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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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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酣暢。

  張正華迷迷糊糊中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嘴里發干發苦,十分難受。

  鐵南峰守在他身邊,看到他醒來,連忙遞來茶水,沉重道:“大哥果然受了內傷,要不然以大哥的功力,哪能醉這么久。令狐沖那小子居然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呃……不可亂說。”

  張正華潤了潤口,起身下床,發現旁邊的銅盆里已經放好了水和汗巾,他洗了把臉,道:“令狐沖新婚燕爾,正是快活時候,你讓他來看我這個男人有什么意思,不詭異的慌么?”

  鐵南峰哼了一聲,道:“令狐沖都送走好幾撥人了。”

  張正華訝道:“令狐沖洞房速度這么快,沒道理啊,功夫白練了?”

  鐵南峰道:“大哥你睡糊涂了。什么洞房速度這么快,你可知你睡了一天一夜?”

  “什么!?我這么虛?不可能!”

  張正華拒絕相信。

  不過就是喝了一晚上酒而已,怎么可能睡這么久,一般情況下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沒問題。

  自己可是身懷紫霞神功的男人。

  按照岳不群的說法,本門氣功與別派不同,只須勤加修習,縱在睡夢中也能不斷進步。

  普通的華山弟子修煉華山內功,等閑都不會這么容易醉過去。

  自己又沒什么傷心事,也不像令狐沖那樣喜歡敞開了喝,怎么能睡這么久?

  難道真如鐵南峰所說,自己果然受了內傷?

  微微走了幾步,張正華感覺腳步確實有些虛浮。

  但運了運氣并不覺得有什么阻礙,心道可能內功還沒有徹底夯實,所以體虛。

  畢竟自己繼承了岳不群的武功之后,半個月來要么自我理解,要么靠著岳不群對武功的理解在修煉磨合,還從來沒和人動過手。

  前天和令狐沖這頂尖高手一戰,實在是又費腦又費力,雖然知道只是切磋演練,令狐沖不會對自己下殺手。

  但令狐沖最后那一彈指,確實把人嚇得夠嗆,又是大耗內力,又是渾身冷汗。

  等冷靜下來,身體發虛是很正常的,偏偏自己還沒抓緊時間休息,反而和人喝酒拉關系,虛上加虛。

  這么一分析,自己醉倒后睡了一天一夜,合情合理!

  至于現在腳下發虛,那擺明了是餓的。

  “賢弟,這兒哪里有吃的?”

  “早給大哥有準備。”

  鐵南峰沖出門外,不一會兒就提來一大籃子肉菜饅頭。

  張正華大訝:“這都是哪兒來的?”

  鐵南峰抓過一個饅頭,邊吃邊道:“酒宴剩了不少,況且準備的就有富余。大哥痛快吃吧,再放下去就都餿了,反而浪費。”

  兩人酒足飯飽,張正華道:“也是時候告辭了。賢弟你既已自封為鐵劍門掌門,可開宗立派要有山頭,你打算在什么地方?”

  鐵南峰道:“大哥不就在華山么,你們華山地方大,隨便給我劃出一點兒地方讓我先張羅著。”

  “行。正好咱們也能時常論證武學。”

  兩人說著就來到了正堂,就看到五毒教教主藍鳳凰向令狐沖夫婦告辭。

  令狐沖看到張正華,連忙迎了過來,道:“小師弟你醒來了。這一天送客忙的不行,倒沒時間去看你,你睡得怎么樣,身體沒事吧。”

  他右手抓著張正華手腕,微微探了探,贊道:“小師弟果然天賦異稟,盡得師父真傳,內功如此渾厚,居然只修煉了四五年。看來老天都眷顧我們華山派。師父若是知道你有這樣的武功造詣,九泉之下也會安息了。”

  張正華道:“大師兄謬贊了,師弟我也只是盡我所能。對了,舒奇師弟呢?”

  “掌門師兄,我在這里。”

  舒奇有些萎靡的走了過來,慚愧道:“師弟功力太淺,被人勸了幾口黃湯,就比師兄更先醉暈過去。”

  張正華道:“無妨,等回華山咱們好好修煉,我傳你紫霞功。”

  舒奇大喜過望。

  素知師父的紫霞功從不輕傳,但師父早就不在了,紫霞功也因此失傳。

  卻沒想到,前天掌門師兄和大師兄一戰,竟施展出了紫霞神功,今日更是表現的如此大方,和師父的作風完全不同。

  他連忙長揖到地:“多謝掌門師兄。”

  張正華將他拉起道:“怎么行此大禮。咱們華山派要發展,單憑我一人可不行,所以傳授師弟紫霞功,也是為了讓師弟分擔一份責任。”

  “師弟必定擔起這份責任,絕不讓掌門師兄失望!”舒奇正色發誓,一臉嚴肅。

  張正華點了點頭,轉而對令狐沖拱手道:“大師兄,叨擾許久,那我們也是時候告辭了。”

  令狐沖道:“就這么走了嗎,不再多住幾日?”

  張正華道:“咱們華山派荒廢這些年,百廢待興,必須得抓緊時間回去,可耽擱不得。萬一被某些人占了咱們華山派的屋子,興風作浪,在咱們的正氣堂里搞些歪風邪氣,那可大大要不得,亟需回去好好守著。”

  令狐沖聞言,心頭不禁又有些慚愧。

  自己這幾年可從來沒有回華山看過,更沒想過會不會有人在他們華山派的祖宗基業亂搞。

  還是這個小師弟想的周到,難怪師父最后將紫霞功都傳給了他。

  想來小師弟和師父都是讀書人,思慮相對周全一些,比自己這個大老粗強的多了。

  “小師弟說的是,是得趕快回去看著。不過我這里還有些事情,暫時不能回去,得幾個月后再回華山和掌門師弟相聚。”

  令狐沖說著,看了任盈盈一眼。

  關鍵是任盈盈身體不便。

  張正華道:“那就靜候師兄和嫂子前來做客。”

  說完,他等了半晌,看令狐沖并沒什么表示,只好又道:“大師兄,雖然在您這里又吃又喝已經很不好意思,但師弟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令狐沖道:“師弟但說無妨。”

  張正華拱手道:“師兄你看我們這三個,都是初出茅廬的傻小子,身上實在沒有多少盤纏,還望師兄能幫襯一二。”

  鐵南峰和舒奇對視一眼,好不尷尬。

  但他們掏掏袖口,那也是真窮。

  張正華卻一點都不尷尬,泰然自若。

  都說好了一起重建華山,你令狐沖身為大師兄,不應該做表率么?

  要是什么都不拿,光棍的走,那我張正華之前在酒宴上說的話,豈不是都白費唇舌。

  問你要點兒投資,合情合理。

  這也算是你令狐沖給華山的第一份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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