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李洛連夜要走,諸將全部趕來送行,對李洛當真是依依不舍。
不知道李洛起兵反元時,他們又會作何感想。估計第一反應是不信吧。
李洛抽調三千兵馬,押解著安南君臣以及陳氏宗室和宮妃等一千余人,在黃江碼頭乘坐福建水師戰船,直入大安海口。
李洛剛離開安南,元廷派往占婆的官員就到了。原本看占婆無人管轄而打算趁火打劫的真臘王國(柬埔寨),見元廷來人,立刻縮了回去,生怕成為元廷下一個滅國對象。
至此,在李洛的推動下,元廷雷厲風行的設置了交州和象州兩個新行省,開疆拓土千里,納民七百多萬。
南洋諸國無不戰戰兢兢,第一時間就爭先恐后的派使者帶著重禮去大都納貢。
六天后,李洛的船隊到了閩海海域,他雖然很是思念崔秀寧母子,卻只能“過家門而不入”,徑自北上。
李洛站在甲板上看著海東的方向,心中踏實無比,快意滿懷。
他在安南幾個月,每隔十天半月就會收到海東的消息,最擔心的就是崔秀寧這個產婦,好在每次都是平安無事。不然他也無心留在安南打仗。
現在終于徹底放心了。可惜還是沒能趕上崔秀寧生產。
他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了啊。
三個!
就問你服不服。
這一下子就多了一對兒女啊。三個孩子孝敬著他一個,這福氣還小么?
不小了。
還有,秀寧怎么能生出龍鳳胎?這也太厲害了吧。
不對,是我厲害。
哈哈哈。
李洛真的很想放聲大笑。
而和他同一艘船的陳益稷,卻想放聲大哭。
百年修的同船渡,奈何同船不同命。
自從封了有名無實的交州王,陳益稷徹底成了孤家寡人。就是之前他當監國時圍繞著他的大臣,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而跟隨陳昑投降的越國大臣,更是無人理睬他,而且人人把對他的鄙視掛在臉上。
真的好尷尬啊。
幸好,李洛還偶爾和他說說話。
“大將軍,在下可謂是一無所有,到了大都,還請大將軍看顧啊。”陳益稷來到甲板上,語帶哀怨的說道。
“一無所有?交州王何出此言?”李洛裝出不解之意,“你可是大皇帝敕封的交州王啊,本帥也只是個郡公而已。交州王貴為王爵,如何是一無所有呢?”
陳益稷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征南大將軍。交州王?那算個屁!不過是個吉祥物罷了。我巴巴上桿子主動投降,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空筒子王爵?那我昭國王做的好好的,何必含羞忍辱的投效?
陳益稷心里憤怒,卻不敢反駁。要不然,估計下場更慘。
他只能嗯啊兩聲,敷衍的對李洛拱拱手,賭氣的躲進船艙不出來了。
李洛看著陳益稷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這背影…好像一條狗啊。
海東,洛寧城。
經過數萬日國奴隸近兩年的艱苦修建,占地方圓六里的洛寧城,終于完工。
唐公府、官衙、街市、倉庫、道宮、官邸等所有建筑,都被圈在了洛寧城中。
洛寧城墻高近三丈,長寬各六里,城中可住七八萬人,拿到中原,也算是中型城池了。
洛寧城竣工,意味著唐國擁有了第一座城池。
洛寧城不光是唐國的都城,也是洛寧郡的郡守衙門所在。如今,城中已經有兩三萬人口,而且每天都在增加。
洛寧城雖然不大,設計卻很是不凡。比如特有的公廁,四通八達的下水道,專供行人行走的人行道,專供馬車行走的馬路,還有種植在路邊的林蔭道,花圃,以及遍布全城的垃圾箱。
甚至,大路上每隔十丈,就有一對燈籠。晚上在城中夜行,也能看見路。
洛寧城最中間是唐公府和各官署,再是官邸區和道宮區,最外面是街市和民居區。民居區共分為二十四坊,各設置坊長管轄。每坊還設置警士所一個,管理治安。
為了防火和治安,各坊絕不相通,而是有坊墻阻隔。
城池竣工之后,崔秀寧將四個近衛旅中的兩個調入城中,守衛唐公府和各官署。每月一輪換。
而唐軍主力的幾個大營,距離洛寧城全部在二十里之內。水師大營所在的洛寧港,距離洛寧城更是只有七八里。
唐國七成兵馬,都集中在洛寧城附近。大部分的憲兵,警士,特務也都在這個區域。
可謂固若金湯。
此時的唐公府,崔秀寧正在主持生產后的第一次大朝。
一胎生了一對兒女,比生出雙胞胎更讓她驚喜。整個唐國上下,也都認為是大大的吉兆。要知道,幾百個女子中,才有一人可能生出龍鳳胎啊。
這一對粉妝玉琢的兒女出來,不但唐國的軍心民心更加穩固,攝政夫人的威望也更加增長。
原本慫恿外戚崔氏兄弟勸諫唐君納妾的官員,立刻偃旗息鼓了。起碼在這個時候,他們不敢再替李洛著急納妾。
雖然剛剛生產不久,還是龍鳳胎,但崔秀寧的恢復很快,短短幾天便精神抖擻,雷厲風行,顯然體質遠超一般女子。
此時,崔秀寧正在聽林必舉奏事,她看上去容光煥發,面帶微笑,顯然心情很不錯。
也難怪,換了任何一個上位者,聽到林必舉的匯報,只怕心情都壞不了。
“……截止最后一批運輸船回來,統計數月所獲,共計收獲黃金二十七萬四千余兩,白銀五百八十二萬余兩,共折銀八百五十萬兩…”
“…占婆國得糧二百萬石,安南長安倉得糧二百萬石,君上分糧二百多萬石,購買元軍之糧四百萬石。共計得糧一千零二十萬石…”
“…其他諸如香料、象牙、犀角、牛皮、珠寶等物難以估算,大概折銀三到五百萬兩…而牛馬,大象等牲口,也折銀上百萬兩。”
“還有占婆安南男女青壯七萬多口,男子用來做苦力,替軍田代耕。女子可以配給軍士為妻。”
隨著林必舉報出最后的統計數據,崔秀寧固然心中歡喜,滿殿文武大臣,也都是喜氣洋洋。
就是新加入唐國,已經被任命為旅帥的女真將領石抹懷德和黨項將領李憶,都露出喜色。只有契丹將領耶律忠節,神色比較寡淡。
眾人都想,君上在明面攻打安南,夫人在暗地攻打占婆,這一明一暗相互配合,幾個月下去竟然撈了這么多錢糧,真是天大的橫財啊。
由于唐國完全靠打仗賺錢發跡,所以唐國官員的思維和宋朝官員完全不同。打仗開源幾乎成了唐國官員的共識。就算秀才出身的文官,如今也認為這對外戰爭要是利用的好,不但不會燒錢,還會賺錢。
要是不打仗,光靠唐國自身的稅收,就是十年八年,也難以攢下起兵奪天下的錢糧啊。
林必舉最后說道:“所有錢糧,全部登記造冊。新修建的洛寧倉全部裝滿都放不下一千萬石糧食,微臣只好下令再修煉兩個大糧倉。”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林必舉作為政務上卿,底氣也足了很多。
要知道,每年江浙運往大都的漕糧,也不過一千多萬石啊。唐國這次得到的糧食,快趕上大都一年的漕糧了。
“好。錢糧的事就先說到這里。鄭和,水師的斬獲也說說吧。”崔秀寧對遠洋艦隊司令官鄭和說道。
所有情況,她當然早就知道。之所以讓鄭和說,其實不是給她聽,而是給滿朝官員聽。算是公報程序。
鄭和出列道:“啟稟夫人,戰船共繳獲四百三十多艘,運輸船八百多艘,其中大半是朱清張瑄的海運漕糧船。小半是占婆和安南商船。如今,我唐擁有大小船只兩千四百余艘。可一次運載十幾萬大軍加十幾萬大軍一年的補給。”
文武官員們早就心中有數,并沒有太多驚訝。可石抹懷德和李憶,卻對唐國的水師之前暗暗咋舌,同時露出喜色。
就算元廷征日前,水師沒有大損時,也沒有這么多船啊。
而契丹將領耶律忠節,雖然驚訝,卻并無喜悅之色。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表情一絲不落的全部被崔秀寧收入眼中。
看來,耶律忠節來海東一個月,仍然沒有真心歸順。特務們回報他并無不軌言行,估計只是他不敢而已。
散朝之后,百官離開,崔秀寧卻留下文天祥,專門探討一下三個降將之事。
“文先生請坐吧。先生覺得,這三個降將如何?”崔秀寧問道,一邊讓石珊瑚給文天祥端來一杯酸梅湯解暑。
因為尊重文天祥,唐國上下包括李洛夫婦,對文天祥從來都是稱先生而不名,連官職都不叫。
文天祥說道:“稟奏夫人,黨項軍李憶所部四千二百余人,來海東兩月,看起來應該是誠心歸順了,并無作亂苗頭。”
“黨項軍李憶是西夏宗室,連他的姓氏,都是大唐所賜。而西夏李氏也曾是大唐定難軍節度使。與大唐多少有點淵源。而且黨項軍對蒙元并未好感,加上已無出路,誠心歸順理所當然。”
“女真軍嘛…太公出面后,石抹懷德就認了這個舅舅,六千女真軍立刻毫不猶豫表態效忠,比起黨項軍,更加可靠。石抹懷德還送了公子一塊玉佩,太公讓公子叫他表伯,他也很是高興。”
“就是契丹軍有點麻煩。蕭北雖然是契丹人,但耶律忠節卻并不買賬。契丹人在大唐時,就多次反叛,還隨安祿山造反。不過,耶律忠節目前也算安靜,但并無黨項軍可靠,更別說女真軍了。按說,他受蒙古將領排擠,不為元廷信任,不該如此才是。”
崔秀寧道:“文先生說的很是。耶律忠節并沒有真心歸順,只是無奈罷了。他知道憑他六千兵馬,根本翻不起浪。不過,此人倒也算有理由,品性使然。”
“哦?夫人看出什么了?”文天祥有點疑惑。
崔秀寧道:“此人性格非常耿直,愛憎分明。曾說大丈夫處事,信義為先,堂堂正正。就連他的名字,也叫忠節。”
說白了,就是所謂的道德潔癖。難聽的說,就是一根筋,死腦筋,不愿變通。
文天祥笑道:“臣明白了。耶律忠節覺得君上的做法,有失光明正大,所以心懷不滿。”
他說的還算委婉了。但意思其實就是耶律忠節瞧不起李洛的陰謀手段,瞧不起李洛的人品,這才不愿意真心歸附。
崔秀寧點點頭,文天祥沒有說錯。根據耶律忠節的性格分析,他應該就是這么想的。
而且耶律忠節估計對整個唐國君臣都鄙視上了。他必定認為,一國君臣聯合行此卑鄙手段,真是沒有一國氣象,行事做派上不了臺面。
“文先生德高望重,海內敬仰。所以我想請文先生出面,和耶律忠節深談一番。六千契丹騎兵,都是精于騎射,若不能為我唐所用,就太可惜了。”崔秀寧道。
文天祥苦笑道:“夫人謬贊,臣愧不敢當。雖說解鈴還須系鈴人,但君上未歸,臣就試試。哎,此事,估計多半還是要著落在君上身上。”
崔秀寧點點頭,也認為解鈴還須系鈴人。但她不想李洛回來還為此事煩惱,打算請文天祥出面,然后她自己親自出面,化解耶律忠節心中的芥蒂。
送走了文天祥,崔秀寧回到內宅,第一時間就給一對兒女喂奶。
想到喂兩個孩子,她就有點頭疼。
“夫人,二公子和大娘子都餓了。”崔秀寧一回到內宅,就聽到兩個孩子在哇哇大哭,侍女們則是一臉驚慌。
為何不請乳母?而是要親力親為?
因為一來她不放心。二來…脹的難受啊。(非本人經驗)
你說咋辦?
果然,兩個孩子一吃上,就不哭了。
這兩個孩子,兒子是大,女兒是小。女兒比兒子只晚了幾分鐘,就成了妹妹。
名字,李洛已經取好派人送回來了。因為李征的名字是雙人旁,所以兩個孩子的名字也用雙人旁。兒子叫李律。女兒叫李微。
李洛為了彌補自己生產時不在身邊的遺憾,這次干脆直接給了兩個孩子封號。李律封揚州牧,涇陽縣伯。封女兒李微為長安縣主。
李律成了唐國唯一封伯的人,而李微成為繼洛寧縣主李沅之后的第二個縣主。
“娘親。”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已經快一歲半的李征,邁著小腿蹣跚著來到崔秀寧面前,他后面還跟著一只黑狐。
李征除了會叫人,已經會簡單的說點短句了。
見到娘親沒空理他,雍州牧、唐國世子毫不哭鬧,他拿起茶幾上的一塊海東產的蜜餞,遞給那只黑狐。
“小黑,給。”小男人伸出小手,“小黑,吃。”
但是,黑狐貍對蜜餞完全不理不睬,它的腦袋偏向一邊,舔著自己黑緞子般的皮毛。
雍州牧見狐貍也不搭理自己,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吃著蜜餞。
等到小東西吃完,又滿臉興趣的看娘親喂奶。
“娘親…抱。”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很無辜的瞪著崔秀寧,小東西還張開藕芽般的小胳膊。
崔秀寧此時才知道孩子多的煩惱了。
女人將兩個吃飽睡熟的孩子交給侍女,又抱起李征,在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兒子啊,這是誰給你的?”她拿起李征胸口掛的一塊虎頭玉佩。
李征對崔秀寧的的問題有點懵然,崔秀寧循循善誘、不厭其煩的說了幾遍,李征才偏著腦袋,想起一個詞。
“表伯,給。”小男人說出三個字。
崔秀寧頓時笑靨如花,“哎呀,原來表伯給的啊。”
李征見娘親這么高興,也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他說的表叔,自然是新加入唐國的女真將領石抹懷德了。石抹懷德的母親是金國公主,也就是太公顏鐸之妹,當然是顏鐸的外甥。李洛是顏鐸義子,那兩人就是表兄弟了。
崔秀寧母子正在玩耍,忽然“庶務書令”顏嬋兒進來稟告道:“夫人,造匠處稟報,十斤彈炮的鐵胎銅體造成了,已經施放百次,并未炸膛。他們請夫人去觀看。”
崔秀寧立刻站起來,讓侍女將李征帶到太公院,然后出府坐上馬車,往洛寧城東門外的火器靶場而去。
一路上,城中百姓看到崔秀寧的馬車紛紛避讓,跪伏在街道兩邊,很是恭敬。
崔秀寧不想擾民,也就沒有下車。她看到一日比一日繁華的市井街道,以及花園式的古典城池,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
這是她和李洛創造的城市,它叫洛寧城。
洛寧城的名字,必將傳遍天下。
石珊瑚帶著數十個侍衛,護衛著崔秀寧的馬車,來到城東十里外的一座山谷。
“轟隆!”
一陣巨大的聲響傳來,山谷中升起一顧硝煙,崔秀寧還沒到,就聞到那種熟悉的硝煙味。
進了山谷,發現火器旅的將領,匠造處的官員,都在山谷中。
不遠處,一字排開三門海碗粗的嶄新火炮。炮口還冒著煙。而近兩里外的幾座土堆,已經被炸平。整個山谷都是硝煙的氣味。
“夫人駕到!”
山谷口站崗的衛兵,看到崔秀寧的馬車,立刻大聲通報。
眾人立刻跪拜行禮:“見過夫人!”
崔秀寧一身紅色玄甲的下了馬車,還戴了鳳翅盔。她還是很小心的,來觀看火器演示,一般都會穿甲。
今天這么熱,她都堅持穿甲。
萬一炸膛出了事咋辦?她可是三個孩子的母親。
“諸位快請免禮!這么熱的天,可真是難為你們了!”崔秀寧滿面春風的下車,“珊瑚,你們將冰鎮酸梅湯和冰鎮西瓜搬下來,給大家解解暑。”
“諾!”石珊瑚等人立刻將攜帶的冷飲瓜果搬下來,一一分送到火器旅將領和匠造處匠師手中。
這些冰,當然是崔秀寧用硝制作的。海東冬天也極少有冰,李洛不懂用硝制冰,要不是她還記得這個法子,海東根本就吃不到冰鎮飲料。
“謝夫人賞賜!”眾人是又感動又高興。海東這么熱,這六月天里能吃到冰,那可真是了不得了。一般人,做夢都別想。
他們不知道夫人哪來的冰,但夫人就是夫人,有冰也不奇怪。
顧鎧沒敢立刻享用冷飲,而是上前匯報到:“啟稟夫人…”
崔秀寧穿著甲,自己已經汗流浹背,卻笑盈盈的說道:“先不用急著說事,顧卿解解暑再說吧。”
這也是崔秀寧和李洛的風格差異之處。李洛面對屬下,從來就是有事說事,上來就直奔主題。崔秀寧不同,面對下屬先是噓寒問暖,給吃給喝,然后再說事。
等到眾人用完冰鎮酸梅湯,顧凱這才稟報起來。
“夫人,三門鐵芯銅體炮,已經各放百發,并無炸膛,也無開裂。微臣以為,可以大量鑄造了!”
崔秀寧道:“威力如何?”
“即刻為夫人演示施放!”顧凱道,“王團總,放炮!”
火器旅的團總王堅喝道:“各就——位!裝填丹藥!”
每門火炮配置五個操作炮手,此時裝藥的裝藥,裝藥的裝藥,還有調整炮口瞄準,以及安裝引火線,還有人壓緊彈藥。
這些操作步驟,都是崔秀寧設定好的規范動作。已經令火器旅訓練了很久。現在看炮手的操炮,都是干脆利落,動作迅捷規范,崔秀寧很是滿意。
崔秀寧在心里掐著時間,在掐到大概一分鐘時,已經全部準備完畢。
王堅猛的一揮令旗,“點火——放!”
“茲茲…”
三門火炮引線被同時點燃,緊接著只見火光一閃,白煙乍現,隨即“轟”的一聲巨響,比拳頭還大的鐵蛋飛出炮口,呼嘯著轟向近近兩里外的土墩。
“轟!”遠處的三個土墩,有一個被轟的土石飛揚,被轟塌了大半。另外兩個土墩沒有被擊中,但附近的地面也被轟出一條長槽。
顯然,威力的確夠驚人了。崔秀寧算過,大概三分鐘能擊發兩次,這速度很不慢了。命中率超過百分之三十,也不低了。
“好!”崔秀寧很是滿意,“不錯,顧卿和各位匠師辛苦了,記大功一次!”
顧鎧說道:“這等利器,本就是夫人的章程法子,又親手指點,耗費一年,這才鑄造出來。臣等并無功勞,安敢貪天之功?”
崔秀寧笑道:“顧卿這話就不對了。火器的確是我的章程法子,但造出火器,不斷檢驗的卻是你們,這就是大功。”
王堅突然一身鐵甲的下拜道:“末將為君上為夫人賀喜!有此等利器在手,我唐必定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崔秀寧道:“火器雖利,但又有其短,未必就能穩贏蒙元鐵騎。還是不能太過依仗,敢和元軍白刃相搏,刀槍見紅,才是真勇士。”
王堅道:“夫人所言極是,末將銘記在心!”
崔秀寧穿著盔甲,熱的里面全是汗水,她也不想再待了,又看了一遍施放,就下令全力量產。
最后,崔秀寧又下了一道命令:試制十八斤彈重型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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