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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苦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東瀛警事

  隨著內村部長的離開,會議室內的人也開始逐漸離去。

  繃著臉的后藤田正樹一言不發的率先大步的通過敞開著的大門,緊接著離開的則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的中川管理官,至于宇田川系長和片桐課長則是跟依舊還未離去的日下治夫和河野秀洋告別了一聲才從會議室里離開。

  “課長,我也先走了啊。”

  看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的日下治夫,河野秀洋只覺得自己是有一肚子話想要說,但是最后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日下治夫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甚至都沒有點頭,如果不是抬了抬眼皮,河野秀洋還覺得他出了什么意外呢。

  “課長,我真走了啊?!”

  走到門口的河野秀洋還是有些不放心,停下來腳步以后回頭看了看依舊是一動不動的日下治夫,半晌之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的他,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的。

  而等到會議室變得只剩自己一個人以后,日下治夫微微抬起頭,疲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味道,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翻到一個號碼以后,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

  “好。我知道。需要我來接你嗎?行,明白。那你忙吧,我不耽誤你了。”

  另一邊的后藤田正樹有些無奈的掛掉電話,剛才是跟還在法務省那邊橋本七海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她什么時候下班,需不需要自己去接她,不過得到的回答是還在加班中,等下還有部門會議,不用等她了。

  老實講,雖然不論是他自己還是橋本七海的工作都挺不錯,工資也好其他補貼也罷,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也能算中上了,只不過,經常會出現現在這種聚少離多的情況。通常就是一天只能在手機上說幾句話,然后晚上會去就是倒頭就睡,第二天早上一起吃早餐,接下來繼續重復前一天的樣子。

  想著想著,后藤田正樹摸了摸肚子,中午只吃了兩個便當,晚餐也還沒吃,所以自然是感覺到饑餓了。

  時間還早,正好去吃一頓,然后在泡個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后藤田正樹看了一看手表,發現才九點多的他在心里如此想著。

  此時的樓梯間除了他以外在沒有一個人,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慢悠悠的往下走著的他,開始在心里盤算著去哪里吃一頓了。

  忽然身后的樓梯間的門被人推開,同時一陣腳步聲隨之而來,后藤田正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河野,原來是你啊。”

  看清楚來人是河野秀洋以后,后藤田正樹跟他打了聲招呼,然后繼續邁步往下走。

  “你等等我啊。”河野秀洋高喊一聲,朝著后藤田正樹跑了過去。

  “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嗎?”

  面對后藤田正樹的提問,氣喘吁吁的河野秀洋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了,這讓他不得不先撐著樓梯扶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只是,面對這幅模樣的河野秀洋,后藤田正樹真的是滿腦袋都是疑問了,所以他下意識的想到一種可能性。

  “難道,有了關于本次案件的新線索了?”后藤田正樹試探著詢問道。

  “沒有。”河野秀洋果斷的搖了搖頭。

  這就讓后藤田正樹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難道還有其他了不得的事情?

  沒再讓他疑惑多久,緩過氣來的河野秀洋看著他的臉,開口問道:“你沒有事情吧?”

  “我?”聽到對方的詢問,在看到對方面上的擔憂神色,后藤田正樹不由得眉頭一皺,用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河野秀洋,反問道,“你覺得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剛才部長的那些話,你別.....”

  河野秀洋的話還未說完,后藤田正樹當即就反應了過來,同時也算是理解了對方為什么會匆匆忙忙趕來的緣由。

  眼前的河野秀洋雖然跟他一慣以來都算不上多好的關系,但是現在的這幅舉動,讓后藤田正樹在心里不由的感到好笑的同時,也有那么一點小感動,當然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怎么?你怕我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嗎?”

  面對后藤田正樹的反問,河野秀洋第一時間點了點頭:“沒錯。你就是這樣的人。沖動,不守規矩,肆意妄為,一點也不給上面的人一絲面子。”

  每從河野秀洋的嘴里蹦出一個字,后藤田正樹的臉色就差一分,原本心里的那一點點小感動,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

  “不過,你這個家伙有一點好,那就是有一點良心。”

  “喂!你這叫什么話?什么叫一點良心?”

  “當然是在夸你啊。”河野秀洋也不管后藤田正樹的臉色如何,自顧自的接續說了下去,“因為還有這么一點良心,所以雖然我不怎么喜歡你也不怎么贊同你的辦事作風,但是最起碼你沒給我們搜查一課丟人。”

  聽著這話,后藤田正樹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不停地抓著腦袋的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一點什么了。

  “所以,我希望你這一次,一定不要再那么的沖動,那么的肆意妄為了。雖然我也不贊同部長剛才說的那些話,甚至那些不可理喻的話已經完完全全的違背了我的原則,但是我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河野!”后藤田正樹緊鎖著眉頭,臉色凝重的他,下意識的提高了嗓門,隨即開口質問道,“你這個家伙,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無奈,但僅此一句就戛然而止了,河野秀洋早就已經咬緊了牙關,原本扶著的樓梯扶手,已經死死的用手指扣著了。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那么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到此為止吧。”面對后藤田正樹的怒容,河野秀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緊接著繼續開口說下去,“就像部長剛才說的那樣,如果我們追著不放,那么一個處理不當,課長最后一定會被他們從職位上調走的。”

  “當然,被調走的肯定不止是課長,肯定還有我和你,但是不論是我還是你,即便最后被逐出搜查一課,被逐出警視廳,被下放到不知道哪個鬼地方,我們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尤其是你這個家伙!”說到這里,河野秀洋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后藤田正樹,用一種復雜的語氣說道,“你這個家伙終究是特考組出身,即便再瞎胡鬧,也還是能夠官復原職的。但是,課長和我們不一樣,你應該知道的吧。”

  后藤田正樹抿住了嘴唇,雙手緊握成拳,雖然河野秀洋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自己當然是明白了所指的是什么。

  身為搜查一課課長的日下治夫,已經在這把椅子上坐了十來年了,而且在他的任期之內,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破案率一直都是相當的的高,而且也沒怎么出現過大簍子,所以日下治夫是搜查一課的名課長。

  但是,凡事總是有但是的。

  隨著日下治夫在搜查一課的課長上坐著越久,他和內村部長的矛盾也是愈加的加深,畢竟內村部長那人確實是有點....

  可是,不論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如何,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是始終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尤其是對于內村部長來說,雖然在他看來,日下治夫這個人有些不聽話,但是終究業務能力出色,把搜查一課管理的井井有條,從另一方面來講,也是讓他面上有光的。

  但是,這一次似乎、可能、也許真的是要出問題了。

  眼見后藤田正樹久久的不說話,河野秀洋不由得有些著急,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焦躁:“你知道的,課長只要繼續在這把椅子上坐上幾年,然后等待著他的就是調去下面的署長的位置,等到了退休的年紀,就可以風風光光的退休了,而且退休以后還能去年金會社繼續任職。但是,如果這次因為你的肆意妄為而導致惹怒上面的那些家伙,你知道等待課長的會是什么嗎?我絕對不會允許讓課長背負污點從搜查一課離開!”

  “所以,后藤田,拜托了。我想讓可以的警察生涯,以這種形式結束,這不是他應得的。”

  說完以后,河野秀洋對著后藤田正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知道了。”

  后藤田正樹久久的凝視著眼前的人,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后轉頭就走。

  “后藤田!你去哪里?”

  “當然是去吃飯啊。你要去嗎?”

  “什么?”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應該要去吃飯啊。走吧,今天我來請你。你要是想喝酒的話,我也不介意的。”

  “好啊。”看著眼前的后藤田正樹,河野秀洋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情緒,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后開口說道,“不介意我再喊幾個人吧?”

  “隨便。反正我有錢。”

  說完以后,他便迅速轉身離開,河野秀洋一邊掏出手機聯系人,一邊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你喝著這個!”

  一家小酒館內,后藤田正樹有些粗暴的把裝著威士忌的酒杯拿過來,然后把一個褐色的酒瓶遞給了鈴木飛鳥。

  “這是什么?”

  鈴木飛鳥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褐色的酒瓶,雖然說她當初玩樂隊的時候也在一些酒吧演出過,但是在成年以前,一直都沒有碰過酒。

  “Hoppy。”后藤田正樹灌了一口威士忌,隨口說道,隨后又補充了一句,“酒精比較少。”

  “哦。”鈴木飛鳥聞言點了點頭,然后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淺淺的喝了一口,感覺有點像碳酸飲料。

  “喂!后藤田警視,鈴木可是我們系的人啊。”

  面對后藤田正樹的如此作風,跟著一起來的警員們紛紛不滿的出聲。

  “就是!就是!”

  “啰嗦!”

  后藤田正樹把杯中剩下的一飲而盡,然后示意酒保給自己添上。

  “歐尼醬,別老喝酒,對身體不好,吃一點這個吧。”

  說話間幾碟小菜又送了上來,鈴木飛鳥第一時間把一串燒鳥遞給后藤田正樹,后者什么話都沒有說,兩三下就把這串燒鳥解決了,鈴木飛鳥見狀趕緊又把剩下的那幾串燒鳥。

  “啊!”忽然,一位警員高呼一聲。

  “安田,你怎么了?”他身邊的一位警員問道。

  “我剛才不小心吃到檸檬了,酸死我了!”安田一臉夸張的捂著嘴巴。

  “我也吃到了。太酸了!”

  “我也酸了!”

  剩下的人紛紛響應著安田。

  “你們有什么意見嗎?”有些喝多的后藤田正樹一臉不爽的看著他們幾個,隨后示意酒保繼續給自己添上一杯,這已經是他第五杯了。

  “后藤田警視,少喝一點吧。”

  眼看后藤田正樹這幅架勢,剛才還在開玩笑的安田不由得勸了一句,同時看向坐在后藤田正樹身邊的河野秀洋。

  “給我也滿上!”

  河野秀洋隨手把幾顆豆子丟進嘴巴里,大口大口嚼著的同時,向酒保舉起已經空了的酒杯,絲毫不對自己的部下做出一絲絲的反應。

  “歐尼醬,你沒事吧。”

  眼看后藤田正樹又把一杯酒灌下,鈴木飛鳥滿臉擔憂的看著他。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后藤田正樹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然后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河野秀洋。“你還是擔心一下你們的系長吧,這個家伙一慣以來的酒量就不好。”

  “誰不好了?!”聽到這話的河野秀洋扯著嗓子,再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以后,轉頭問道,“你幾杯了啊?”

  “五杯!”后藤田正樹朝對方伸出了一個手掌。

  “我也五杯了!”河野秀洋也朝著對方伸出了一個手掌。

  “今天,誰也不許站著離開。”

  “好!你可要說話算話!”

  “我一定可以說到做到!”

  兩個人說著讓眾人不太理解的話,說完以后兩只手重重的拍在了一起,似乎是在做出了約定。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啊?”

  “我哪里知道啊!”

  “要不我們上去勸一勸?”

  “你敢嗎?我可不敢。”

  “額...這個...”

  眼見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像是在比賽一樣的喝著酒。邊上的人不由得一臉擔憂,但是誰也不敢上前阻止他們兩個人。

  畢竟,以這兩人以外的作風來看,絕對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變故,才會有現在如此的模樣。

  可是讓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的是,究竟是有什么變故發生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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