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韓振宇真的把他賣了,讓韓櫻桃堵上門來。
看著小姑娘那笑瞇瞇的樣子,宋天生岔開話題道:“櫻桃啊,今年初三了吧?”
“高一。”韓櫻桃說道。
“哦哦哦,對對對,是我記錯了,你是六歲上的學!”宋天生討好地笑道。
許志良看了韓櫻桃一眼,心想不愧是市長家的孩子,上學都可以比別人早。
要知道,這會兒對學齡兒童管控的還很嚴,不到七歲根本不讓上小學。
就比如許志良和莫七彩,都是七歲上的學。
韓櫻桃卻不吃他這,直接問道:“你說我要是把你這里砸了,宋叔叔是會教訓我呢,還是感謝我呢?”
“他可一直想讓你接他的班!”
小姑娘的兩根馬尾隨著說話的動作甩啊甩,但在宋天生的眼里,那卻是惡魔頭上的兩只犄角!
他笑著打了個哈哈,說道:“怎么會呢!櫻桃都是大姑娘了,怎么會還和小時候一樣呢?”
“我小時候怎么了?我小時候很壞嗎?你這句話我記住了,回頭告訴宋叔叔去。”韓櫻桃笑瞇瞇地看著宋生。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里,雖然要挾的手段還略顯單一,但正所謂一招鮮,吃遍天。
管他招式單不單一,好用就行!
說的粗俗一點,宋天生此時就像被韓櫻桃抓住了蛋蛋一樣,韓櫻桃稍一用力,他就得疼地跪下。
看向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潘喬,韓櫻桃說道:“年前潘叔叔去我家,和我爸聊了聊城區現代化建設和城郊開發的事。”
“姑...禍不及家人啊!”潘喬一臉悲憤地說道。
韓櫻桃氣得鼓起了嘴,雙手叉腰說道:“我就是想問問Satan到底是誰,人家確實很喜歡他嘛!”
“你們兩個放心,我肯定會替你們保密的!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宋天生和潘喬同時在心里說了句我信你個鬼!你個小姑娘家家壞得很!
但這話是決計不敢說出來的,于是兩人一起看向了許志良。
許志良帶著淡淡的微笑,平靜地和他們對視著,就是不說話。
宋天生說道:“櫻桃,哥和你說句實話,我們確實和華納還有Satan本人簽了保密協議,如果說了,我們倆是要被追究責任的!”
“你也知道,現在Satan眼看著越來越火,這個當口他的真實份從我倆嘴里說了出去,你覺得華納能放過我倆么...”
“我會替你們保密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宋天生和潘喬一起看向了許志良,心想小姑,人家正主就坐在這兒呢,你這不是坑我倆么!
韓櫻桃卻誤會了他倆的意思,以為他倆是因為許志良和薛婉還在,不方便說。
于是她朝兩人甜甜地笑道:“薛婉姐姐,志良哥,你們可以回避一下嗎?”
薛婉笑了笑,說道:“小丫頭,不可以哦。”
宋天生突然眼睛一亮,電光火石之間心中生出一條禍水東引之計。他說道:“櫻桃啊,你薛婉姐姐就是Satan的經紀人,她怎么會看著我倆出賣Satan的真實份呢!”
小姑娘的嘴瞬間張成了O型,她雙眼中滿是小星星地看著薛婉,崇拜地說道:“姐姐,他說的是真的?”
薛婉瞇著眼冷冷地看了宋天生一眼,然后又笑著朝韓櫻桃點了點頭。
這下韓櫻桃有些犯難了。
雖然她有些刁蠻任,但還做不出那種仗勢欺人的事來。
宋天生和潘喬這種熟人例外。
她苦惱地甩了甩兩個馬尾巴,說道:“哎呀,他這個人為啥要把自己搞得這么神秘嘛!討厭死了!”
薛婉略一尋思,趴在小姑娘耳邊輕聲說了兩句什么。
小姑娘頓時樂了,笑問道:“真的?”
薛婉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好!那就這么定!不過...”韓櫻桃指著宋天生和潘喬說道:“我哥說他倆答應我,等我九月份過生的時候,會讓Satan來給我慶生。”
薛婉笑道:“我會和Satan先生說的,不過...他來可以,但還是要保持神秘哦。”
韓櫻桃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她站起,朝宋天生和潘喬揮了揮小拳頭,故作兇狠道:“這次就放過你們倆,還是看在薛婉姐姐的面子上。如果九月份我過生的時候你倆請不來Satan,哼哼,我就讓宋叔和潘叔把你倆股打開花!”
“那薛婉姐姐我先走了。”小姑娘甜甜地朝薛婉笑了笑,又禮貌地和許志良打了個招呼。
“志良哥再見。”
“再見。”
“我倆送你。”宋天生和潘喬趕緊起,一起把小姑娘送出去。
錄音室里只剩下許志良和薛婉兩人,后者問道:“其實我也不理解,你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這么神秘。”
許志良不答反問道:“你說如果一個當紅歌手,一直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面目,有一天他突然要開一場露面演唱會...那會是一個什么效果?”
薛婉尋思了一會兒,搖頭笑道:“那現場的安保力量一定要加強。”
許志良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薛婉卻搖頭道:“但我還是不理解。”
許志良說道:“總有一天你會理解的,但我希望那一天永遠都不要到來!”
薛婉笑了笑,換個話題道:“你發回去的幾首單曲,陳建寧很喜歡,尤其是那首白月光!”
“他說他很期待你剩下的四首單曲,他要把這張專輯打造成華納千禧年的金牌專輯。”
“謝謝。”許志良說道。
薛婉搖了搖頭,正好這時候宋天生二人回來了。
宋天生一進來就癱倒在沙發上,長嘆一聲道:“總算把這個姑送走了。”
“志良,你九月份的生宴如果不去,我就跳松花江給你看!”
“我給你講,哥們是認真的。”
“跳吧,反正我又不會游泳。”許志良笑道。
宋天生沒反應過來,問一旁的潘喬到:“良子啥意思?”
潘喬說道:“意思就是你跳下去他也不會救你的!”
“靠!”宋天生又朝許志良比了一個中指。
他起從桌子上拿過幾張紙,遞給許志良說道:“龍思托我給你的,還說那幾個學生的費用她已經幫你先結了,叫你不用擔心。”
許志良這才一拍腦門,說道:“哎,最近事實在太多,忙忘了。”
他從皮包里掏出五千塊錢,遞給宋天生道:“你幫我把這錢給龍思,我后面不可能天天往城跑,你讓他直接從這些錢里扣出那幾個學生的勞務費。”
“成。”宋天生也沒太把這五千塊錢當回事,在手里顛了顛,數都沒數就塞進了自己的柜子里。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許志良起告辭。
在回安城的路上,他接到了孫紹彬的電話。
電話里,孫紹彬說黃書記想見他,讓他看看什么時間方便,自己帶他過去。
許志良笑道:“孫叔,您這話就折煞我了!哪能看我什么時候方便。只要黃書記有空的時候,我都方便。”
“我聽您的!”
電話那頭的孫紹彬笑了笑,說道:“那成,那就后天上午十點,你來我家,我帶你過去。”
許志良說好。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兩天后,初六。
去書記家拜訪,大包小包的不好看。
聽孫紹彬說黃書記頗好杯中之物,許志良就托宋天生給自己搞了一箱內部專供高官領導喝的茅臺,在這天取出兩瓶放在了副駕駛上。
孫紹彬是個識貨的。
到黃書記家樓下的時候,他看著許志良手里的兩瓶茅臺笑道:“喲!不得了!專供高官領導喝的茅臺,可是比我招待你的那瓶還要好啊!”
許志良笑道:“昨天和雷雷在網吧碰面,托他把您的那兩瓶也帶回去了。”
“哦?這小子每天回來的都很晚,竟然沒和我說這個事兒!”孫紹彬哈哈一笑,就把這些許尷尬掩蓋過去了。
他引領著許志良朝往樓上走去。
到了三樓,孫紹彬輕輕敲了敲門,一個五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的女人打開門。
“小孫來了!”女人和藹地說道。
“是我,嫂子。我今天帶了個小伙子,來給老領導瞧瞧!”
那女人面色略帶病容,但長得慈眉善目,笑起來十分和藹,給人一種心生孺慕的感覺來。
許志良適時上前一步,微微躬,笑道:“黃阿姨好,我叫許志良。”
“好好好!”黃阿姨一邊點頭笑著,一邊招呼許志良二人進屋。
“快進來,外頭冷,給你倆拖鞋。”
孫紹彬趕緊說道:“不用忙活,嫂子,我倆自己來就行。”
黃阿姨說道:“你看你,來了幾次了還是這么客氣!”
孫紹彬笑笑沒有接話。
等兩人換好了拖鞋,黃振華也迎了出來,看著孫紹彬說道:“來了,小孫!”
他又看向孫紹彬后的許志良笑道:“這就是小許吧!”
“是!”孫紹彬點了點頭。
許志良隱晦而又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對面的黃振華,發現對方量不高,大概也就一七五左右。
方面闊口,雙眼神光隱隱,但天庭微微下陷。
倒是有點像許志良看過的一部電視劇,人民的名義里的高育良。
但級別上二者就是天差地別了。
他飛快地伸出雙手,先一步握住黃振華伸出來的手,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激動說道:“黃書記,您好!”
“好好好!是個精神的下伙子!二十來歲的年紀,卻干出了好大一番成績!我這個兩個月來,聽到過不下十次你的名字。”
黃振華招呼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摘下眼睛用鏡布擦了擦,看著許志良笑道:“小孫就不說了,就是小呂,對你的評價也很高啊!”
“小呂我是知道的,看著隨和,但其實眼高于頂,沒幾個人能入他的眼。”
“你可以,說明你是這個!”
孫紹彬朝許志良豎起一根大拇指。
許志良趕緊謙遜地笑笑,謙虛了兩句。
黃振華重新戴上眼鏡,一擺手道:“年輕人,不要過分謙虛!”
“今天叫你來,也就是想看看你,再問問你未來的打算。”
“我們這些老家伙都老了,未來是你們的。我們能為你做的,也就是靠著多活幾十年的經驗,讓你少走些彎路了!”
許志良趕緊躬,以示尊重和感謝。
黃振華滿意地笑了笑,對許志良和孫紹彬說道:“吃橘子,我家老婆子在市場買的,還甜的。”
“只是她有糖尿病,不敢吃。”
許志良拿起橘子,一邊剝皮,一邊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應對接下來黃振華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