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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9 功齡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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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9功齡至上  大比的賽制是四個年齡段各一組,組內抽簽兩兩對打,由低到高一天正好打四場,打完就下班。

  一直到最后各年齡組剩1人時,再跨年齡段對打。

  也就是1年和110年的打;

  1030年和30年以上的打。

  這種賽制,決賽不決賽先不說,光四強賽看著就很匪夷所思。

  跨年齡段打?

  這所謂的“年齡段”可不是單純指歲數,而是實打實的“功齡”啊!

  若真實行這種賽制,意味著很可能會發生某種情況。

  比如,一個不到一年功力的新人,跟一個近十年功力的老人對打。

  以及更可怕的一種情況:

  十年功力的小年輕,對上一個30年往上,有可能40年50年,甚至是60年功力的老怪物!

  這怎么打?太夸張了吧?

  在商議賽程的過程中,的確有一部分人是不贊成跨年齡段對打的,認為沒有意義。

  低年齡段的肯定輸,沒有贏的可能性。

  但掌門卻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就是在1030年和30年以上的年齡組里,萬一雙方都是天賦異稟的優秀弟子,并且都是30年左右的功力呢?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同樣都是各年齡段最出色的選手,誰能服氣誰?

  一個低年齡段第一,一個高年齡段第一?

  憑什么?

  聽起來怎么那么別扭?

  干脆丟到一起再比一場,那樣無論輸贏都沒話說。

  反正屆時掌門和長老都在現場評定席,如果真出現實力懸殊的場次,再臨時喊停就是了。

  這就是初次大比簡單到可以說是無腦的賽制。

  而眼下,第一年齡組的第一場即將結束。

  所有人都轉移了視線,吃喝的吃喝,聊天的聊天。

  耐心等待第二個年齡組也就是110年功力的選手熱身上場。

  眾人好似有一個統一的認知,那就是一年以內的弟子,都是過家家沒多大意思。

  大比第一場,就當暖場練手了。

  并沒多少人真的有認真去關注結果。

  連最該關注的元暮,也處于思考導致的分神中。

  于是,尷尬的情況發生了。

  沒有人喊結束或停止。

  大家都理所應當地認為結束了。

  都是同門師兄弟,又不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仇敵。

  點到即止就行了。

  甚至掌門都在和李鶴聊著天,看向李鶴手指的居池小道童方向,頻頻點頭談論著什么。

  被忽略的大臺上。

  靜承甩了甩右手臂,抿嘴瞪眼,目光凌厲地揉身沖上,用完好的左手發起進攻。

  對面的展旗峰弟子大愣,邊退邊出聲問道:“不是點到即止嗎?還來?”

  靜承不搭腔,只要評定席沒喊停,他就一直打下去,直到打不動為止。

  說起來,為什么把一年內的弟子分成一組,主要還是因為內力的積累是個漫長的過程。

  假若正常人剛入門的內力為1,那么一年內的弟子,大約也就在2到6不等,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練武不像修仙,功法雖重要,但時間的積累才是真正決定功力深度的核心因素。

  而這里所謂的“時間”,往往都是以十年為一個單位計算的。

  一年以內的弟子。

  10天和100天對打,更多的可能還得依靠體質,而不是內力。

  當然這里指的是正常人,那些電影故事里的主角不算,他們大多天賦異稟,要么吃靈丹妙藥要么是遇到好心前輩,白白得到人家練了幾十年的功力,那都是故事,不做數的。

  正常人沒有境遇沒有奇遇甚至沒有外遇,想要獲得功力只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埋頭苦練,沒有其他途徑。

  所以對于靜承和一個練功半年的展旗峰弟子來說,兩人之間的功力深厚程度,其實大差不差。

  你能打一拳,我可能也就比你多打個三四拳。

  如果在這期間沒能分出勝負,那再往后,比的就是誰的皮厚拳硬脾氣大了。

  更甚至于,看誰的斗志和決心更強。

  當前這個臺子上,關于意志力方面的比拼,很明顯是靜承略勝了一籌。

  哪怕兩人都是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眼皮腫的睜不開,靜承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

  一場武當大比,硬生生打成了街頭斗毆。

  打到后面,展旗峰弟子先受不住了,掙脫靜承的糾纏,后退到臺邊,張開腫脹的嘴朝下方大喊一聲:“劍來!”

  一把質樸的長劍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凌空舉著劍指向靜承:“拿出你的兵器,接下來我不會再讓你了!”

  底下有熟識的同門大聲叫好,使他腫脹的嘴角也勉強掛起了一絲自信的弧度。

  再看靜承身后的茅阜峰雜役院師兄弟們,他們同樣不甘示弱地大聲吶喊著,并將他的劍遞上臺面。

  靜承左手握著劍鞘,紅腫的右手抓住劍柄“鏘”一聲拔出長劍。

  鋒利的劍鋒在空中微微嘶鳴,錚亮的劍身反射著鏡面般的光。

  一把銳氣迸發的寶劍!

  對面的展旗峰弟子微微一愣。

  如果這是一場街頭潑皮和武林人士間的比斗,單從雙方的兵器上看,好像自己才是那個不入流的潑皮。

  剛剛主動要求上兵器的展旗峰弟子,心里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大臺周圍越來越激烈喧囂的叫喊聲,終于引起了評定席的注意。

  他們這才發現原本以為已經結束了的第一組第一場,竟然還在打。

  并且還動上了兵器!

  李鶴看著臺上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饒有興致地前傾身子觀看。

  而旁邊更有眼神好的長老,從那獨特的厚云狀劍擋認出了靜承手中的寶劍。

  “太清劍?”那人滿臉詫異地扭頭找元暮:“元暮長老,那是您新收的弟子?”

  同樣剛剛回神的元暮,盯著臺上如蝶般翻飛的劍影,傻愣愣地說:“啊?哦!那是我的小徒孫,見他天賦還不錯就賞了把劍作為鼓勵。”

  “鼓勵?”那人沒有再多說,只是轉回去的臉上,寫滿了不信。

  熟悉元暮的人都知道,太清劍是他最珍愛的兵器,自擔任長老一職起就一直使用,每次下山游歷背在身后的永遠都是這把劍。

  如今居然把它送給了一名靜字輩的小輩?

  那這叫靜承的小輩,不是天賦無比驚人就是他元暮的親生兒子!

  當然,在座眾人的心里更傾向于后者。

  畢竟如今這個“功齡至上”的年代,哪有什么天賦一說。

  都在比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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