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呂冬月后，穆歐這才折返過來走到了李牧山的身旁。
“李哥，話說，你現在到底有什么計劃啊。”
穆歐此時也是有些感覺有些尷尬，他基本上是對李牧山的計劃一無所知，除了知道目的地是自由合眾國這點以外。
李牧山聽了后，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一邊墻上的地圖。
“就這，我們打算走越明海這條路線，雖然繞遠了點，但是比起另外一條線，感覺還是安全一些。”
李牧山的手在地圖上劃出一道弧線，繞了個圈，最終落到自由合眾國的南部區域。
“越明海？你們不剛說越明海那邊的裂縫最近挺活躍嗎，怎么還走這條路，而且這路線還繞遠？”
穆歐看了看地圖，由于這地圖已經有些泛黃，加之上面各種標注都過于專業，因此他也沒太看明白這張地圖，甚至分不太清那里是那里，一切都只能看出個大概。
“哈，越明海雖然危險，但也比天城帝國那邊安全啊。”
“你說的另一條線就是天城帝國的那條線？”
穆歐吸了口涼氣，這才明白為什么李牧山寧可繞個大遠的原因了。
走越明海只是會提高危險的可能性，而走天城帝國，那是必然會遇到極大地危險啊。
“對啊，現在天城帝國那邊，簡直就是群魔亂舞，聽說也有一部分天城士兵搶到了船只，開回了天城帝國，可是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邊的大胡子湊了過來，自顧自的講了起來，看到穆歐扭過頭來，立刻笑了笑自我介紹起來。
“歐先生是吧，我叫班和才，是雁歸號的船長，你叫我老班就行。”
穆歐這才知道腳底下這艘船的名字。
雁歸號？
可惜這船可能永遠也不會再回到雁回口了。
“班船長，幸會幸會，這一路上就全仰仗你了。”
畢竟是船長，穆歐還是比較客氣的。
“你說還是我說啊？”
穆歐客氣，李牧山卻毫不客氣，他瞥了一眼班和才，推攘了一下后繼續說了起來，而班和才也不覺得生氣，因為兩人也是相交多年，早已十分熟悉。
“然后我們大致會在格勒州這片區域上岸。”
“就是這里。”
李牧山說著拍了拍地圖上的一片陸地。
“我已經在那邊聯系到了人，到時候，要是想上岸生活的，我掏點錢，幫他們統一配個假證件，剩下的就靠他們自己了。”
“而那些不想下船，開啟新的人生的，就繼續跟著我混，這不正好有三條船嗎，我打算做做老本行，干干走私，偶爾兼職做做海盜。”
“海盜？”
穆歐臉色有些古怪，嘴里一句你就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險些說了出來。
“那不然怎么辦呢，我這種有黑歷史的，就算投誠去自由合眾國，人家也依然會提防我，甚至給我扭送回聯邦也說不定。”
“而要我隱姓埋名，普普通通過一輩子，老實說，我不甘心。”
“我前半輩子雖然苦過，累過，但也享受過。”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再讓我去過平淡的生活，我是過不下去，倒不如就全面投身于走私這個行當，其實，這行當我比當守備官還熟練。”
李牧山嘿嘿笑了一聲，言語中也說不清是自得還是自嘲，亦或者兩者皆有。
“怎么樣，你要不要來幫我？”
說話間，李牧山就對穆歐提出了邀請。
聽到這邀請，穆歐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情，這讓李牧山看到后，連忙補充了一句。
“放心，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咱們的關系還照常一樣。”
穆歐苦笑了一聲，他是真的沒有完全想好，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完全不想做個小弟。
李牧山雖然說得客氣，但穆歐還聽出一個意思，關系照常，是不是就意味著關系也就到這一步了？
不過穆歐本來也沒想著能多蹭些李牧山的便宜，李牧山雖然一直對他很客氣，也說過穆歐算是救了他以及他們一大幫人。
但是穆歐認知很清楚，升米恩，斗米仇，老實脅著這件功勞，最后也很可能會反目。
更何況李牧山的實力高出他很多，這基本是也注定了穆歐現在沒法把他當做朋友。
“抱歉，我還沒想好，也許我還是想上岸去各處轉轉。”
穆歐想了下，嘆了口氣，態度十分誠懇的說道。
李牧山表情未變，也是打了個哈哈，抬手拍了拍穆歐的肩膀。
“沒事兒，沒事兒，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還是想自己闖一闖，放心，我就是隨口一問，不過你以后要是改變了想法，歡迎再來找我。”
“要是惹了什么麻煩，我也會盡力幫你抗一抗的。”
穆歐勉強笑了笑。
“那真是提前感謝李哥了，既然如此，那我上外面看看，老實說，我還真沒怎么見過這種戰艦。”
“去吧，去吧，你就當自己家，哈哈，當然別一時興起就去開炮，驚到了深海的那些怪物就不好了。”
穆歐點了點頭，笑著走出了指揮塔，他現在是真的有點后悔來見李牧山了。
不過同在一條船上，要一起航行這么久，也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了，出現這個問題也是遲早的，逃避不掉的。
“算了，李牧山頂多是最后關系便淡一些，又不是妹子，關系差就差了。”
穆歐心里安慰了下自己，像李牧山這種走私商人，都是投機心理很嚴重的家伙，只要自己以后要是混的好了，就不用擔心這些。
穆歐擺正心態，轉身逛起了這艘雁歸號艦船。
也許是因為剛剛出航，甲板上人來人往的，水手們在忙個不停，而一些家眷們也一臉好奇的看著這片陌生而又廣袤的海域。
“嗖！”
一陣破空聲響起，穆歐扭過頭看去，是一位水手正操控著一個類似于鯨叉的裝置，一個帶著倒鉤的叉子就這么扎進了海里，不多時，一股血水彌漫開來，那水手立刻按動收線開關，將一條幾人高的巨大海魚拽了上來。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大家都有，運氣好，這是鐮尾魚，這味道可是不錯，今晚大家加餐了！”
看著這世俗的一幕，看著周圍人們的笑臉，穆歐的心情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