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龍負責剛給手下的人交代,石龍可不需要,他一向都是實干派代表。
“來人,把他架起來,跟我走。”石頭陰沉著臉,用那沙啞的嗓音說一句,直奔剛才關押陳浩的屋子而來。
兩個人架著趙鐵柱跟在石龍后面。
“二當家的,饒命啊!”趙鐵柱機會是用一種哭腔說出來的這句話,內心此刻已經慌張到了極點。
石龍在前面走著,不想跟趙鐵柱廢話。
剛才在這屋子里“伺候”陳浩的兩人把陳浩抬到張大龍屋子后就沒再回來,怕被張大龍盯上。
“綁上去。”石龍手上轉動核桃的速度快了許多,看上去是興奮起來了。
“二當家的,趙鐵柱他......”幫忙架著趙鐵柱的一人想著給趙鐵柱求情,卻被石龍打斷了。
“想求情?可以,我是講道理的人,一人換一個人,你替他上去?”石龍看著那人陰笑著說出這句話,仿佛獵物又多了一個。
那人一聽這話,二話不說趕緊把趙鐵柱綁在了那個十字形柱子上,在背對石龍的時候悄悄給趙鐵柱說了聲:“兄弟,我盡力了,接下來看你的了!”
多么情深意切,聽到這話的趙鐵柱都要哭了。
就好像團體比賽一樣,還剩下最后一個隊員要上場,如果其他人過來跟最后的隊員說這樣一句話,那所有的重擔都要壓在最后這人身上。
兩個人把趙鐵柱的雙手雙腳都綁在了柱子上,然后快速離開了屋子。
留下石龍和趙鐵柱共處一室。
石龍將兩個核桃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后脫下上身的衣服也扔在了桌上。
健碩的肌肉上遍布著各種傷痕,這些傷痕有些是跟其他流寇拼殺時留下的,有些是為了救寨子里的弟兄時留下的。
這二龍山早期的基業,就是靠著石龍以傷換命,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綁人的柱子離著墻還有兩米多遠的距離,就在這么一段不大的空間里,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鐵鉗,剪刀,匕首,大刀,鞭子等。
石龍露出瘆人的笑容,慢慢走向趙鐵柱。
“二當家,求求你,別,別這樣。”趙鐵柱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但是無論他怎么求石龍,石龍都無動于衷。
石龍慢慢地走到趙鐵柱的背后,用臉悄悄貼近趙鐵柱的耳朵說了句:“怕嗎?”
“怕。”趙鐵柱聽到石龍這句話就像落水后捉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求救似得。
“怕也沒用,哈哈哈。”石龍突然發出變態一樣的笑聲。
趙鐵柱想現在就一頭撞暈過去,省的待會兒肉體沒崩潰,精神先被污染了。
可惜,他被綁得牢牢地,撞后面的柱子也無濟于事。
“啊,啊,啊——”
“嘿嘿嘿,再叫大聲點兒!”
“啊——”
屋子里傳出趙鐵柱的嚎叫聲以及石龍的笑聲,兩種聲音覆蓋了整個寨子,吵醒了那些正在睡覺的山賊們。
“大晚上這么刺激,誰睡得著啊。”另一個屋子里的山賊跟旁邊醒來的人說了一句后,用被子捂住耳朵,努力不去聽那聲音。
揍陳浩的當然不止陳浩一個人,光是三個當家看到的至少還有剛才“伺候”陳浩的兩人。
只不過趙鐵柱是小頭領,其他兩個人算是小嘍嘍。
出事兒了,當然是小頭領頂著。
江龍和石龍這么做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為了就是寨子里的這些山賊時刻記著,他們是為了錢才搶劫的,并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趙鐵柱算是撞在了槍口上,平時發生這種事情也不至于這樣,只不過這次他的運氣實在不太好。
另一邊,張大龍的屋子里。
張大龍叮囑張大夫好好給陳浩看病,還說出來了陳浩救他的事兒。
張大夫一聽這個,知道陳浩是張大龍的救命恩人,在治療上也不敢懈怠。
陳浩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張大夫撩開,然后開始往他身上發紫的地方涂抹藥。
張大夫算是寨子里的專職大夫,負責寨子里人們的健康,是張大龍帶回來的,原名叫什么沒人知道。
自從張大夫來了以后,就負責起了寨子里治病的責任,平時寨子里都會常備著一些藥,就是給那些在外拼殺受傷后的山賊救命用的。
“身上沒有傷口,性命沒有大礙,只是......”張大夫欲言又止,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
張大龍一聽張大夫的話,立馬問道:“只是什么?”
“只是,這位先生的后腦被鈍器所傷,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問題。”
“別的問題?什么意思?”聽到這話,張大龍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眉頭皺得更緊了。
“具體是什么問題,老夫醫術有限,也不好下判斷。
當然,也只是可能而已,具體還要等這位先生醒來再說。”
雖然張大夫是張大龍帶回來的,但是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現在張大龍正在氣頭上,萬一哪句話刺激到他,說不定張大夫就得遭殃。
張大夫可是見識過石龍的本事,他可不想因為醫術有限,沒把人救過來而是受到牽連。
為了不讓張大龍這么發愁,張大夫又安慰道:“三當家也不必過分擔心,先生菩薩心腸,救三當家于水火之中,必定得天護佑,不會輕易讓閻羅收了去得。”
“恩公一定會兒沒事兒的!”張大龍在心中想著,臉上的愁云并沒有減少。
“張大夫,你先回去歇著吧,這里我來看著。”
“好,三頭領你也多注意休息,有事兒就來喊我。”
張大夫走后,張大龍也無心休息,在他的屋子里走來走去。
張大龍身為二龍山的三當家,屋子也是相當大的。
與聚義堂相比,張大龍的屋子里一分山賊的狂野,多了一分文人的氣息。
除了陳浩躺的那個床外,張大龍的屋子里還有兩個木柜子,里面滿滿當當擺的全是書。
不僅如此,墻上掛著的也不是虎皮鹿皮,而是一幅畫。
這幅畫是張大龍閑暇時分,根據周圍的山川景色畫出來的,沒那么傳神,但也能看得出作畫者的用心。
雖然被迫落草,但心中仍有一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