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行省平章兼閩浙粵沿海制置使,歷史上是蒲壽庚擔任的官職。宋元之際,泉州是最大的海貿城市,加上經常受到海盜騷擾,所以閩省平章往往兼任三省沿海制置使和市舶司提舉。
歷史上的蒲壽庚還多了個市舶司提舉的官職。李洛雖然沒有拿到市舶司提舉,但權勢已經很重了。
沿海制置使,掌管閩浙粵三省海域的海上治安,節制三省水師。只是,如今的三省水師已廢,沒有多少水師給李洛管了。
崔秀寧知道李洛拿到最滿意的官位,高興的大眼睛笑得彎彎的。
征日之戰的收獲實在太大了。其他不說,光說這兩個官職,就能讓李洛成為閩地的土皇帝。更重要的是,閩地和海東只隔了個海峽,海路順風一天就到,逆流最多兩天,往返非常方便。
而且,再也不用擔心元廷發現海東。
等到利用這個官職挖到足夠的人口資源,就真的具備了起兵爭霸的資本。
一切,為了人口!
崔秀寧將暖手爐捂在肚子上,不施粉黛的臉蛋笑的山清水秀,“福建行省有四百多萬人口,其中流民估計最少五六十萬以上。還有閩東北的浙江流民,閩西北的江西移民,閩西南的廣東流民。”
李洛撫摸著手里的官印,“這么說,能移民百余萬?”
崔秀寧搖頭,“百余萬不用想,絕無可能。以海東如今的開發程度,也養不活那么多人。我估計,挖個五六十萬就頂天了,還要慢慢挖。太多太快的話一定會暴露。”
李洛算了一下,“就按照五十萬算吧,流民以青壯為主,四丁抽一,可得六萬兵。我們唐國目前海陸軍合計五萬五,加六萬不到十二萬兵。”
崔秀寧道:“元軍有一百多萬,十二萬兵造反,的確是力量太單薄,失敗的可能性很大。除非,有三成以上的火器兵,扛住蒙古色目鐵騎。”
李洛皺眉:“那就是需要三四萬純火器兵,以目前海東的技術條件,一年內能做到么?”
崔秀寧啞然失笑,“你想的真美,怎么可能?哪怕原材料都夠,也做不到啊。現在的冶金技術太落后了,不是兩個現代人就能大幅提高的。就說槍管吧,海東如今就是用熟鐵皮鍛打焊接成管,這已經是我最好的辦法了。”
李洛道:“模具灌澆鑄造槍管不行么?”
崔秀寧搖頭:“不行的。那樣的鑄造槍管,無法鍛打,根本解決不了氣泡和砂眼的問題。炸膛率高的嚇人,可靠性很差。這樣的火銃,你敢用嗎?現代技術那么發達,都不敢用鑄造法制作槍管,別說古代了。”
“好吧。我讀書少。”李洛兩手一攤,他的確不了解這些,“那按照你現在的方法,一年能出產多少火銃?”
崔秀寧早就算過,直接回答:“以海東的匠師人力,一個月最多五百支,一年最多六千支。要是加刺刀卡槽的話,一年最多五千支,不能再多了。不過,質量很有保證。樣品已經出來了。”
李洛道:“我可是俘虜了很多日國鐵匠啊,他們不能出力么?”
崔秀寧無語,“老公啊,他們已經算進去了好吧!不加上他們,一年三千支都沒有。你以為燧發槍好做嗎?光一個燧發裝置的彈簧片,就要一個鎖匠耗費幾天時間。”
李洛有點懵了,“彈簧片而已,鐵匠不行么?為何要鎖匠?”
崔秀寧道:“鐵匠做的彈性太差,滿足不了要求。現在只有鎖匠能干這活。鎖匠本來就不多。不過,我已經讓鎖匠們帶徒弟了。”
“那火炮呢?”李洛又問。
崔秀寧道:“用鐵芯銅體做炮管。之前發現了一個小銅礦,正在煉銅。炮管做厚點,用鑄造法是可以的。但是吧,沉啊。用在船上沒事,可在陸上使用,靈活度就不行了。”
“一門三斤彈子的輕炮,重四百斤,需要一匹騾馬來拉。十斤彈子的大炮,重兩千斤,需要幾匹騾馬來拉。加上運載彈藥,運輸的壓力是很大的。”
“這兩種炮還沒造。現在只造了一種小炮樣品,發射雞蛋大的一斤鉛彈,重不到兩百斤,兩人可以抬著走。其實算是一種大銃,射程只有兩百米出頭,比火槍射程也就多了幾十米。”
李洛摟住崔秀寧親了一口,“不錯不錯,已經很好了。這種火器,起碼可以杠杠蒙古鐵騎的沖鋒了。不急,咱慢慢來,多搞些工匠。等咱們有了幾萬火器兵,就反他娘的。”
崔秀寧白了他一眼,“你悠著點啊,別讓我們一家三口落個凌遲處死的下場。”
李洛摸著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哪能呢?就是敗了,咱往南洋一跑,壞大叔還能咬我們?”
“呵呵。”崔秀寧無語,“要是你在內地打仗,打輸了,還有機會出海逃跑?你是鳥人么?長翅膀了?”
“你說誰是鳥人?”
“你!鳥人!”
“好啊,你再說,再說磋磨死你!”
“我去!哎呀哎呀,咯咯,不說了不說了…咯咯…”
離開大都前,李洛上了一道奏章,以征日軍功為名,舉薦寧海州水師千戶羅昱為福建水師萬戶。
因為羅昱的確功勞不小,元廷當即準奏。
羅昱現在徹底被李洛拉上船了。就是他的家人,也都被轉移去了海東。讓他出任福建水師萬戶,能幫助李洛更牢固的掌握水師兵權。
等到崔秀寧安排好特察局大都分局的業務,兩人就一起離開大都,走海路去福建上任。
走之前,李洛還是去見了一次張三豐。
張三豐對于李洛在日國推行“改神為道”非常高興,已經把李洛視為維護道教的中間人物。他暗示李洛,會竭盡所能在朝中為李洛說話。
當然,李洛也沒忘記去拜會御史大夫脫不合。脫不合對李洛很是欣賞,叮囑李洛好好治理福建,放開手腳。
因為要做些準備,直到正月二十二,李洛才到達福建行省的治所:泉州。
泉州自從被陳大舉和倭攻破后,被南宋小朝廷建都大半個月,后又被元軍奪回,幾次經歷兵火,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但由于是海貿之都,仍然很繁華。
李洛的儀仗一到城下,立刻驚動了泉州城內的行省左右丞,泉州府達魯花赤,府尹,城守萬戶等官員。眾人第一時間就出城迎接,對著儀仗行禮。
“右丞哈歹只見過平章官人!”
“左丞薩普勒見過平章官人!”
“萬戶忽魯帖木兒見過平章官人!”
“泉州府尹張柯帖木兒見過平章官人”
“泉州府達魯花赤哈達禮見過平章官人!”
李洛身穿嶄新的一品紫色質孫服官袍,腰橫玉帶,掛著鑲寶石的匕首。頭上戴著鑲嵌珠玉的四方瓦楞帽,加上前呼后擁,一派高官大員的氣派。
“諸位同僚免禮!本堂李洛,欽命治閩!這是本堂告身印信,諸位同僚,按律查看吧。”李洛端坐馬上說道。
隨即便有親兵捧著告身印信,向諸位一一展示。
這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新官到任,都要向同僚出示告身,驗明官身。告身用蒙漢兩種文字,確保都能看懂。
高麗人?
幾個大僚看到告身上寫的是“高麗仁州李氏”,頓時心生不爽。他們不是蒙古國族,就是色目貴族,見到一個高麗人出任他們的上官,哪里會服氣?
不過很快,他們就想起李洛是誰了。原來是征東大勝,爵封江華郡公的李洛啊。
元朝極重軍功,想到李洛立了大功,幾個大僚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李洛看幾人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們想什么?哼,倘若你們老實,也就罷了。要是不老實,整治你們的手段有的是。
班長,要有班長的權威。
李洛當先縱馬入城,幾輛馬車跟在后面,數百親衛前呼后擁,在圍觀百姓的目光中煊煊赫赫而過,真是好不得意。
眾人來到平章府,中門早就大開,李洛昂然而入,直接進了“平章節堂”,老實不客氣的坐下。
顏隼等左右親衛,立刻排列兩邊,氣氛頓時肅然起來。
“平章官人,如今已近黃昏,不如先用膳如何?我等也好為大官人接風洗塵啊。”泉州府尹張柯帖木兒說道。
此人是個漢人,在名字后面加上“帖木兒”,當然是標榜心向大元。當然,李洛絕無資格嘲笑張柯,因為他不也是李洛哈剌不花么?
李洛冷笑,用“高貴”的蒙語說道:“我來時,偉大的汗王告訴我,閩地成了海盜們撒歡的地方,成了反賊們的安樂窩。他們在閩地上放肆的吃羊,然后將羊骨頭扔在閩官們的臉上!”
為何李洛要先來個下馬威?因為不這樣無法樹立一把手的招牌。甚至,還會被架空。
平章官人一來就不假辭色的翻臉發威,令堂上的閩省官員大為詫異。
尤其是正二品的右丞和左丞,一個蒙古官人,一個是色目官人,都是有根腳的朝廷大員,可不是一般官員,他們哪里受得了這個?
“平章官人,本官一年前還見過大汗,大汗可沒這么對本官說過。”右丞哈歹只冷笑著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他是蒙古貴族,萬戶那顏的根腳,他怕什么?他不信李洛能把他怎么樣?哼,這大元朝,可是蒙古人的大元。
左丞薩普勒也面色不愉的說道:“平章官人,這話就過了吧?即便大汗這么說,又與我等何干?”
除了右丞左丞,其他官員沒有出頭,神仙打架,他們犯不著。
李洛看著這兩個副手,心里冷笑,你們果然跳出來了。
他又不傻,倘若沒有準備,怎么可能一來就發難?崔秀寧的特察局成立兩年了,已經成為這個時代最專業的情報機構,閩省靠近海東,特察局怎么會不調查行省高官?
可以說,閩地三品以上文武,特察局全部做過功課。
李洛勃然大怒道:“放肆!哈歹只,你這是質疑本堂么?哼,大汗對爾等很是不滿!前次阿魯不花犯事撤職,爾等就沒有絲毫干系么!大汗讓本堂嚴格整治閩地,無論官民,一體整飭!太子還說,剿匪不利者,查辦!激起民變者,查辦!昏聵無能者,查辦!”
“這一兩年,先是陳吊眼造反,后是女賊許氏造反,再是海盜破泉州,甚至偽宋在泉州復辟!這還沒完,最后一百多萬貫皇稅被劫,五個朝廷命官被殺,殘宋水師來去自如,連番上岸騷擾!爾等是干什么吃的!”
“這閩省,還是我大元的閩省么?哈歹只,本堂問你,反賊許氏劫掠皇稅,是怎么知道路線和時辰的?咹?是你泄露的吧?”
哈歹只神色一滯,隨即冷哼道:“你敢污蔑我哈歹只!李洛,今日你不說清楚,本官一定要奏你一本!”
李洛站起來背著手,下堂來到哈歹只面前,看著他的眼睛,“哈歹只,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知道你的侍妾是什么人么?她是許氏手下的女賊,你知道么?皇稅上京的路線和時辰,是你泄露給她的,你知道么?”
哈歹只的神色劇變,心里只有一個聲音:李洛怎么知道!
那個侍妾,是大半年前納的,不但長的美,人也很聰明,蒙語學的也快,他很是喜歡,漸漸的,哈歹只就開始讓她幫自己處理一些公務。
誰知前段時間,此女不辭而別,留下一份書信,說自己是許氏的手下,本來派來刺殺自己的,但不忍心下手,所以只好離開。
可是緊接著,皇稅被劫,幾個官員以及押送的官兵全部被殺。哈歹只知道此事和自己脫不了干系,所以一直惴惴不安。因為,那個侍妾看過關于押送皇稅上京的公文。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侍妾根本不是女賊許氏的手下,而是特察局進行培養的女特務,也就是“東西南北中”五秀中的“南秀”。
南秀本是風塵女子,李洛任寧海州達魯花赤時得到的。南秀被崔秀寧培訓半年后,潛伏到哈歹只府中,竊取了不少機密。
“本官不知道你說什么,哼,要是今天不說清楚,本官一定參你一本!”哈歹只雖然心虛,但態度還是很強硬。
反正那賤人已經跑了,又沒有人證,李洛能拿自己怎么樣?
李洛冷笑,“好,那本堂就讓你見識見識。來人!”
“在!”
親衛們雷鳴般應道。
“帶人證!”
“諾!”
很快,一個色目人被押了進來,很顯然,他之前是李洛車隊的馬車里。
哈歹只一見這色目漢子,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這不是他幾天前派到海灘鹽場收稅的奧茹丁么?奧茹丁是他的心腹管家,怎么落到了李洛的手里?
“狗奴才!你怎么在這里!”哈歹只喝道,心里有點慌,因為那侍妾逃跑后,他曾讓奧茹丁帶人四處追捕,奧茹丁知道那女人是許氏派的奸細,也知道她泄露了皇稅的消息。
所以,奧茹丁也是知情人,那就是人證啊。
“主人,對不起了,事已至此,為了朝廷,老奴只有實話實說了。”奧茹丁說道。
他也是沒辦法。幾天前,他在鹽場征稅,突然被新任平章的李洛逮捕。李洛告訴他,接到舉報,他在鹽場橫征暴斂,幾次激起民憤,所以要懲治他。
他當然只好搬出主子哈歹只。誰知李洛當即逼問他,哈歹只有沒有違法。只要他供出哈歹只的違法之事,就放過他。
然后,他就被丟給李洛的手下(特務),嚴刑拷打,一直逼問出哈歹只的侍妾泄露皇稅公文的事。
等到吐露出這件事,特務們才不再折磨他。最后,李洛又告訴他,出賣了哈歹只,他只有死路一條。但只要咬死說是主動揭發哈歹只,他就有活路,保他最后平安無事。
李洛之所以這么干,就是要通過奧茹丁的口“主動揭發”哈歹只。讓奧茹丁成為證人,借此讓元廷撤掉跋扈而貪權的哈歹只。
哈歹只是二品大員,他的事一旦捅到元廷,元廷刑部必定會提審奧茹丁。但如果奧茹丁一口咬死是主動向平章揭發哈歹只不法,他就有生路了,甚至還有功。
以奴告主,一般先要打幾十板子。可如果事關朝廷利益,那又不同了。
奧茹丁會怎么選?當然只能是說自己主動揭發,這樣還能有一條活路。
哈歹只畢竟不是主動泄密,說與反賊勾結,肯定不算。但最少也是昏聵無能,瀆職失察,雖然不會被元廷懲治太重,但官位肯定保不住了。
李洛的目的,就是搬掉這個強勢的副手。要不然,自己這個平章就是擺設。
“奧茹丁,你如何向本堂主動揭發的,就如何再說一邊。”李洛很溫和的說道,“別怕,你也是為了朝廷么,本堂自會為你做主。”
“喳!”奧茹丁知道自己無法回頭,不如聽平章擺布。
“平章官人,各位官人,右丞官人的侍妾,乃是反賊!很多朝中官府的機密,都被她反賊竊走了。本省每年的皇稅,押送上京的路線都不同,時日也不同。這本來就是官府機密。”
“可如此重要的公文,右丞官人竟然讓那反賊看到。結果呢,反賊在路上埋伏,一百多萬貫稅款被劫不說,還死了幾百官兵,幾個官員。事后,右丞官人明知此事與自己有關,卻隱瞞不報,欺騙朝廷!”
“小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勸右丞官人主動向朝廷認錯,戴罪立功。可右丞官人根本不聽,還狠狠鞭打小人。”
奧茹丁說完,解開衣服,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這就是右丞官人鞭打所知。”
其實這些傷是特務們打的,與哈歹只沒關系。
什么?他說什么?
哈歹只聽了,氣的渾身發抖。你這個狗奴才,你什么時候勸過我?你敢勸我?再說,你身上的傷,是我鞭打的么?
這無恥的狗奴才啊!
哈歹只氣的老眼昏花,恨不得當場一刀宰了奧茹丁。
“狗奴才!我宰了你!”哈歹只再也忍不住的拔出腰間的匕首,撲向奧茹丁。
“住手!拿下!”李洛一聲令下,幾個親衛頓時一擁而上,將哈歹只的匕首奪了下來。
哈歹只氣的直喘氣,像只憤怒的野獸,不斷掙扎咆哮。他當年也是個響當當的蒙古勇士,可是如今年過五旬,氣血已衰,很輕易就被顏隼等人控制起來。
此時哈歹只最恨的不是李洛,而是無恥的奴才奧茹丁。
“狗奴才,我一定要像宰殺瘸腿的野狗那樣,宰了你!”哈歹只惡狠狠的說道,一點也不像個二品大員。
奧茹丁看見哈歹只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目光,也怕了,干脆心一橫的說道:“主子,你也別怪我,是你自己不忠在先。主子可記得二十多年前的事么?當時你還是個千戶,卻主動給阿里不哥寫信臣服,還是奴才送的信!你對大汗,忠么?”
“你你……狗奴才!”哈歹只氣的快要吐血了。
李洛笑了,“來人,右丞官人的府中,或許還有奸細!一體拿來,細細盤問!”
“諾!”親衛們拿著令箭,去哈歹只府中拿人。知道“奸細事件”的一定不止奧茹丁一人,證人一多,哈歹只這船翻定了。
李洛繼續道:“右丞官人,倘若是冤枉了你,本堂一定為你討個公道。但眼下,你可不便處理公務了。來人,暫時收了右丞官人的印信,暫停右丞府的令箭。”
“右丞官人,這事情的始末,本官不偏不倚,會如實稟奏大汗和朝廷。咱哥倆,就等候旨意吧!”
李洛無權革去哈歹只的官職,頂多暫時停職,短期軟禁。最后還是要由忽必烈定奪。
哈歹只臉色灰敗,頭上的瓦楞帽都歪了,他掙開李洛親衛的控制,冷冷對李洛說道:“平章官人,你贏了。本官自會向朝廷向大汗上奏請罪。哼,希望你這個平章,做的好好的。”
哈歹只說完,就往節堂之外走去。
李洛抽出一直令箭,“節堂護軍何在?”
“在!”一個色目將領出列應命。
“如今本省不寧,調三百兵馬,保護右丞官人府。在圣旨下來之前,不許右丞官人離開府門一步!”
“喳!”那色目將領統帶的兵馬,屬于節堂護軍,只聽命于平章政事。相當于后世的巡撫標軍。
眾官看到連僅次于平章的右丞都被扳倒,無不心生驚懼。他們萬萬想不到,李平章的下馬威,如此凌厲。
就連第三把手,左丞薩普勒,也惴惴不安,再也不復之前的氣勢。
李洛掃了薩普勒一眼,心道今天先不動你。免得一來就動了兩個副手,讓人側目。且讓你先逍遙一段時間。
“升堂!”李洛再次坐回到節堂大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