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倪見高陽將信將疑,苦笑一聲卻不好解釋。
他之所以急匆匆的跳出來解釋,還不是怕高陽以后清算嘛。
他們封靈山有十幾位仙人,看起來底蘊深厚,稱霸一方。
實際上封靈山的妖仙也就是七階到頭了,沒有驚才絕艷的天才,也沒有高深的傳承,怎么也無法更進一步。
就是在白虎靈域的地位,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們的血脈。
空冥山的老祖他們搭不上邊,但是好歹曾經出過一位老祖的記名弟子,雖然后來不幸隕落,可是師門兄弟還偶有照顧。
否則以封靈山的寶地,早就引來了錢家的大舉攻伐了。
可是這種照顧顯然比不上人家正經的嫡傳,萬一高陽以后真的登堂入室了,今日的誤會可能就是取死之道。
因為跟空冥有關系,所以妖仙老倪知道那些大能有多小氣。
高陽雖然心里不敢全信,可是一點都沒有流露出來,現在自己還不是這些仙人的對手,就算是有什么委屈也得受著。
“原來如此,倪仙人你不用多想,我高陽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你們的做法我完全能夠理解。”
“能理解就好,理解就好,”老倪笑瞇瞇的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反正他反手也掏出了一個玉盒,推到高陽面前:“這是見面禮,算是我托大一點,稱一聲高兄弟,收下吧。”
高陽皺起眉頭,這是什么意思?
高陽將玉盒反推回去,嚴詞拒絕道:“無功不受祿,倪仙人您收回去吧!”
老倪早有預料,所以伸手按住玉盒,拋出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們封靈山一直與空冥一脈交好,高兄弟雖然身份高貴,可是畢竟沒有步入仙境所以我也算是半個前輩見面了豈能沒有見面禮?”
妖仙老倪反正就是抓住了雙方的交交情說事,甚至厚著臉皮稱自己是前輩就是想要將東西送出去。
這禮物高陽不收他心里實在是難以安穩啊。
高陽見他不像是作偽,看起來不收真的不行。
但還是那句話無功不受祿,他就怕這禮物好收來日還卻不好還。
所以他手上加力硬是將東西推過去:“倪仙人,如果以后我們還打交道的話,這東西你就收回去。我們兩家相交,豈能因為貪圖便宜傷了情誼。”
其實以高陽的力氣老倪其實不想退讓禮物絕對推不回來。
可是人家收禮的堅決不要,莫非還能強迫不成?
老倪感覺到他態度堅決,是真的不會收自己的東西,手上一松就沒攔住。
高陽見此才露出笑容,向倪仙人承諾:“你們和錢家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參與,只要沒有人威脅錢寶生命我不會出手。
而且我高陽的心胸沒有那么狹窄,這件事你們封靈山沒有錯只要劍碑鎮的事情不是你們做的,何必送禮?”
高陽是笑著說完這些話的可是妖仙老倪卻聽出了話外之意自己要是繼續堅持送禮是不是就將劍碑鎮的黑鍋背下來了?
否則不是你干的,何必急吼吼的送禮來賠罪?
想通這一層,妖仙老倪反而不敢堅持了,否則豈不是替人背了黑鍋。
“高兄弟這么說……我就不堅持了,”妖仙老倪將玉盒收回來,正色道:“不過我封靈山一脈也不能一點表示沒有,既然你看不上我這點東西,那我就代表封靈山一脈向你承諾,劍碑鎮的事我們會跟錢家一起調查清楚,看看是誰膽子這么大敢襲擊高兄弟你。”
老倪這么承諾,也是無奈之舉,封靈山這一次有重大嫌疑,不趁早擺脫嫌疑,遲早是個隱患。
而且高陽要是在白虎靈域遇害,也是讓他們難看。
深受空冥一脈的幫助多年,封靈山做不出袖手旁觀的事情。
這一次高陽沒有拒絕,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自己得罪了誰,惹得對方這么急匆匆的下手。
分割線。。。。。。。。。。。。。。。。。。。。。。。稍候更新本來抓住樹精就是順手的事情,想著奇貨可居,怎么也能榨出油水來。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得到了星君的指點,禹朗只想安全的回去,不想再節外生枝。
一聽要宰了自己,樹精也不抖了,大聲的喊道:“別殺我,我有寶物,我可以贖命。”
原來他一直都在偽裝,裝作害怕的樣子,想要等這兩個人類放松警惕之后偷偷溜走。
這一點對小樹精來說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這些年攢了很多好東西,想要逃跑也是有底氣的。
直到禹朗想要立刻宰殺他,他才不再偽裝了。
這下子,禹朗知道自己被騙了,好奇的將小樹精拎到和自己的視線平齊。
“小東西,你的身上我都搜過了,哪里還能藏東西?”
禹朗當然早就將樹精身上摸了個遍,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加上小樹精的實力弱小,他以為都被五尾妖狐奪取了,也就沒有在意。
就是現在,他也認為是小樹精謊稱自己有寶物,想要保命。
“等會就該說自己將東西藏在其他地方,讓我跟他去取了。”禹朗如此想著,如果小樹精以為這就能騙到自己,那就太天真了。
樹精看到禹朗看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危險,意識到再不拿出點東西就真的沒命了。
他不敢再拖延,咕嚕一聲吐出一個戒指:“東西都在里面,我都給你了,你要放我一條性命。”
還真的有東西?禹朗好奇的將戒指拿過來。
對于樹精將儲物戒指藏在肚子里,確實是很有想象力。
禹朗不覺得這個小樹精有什么好東西,以他如此孱弱的實力,怕是沒有那個實力。
可是一打開儲物戒指,他就驚呆了,怎么這么多?
雖然戒指里面的東西沒有太高級的,但是數量卻密密麻麻的一大堆。
其中有很多他都覺得眼熟,仔細一看……這不就是自己剛剛收起來的那些草藥嗎?
原來小樹精雖然實力低下,但是年紀可不小了。
他本身就是異種,否則也不可能在這種絕靈之地化妖。
別看他模樣很小,實際上活的比禹朗都久,地下宮殿之中的藥草都收了幾輪了。
所以他平常雖然修行揮霍了一部分,但是也積攢了很多。
另外一些東西都是他從其他妖族身上換來的,有些一點用沒有,就成了壓箱底的貨色。
零零總總加起來,禹朗看到了也眼熱。
再看向小樹精,禹朗的眼神都變了,這是個寶藏啊。
他才不相信樹精將所有東西都給自己了,這個聰明的小家伙,肯定留了一手。
小樹精多機靈?一看禹朗的眼神,就暗道一聲不好,自己吐出來的東西太多了。
好在這個時候高陽伸手攔住了禹朗:“不要耽誤時間了,妖神重新出現,妖族肯定會有大動作,我們最好馬上回去。”
這不難推測,不說那些妖族會調查妖神和星君再次交手的原因,就是妖神這個大BOSS返回,很多刺激到的大妖都會出來活動,危險也會成倍增加。
就算是窩在這個地宮里也不安全,恐怕也可能被找到。
高陽從來不敢輕視高階妖族的能力,所以只能趁著妖族活躍起來的前夕趕快走人。
這種情況下,哪里還有時間跟這個樹精糾纏。
禹朗經過高陽提醒,一下子也清醒過來了,寶貝再好也沒自己的小命好啊。
“那就宰了這個家伙,”禹朗毫不猶豫的道:“大不了再搜搜他的尸體,說不定他還藏著好東西。”
這份果斷,小樹精十分佩服……我呸,你們怎么能說話不算話?簡直比禽獸還禽獸啊。
小樹精急眼了,知道自己的性命真的有危險了。
不怕人類貪婪,就怕他們油鹽不進。
“你們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們帶路,相信我……去人類世界的路我熟。”小樹精就差拍著自己的胸口保證了。
至于去人類世界的路……管他在哪。
樹精的想法很簡單,能活一會是一會,說不定待會就有活路呢了?
不過這一次禹朗心意已決,不管樹精說什么他都無動于衷。
他見過太多的風風雨雨了,知道什么什么該貪婪什么時候該適可而止。
留著樹精,始終是個隱患,那些東西和好處,他都不想要了。
不過高陽突然攔住了他,轉頭看向樹精:“你身上還有什么東西?拿出來算你賣命錢了。”
“道友?”禹朗不解,以為高陽關鍵時候犯糊涂了。
但是高陽眼神清明,不像是犯糊涂了的樣子。
見禹朗疑惑,他如此解釋:“我感覺這樹精或許有一番造化,拿了好處便讓他一命吧!”
這個解釋,無法讓禹朗信服。
什么造化,那也是樹精自己的,甚至還有擔心有朝一日樹精會不會報復自己。
不過出于對高陽的信任,他沒有繼續質疑。
反觀樹精,那真的是劫后余生,心底涌起了無限希望。
“我還有寶物,我全都給你們。”
樹精迫不及待的從肚子里又吐出兩個戒指。
高陽以為就這么多了,樹精又自己將身上的皮膚切開,掏出一個手環。
這一番操作,讓兩人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樹精自己主動貢獻,他們想找出來還真的要費一番功夫。
手里捧著三件儲物裝備,樹精滿眼都是期待。
他相信這個人類說的都是真話,也只能相信。
高陽示意禹朗將東西拿過來,又將樹精親手放出來。
“我會給你下一些禁制,大概等我們出了妖域才會放你出來。”高陽不客氣的給樹精身上下了十幾道禁制,還在外面布置了更加復雜的陣法。
作為被圈禁的對象,樹精一點都不介意,反而主動要求:“再多來幾個,我可以多等些日子,十年八年也無所謂。”
樹精真的是驚喜交加,對方肯費工夫圈禁自己,說明是真的準備放自己一條生路,否則何必費這個功夫?
這種情況,別說是區區幾個禁制,就是幾百幾千個也是可以的。
如果不是怕引起誤會,他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來幾個封印。
高陽將禁制布置完畢,再次警告:“你老老實實呆著,我會暗暗觀察你一段時間,如果發現你不老實,一定殺了你。”
“嗯嗯!”樹精連連點頭,恨不得將腦袋甩掉:“我肯定老實呆著不動。”
高陽警告了幾遍,才帶著禹朗離去。
樹精表現的很老實,乖乖的坐在原地不動彈。
哪怕高陽沒有回來,他也老實的很。
反觀高陽和禹朗出了地宮,后者就迫不及待的吐露心中疑惑:“道友,為什么要放過那個樹精?”
非我族類,禹朗才不信高陽剛剛說的借口。
什么狗屁造化,他才不信。
高陽頭也不回,在那里研究路徑,隨口回答:“那樹精肯定還藏著好東西,說不定就有破壞禁制的寶貝,你信不信?”
禹朗一聽差點跳起來:“你說他還藏著東西?他不怕被我們發現弄死他?”
禹朗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返回宰了樹精。
本來從妖域回去就是一個挑戰,如果被樹精透露了行蹤,豈不是增加難度?
“聰明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喜歡藏一手,哪怕可能害死自己,”高陽漫不經心的解釋:“不過我要的就是樹精逃走,最好是暴露我們的行蹤。”
高陽的回答顯然讓禹朗無法接受,這么做圖個什么?
好在高陽不準備賣關子,一拍手指著地圖:“我們先不回去,找個地方先藏起來,然后從這邊回去。”
禹朗看過去,發現高陽不急著返回人類地界,反而平移了一段路,準備潛伏。
這已經不是大膽了,明知道妖族馬上有大動作,還敢繼續停留,豈不是太冒險了?
不過他似乎明白留著樹精一條命的原因了,如果樹精逃走了,肯定會泄露自己的行蹤,那些妖族肯定想不到自己還敢留在原地。
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是老祖宗留下來得經驗。
雖然換了一個地界,但是這個道理卻是通用的。
“妙啊!可是如果那樹精不上當怎么辦?”禹朗再次提出疑問。
樹精要是老實呆著,或者逃出來之后也不去舉報,那豈不是一樣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