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那最好不過了。”
穆歐點了點頭，這讓李牧山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一下。
“對我來說，這才是最好不過了，你也別管我叫什么李將軍了，咱倆這關系，叫聲李哥好了，這都已經跑路了，還什么將軍不將軍的。”
穆歐捧場的笑了笑，然后繼續問道。
“那成，李哥，不過，這局勢真的有這么糟嗎？連你也要走？”
李牧山也選擇出逃這是穆歐沒有意料到的情況，李牧山也算是一員封疆大吏了，而且剛剛還立下了不小的功勞，按理說沒必要做這種事情。
可現在連他都要跑路，這是否說明事情比穆歐想象的還要糟糕？
“不跑不行啊，古云國瘋了，聯邦也瘋了。”
“古云國，其實算是被迫獨立。”
“被迫獨立？”
穆歐有些疑惑，難道古云國這個事兒，還另有苦衷？
“議員大人上午宣布了獨立，可下午卻根本記不得他做了這件事情。”
穆歐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一句粗口按耐不住直接說了出來。
“X！這他X也可以？”
穆歐心里簡直凌亂無比，他有想過好幾種可能，但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是自家老大被人控制了這么狗血的事情。
“這真是……這不正好撞槍口上了嗎？聯邦貌似正要立威呢。”
“等等，聯邦增收的那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基金，不會也是這種情況吧？”
穆歐現在已經有些錯亂，開始懷疑一切了。
因為他確實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一個政府，會在這個關頭干這種事情。
“這還真不知道，不過總感覺，聯邦的上層，已經爛干凈了，你信息少，也許還感覺不到，我好歹也是個海岸邊境城市的守備將領，這些年聯邦里的好多事情也都是看在眼里。”
李牧山說到這里也是嘆息了一聲，表情十分復雜。
“比這荒唐的事情比比皆是，只是干系不到你們身上，你們不知道而已。”
“這些年，聯邦的爪子伸的是越來越長，其實我一個月前就收到了調任的信息，呵呵，你知道為什么嗎？”
看到穆歐搖了搖頭，李牧山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特情局的發現了我牽扯到走私。”
穆歐更聽不懂了，如果是發現李牧山干走私這行當，那應該也是判刑之類的，怎么會是調任這種結果呢。
“他們只是發現了我可能涉及到這方面，但是拿不出證據。”
李牧山說到這里自得地一笑。
“關于這一點我一直還是做得很謹慎的，不過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那天晚上，其中一個特情局人員找到我，威脅我，最后還大言不慚地說給我指一條明路。”、
“上交我一切所得的百分之六十，給他背后的大佬，我就可以繼續做走私。”
穆歐聽到這里，卻意外地沒有太過于驚訝，這種情景他在史書上也見過不少，這幫人都是一級往下吃一級，最后苦的還是老百姓。
“這我怎么可能同意，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挺貪的，干這個？”
穆歐猶豫了一下，選擇誠實的點了點頭。
而李牧山也不以為忤，而是略帶譏諷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雁回口已經連續三年只發半餉了？”
“發半餉？”
穆歐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在這樣一個國家里，發生這樣的事情，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你走私……”
“也不全是。”
李牧山神色十分坦然。
“我要說就是為了撈些軍費養兵，你也不能信。”
“我確實除了養兵以外，也是想過得舒服一點的，我就一俗人，我這么努力的往上爬，不就是為了能過的舒服一點嗎？”
慨然一笑后，李牧山望向大海，繼續說道。
“聽說裂縫開啟之前的那些年里，有一種叫做高薪養廉的事兒，如果真可以這樣，誰還會去折騰啊，也不對，肯定還有人會折騰，不過最起碼我這樣的是不會了。”
“古云國，發不出完整的軍餉，這事兒已經很多年了嗎？”
穆歐還是有些疑惑，雖然他也知道古云國的國庫似乎資源并不是太充裕，但連軍隊都負擔不起來了嗎？
“也不是都負擔不起來，不過雁回口說是邊關，實際上一來周邊也沒有什么比較高級的裂縫，二來說是邊關，但是已經多年平安無事，那些比較重要的地方，還是發得出整餉的。”
李牧山解釋了一句。
“不過這也都過去了，其實，就算沒這個事，我也是有做跑路的計劃了。”
穆歐聽到這里，心中隱隱有了些判斷。
“因為那些人質？”
“沒錯，雖然這事兒我千防萬防，但還是走漏了，呵，只能說這幫人確實內斗內行。”
看著李牧山一臉無奈地神情，穆歐也是嘆了口氣，他是可以理解李牧山在那種關頭做出這種選擇的，從理性來講，這的確是無奈之舉。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吐不快，于是開口問道。
“這件事兒我能理解你，但是，老實說，你當時是怎么想的？”
“別誤會，我只是，想象不到要怎么樣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李牧山側過臉，看了一眼穆歐，慘然一笑，走過來拍了拍穆歐的肩膀。
“一切現在輕易做出的決定，都是因為有過無法挽回的過去。”
李牧山嘆了口氣，繼而恢復了笑容。
“話說你還有什么東西要收拾嗎？應該沒有吧？”
“那倒是沒有。”
“那好，跟我上船吧，本來就打算今天開撥的，老實說，發現有人潛入島上，我還以為是特情局的探子呢。”
李牧山笑了笑，招了下手，帶路走向了前方拿出小懸崖，接著一躍而上。
而后面的穆歐也跟了上去，在懸崖上一個借力，也躥了上去。
隨著穆歐躍過山頂，一處天然的避風港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避風港并沒有多大但里面卻停了滿滿當當，整整三條大船，全都是上百米長的遠洋船只。
這些船的旁邊，數百人正不斷地搬運著物資，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