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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說了要殺你,就一定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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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恰好幾位朝堂重臣,有禮部左右侍郎,鴻臚寺卿,刑部尚書鄭賜等人因為立儲大典的事,前往乾清殿求見。

  立儲大殿,刑部也要負責部分安防,主要是城區內的外圍。

  錦衣衛則負責重要區域。

  畢竟一朝立儲,何等重大的國家大事,史書都要載入的,若是出點岔子,別說當下被四夷嘲笑,就是流傳后世,也不好聽。

  眾人恰好聽清楚黃昏最后一句話,面面相覷。

  多大仇多大怨。

  須知同朝為臣的人,哪怕關系再好,也多少會因為利益問題而生糾葛,大家大多就是私下里通過仕途手段捅別人幾刀,或者落井下石讓對方被貶職。

  像這種當面說要殺的情況,從沒有過。

  就是當年狄青和韓琦兩個人的矛盾,那也沒有如此的自白赤裸。

  黃昏此舉實屬不智。

  作為后來者在場官職最高的二品大員,鄭賜覺得應該說幾句,畢竟大家同朝為官,嗯,不對,即將同朝為官,黃昏現在沒官職,風言風語他是要去神機營。

  既然將要同朝為官,都是同僚,沒必要鬧得如此不可開交。

  老實說,鄭賜其實不想開這個腔。

  三司會審期間,他和陳瑛之間也沒能善處,陳瑛處于私心,想方設法要弄黃昏,而黃昏擺事實講道理重證據,屁事沒有,陳瑛偏激,連鄭賜的話也給懟了好幾次。

  所以鄭賜巴不得陳瑛從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滾下去。

  另外一點。

  作為文臣,鄭賜其實是很忌憚陳瑛這條瘋狗。

  巴不得他死翹翹。

  可當下局面,自己這個二品大員若是不說點什么勸解一下,著實有點說不過去,以后傳出去了,別人會說自己沒有雅量和擔當。

  于是只得上前,笑道:“黃進士言重了。”

  黃昏立即行禮。

  陳瑛可恨,但鄭賜這人還不錯,至少做事情方面,沒有偏頗,只重證據,是以三司會審鄭賜雖然也是主審人,但黃昏并不怨他。

  鄭賜一見黃昏這態度,心里微微松了口氣,笑道:“兩位都是國之棟梁,有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可以去請陛下圣裁,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下紅臉白臉,大家都是讀書人,可莫要辱沒了斯文,徒然讓別人見了笑話。”

  這番話其實很合體了。

  軟中帶硬,又不讓人反感。

  按說,這個時候,不論陳瑛還是黃昏,都應該給鄭賜一點面子,畢竟二品尚書,雖然是掌刑部,但權勢地位并不比禮部、兵部、戶部和吏部差多遠。

  黃昏確實這么想的。

  尊敬他人,這是一個人立身應有的素質。

  但陳瑛不這么想。

  他身為都察院左都御史,也是堂堂二品大員,朝中可壓他一頭的屈指可數,先有黃昏當著圣駕威脅他,如今又有當眾威脅,他不找回面子,以后還混什么。

  冷笑一聲,“區區一恩賜進士,也敢威脅朝堂二品大員,不知死活,別說我此去將要彈劾他,我陳瑛在此立誓,他只要一日在朝,我這一生什么都不做,只彈劾他,不將他彈劾至死決不善罷甘休!”

  這是不給鄭賜面子了。

  鄭賜臉色難看。

  一旁的鴻臚寺卿默契的上前拉了一下鄭賜,給這位尚書大人一個臺階下,說道:“走吧,走吧,還要就立儲大典之事匯報陛下吶。”

  禮部的兩位侍郎則幫陳瑛說了幾句。

  他倆其實很忌憚陳瑛。

  話說回來,朝堂臣子,只要你是臣子,哪怕你是太子是皇子王爺,一樣忌憚都察院。

  見有人幫自己說了兩句,陳瑛越發張狂,一把推開黃昏,“滾開到一邊涼快去,我一定要匯稟陛下,嚴查此事,讓你的險惡用心昭然于烈日之下,你說過的我如數奉還。”

  走了幾步,回頭,盯著黃昏,“我一定要把你彈劾至死,你最好是什么都別做,千萬別讓我抓住一絲的把柄。”

  說完就欲揚長而去。

  這是身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底氣。

  別說你做點什么,哪怕你什么都不做,都察院也能挑出你一點矛盾,多彈劾幾次,陛下自然就會相信了——用這種手段,陳瑛從擔任御史開始,沒少整治仕途對手。

  黃昏見狀哈哈一笑,“我等著那一天啊陳左都御史,不過我可以確信一件事,你等不到那一天了,最遲三五日,就那顆大好頭顱,就會被錦衣衛給砍了!”

  我說的,耶穌也救不了你。

  陳瑛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鄭賜幾人又一次面面相覷,再看黃昏的眼神,多少有些忌憚。

  青年啊……

  真是銳氣。

  真有那種老子一事能狂,敢劍指天地君王的豪氣。

  這小子就不該當文臣。

  就應該去神機營。

  話說……

  黃昏好像一直沒當過文臣,入仕之后一直在南鎮撫司,妥妥的武將,可是大家又知道,這貨是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

  畢竟其叔父是黃觀。

  六首第一,三元狀元,確實太過驚艷。

  鄭賜和幾位重臣離去。

  恰好遇見狗兒匆匆而來,鄭賜急忙行禮問道:“狗兒公公,這是要去哪里?”

  狗兒笑道:“鄭尚書這是怎的了?”

  鄭賜一驚,立即請罪道:“見過見過,是我僭越了。”

  外臣,哪能問內臣去做什么事。

  須知內臣都是奉天子旨意。

  狗兒笑道:“鄭尚書言重了,你們這是去求見陛下?那可能要在乾清殿等一會兒,到時候著人去通知坤寧宮即可,陛下去看娘娘了。”

  鄭賜等人行禮離去。

  狗兒追上黃昏和徐輝祖,笑問,“老遠就見你和陳瑛在爭吵,怎么了?”

  黃昏笑瞇瞇的,“我只是告訴陳瑛,我一定要殺他而已。”

  狗兒:“……”

  又來。

  也沒多問,這事他喜聞樂見,老實說,狗兒現在覺得黃昏做什么都是對的——印象中,黃昏就沒做過錯事,當然,是基于臣子和天子而言。

  若是基于男人而言,黃昏當初帶著徐妙錦跑到安慶羅剎磯,這是件錯事。

  和天子搶女人,能不錯?

  黃昏樂道:“狗公公去哪里?”

  狗兒:“……”

  總感覺你在罵我,可是我又沒有證據,愁。

  同樣的問題,狗兒對黃昏就要善意的多,笑瞇瞇的道:“去找高賢寧,陛下有意讓這位大才出仕了,另外,還要去你府邸見一下黃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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