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個溫亦謙一個小時內,趕到開心游樂園,我想跟他玩個游戲。
如果超時,你們應該清楚會有什么后果!”
說完,對方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完全不給李衛國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
眾警員靜若寒蟬。
李衛國看了溫亦謙一眼,欲言又止。
“李隊,對方信號來源查到了,就在開心游樂園里!”突然,一個技術部警員高聲道。
“你是說,那家伙本人就在開心游樂園里?”李衛國詫異道。
“對的。”那警員點了點頭。
“他自己都在游樂園里,那他肯定不敢,我們悄悄潛伏過去,把他抓起來就行了。”旁邊一警員眼前一亮道。
“他是個瘋子!”李衛國想起剛剛的事情,心有余悸道。
絕對是瘋子中的瘋子。
那樣的家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李隊,我們沒時間了。”有警員提示道,“從我們警局到開心游樂園,就算是開車也要差不多四五十分鐘。”
“那家伙明顯是算準了時間,不想給我們準備的機會。”李衛國沉聲道,“小王,你去問問那附近有沒有我們的兄弟,讓他們打扮成便衣,先進開心游樂園探探情況。”
“是。”叫做小王的警員連忙點頭起身。
“記住,一定要他們千萬小心,不能露出任何馬腳。”李衛國一臉鄭重,“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知道了。”小王立刻動身。
“你,跟我出來。”李衛國直接拽著溫亦謙來到外面走廊上。
還沒等這位刑警大隊長開口,溫亦謙率先坦誠道:“那家伙根本不知道我長什么樣子,你隨便找個人代替我去就行了,我是真不敢去!”
“萬一他要知道你的模樣呢?”李衛國道,“我不敢賭!”
“你要我嚇唬嚇唬別人還行,我真頂不住!”溫亦謙苦著臉道。
“這么多條性命都在你手上,你不去也得去!”李衛國蠻橫道。
“萬一他叫我過去,就是為了順便把我給一起,那咋辦嘛?”溫亦謙反問道。
“不會。”
“這種瘋子,腦回路都不正常,還真說不準。”溫亦謙有樣學樣,“我不敢賭!”
“你不去也行。”李衛國想了想,點了點頭,“你之前用我們警察的車惹了麻煩,追尾全責。
我們雖然把車要回來了,但別人要我們賠償十萬塊。”
“十萬塊?他怎么不去搶?”溫亦謙現在全身上下只有幾十塊,去偷去搶都弄不來這么多錢。
“還有……”李衛國沒有理會,繼續道,“你兩次假扮變態,恐嚇警察……”
“我那都是被逼無奈!”溫亦謙連忙辯解。
“那之前恐嚇安芷也是被逼無奈?”李衛國喝道,“你別忘了,要不是你嚇唬安芷,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溫亦謙一時無言。
“光這兩件事,就夠你蹲個幾年了。”李衛國恐嚇道。
“只要我去那里,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溫亦謙試探性的詢問道。
“恐嚇警察這事我可以不再追究。”李衛國道,“追尾賠償的話……”
“一筆勾銷?”溫亦謙眼前微亮。
“可以幫你分期。”李衛國一臉認真道,“不收利息的那種。”
“大哥,我這是去賭命啊,能不能回來都兩說,還給我整個分期?”溫亦謙沒好氣道,“到時候我在地府給他寄點冥幣回來。”
“那這樣吧。”李衛國沉默片刻,“只要你幫我把那個家伙抓回來,這十萬塊我給你墊上!”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我還能幫你申請優秀市民獎!”
“有啥用?”溫亦謙從小就每年都拿三好學生,也沒見有什么用。
“有獎金。”
“成交!”
“開心游樂園。”
溫亦謙看著游樂園那充滿童趣的招牌,揉了揉微微發軟的雙腿。
不是累的……是嚇的。
在來的路上,他不止一次想象到自己在游樂園里粉身碎骨的場景。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游樂園外面已經排起了長龍。
不少家長帶著小孩,其樂融融的模樣。
溫亦謙身為三好學生,從小就沒插過隊。
于是,他乖乖來到長龍最后面排隊。
“你在干什么?沒時間了,走vip通道啊!”
左耳里的微型耳機中傳來李衛國壓抑不住的怒罵聲。
“哦。”溫亦謙揉了揉耳朵,找到旁邊人數稀少的vip通道。
突然間,他意識到一件事情,連忙對著耳機道,“那個……我沒票啊!”
“買啊!”
“額……我……買不起。”溫亦謙有點尷尬道。
“……”耳機另一頭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李衛國沉重的呼吸聲。
“小王,快點,要便衣買一張vip票,給他送過去!”李衛國聲音中帶著很明顯的怒意。
“不好意思。”溫亦謙小心翼翼的道歉。
李衛國沉默片刻,緩緩道:“我知道你心里很害怕,但我希望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臨陣退縮。”
他頓了頓,語氣沉重道,“現在,可是有幾十甚至上百條人命掌握在你手中!”
被誤認為是打退堂鼓、故意耍花樣,溫亦謙也沒有去解釋。
畢竟窮成他這樣,確實有點離譜,別人不相信也很正常。
很快,一個便衣裝作排隊的模樣,悄悄將vip票送到溫亦謙手中。
不多時,溫亦謙就進入游樂園內。
說來也可笑,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游樂園,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現實中,溫亦謙其實是挺想去游樂園玩一玩的。
不過一個人去的話,總感覺有點傻。
他又沒有女性朋友,找別人男的一起去,別人以為他想搞基。
到頭來,他一次都沒去過。
在來的路上,溫亦謙就從網上大致了解了開心游樂園的地圖。
入園后右拐,走一小段路,不斷運轉的旋轉木馬出現在他眼前。
溫亦謙微瞇著眼掃視一圈,立刻發現了正直愣愣的坐在長椅上的安芷。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克制住心底的恐懼,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