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表情上來看,很難清楚此時烈爾心里是什么想法,不過想來也不會太好。
如果只是單純的被騙,他還不至于太生氣,有些時候,一半真一半假才是最致命的!
午夜那個男人給自己的那個目標是假的沒錯,但是那些橙色煙霧對尸王的傷害是實實在在的!
事情變得麻煩了,而且讓烈爾感到麻煩的人還有不少,他發現自己小看了蘇思歸,那個女人,在看著自己走入絕路之前變得比喪尸還要瘋狂,比惡獸還有恐怖,而作為獵人的喪尸們在進行困獸之斗時還要小心被她傷到!
這必須得趕緊結束了。
烈爾如是想到,因為這一點也不好玩,他的確喜歡賭,但以往的賭局哪怕他輸了,損失的也只不過是一點毛毛雨,甚至是一點損失也不會有,而和他賭的人,無論是贏還是輸,下場都不會好。
這次不同了,輸了可不是以往的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他需要用命來當做自己的籌碼!
「真是該死。」暗罵了一句,烈爾轉身離去,他已經放棄了自己派過去了二十幾頭八階擁躉,當然,他有想過直接沖進去干脆用蠻力直接將云峽基地毀了,但是云峽基地不是他故土之上的隱龍庇護城,里面存在著一位九階新人類不說,還有一個潛藏起來和自己處于同一水平線上的同類。
烈爾也非常清楚,在或聽聞或認識的所有存在當中,屬于神州本地的那頭尸王是最想殺死自己的!
在唐業試圖吸收自己擁躉的記憶時他就看出來了,一旦進入云峽基地,在自己應對那位九階新人類時,唐業也沒理由不插手。
送死?烈爾可不會這么做。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自己的「朋友」來做才好。
龐大的尸潮不斷向著云峽基地的方向推進,尸潮中不斷有喪尸突然倒在地上,然后身體發黑,也不時有倒地的喪尸全身脫皮,變成肌肉組織外露的輻化種,嘶吼聲此起彼伏!
而烈爾自己則朝著尸潮推進的反方向走去。
云峽基地這邊,已經來到樓頂的蘇思歸緊握著手里的新武器,感受著那與自己無比契合的手感,她看著遠處與無數八階新人類戰斗的輻化種一臉冰冷,不多時,她握著猙獰長劍的手抬起,劍尖直指其中一頭八階輻化種,然后又在突然間手一松!
破空聲有些刺耳,掀起的微風吹過了她的長發,而由尸王血肉組成的長劍如離鉉之箭一般飛去,速度之快,遠處與輻化種打得天昏地暗的八階新人類們還沒反應過來,風暴就掀得他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紛紛從半空中摔落下來,等反應過來時,原本與自己戰斗的輻化種早已經不知所蹤!
劍身輕松穿透了其中一頭輻化種的身體,頂著它狠狠砸在另外一個同類身上,然后余勢不減,陸續又頂著另外兩頭輻化種重重釘在地面上!
濃密的黑霧冒出,以極快的速度腐蝕著這些輻化種的身軀,使著周圍剛剛穩住身形的一眾八階新人類強者連連后退!
「這是……」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云峽基地里的那些銀甲尸出手了,但仔細一看,這并不是,而是一把活性武器,只是取材來自于銀甲尸身上。
但用銀甲尸為原料制作的活性武器基本很少人用,因為它們連新人類都可以感染成喪尸,要是被傷到可就難受了。
其它沒有被長劍擊中的輻化種也有些發愣,但它們很快就振作起來,怒吼過后邁開腿腳狂暴地朝著不遠處的那些八階新人類沖來!
「小心!」其中一個八階新人類對不遠處的同伴提醒了一句,可話音剛落,自己就被其中一頭輻化種撞得倒飛出去,腹部被對方武器化的手臂捅了個對穿,劇烈的疼痛也一 瞬間讓這人白了臉色。
好在是沒傷及要害,他忍著疼痛迅速從地上站起,邁開腿腳就往后面飛速退去,但撞擊他的那頭輻化種怒吼著也緊跟上來,武器化的手臂高高抬起,對著他的腦袋就重重劈了下來!
慌忙間他舉刀格擋,兩相碰撞下,火花四濺,風暴蕩開,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了周遭的一切!
遠處站在樓頂上的蘇思歸手里的刀鋒比對著其中一頭喪尸,然后慢慢垂了下來。
「就用你們的命,來祭旗吧……」呢喃了一聲,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平地起了一股微風,誰也沒看清她是怎么消失的。
而在下一秒中,戰場上一名八階新人類配合不遠處的同伴一起將其中一頭輻化種擊退過后還沒反應過來,與他們糾纏的這頭輻化種就低吼一聲,猙獰的刀尖猛然間穿透了它的身軀,毫無阻力的從胸口處透了出來。
「市長!」有人很快看到了這頭輻化種身后的蘇思歸,但對方沒有回答,冰冷著神色,握刀的手隨意向上一劃,直接將其對半劈開,然后側刀再一橫劈!
鋒利至極的刀鋒直接切過它的脖頸!
就這樣,一頭八階輻化種直接變成了四截,還未來得及轉移的進化結晶從被劈成兩半的腦袋中掉落下來。
她沒有去撿,身形一晃,又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出現在第二頭喪尸面前,手起刀落劈出一陣寒光,剎那間又將一頭輻化種攪得粉碎!
隨著九階新人類的加入,戰局就呈現一邊倒的狀況,那以往宛如小強一般殺不死的八階輻化種,在蘇思歸手中與雞鴨牛養幾乎沒有區別,一個照面就被砍成肉丁,運氣不好的僅僅只是一刀就被結果了性命!
一分鐘后,所有輻化種飲恨西去,而她也來到剛剛被自己扔出的長劍面前,伸手將其拔出,而劍下,是一堆銹色的枯骨。
在重新握到劍柄的那一刻,她有些發愣,她想起一開始的自己到現在的自己,從一個連普通喪尸都怕的女孩成長到如今可以隨手宰殺八階喪尸的蘇思歸,她在問自己,這樣的成長,是否足夠?
過往的自己與現在的自己,仿佛根本不是一個人。
唐業那邊,在看到自己送給她的武器用得如此趁手,他也就放心了,也沒有去打擾對方,只是默默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