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就是我可能見過這位斯內克。”
“哦，是嗎？”
肥皂有些詫異，但他并不在意，主神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些人可能到死都不會認識，可有些人可能大桿子打不著卻知根知底，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左丘也只是突然想起了這段記憶，他對斯內克也沒什么興趣，接著問道：“說說你們的計劃吧，一件可以直接提升輪回者星級的藥劑就這么隨意的用了，而且還是用在我這個無名小卒身上，若是說你們沒什么圖謀恐怕鬼都不會相信。”
他還邊說邊笑道：“是不是準備條我這條命來填坑啊！”
左丘雖是在笑，可卻笑得很職業，這是足以應對任何場合，所有人的客套微笑，除了透著一股子虛假，其他并沒有什么缺點。
左丘早就不再憤怒，因為他早就過了被情緒左右的階段，也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自己無力反抗，單就幽靈的那把狙擊槍便可以將整個昆侖小隊屠戮殆盡。
但是隔閡已經種下，裂痕早就存在，左丘已經很難在情感上去信任這群名義上的戰友了，但是基于暫時利益的合作關系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肥皂自然也看得出左丘虛假而職業的笑容背后如冰霜一般的冷靜和冷漠，他既因為左丘的配合而松了口氣，也因為左丘坦蕩的態度而有些發愁。
不過肥皂也不擔心，因為發生在左丘身上的種種特殊情況和他其實沒多大關系，正如之前他說的那樣，他只是一個執行者，聽命行事而已。
再者肥皂的職業和特殊經歷讓他的服從性比左丘這種自幼無拘無束，追求長生自在的修士要強上很多，對于肥皂來說，只要上級的命令是合理的，是符合他所堅持的理想，哪怕失去生命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所以他明白理解左丘的心情，卻無法感同身受。
肥皂整理了一下思緒，笑著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我們是戰友，怎么可能要你的命呢。”
左丘只是笑，什么都沒說，而肥皂接著說道：“之所以給你使用諾普修斯藥劑，是想讓你的星級向上提一提，這樣根基會更加扎實，對于之后的計劃是非常有必要的，這樣也是對你的生命負責任。”
“你知道什么是世界意志嗎？”
面對肥皂突然冒出來的新名詞，左丘微微一怔，關于世界意志這種概念他在圖書館里也看到過，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天道。”
“好吧，也可以這么說，基于你的教育、成長背景和個人經歷，我不能否認這種觀點。”肥皂面帶無奈地聳聳肩，算是認同了左丘的說法，“但是從嚴格意義上來看，所謂的天道并不能十分準確的概括世界意志的特性。”
“所謂的世界意志是指世界從懵懂混沌的狀態中蘇醒后所產生的意志，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世界的自我認知。為什么我們通常都說野獸本能，而不是野獸意志，就是因為野獸沒有完整而清晰的自我認知能力，最初始的世界便如同野獸一般，只是本能地在運行著種種規律，維系著世界規則的平衡和穩定。”
“但隨著世界內物種的繁盛，還有生命等級的提升，世界可能會逐漸誕生出自我意志，如同智慧生命一般開始有了趨利避害的行為能力。”
肥皂的這些話都是在主神空間里爛大街的定理，左丘也都看過，自然沒什么稀奇的，他直接問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你為什么突然提起世界意志？”
“別著急嘛，馬上就說到了。”
肥皂在操作臺上按了幾下，開啟了自動修復模式，把修復工作的控制權交給了智能中樞后接著說：“世界意志誕生于生存在世界之中的無數生命，卻又高于這些生命，類似信仰網絡，但又遠勝那些吃人的神靈，類似蜂巢意識，卻又能保持獨立純粹的個體意識，里面的原理比任何科技都要艱深。”
“空間內的各大戰團對世界意志都有相關的研究計劃，而且都是最高優先級的項目，總體來說都是研究世界意志誕生的起點、過程、成因以及原理，通過各種技術手段達到催發、控制、主宰乃至摧毀世界意志。”
“而遠征者的研究項目叫做阿賴耶蓋亞計劃，計劃下屬衍生出的種種技術統合而成就是阿賴耶蓋亞工程。”
這些倒是左丘不怎么了解的，不過他面帶遲疑，問道：“阿賴耶識是大乘佛教第八識，也有人認為阿賴耶即為如來藏，雖然看法不同，但是怎么論都算不到世界意志身上吧。”
“咳咳，你不要管這些細枝末節。”
肥皂面露尷尬，但還是解釋道：“這個名字是總工給起的，起源于任務世界，雖然我聽說軍團長也不太認同這個叫法，但是……”
“好了好了，我和你說這些干嘛，說回正題。”肥皂說了一點自家大佬的八卦之后便打住了，“阿賴耶蓋亞計劃中的‘蓋亞’是指世界意志，而‘阿賴耶’便是人類的集體意識，官方名詞是人類無意識集合體，特制人類這一族群中的任何個體都擁有的統一意識能力。”
“但阿賴耶和蓋亞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立的，因為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對世界的破壞必然不斷加劇，甚至最終導致世界毀滅，在這個過程中蓋亞必然會為了自身的生存萌發對于人類族群的強烈敵意，不惜通過各種天災將人類整體滅絕。”
“而阿賴耶蓋亞工程便是以人工技術催發、誕生世界意志，并將其控制，轉化為更有助于人類繁衍、生存、發展的人類集體意識。”
左丘默默地點點頭，示意自己聽明白了，其實他心里覺得所謂阿賴耶蓋亞就是國運的升級復雜版本，阿賴耶是眾人之愿，蓋亞是天道運數，二者相合便為王朝國運，只不過這個阿賴耶蓋亞的覆蓋范圍更大而已，但本質上是差不了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