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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8 眾生相(上)+1049 眾生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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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8 眾生相(上)

  李鶴的爆喝,嚇到了身邊的老奶奶,嚇呆了附近的乘客,更嚇掉了小男孩手中的手機,咔嘣一聲摔在公交車的底板上。

  那手機不知是什么價位,質量很一般,就這么一摔竟然直接黑屏了。

  小男孩手忙腳亂地拾起手機,看著漆黑一片的屏幕,想到剛才那局游戲里的關鍵節點,想到自己突然離場要被判為逃兵,想到被隊友舉報要扣好多好多分,心頭不禁泛起無限委屈,淚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哇哇大哭起來。

  看到寶貝孫子竟然被欺負哭了,老奶奶心疼的整張臉都皺到了一塊,趕緊擦眼淚擦鼻涕地哄著乖孫,同時沖著李鶴一通亂罵:

  “你這個小年輕怎么一點素質都沒有的?”

  “這么小個小孩子你跟他較什么勁?還沖他喊,要臉不要臉?”

  “你看看你說的那叫什么話!什么叫把座位還給你?這座位是你們家的?上邊寫你名字了?我剛剛聽都聽不下耳去,實在是看你年輕不懂事我沒說你!你家大人怎么教育出你這種人的?”

  有奶奶撐腰,小男孩哭的更加肆無忌憚得意洋洋了,手舞足蹈地哭,一邊哭一邊偷眼找了個機會,狠狠跺了一腳李鶴的腳面。

  嘶!。。。

  還是那句話,藍龍之力,增強的只是力量,而不是防御。。。。

  李鶴抱著腳,胸口仿佛有成千上萬的火山噴發:

  這熊孩子有人要沒?沒人要我可打死了啊。

  他伸出手,不顧老婆婆詫異的目光,藍龍之力爆發,一把抓著小男孩的領子將他拎了起來,像拎一只狗崽子似的就那么硬生生地從座位上拎了起來,隨手放到一邊的地上,然后自己施施然地坐到了位置上。

  車廂里安靜了兩秒。

  兩秒后,小男孩坐在地上徹底地放聲大哭起來,像一個撒潑的瘋子。

  老人反應過來,見孫子被丟在地上,立馬滿臉兇惡地對著李鶴又拉又扯,只可惜兩人的力量水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拉扯了半天,李鶴悠然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老奶奶自己卻累的直喘氣,見武力上拿他沒辦法,干脆也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邊哭邊喊:“哇。。。都看看啊。。。這個人仗著自己年紀輕力氣大,欺負我們一老一小啊。。。老天爺你開開眼,看看這個......”

  車里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像一群弄丟了窩的馬蜂,聚集在一起生氣地尋找破壞家園的兇手。

  附近有乘客起身空出兩個位置請老人和小男孩坐,兩人卻只是賴在地上哭不挪位置。

  離得近的見小孩老人撒潑蹬腿,紛紛退遠怕惹麻煩上身,離得遠的不知道情況想看熱鬧越擠越近,退遠的和擠近的撞成一片,車上的秩序變得混亂起來。

  開車的司機從后視鏡上往后看了一眼,按了按車內的提醒,車內廣播響了起來:“請給有需要的乘客讓個座。”

  這個廣播在此時此刻顯得有些尷尬......,讓座?讓著呢,那有兩個位置空著呢,可人偏偏不要,就賴在地上,賴著李鶴了,有什么辦法,人家現在要的已經不是座了。

  有個不知道前因后果,純粹路見不平打算鋤強扶弱的彪形大漢指著李鶴大聲說:“你站起來,給人道歉。”

  李鶴把頭轉向窗外,甩了一個后腦勺給他,理都沒理。

  也有一些在邊上知道事情前后的人好心勸李鶴道:“小伙子,何必跟老人小孩慪氣呢,大度點讓讓他們不就沒事了嗎。”

  李鶴扭頭看了眼在地上撒潑的兩人,對勸解的人說:“一個少而無教,長大變惡人,一個為老不尊,惡人變老人,把別人對他們的好看成理所當然,覺得全世界都欠他們的。對于這樣的人,有必要客氣么。”

  就差在地上打滾的老人聽到李鶴的評價,哭喊的更大聲了,她要讓全車人都來評理,看看到底是端坐在座位上的年輕人占著理,還是被欺負倒在地上的老人小孩占著理。

  勸解的好心人見李鶴打定主意硬肝到底了,也是無奈地嘆著氣搖著頭退走,由著一大波不明真相的群眾圍攏過來,義憤填膺地指責李鶴。

  “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帶個年幼的小孫子,多不容易,你這年輕人竟然好意思下的去手?”

  “一個大老爺們,欺負老人小孩,真有本事!”

  “就是,這么能耐沒見他打擊犯罪為國爭光去。”

  “欺軟怕硬的人多了,在這里欺負老幼厲害的不行,回頭見到真正的狠人怕是立馬慫了。”

  “不就是個座位嗎?小伙子你年紀輕輕,讓人家老人小孩坐,自己站一會兒又能怎樣?真是的。”

  “就是,這種人,良心不會痛嗎?”

  “。。。。。。。”

  后邊的“然然”姑娘其實早在李鶴最開始起身讓座結果被小屁孩搶先坐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對這場“戰役”可以說是從頭看到尾,所以和別的一知半解、聽信一面之詞的乘客不同,她很清楚事情發展的過程,也清楚知道李鶴的憋屈。

  此刻看到車上萬夫所指、百口莫辯的場面,她眼里透著興致勃勃的好奇,好奇當初那個“拽拽的”“不把爸爸放眼里的”“害自己被爸爸說了一頓的”男人會怎么處理當下這種情況呢?

  那位打算鋤強扶弱的彪形大漢忍不下去了,走過來直接上手,一把抓住李鶴的領口,怒喝道:“你丫的還不道歉!”

  原本他抓著衣領,是打算把這個看上去瘦弱的年輕人提溜起來的,結果沒想到對方腳底抓地,腰部用力,這一把除了把衣領扯得高高的幾乎撕裂外,年輕人一動都沒動。

  李鶴感覺自己衣服要被扯破,抬眼看向彪形大漢,順著他的力道緩緩站起來,貼著臉盯著他。

  彪形大漢被突然站起來貼得這么近瞪著自己的年輕人嚇一跳,不自覺地松了手,語氣松軟地說:“你你你道歉。”

  前方的司機將公交車停下來,打開司機位的護欄,擠過人群走過來,伸手擋在兩人中間黑著臉說:“車上不準打架,分開都分開。”

  彪形大漢一臉“給司機師傅面子”的表情,忿忿地擦著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司機師傅向四周看了一圈,目光掃過坐在地上的老人小孩,掃過圍觀看熱鬧的乘客,最后落在又重新坐回去的李鶴身上,繼續黑著臉說:“怎么著?是不是要我請你起來?”

  李鶴反問道:“我為什么要起來?”

  “我不跟你爭。”司機師傅冷笑道,回身走到車頭,先把前后車門打開,然后將車子徹底熄火,拔出鑰匙在手里惦著,遠遠地對李鶴說:“從現在開始,要么請你起來,要么,請你下車,否則這車我就不開了,讓全車人都等你吧。”

  司機的話音一落,車上哄然響起各種叫好的聲音。

  “好樣的!司機師傅威武霸氣!”

  “對這種人就是要直接趕下車!和這種沒素質的人坐同一輛車我感到惡心!”

  “滾咯!滾咯!滾下去咯!”

  也有乘客皺著眉頭看時間,面對這種情況感到焦慮。

  “搞什么啊,我還有事不能遲到,快開車別耽誤時間啊。”

  “小伙子,你就當行行好服個軟讓司機開車吧,我趕著去車站接人呢。”

  “完蛋了,司機師傅跟這年輕人干上了,這輛車看來是沒法乘了,我還是下車換一輛吧。”

  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意料之外,車尾的“然然”姑娘有點應接不暇,反應過來打算挺身而出為李鶴證明清白的時候,發現整個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解釋幾句就能解決的了,不由得有點后悔自己一開始的不做為,接下來該怎么辦,她也不知道了。

  就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鶴身上時,一臉事不關己看著窗外的李鶴,目光一凝,像是看到了什么,挺起身子湊近窗戶往外仔細地看過去。

  乘客還是喋喋不休地指責著李鶴,但是也有一些不愿意說話的人,無聊四處看的時候注意到車外發生的情況。

  一開始只是偶爾幾個熟人之間私底下悄悄地討論著,對著窗外指指點點。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看向車窗外,議論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咦,快看。”

  “那輛車好奇怪,迷路了吧?”

  側面的一個路口,一輛大貨車歪歪扭扭地朝著這邊沖過來,可實際上,公交車停的這一側公路,只有直行,根本沒有橫向通行的路,大貨車對這邊開來,要么左拐要么右拐,不該這么直直的沖過來啊!

  貨車很快沖過路口,距離公交車越來越近,有些乘客還在笑嘻嘻地討論著那輛貨車司機的技術,可有些感覺不妙的乘客開始尖叫起來了。

  “啊啊危險!”

  “小心!小心那輛車!快開車快避開!”

  不用他們說,多年的職業經驗讓公車的司機師傅已經迅速地插鑰匙發動。

  可好巧不巧的,就是在這么關鍵的時候,第一下點火竟然沒能啟動車子!

  這個時候,貨車已經跨過大半條路,距離公車不足五米了,沒有任何拐彎的跡象。

  所有人都看出不對勁來了,有人開始瘋狂尖叫,有人拼命地往車門擠去。

  也許,......

  但很明顯,眼下的......只是個普通人。

  他第一下沒能發動車子后,看到事不可為,沒有繼續嘗試,轉而第一時間從開著的前車門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沒有更多思考的時間了,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大貨車狠狠地撞在了公交車的車身上。

  。。。

  PS:這章被鎖,進行了大量修改后重新申請解鎖,希望能通過......

  1049 眾生相(中)

  天和地仿佛都在旋轉。

  耳膜被各種巨大的刺耳的噪音充斥。

  有凄厲的尖叫聲,尖銳的剎車聲,什么東西的破碎聲。

  一時間,仿佛世界拿著五花八門的樂器在演奏一曲名為災禍的交響樂。

  靠著窗坐的李鶴受到的撞擊比其他人更劇烈,盡管他早早就發現了大貨車的異狀,可周圍擠了太多人,特別是旁邊的地上還坐著一老一小,他在起身的那一瞬有了一絲猶豫,沒有大力去把人群推開,就是這么一瞬間的耽誤,猛烈的撞擊從背后傳來。

  大貨車從側面撞擊,公交車直接被撞到側翻,底盤高高抬起,車門的那一面壓在了地上,車廂內空間倒轉一片人仰馬翻,幸運的是車的質量還不錯,車窗的玻璃似乎經過特殊制作,沒有發生破碎飛濺的情況,只是不規則狀龜裂開。

  除了之前熄火時為了趕時間果斷下車準備換車的那部分乘客,以及第一時間敏捷逃生的司機,其余的人,全都還在車上。

  李鶴從混亂中清醒過來,額頭有溫熱流下,手背一擦,全是血。

  剛才的那一波撞擊讓他站立不穩摔了出去,腦門不知道磕到了哪,只覺得一聲沉悶的咚聲響過,腦袋仿佛被重錘擊中,頭暈眼花目不能視。

  小診所里躺了三天,滴水未進,僅僅靠掛點滴維持著生命,醒來之后又是一路忙碌,步履未停,現在又受到這樣的重擊。

  。。。

  好想吃一碗熱乎乎的紅燒牛肉面,窩在柔軟舒適的床上美美的睡一覺啊。。。。

  李鶴覺得很累很辛苦,生活,真的好艱難。

  可是眼下的情況不允許放松,他強迫自己撐起身體靠在椅子邊,喘了會兒粗氣后開始打量四周。

  車子翻了,車上的人跟疊羅漢似的層層疊疊擠在一起,哭喊聲呼救聲甚至完全無意義的尖叫聲,各種聲音嘈雜混亂,有人冷靜的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還有人在費力地用安全錘砸著車子的后窗玻璃。

  李鶴眼睛一亮,掙扎著爬起來,抓著椅子和公交護手欄桿,小心地落腳,避開混亂的手手腿腿往后窗挪去。

  車子是倒著的,后窗那人跪在車壁上,舉著安全錘使不上力,砸了半天只砸出了幾個坑,完全沒有破開的跡象。

  見那頭進展緩慢,李鶴也是看的著急,加快速度想趕過去,卻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褲腿。

  是那位哭喊“沒天理”的老奶奶,只見她看到自己抓住的人是李鶴后,也是愣了愣神,繼而繼續哭喊道:“快救救我的孫子!”

  李鶴順著方向看過去,那個小男孩被卡在一個變形的椅子底下,不知道怎么卡進去的,只知道動不了出不來,一動就疼的哇哇叫。

  救你孫子?呵呵。

  李鶴一腳甩開老人的手,繼續往后窗走,臉色陰沉:活該!還指望我幫你倆?慢慢等警察吧!我可沒那么好心,我又不姓唐。。。

  一路艱難地來到后窗,走近才看到砸車窗的原來是個女孩,他心里頓時了然,難怪砸這半天都沒砸開。

  顧不上和這個側臉看上去超美且有點熟悉的女孩打招呼,李鶴在周圍扒拉了一下,找到一個不知道誰丟下的背包,雙手舉起將頭和肩膀躲在背包后面,腳底發力,腿部發力,腰部發力,肩頭發力,身體所有能發力的地方統統發力,藍龍之力全開,對準后窗玻璃直接撞了過去。

  砸了半天窗戶的“然然”姑娘看到來人是李鶴,剛開口道:“是你。。。”就見他頂著個背包,嘩啦啦一聲直接撞碎了那扇自己敲了半天都沒敲開的后車窗玻璃。

  姑娘還在啞然,就被蜂擁而來的人群擠出了窗外,慌慌亂亂的卻是腳底下一實,她就這么出到了車外的公路地面上。

  同樣呆在車外的還有李鶴,區別是李鶴并不是被人群擠出來的,而是撞碎玻璃后順著慣性摔出來的。

  這一摔,頭上原本已經止血的傷口又開始冒血了,李鶴坐在地上擦著額頭流下來的血,愁眉苦臉。

  “然然”姑娘過去扶起他,再一次想開口說話,卻是發現他的臉色猛然大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姑娘驚得瞪大了眼睛,松開扶著李鶴的手捂住了嘴巴。

  兩人清楚的看到,側翻的公交車車底,流出了一道道濃油!

  原本砸開窗戶后李鶴就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本是準備安心等著警察來了,可現在發現公交車竟然開始漏油,而后車窗破開的那個洞口卻擠滿了人誰也不讓誰,誰也出不來。

  這群人,這群當初口口聲聲指責他沒素質的人,結果到了該體現素質的時候,一個個你踩我我推你的樣子,看得李鶴直冒火氣,剛邁開腿想過去,胳膊被抓住。

  回頭看到的是一張擔憂的臉,“然然”姑娘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顫抖:“你想干什么。。。你別過去,會爆炸的。”

  “只是漏油,不一定會著的。”李鶴掙開姑娘的手,大步竄到車后窗,當前一個就是之前抓著李鶴衣領要他和老人小孩道歉的那個彪形大漢,只見那大漢在人堆里又踢又踹,連續擠倒了好幾個在他之前的乘客,這才讓后窗口亂成一團,手手腿腿糾纏成一攤理不清的沼澤,讓后面的人過不來,前面的人出不去。

  而唯一一個有希望從四肢糾纏中抽身出來的就是力氣最大的彪形大漢,實際上,他已經有小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外了,此時正努力地想把手抽出來,撐到車外的地面上就可以借到力將自己的下半身也抽出來了。

  “喂!都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不就沒事了嗎?你逞什么能?搞個人英雄主義嗎?”后方傳來姑娘的喊聲。

  李鶴聽到后頓了頓,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了句:“不知所謂!”隨后舉起拳頭一拳砸在彪形大漢的臉上。

  盡管他極力地收著力道,這一拳還是把大漢打蒙了,臉上明顯紅腫了一大塊。

  彪形大漢迷迷噔噔地問李鶴:“你干嘛打我?”

  李鶴指了指擠成一堆的胳膊大腿屁股腦袋,對他說:“待一邊別亂擠,一個一個來。”

  彪形大漢繼續迷迷糊糊地思考了一會兒李鶴的話,直到臉頰的麻木期過去疼痛開始,他才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他嗎敢打我??”

  “碰!”

  回答他的是另一邊臉頰上的又一拳。

  “臥槽??”大漢的手還陷在肉堆里一時半會抽不出來,沒法捂住胖了一圈的臉,只能伸著脖子瞪著眼睛繼續震驚著。

  “現在能聽懂我說話了嗎?”李鶴指著人堆對大漢說:“你睜眼看看自己搞的事情,后窗口的大小是完全足夠一人出來的,只要有秩序一個個輪流著鉆出來就好了,結果因為你胡亂推擠,導致這里堵成一團亂麻。”

  這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彪形大漢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開始瘋狂地掙扎扭動身體,一邊嘴里大喊:“臥槽你來你來!有種你他嗎打死我!否則等我出去把你渾身骨頭一根根全砸斷!”

  見勸說無效,李鶴沒有繼續跟他在口頭上糾纏,瞄準一個位置靠前,但是被擠的只剩兩條腿露在外面的瘦小青年,左手抓住他的腳踝,右手擠進人堆里,藍龍之力爆發,人堆被抬出一絲縫隙,左手抓住機會捏著青年的腳踝,側開身猛地后退一步將人直接從人堆里抽了出來。

  順著慣性翻滾到地上,瘦小青年一臉迷茫的躺著看天空,從原本被壓的幾乎窒息的環境下忽而重見光明,雖然渾身骨頭像散架了一般,但卻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李鶴將他抽出來后就沒有再關注他了,少了一個人,雖然很瘦小,但至少有了更多騰挪的空間,不一會兒就又抽出一個丟在地上。

  這一下空間就變的更大了,甚至連一邊的彪形大漢都抓住機會從角落里連滾帶爬地擠了出來,李鶴見他還是亂擠,不過此時空間已經有了,也就沒繼續兇他,專心地疏通乘客讓他們一個個順利出來。

  他不去理,可惜有人卻不想放過他。

  彪形大漢從地上滾了兩圈緩過氣后,站起來一把抓住李鶴的胳膊,橫眉豎眼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開口道:“你這該死的東。。。”

  李鶴正忙著拉人,突然發現手臂被拉住,抬眼一看是那個彪形大漢,毫不客氣地一甩胳膊。

  結果這一下的力氣不小心用多了些,彪形大漢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被甩飛一米多遠,一屁股砸在地上。

  大漢摔的七葷八素,坐在地上滿臉震驚,再看那甩飛自己的人,仍舊有條不紊地攙著乘客疏通秩序,渾然不覺把自己這么大塊頭甩飛有多么恐怖多么嚇人多么不科學,對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造成了多么巨大的傷害。

  大漢伸出手,顫悠悠地指著依舊埋頭忙碌著的李鶴,哭出了聲:“你這個人。。。不講道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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