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桌上雪白近乎透明的絲織睡衣,想到外面的武功高手,只得硬著頭皮,拿著輕若無物的睡衣,擋住頭臉走進屏風后面。既然你抓了我的女人,那么我就抓你的人好了。我就不信你不跟我換。
好在屏風后面地方并不太大,放了一個碩大的木桶,占了太半面積,里面的人居然是背對著外邊,一時間倒是沒有發現破綻。
那女子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把衣裳放下吧!”
云中龍此刻心里很是不安,想不到自己竟要作出擄劫女子的行徑,真是有些不堪,不過情勢危急,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悄聲走上前,將睡衣放在木桶邊上,從背后輕輕捂住那女子的嘴巴,道:“我不會傷害你,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愿意,就點下頭,我馬上放開你!”只覺得入手滑潤,當真是膚若凝脂,妙不可言。
那女子先是一陣慌亂,既而點了點頭。
這時,她卻是從倒映的水中,看清楚了他的臉龐,真不敢相信居然有這樣俊逸絕倫的男子出現在這里,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云中龍見她果然不說話,登時對她多了一分好感,因為女子正在沐浴,他又是從后面捂住她嘴巴的,也就看不到對方的臉,就算可以他也不會亂看的,道:“既然,你愿意幫我,那我到外面,等你出來再跟你說!”說著,便走出了屏風。
女子看著他筆挺的身軀走了出去,又看了看放在架子上衣裳,感覺像是在做夢,不一會兒,穿好了衣裳,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屏風。
云中龍只見她一襲白色、薄如蟬翼的絲衣,身材美妙,胸大腰細,明眸似水,蛾眉皓齒,口如含朱丹,肌膚如羊脂白玉,面如碧玉。
此刻,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尤其誘人心神,端的是美而不妖,艷而不俗,閉月羞花之美。比起秋月先姿歐陽倩紫羅蘭四女,猶勝一籌,只比成若詩略有不及。
那女子見他對自己絕美的姿容,只有剎那的驚艷,而后卻是變得波瀾不驚。盡管心里略有不適,可是對于他又憑添了幾分好感。
轉眼看到床上暈睡的夏荷冬梅二女,不由緊張地道:“你把她們怎么了”
云中龍淡然道:“我本來不想對她們動手的,她們很是忠誠護主,不聽使喚,只好把她們弄暈了,兩個時辰后,便會自然醒過來!”
那女子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道:“你到底是何人?”
云中龍見她對自己似乎沒有多大的敵意,便道:“我叫云中龍,來這里,是來找一個女子,誰知道這里面道路不好認,迷了路,結果闖到了你這里。”
女子吃驚地道:“你這么大半夜闖進宮,就為了找個人?”
云中龍此刻也知道自己這樣的作法很傻,幾乎和大海撈針相差無幾。可是事情如此,也由不得他,只得點了點頭。
女子見果然如此,不由對他更是好奇,嫣然一笑道:“那么,你想要我幫忙,該不會是想找我帶路吧!”對于此人的行徑,當真有點啼笑皆非。
云中龍眉頭一揚,輕笑道:“本來是想叫你帶路的,不過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我又改變了主意。”本來他只想盡快找到秋月,將她救出動去。可是,想到剛才與外面的那人交手,即使找到了她,也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能夠輕易地將人安然帶走了。
女子又是一愣,對于他還真是無法用常人的思維來理解,只得道:“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見他并不是見自己的美貌而改變主意,而是自己的身份,更是吃驚。
云中龍微微笑道:“試問齊國有幾個女公子,就算不中亦不會遠!”接著又道:“對了,你是現在國君的公子,還是桓公的公子?”
既然她是公子,自然就是國君的女兒了,而以她十五六歲的年紀,也就只有是接位五年的齊孝公和死去五年的春秋第一位霸主齊桓公的女兒了。他聽到她自稱公子,自然也就大致能猜測出她的身份來歷了。
女子這才想起之前自己自稱公子,也不否認,頹然道:“想不到還有人記得先君父,我只道齊人早已忘了他了。”
云中龍想不到她是齊桓公的女兒,也就是現在齊國國君的妹妹,想那齊桓公雄才大略,私生活卻是非常放縱。不然老年也不會任用奸佞,落得個悲慘下場。以他好色如命的性格,有個這么大的女兒,完全是不足為奇。
而他與他的幾個兒子,就更是上演了一幕幕王室無親的大戲。先是他在公孫無知之亂后,殺了自己的兄長公子糾獲取君位。
而后,長子無虧不服太子昭,在豎刁和易牙的扶持下獲得大位,后太子昭在以宋為首的曹國,衛國,邾國的四國聯軍的扶持下,回國取得君位,使得齊國大夫國氏,高氏殺了無虧,是為齊孝公。
孝公十年而沒,其弟公子潘也就是前面說的姜潘,殺太子自立,是為齊昭公。昭公二十年而沒,其弟公子商人殺太子舍而立,是為懿公。
這是后話,也是史實所記,由此可見,齊桓公他的六個兒子有多極品,至于六子爭位,他死后無人過問的事,就不提了。
女子正是齊桓公之女,姓姜,呂氏,名夢雪。
見他不言語,以為他亦有同感,因此認同自己的觀點,便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是何人,那么你又有什么事,想要我幫你?”
云中龍看了看她道:“我要你做我的人質,然后換回我要找的人!”
呂夢雪忍不住好奇地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女子?”
云中龍也不隱瞞,道:“不錯,正是在下的未婚妻子!”
呂夢雪點頭道;“難怪你為了她,敢一個人闖到這里來,我想她一定很美吧!”
云中龍想起秋月的清純秀麗,道:“她確實很美,不過,我之所以來找她,并非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她對我好,對我來說很重要!”
呂夢雪想到他為了一個女子,而孤身闖入這有如龍潭虎穴的王宮,既是欽佩不已,又是很是羨慕,若有一個男子為了自己而做這些,真是死而無憾了。
云中龍不知道她現在想的是什么,眼見天色已晚,也不知道秋月身在何處,不由暗暗著急,道:“女公子,只好委屈你了!”
呂夢雪這才回過神,想自己有如一只關在籠里的小鳥,又怎么可能會有那般際遇,黯然道:“放心吧,我會全力幫你的!”只覺得那個要去救的女子,比之自己這個身份尊貴,卻是毫無自由的公子要幸福的太多了。
云中龍想不到她會如此配合自己,很是意外,這樣合作的人質,還真是少見啊。當下跟著她走到了門口,因為他能感覺到那個付東流并沒有離開。
呂夢雪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荷和冬梅二女,再看一眼云中龍,這才輕輕地拉開了房門。
卻是嚇了她一跳,只見一名身材高大,面白無須的男子,手持一把拂塵,正守著門口,不是剛剛和云中龍交過手的付東流,還有誰。
云中龍只知道他并沒有離開,卻不曾想此人,居然就守在門口,而他卻是全無發覺。可見此人功夫著實了得。
付東流看了看后面的云中龍道:“放了她!”
云中龍笑了笑,早已拔劍在手,道:“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人會放,但不是現在!”
付東流與他交過手,自然對他有所了解,此人武功就算不及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現在公子落入他手,難免有些投鼠忌器,沉聲道:“你想怎么樣?”
云中龍臉色一冷,道:“不想怎么樣,帶我去找一個人?”
付東流微微一笑,道:“你以為我會受你的威脅?”
云中龍哈哈大笑道:“如果你不在意她,剛才就不會只站在門口了。”
卻聽呂夢雪插口道:“付總管,你依他便是,想來他也不會傻到傷害于我!”
付東流一聽,道:“讓我帶路也不是不行,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說著,目光直視她身后的云中龍。
云中龍只求盡快找到秋月,便道:“你說!”
付東流坦然道:“此事與我有關,無論如何,你我今日須公平一戰,以證我清白!”
云中龍盡管明知道他很是了得,可是此刻箭在弦上,只得道:“好,我答應你!現在你帶我們去找你們國君!”
付東流不再搭話,當先徑直走了出去。
呂夢雪離他十幾步遠遠跟著,身后云中龍緊隨其后。
此時,齊王宮內一座奢華的宮殿內,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方面大耳,濃眉大眼,身材中等,臉上自有一股威嚴,正是齊孝公呂昭。他正問一名內侍道:“那名女子怎么樣了?”
那名內侍尖聲道:“回稟國君,那名女子很是秀美,雖然不是國色天香,難能可貴的是清純恬美,看她神態,十有八九還是處子之身。開始怎么也不從,后來,老奴令人強行給她喂服了宮里的貞女蕩,現在正暈迷著,再過一會,藥效便會發作了!”
呂昭一聽還是個雛,心下一喜,道:“很好,對了,付印那邊有消息了沒有?”他問的正是派去刺殺云中龍的那近五十名高手,想來以如此的人手,必然是馬到功成。
內侍應聲道:“稟國君,暫時還沒有收到消息,不過以付印他們的身手,怕也快回來了!”
呂昭“嗯!”了一聲,便道:“還是帶寡人去看看那美人先,云中龍此人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當真是死有余辜!”說著,就要往外面走去。
突然,一名內侍走進來,慌亂地道:“稟報國君,付廷衛回來了!”
呂昭不悅地喝道:“他回來了,有什么好慌的!”對于這名內侍的神情,很是不滿,接著道:“來人,將他拖下去!”
那內侍還來不及分辨,便被侍衛拖了下去,從此地獄又多一個亡魂。
呂昭正要出去,一個黑衣人在門口下拜道:“卑職參見國君!”正是圍攻云中龍與歐陽倩兩人的黑衣人之首。云中龍制住他,卻沒有殺他,而是讓他代為傳話。
呂昭一見是他,忙道:“快快請起,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一想到可以殺了那個人,以泄心頭之恨,心里就是一陣快慰。
付印哪敢起身,強忍著斷臂的痛楚,惶恐地道:“卑職罪該萬死,沒有成功!”
呂昭一聽,臉色一寒,道:“怎么回事?”
付印將他們如何圍攻云中龍,卻為對方輕易擊敗的經過說了一遍,直聽得齊侯和那內侍一驚一詫的,真不敢相信,除了齊國三大頂尖高手外,還能有人做到這一點,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陌生男子。說到云中龍讓他的話,不由吞吞吐吐地道:“還有……”
呂昭早已不耐的道:“還有什么?”如果不是因為此人是齊國三大頂尖高手之一付東流的義子,就依他辦事不力,早該處死了。
付印只得道:“卑職不敢說!”
呂昭這才知道對方不但武功了得,而且膽大非比尋常,忍住氣,道:“你盡管直言!”
付印這才敢開口道:“此人沒有殺卑職,而是要卑職代為國君,如果敢傷害他身邊的人,他會殺個天翻地覆。”
呂昭一聽,差點氣得冒煙了,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會被一個山野草民危脅。當即怒極反笑道:“我就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敢殺個天翻地覆!”說著,便往前走去,剛剛出了門口,便有內侍上前稟報道:“啟稟國君,付大總管領著曉公子來了!”
呂昭聽見王宮第一高手來了,還準備去找他,他便主動來了,當真是喜出望外。道:“走,隨寡人一齊去見見他們!”
云中龍三人剛剛來到一座很是雄偉的建筑前,便遠遠聽到齊侯的叫囂,不由又怒又喜,怒的自然是對方因為身份尊貴,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正想去做什么;而喜的是如此說來,秋月尚未被他怎么樣,不然這罪過就大了,就算自己可以不在乎,怕是她自己很難面對自己和先姿歐陽倩等女,畢竟那時候很是注重名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