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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支教的女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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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蕓心中雖已經肯定,但還是忍不住試探問:“變異?我的病怎么會變異?”

  孔孟想了想道:“據我初步判斷,應該是你身體因白血病,誘發免疫系統導致生理機能出現混亂。

  主要的臨床表現,除多夢盜汗、體虛無力、腹脹外,還有強烈的皮下組織瘙癢。”

  哪怕事先已有預判,聽到孔孟的話,蔣蕓還是神色大變。

  因為對方說的實在太準確了。

  她的瘙癢癥狀,主要集中在女性的難以啟齒部位。

  加上天性害羞,此事蔣蕓連自己母親都沒說,可……

  此時此刻,她終于明白李彩鳳讓她來這里的用意。

  這世上如果真有人能把自己的病治好,也只能是面前這位男子!

  當下她再無隱瞞,把自己來相親的始末,一五一十和孔孟說了。

  最后蔣蕓道:“孔……醫生,請你一定幫幫我。

  只要將我治好,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這句話說完,她的臉不由自主就紅了。

  可惜此情此景,孔孟根本就沒注意。

  他的思緒,全部在這次相親事件上。

  還好,否則……

  與其和陌生女子互問“你是誰?”“多大了?”“在哪工作?”“月薪多少?”之類的廢話,他更愿意幫人治病。

  孔孟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對了,你應該做過身體的全方位檢查吧?

  等回到家可以拿給我看看。”

  說完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包廂結束這次單獨談話,誰知蔣蕓直接拿出手機道:

  “你微信號是多少?那些病歷已被拍成圖片,我直接發你吧。”

  孔孟一愣,沒想到這位蔣小姐準備工作做的還挺全。

  既然如此,他只得按下立刻離開的念頭,通過二維碼和蔣蕓成為好友。

  一分鐘后,看著手機上密密麻麻的圖片,孔孟陷入沉思。

  時間慢慢流逝,他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沒想到蔣蕓的病,竟然比自己預想的要嚴重得多。

  “怎么樣?”等孔孟抬起頭,蔣蕓立刻忐忑的問。

  孔孟搖搖頭。

  蔣蕓的心直接沉了下去,自己的病真的無法救治了么?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平靜。

  不得不說,多日的病痛折磨,早將她的神經磨礪的無比堅韌。

  本來就沒有治好的可能,現在再怎么樣,也不會比原來更壞不是嗎?

  誰知下一刻,孔孟道:“蔣小姐,不是我不愿幫你,而是你的情況太特殊了。

  想要根治,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還要用大量白菇素進行臨床檢測。”

  “白菇素?”蔣蕓顯然沒聽過這個名字。

  孔孟解釋:“白菇素是從白菇中提取的一種有效物質。

  白菇產自大青山,因為地理環境,每年的產量極其有限。

  我上次能出手救治王林,主要是運氣好,剛好碰到一位來自大青山的老師。

  不然就算王林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沒有辦法。”

  孔孟竭力解釋白菇的難得,但很顯然,蔣蕓的關注點并不在這里。

  她的眼睛晶亮晶亮:“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擁有足夠量的白菇就能治好我的病,對嗎?”

  “呃……的確是這樣,但白菇……”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蔣蕓打斷:“既然如此,我就親自跑一趟你說的大青山。”

  “這……”

  孔孟很想說,以你的體質,別說到懸崖峭壁上采白菇了,能翻越大青山都是個問題。

  只是看著她希翼的眼神,這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頓了頓孔孟道:“蔣小姐,你完全不必如此著急。

  有句話我忘給你說了,我剛從致遠中學離職,目的就是去大青山支教。

  大青山的白菇雖然難得,但我在那兒呆個一年半載,總能收集到一部分。

  這段時間你在家好好休養,等我將白菇集齊,第一時間就回來幫你治病怎么樣?”

  “這……”蔣蕓看著孔孟,一時不明白他話中的真假。

  就在她皺眉沉思的功夫,臉色忽然一變。

  一股難以言喻的癢意從她心頭開始蔓延,轉眼間便達到四肢百骸。

  蔣蕓悶哼一聲,她知道自己的病發作了。

  作為變異白血病的特殊癥狀,這種癢會不定時發作。

  那種難受滋味,蔣蕓很多時候,都恨不得把身上的肉割下來。

  這也是寧靜如她,在知道自己的病有治愈希望時,表現如此急切的主要原因。

  幾乎在一瞬間,孔孟也注意到對面女孩的異常。

  他急忙喝道:“千萬別亂動,不然只會越來越癢。”

  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金屬盒,打開后露出一排明晃晃的金針。

  他抽出一根快速朝蔣蕓胸口的檀中穴刺去。

  說來也奇怪,在金針剛刺入自己身體時,蔣蕓感覺胸口那股將爆發出來的躁動,瞬間平和很多。

  她呆呆的看著孔孟。

  說實話,對于中醫,特別是中醫中的針灸,蔣蕓一直是持懷疑態度的。

  她曾經用金針治療過自己的關節炎。

  可惜一個療程又一個療程下來,當時癥狀雖然得到緩解,但很快又恢復原樣,甚至比原來更嚴重。

  現在她終于明白,不是中醫的針灸法不行,而是要看人。

  一位頂尖的針灸圣手,絕不比任何西方名醫差。

  孔孟當然不知道,轉眼間蔣蕓就想到這么多。

  他的注意力空前集中。

  借助金針,緩解變異白血病所帶來的負面作用,這種方法中醫學案中并未提及。

  所所以孔孟大部分還是靠經驗,以及對針灸法的理解。

  還好,隨著他一針針下去,蔣蕓的癥狀明顯減輕。

  等孔孟第七針刺入對方會,蔣蕓終于長長吐了口氣。

  久病成良醫,她能預感到,這一波發作已徹底過去。

  “吱呀……”

  門突然被推開,孔母探進半個腦袋道:“兒子,你們聊的怎么樣……呃……”

  然后她就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因為此刻孔孟正準備幫蔣蕓,將金針從她的會拔出來。

  由于金針過于纖細,再加上孔母距離較遠,根本就沒看到這件小東西。

  短暫的沉默,還是孔母反應快一些,她輕輕一笑:

  “沒關系,你們繼續,我幫你們鎖好門!”

  說完還忍不住白了孔孟一眼。

  這個臭小子,自己要他來相親時,一副推三阻四的模樣,仿佛誰欠了他二百塊錢。

  結果一見到人家女生漂亮,瞬間化被動為主動,甚至主動到毀三觀的地步。

  這直接打消了,她對兒子在男女之事表現不積極的疑慮。

  如果這都不積極,那什么才是積極呢?

  “妹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張阿姨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其實兩人是一起過來的,只是孔母腿腳比較快,才形成雙方一前一后的結果。

  也幸虧如此,不然……

  正說著身后的門,再次被打開。

  孔孟和蔣蕓一起走出來,同時也宣告二人世界結束。

  按照農村的規矩,接下來便是征求男女當事人的意愿,已決定是否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因為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所以孔母并沒有說話。

  而張阿姨也沒有征求蔣蕓意見的意思。

  她看了看自己女兒,然后轉頭問孔孟道:“聽說你馬上要去偏遠地區教書?而且一去就是五年?”

  雖然沒有直接說,但言外之意非常明顯。

  我家寶貝女兒是絕不可能等你五年的,我此是你拿不出一個妥善解決的方法,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女兒非要拉著自己過來,張阿姨根本不會跑這一趟。

  就算不說孔孟的支教行為靠不靠譜,單是女兒的身體,便支撐不起這樣反復折騰。

  面對質疑,孔孟也有些無奈。

  他正猶豫要不要實話實說,旁邊蔣蕓忽然道:“媽,這事你不用操心。

  我決定了,等孔大哥去支教時,我和他一起去。”

  “什么?”這次不僅張阿姨驚訝,連孔孟都疑惑的轉過頭。

  他剛才已經和蔣蕓說好,讓她安心在家里等待。

  如果不能及時將所需白菇集齊,他也會隔一段時間回來一趟,通過金針幫對方穩定病情。

  蔣蕓已經答應了,可現在怎么……

  面對看過來的一張張臉,蔣蕓神色平靜。

  這件事是她再三思考的結果。

  雖然孔孟已將所有事安排妥當,但蔣蕓知道,對孔孟來說,這樣兩頭跑是非常浪費時間的。

  她將欠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而且是永遠還不完的那種。

  但若自己直接跟過去,就完全不同了。

  首先,這樣做可以減輕孔孟來來回回的壓力。

  而自己,也能隨時隨地接受孔孟的針灸治療,既方便又實用。

  最關鍵的是,她再也不用忍受那種難以言喻的癢。

  其次就是孔孟說的關于收集白菇的問題。

  如果白菇真的能有效遏制白細胞擴散,那么這種物質一定非常珍貴。

  所以她必須跟過去,第一時間將這東西弄到手。

  這倒不是她信不過孔孟,而是兩人的關系,從認識到現在,也不過半小時時間。

  雙方只能算熟悉的陌生人。

  那么就算孔孟將白菇集齊,為什么一定會給自己用?

  蔣蕓完全可以想象,在孔孟支教的過程中,如果他遇到其他癌癥患者,而自己又不在的前提下,一定會將藥先拿給別人。

  最后就是家庭原因了。

  自己生病這段時間,母親把家里能賣的東西已全部賣光,還欠了大量外債。

  雖然父母一句話都沒多說,但她知道,自己家早就支撐不住了。

  而自己離開,中途有孔孟的幫助,一是可以減輕家里的負擔,二是就算治療失敗,自己最多客死異鄉,也不會再連累家里人。

  “不行!”第一個反對的當然是張阿姨,

  “以你現在的身體,只能在家給我老老實實呆著,要是天南地北的胡亂跑,我連見你最后一……”

  她話雖然沒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

  “媽!”而蔣蕓顯然已經下定決心,看著自己母親,她淚眼婆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就讓你的女兒任性一次,行嗎?”

  “這個……”看著女兒望向自己的祈求眼神,張阿姨猶豫了。

  她自然明白女兒的種種心思,可對方是自己唯一的姑娘啊。

  要是真的出現最不妙的情況,而自己又沒在她身邊陪同……

  一想起這個張阿姨就不敢繼續往下想。

  不過,她的態度還是軟化很多。

  不管立刻同意還是直接拒絕都不符合張阿姨的心意。

  她還需要私下里再想一想。

  雙方告別離開,走在回家的路上,孔母突然朝兒子豎起大拇指:

  “你小子不錯呀,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把人家姑娘勾搭上了。

  你弟弟要是有你一半的水平,我做夢都能笑醒。”

  孔母這話絕對出自真心。

  兒子從畢業到現在,雖然時間不長,但女人緣從來就沒有斷過。

  不管是方瓊還是林筱雨,包括上次相親的那個吳青,都處于藕斷絲連的狀態。

  甚至他還聽說兒子和學校的兩位女老師,也十分曖昧。

  要不是兒子的態度一直模棱兩可,加上他非要頭鐵的去支教,自己才不會管他的事。

  孔孟無奈道:“媽,我和對方認識連半小時都不到,最多只能算普通朋友,哪有曖昧可言?”

  孔母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沒有曖昧?

  沒有曖昧人家能聽說你要去支教,立刻眼巴巴的跟過去?

  懶得和兒子廢話的孔母直接道:

  “兒子,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話媽本來不想說,但還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咱們孔家雖然不算什么名門大族,但你爸在孔家村也算一號人物。

  其他你想怎樣我不管,但千萬不要搞什么奉子成婚,讓我去給你收拾爛攤子。

  知道了嗎?”

  孔孟:“……”

  他很想和母親說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這樣一來,蔣蕓的病就會暴露在父母面前。

  那樣的話,孔母絕對不會同意讓蔣蕓跟自己離開。

  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等過個一年半載,自己治好了蔣蕓的病。隨便母親怎么說。

  等她和母親回到家,父親和弟弟也已經回來。

  兩人當即和他表示,關于酒廠第一壇酒開封的一系列前置工作,已全部準備好。

  也就是說,孔孟只需等到明天,在所有人的矚目下,直接打開橡木桶的桶塞即可。

  簡單吃了晚飯,孔孟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后打開手機微信。

  讓他奇怪的是,除了和今天下午的蔣蕓說了會兒她病情的注意事項。

  其他自己認識的,不管同事、學生還是其他社會人士,完全沒有半點消息。

  好像所有人都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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