯,就是他了。赫然是那位凌辰的好友、正宗驅魔人的后代——肯尼斯。
也只有肯尼斯,才能夠得到凌辰的百分百信任,交托一個如此重任。
用作最后逆轉局勢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