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好慘,我怎么覺得他天天不是被暗殺就是被人氣,身體還那么嬌弱……}
{和林妹妹一個姓,姓林的體弱就很正常啊。}
{林德姓林,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嗎。}
玩家聊得開心,手上卻兇猛無比,安德森面對好幾個玩家一開始不以為意,面對攻勢,他以攻代守,用武器朝一個玩家的腦袋砸去,只要對方不避開,他最多就是非要害身中一刀,而對方卻必死無疑!
正常人面對互換傷勢必然要躲開或者回防,哪怕愿意的,也會考慮性價比,就是敵死我傷還可以,反之不行,安德森哼笑一聲,他自己也是看上去勇猛無比的打法,自覺才不會被對方嚇住,當雙方都擺出一副對砍不怕死的樣子后,比得就是誰膽大。
所以他鐵了心砸過去,僅僅一秒,“咚”!
悶響從玩家的天靈蓋發出,這是硬生生拿頭抵武器,他的犧牲只換了一道不深的傷口。
迅速出了人命是其他人都沒想到的,桌邊的人全都驚呼,哪怕不愿意摻和的另外兩家也急急喊出聲:
“冷靜!”
鄧肯身份更高,直白的說:“安德森你自重!”
安德森臉色僵了一秒,他哪能想到對方真是條漢子不躲不避啊!他想開口解釋卻也已經來不及了,對方雖然給他造成的傷口不深,但卻讓他出乎預料的力氣用盡,旁邊的玩家早已經趁機攻過來,嘴里還喊著。
角色扮演:“為了領主!”
為了獎勵:“領主你看你看,我給你報仇!你看仔細啊。”
玩家是大爺:“你知不知道小林誰罩的?!”
忍了半天的:“剛才就看你不爽了,裝逼就會被打臉……咦,我該打哪,你的臉上為什么長了個屁股。”
帕梅拉點上兩個在最邊緣湊不到攻擊位置的玩家,就趁消息沒傳出去前,先下手為強的去收拾安德森帶來的人。
珍指揮著仆人去關大廳門,還有莊園大門,然后對目瞪口呆的道科特說:“能請先生您先帶領主去臥室嗎。”
“……好、好的。”道科特吞咽了下口水,他還想說什么,珍已經轉身走開,他只能迷惑恐懼的背著林德先離開,嘴里不停念叨著:“野蠻人、真的是野蠻人,怪不得大家都說邊區貴族是野蠻人……”
林德表示他可是妥妥的受害者啊!邊區不背這個鍋好吧。
他看著玩家視角,安德森帶入大廳的也就兩個人,都是一階,在玩家發難的瞬間就被拿下,安德森本人受了傷,又眼看如此,立刻說道:“我投降。”
一開始他的聲音并不大,只有周邊玩家聽到了,但令安德森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話并沒有令對方攻勢停止,反而換來巨大的奚落:
“還以為是個人物,這就要叫爸爸啦。”
“什么玩意,得罪了方丈……得罪了領主,還想走!”
“嘻嘻你喊大聲點呀,聽不到。”
“你又沒有舉白旗,又沒有放下武器,是不是在詐降,哇你好壞,居然要騙我們這樣正義善良的老實人!”
安德森氣炸了,這都是什么人啊,連軍痞子都不如,他險之又險的避開一刀,臉色突變,那一刀是沖著他脖子砍得,沒有一點收手,沒砍中還一臉可惜……這群人是真敢在這里直接殺了他的!
“我投降!”
這一聲,可謂中氣十足,響徹大廳。
鄧肯和其他客人稍感安心,可下一刻,他們也發現了,這群人依舊沒有收手的意思,安德森剛喊完,被打的豆豆就從身后,一個菊花背刺。
“嗷!我、我要殺了你!!!”
安德森不顧其他攻擊的玩家,眼睛發紅,不管不顧的瘋狂向被打的豆豆沖去。
鄧肯向前一步,他沒有看到安德森何處受傷了,于是正直的說:“安德森你投降就要有投降的樣子,把武器放下。”
被打的豆豆眼睛一亮,飛快的躲到傻乎乎的NPC身后,嘴里還挑撥離間道:“對呀,你喊著投降還來打我,實在太囂張了。這么多人看著你還敢如此,你以為你可以顛倒黑白嘛!”
安德森哪里喊得出口自己被傷了哪,他現在根本不敢去細想傷口,全憑一口氣:
“滾開!”
他宛如被紅色布匹吸引的公牛,直線的沖過去,完全一副要把鄧肯也殺穿的模樣。
鄧肯驚訝的去掏武器,卻已經來不及,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宛如天籟的女聲疲憊道:
“萬佳族的各位,別玩了,先控制住他吧。”
珍一發話,玩家立刻不再看豆豆的熱鬧,從安德森身后,幾把武器殘暴的刺穿了他的身體:“呃……”
他不甘心的倒下來,廳內又發出一陣驚呼,他們怎么能想到這場聚會發展這么快,從林德倒下到安德森倒下,全程不過五分鐘,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此時他們的腦子被瞬間信息沖擊的快爆掉了。
玩家看都不看那些身份更高貴的人一眼,乖巧無辜的對珍解釋道:
“哈,這也算控制了吧。”
“那個,要不然搶救一下?”
說話的人還生怕對方不死的把武器拔出來,熟練的躲開濺出的血,又把武器在安德森身上來回蹭,其他玩家有樣學樣,一邊用安德森身體擦武器,一邊解釋著自己收不住手實在情有可原呀。
還有玩家毫不遮掩的對豆豆舉起大拇指:“拉的穩啊,不愧是開荒讓全員仇恨的指揮。”
其他客人漸漸反應過來了,有人很小聲的討論道:“那也不能如此對待投降的貴族呀。”
被打的豆豆從鄧肯身后,一臉正氣的走出來:“主辱臣死,他侮辱領主就是讓我死,讓我死就活該他……唔。”
腦肌強壯踩著他的腳走過去:“他對領主不敬,我們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如果你們有什么……”
反正你們就是超勇,說得婉轉有意義嗎!
珍搖頭走到玩家身前,背后搖手阻止了他們的發言,學著玩家平時睜眼說瞎話的樣子:
“驚嚇到各位了,請務必不要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影響到各位的心情,歡樂的宴會還在繼續,領主換完衣服就出來,來人,接著上酒。”
她低頭,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到,對豆豆和腦肌說:“別讓垃圾打擾到各位,拖下去,等領主處置。”
哼,萬佳族別想專美與前,她也超勇的。
更何況萬佳族身份還是差點,太容易成為來客的替罪羊,她好歹是個管家,萬一鬧大了,背得鍋也大一點。
至此,來客都深刻意識到,林德本人如何不重要,但他的手下和管家,也是真的殺人不眨眼,各個殺伐果斷,不怕事大,并且對領主非常忠心。
鄰居或多或少對周邊領主都有個大致了解,安德森向來一副豪爽猛漢的樣子耍蠻橫,而這次,安德森絕對是耍錯地方了。
珍干脆連位置也不坐了,拿著酒壺主動游走給客人倒酒,血腥味和酒味,還有飯菜的香氣,混合成客人們食不知味的宴會,他們大部分人的目光,逐漸凝聚到在場身份最高的鄧肯身上,而此時的鄧肯,死盯著珍,卻沒有意識到其他人的眼神。
而另一邊的林德,恰當好處的在道科特給他檢查前蘇醒了,不給對方疑惑思考的機會,就關心擔憂的問:“你沒事吧,安德森沒把你怎么樣吧?”
道科特聞言感激極了:“你、你才剛醒,不用管我,我還是先看看你的身體吧。”
“不用,老毛病了。”林德下床就要走,道科特發現,他之前攔不住熱情的女士,現在怎么也攔不住病人?
他這么弱?還是說南方邊區人普遍力氣大?
林德邊走邊說:“他侮辱我可以,但侮辱我的朋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走,看宴會結束沒,我必然要讓他道歉的。”
道科特又顧不及思考了,急忙跟上:“不用了,他那么蠻橫,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因此直接動手……我不知道你們這的風氣如此、如此彪悍。”
“哈哈他這樣也是少數派。”林德不在意的說:“你是為我說話,如果有錯,也是我這個主人的錯,偷偷說句實話,我非常欣賞你對他的評價,只可惜我自己不善言辭,其實你說得時候我內心一直在給你鼓掌呢。”
林德一點都不違心,不善懟人也是不善言辭呀,誰讓他那么善良無辜,確實不善懟人。
“但我的確給你惹麻煩了,你放心,如果他敢鬧事派兵,我就聯系家族。”
林德突然停下,直視他,一字一頓道:
“你在我的領地,自然是我負責你的安危。”
他語氣溫和下來:“更何況,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你之前落難,也沒有讓我幫你聯系家族,想必你現在是不想的,那就不要勉強。”
道科特語塞,一貫嘮叨的他此刻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人無聲走了半天,快到大廳時,道科特才小聲道:“對不起,謝謝。”
林德唯一的遺憾,就是道科特不是妹子,就憑他剛才順手刷的好感,要是個妹子估計就攻略成功了……
林德一進大廳就發現,客人宛如看到了救世主,好像一點都不嫌棄他之前的弱逼樣。
這和他想得不一樣啊,他還以為自己表現的這么弱,其他人哪怕看到安德森的下場,也必然不會太在意他,也不會因此認為自己有危害性,甚至是不明顯的輕蔑,他都有設想。但唯獨沒想到,他們居然安靜如雞,聽話老實的坐著沒走,還非常期待他的出現。
帕梅拉剛好也進來,非常給林德面子的,沒有像平時那樣相處,而是颯爽又恭敬的報告道:“閣下,其他人也全都投降,等待您的處置。”
雖然他有提前通氣,但珍和帕梅拉這次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表現這么好?難道這就是開卷考的好處?
珍擋在帕梅拉面前,鞠躬,端著托盤高舉過頭:“閣下,客人都迫不及待等待宴會開席了。”
林德拿起托盤上的酒杯,不知道該對爭相表現的兩女說什么。
還有玩家,一階后也有點猛。
可惡,總感覺他白演了,雖然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但看看那些鵪鶉般的客人,顯然一點都不敢小瞧他啊,以后還怎么碰瓷?!
他想起貴族間流傳的一句話:
“哪怕他看起來像個白癡,但只要有得力的下屬和英勇的士兵聽命與他,認為他是白癡的你,才是真正的白癡。”
……哇,她倆的演技太垃圾了,用力過猛,就不能故意對他差一點嗎!
還有玩家,每次都一本正經拿領主當他們惹事的借口,什么為了領主,領主就是他們的口號工具人,真信的客人到底是什么傻子。
林德不知道有沒有用,但依舊努力露出一個菜逼的表情,舉起酒杯:
“敬美妙的宴會。”
看到客人個個僵硬的附和,連眼神都沒有互相交流,他就知道:
好吧,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