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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 神仙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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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神仙難救  “誰說的站出來!”武六郎舉槍瞄準聲音來源處。

  可惜威勝軍大多沒見過厲害的火器,對步槍的威力毫無概念,奇怪地看著他舉著根鐵管子在那不知所謂。

  李鶴的精神一直覆蓋著,對方聲音一響他立馬就找到了目標。

  可他沒有第一時間把人揪出來,施施然拿出一個小喇叭,對著威勝軍擴音說道:“我不喜歡強迫,給你們自由選擇的權利,接下來,愿意跟我們走的留在左邊,不愿意的出來站到右邊,我看看有多少人。”

  空手變物和突然響亮的嗓門,讓威勝軍里產生一些騷動。

  但沒有人走出。

  李鶴點點頭,繼續擴音:“全都留在左邊,意思是全都愿意跟我們走是吧?很好,那就轉身出發,目標太原府前進!”

  話音落下。

  98名“何”部兵士收槍列隊準備前進。

  四千左右的威勝軍,無一人走動。

  全都安靜地站在原地如同沒有聽見。

  倒是那位叫秦明的小將,看到98名“何”部兵士整齊利落的動作,眼睛一亮。

  看到依舊沒人走出。

  李鶴了然。

  原來是這樣,不反抗也不合作。

  應該就是這種局面最常見的反饋了。

  李鶴點點頭,沒有再舉起小喇叭,轉身找到縮在兵士里的宣詔者。

  宣詔者一見李鶴看過來就驚慌地擺手道:“你不會又想讓我來吧!”

  “當然。”李鶴聳肩:“只有你能證明我們的身份嘛。”

  宣詔者哭喪著臉說:“某會被處死的!某一定會被處死的!”

  “放心。”李鶴攬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一定會死,畢竟這是事實,只不過通過你的口多敘述一遍而已,前面那些州府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嘛?打完太原我幫你求情。”

  宣詔者的臉色更苦了:“豈止!某是假傳圣諭啊!況且你們逼迫我出使金營,以金人的殘暴嗜血,我是否有命活下來都兩說。。”

  “看你說的。”李鶴正色:“哪有那么嚴重!許翰不就活得好好的?還是大功一件呢!你該感到幸運才是!”

  宣詔者還想多說。

  不久前才殺過威勝軍軍使,身上殺氣翻滾的林凱面露兇相瞪著他:“少啰嗦,不干你現在就能死!”

  宣詔者果斷拿出詔令,面朝威勝軍小將,假裝念到:“官家親授,修仙派率天下兵馬大元帥何灌麾下精銳北上太原府抗金,所有大宋子民須盡全力配合,不得絲毫阻礙延誤,違者以投敵罪論處。”

  威勝軍小將秦明先是行禮俯首,聽完詔令后伸手想拿過看上一眼。

  宣詔者果斷收起詔令,轉而從身上拿出另一件東西。

  那是一道金牌。

  說是金牌,其實不是純金打造的。

  只是用木頭做成的條狀木牌,長約一尺左右。

  木牌周身涂滿朱紅油漆,正面篆刻“御前文字,不得入鋪”八個大字,并用黃金澆灌每道筆劃。

  這樣在正常的日光映照下,看到的人只覺得“金牌”光耀炫眼,氣勢不凡。

  這道金牌正是當初皇宮里,宋欽宗趙桓為了讓何灌“老實交出”戰爭器械以便回復新金使,特地給出的令牌。

  被李鶴知道有這么個東西后。

  用了一路。

  特別好使。

  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門見門開車見車拐。

  各大州府如見皇帝親臨一般屁顛屁顛地討好諂媚。

  各種犒軍物資不要錢似地使勁塞。

  一百人走成了五百人。

  “官家親授,見令如見君。”宣詔者高舉金牌,身上終于流露出當初那股“宣真詔”時桀驁不馴的氣質,沉聲說道:“爾等是要目無天子抗令不遵投敵謀逆嗎?”

  威勝軍小將秦明當即跪下,連稱惶恐,終是不敢再多說什么。

  他看起來是在軍使和副官之后最大的將領。

  在他的帶動下,其余威勝軍大小兵將都跟著跪了下去,表示沒有造反謀逆的意思。

  宣詔者慎重地將金牌收起,對滿意的李鶴小聲哀求道:“以后別讓某做這等事罷,某當真會被處死的!”

  李鶴笑著拍了拍他:“緊跟我們的腳步,保你升官發財掉腦袋。”

  “甚??”宣詔者懷疑自己聽錯。

  “我說升官發財好運來!”

  就這樣,在許多人的不解中,李鶴收編了這支四千人左右的威勝軍。

  沒有解釋原因。

  也沒有說明后續的打算。

  只是簡單讓小將秦明統計好人數,帶著一起上路。

  從出發時的一百人,路過各州府增至五百人,再到現在四千多人。

  眼見規模擴大了四十倍,卻不知有什么用處。

  除了勉強還算能戰的98名老兵之外,剩下要么是湊數的民夫,要么是聞金則跑見敵就退的威勝軍。

  帶這種人上路,又不能打仗,又浪費糧食,見到敵人還會潰逃,既擾亂陣形又容易摧毀士氣。

  簡直百害無一利。

  而且在行軍過程中,威勝軍那四千人里還傳出了一種有意思的說法。

  有人質疑這到底算不算發兵?

  如果是發兵,為何沒有開拔費?

  沒有開拔費我們為何要走?

  太宗皇帝都不敢不付開拔費就發兵啊!

  這種理直氣壯的聲音,秦明管都不管。

  任其擴大最后傳到李鶴的耳中。

  李鶴找來郭藥師問:“有開拔費一說嗎?”

  郭藥師答復:“按說是有的,雖未明示,但每次戰前戰后都有大筆犒賞,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李鶴又問:“如果不給會怎樣?”

  郭藥師想了想,謹慎措詞:“大約就是抗命、鬧事,士氣不振無心作戰等,嚴重的還有可能嘩變。”

  林凱踢了一腳地上的沙子,回頭看向身后的隊伍,忿然道:“要么殺了要么放了,這么留著還不夠惡心人的!”

  “現在怕是不能隨便放了。”郭藥師說:“已經調離駐地,放了他們恐怕一個個無處可去全都跑到城郊山頭落草為寇自立為王了。”

  林凱震驚地張大了嘴:“為啥?他們不回家嗎?”

  郭藥師心情復雜地說道:“宋軍大多招募流民草寇為兵士,本就無家,何來回家。”

  聽到這些,林凱說不出話了,無語又無奈,回頭再次看了眼身后的隊伍,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直很少說話的葉安,罕見地感慨了一句“難怪會滅亡,亂成一團漿糊,神仙都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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