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家,聽說你這次西征林丹汗,繳獲了一件十分貴重的物品,不知是何物?”
“娘娘說笑了,就西海那荒蕪之地,哪里來的貴重物品?”
趙銳頭搖得像撥浪鼓,心里卻提了個醒,當時他已經下過嚴令,不許泄露傳國玉璽的事,沒想到還是傳了出去,可見錦衣衛著實厲害。
“哦,是嗎?趙愛卿當真沒有獲得貴重物品?”張嫣神色不變,心里卻是一沉,趙銳竟然不愿意交出傳國玉璽,心思再明顯不過了。
“如果牛算的話,到是真獲得了幾萬頭貴重物品,娘娘若是喜歡,臣倒是可以送幾頭給你。”趙銳一本正經道。
噗呲!
邊上伺候的小環卻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李婉柔趕緊狠狠的瞪了過去,她知道二爺是在生張嫣借糧的氣,所以才這般胡說八道。
若換平常,一個丫頭這般失禮,張嫣肯定大怒,但此刻卻沒了心思計較,點點頭道:“竟然趙愛卿說沒有,那想必是本宮誤信了謠言。”
“呵呵,謠言害死人,娘娘以后還是少信為妙。”趙銳也不得不佩服張嫣的氣度。
“趙愛卿,如今北方和西北都已平定,也就只剩下東北的建奴了,去年那皇太極竟然大舉對朝鮮用兵,逼迫朝鮮國王稱臣,此事陛下非常震怒,奈何我大明諸多將領中,也就趙愛卿勉強能和那皇太極一戰,本來陛下想要讓趙愛卿今年率兵征討建奴,卻又擔心趙愛卿西征剛回來身體吃不消,所以派本宮前來探望一二。”
“建奴狼子野心,實為我大明心腹大患,臣自當義不容辭,只是今年確實不適合出兵。”
趙銳見她又是吹捧,又是激將,心里也是好笑,不過都是嫂嫂,張嫣卻要給力多了。
“哦?今年為何不能出兵?難道趙愛卿當真身體有恙?”張嫣心里一緊。
李婉柔卻是有些不高興了,張嫣只得給了個歉意的微笑。
“多謝娘娘關心,臣身體倒是好的很,何況臣今年也才十九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只是臣今年還有一筆大生意要做。”趙銳嘴角上揚,緩緩說道。
“做生意?難道在趙愛卿心中征討建奴這種大事,還比不上做生意?”
這次張嫣倒是有些怒了,哪怕趙銳說身體不適,或者說準備不足,還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也不怪張嫣這么著急,趙銳獲得傳國玉璽,又在西北招兵買馬和肅王勾結的事被崇禎知道后,崇禎是再也忍不住了。
本來崇禎那暴脾氣忍到現在就已經堪稱奇跡,所以立即就要下令和趙銳決一死戰。
最后還是張嫣苦苦哀勸,提出讓趙銳去打建奴,雙方斗個兩敗俱傷,朝廷再動手,崇禎才又忍了下來。
張嫣的計劃是,讓趙銳去打建奴,如果打輸了,勢必損失慘重,到時朝廷就可以治趙銳個戰敗之罪,趁機出兵接管河南和山西,然后再回過頭來收拾建奴。
但如果趙銳打贏了,自身損失嚴重的話,就冊封趙銳為遼王,世代鎮守東北,以此換取朝廷接管山西河南。
若趙家軍損失較小,同樣冊封趙銳為遼王,世代鎮守東北,并將公主也下嫁給他,河南山西徐徐圖之。
但直接下旨讓趙銳征討皇太極,萬一趙銳拒絕,那朝廷的顏面崇禎的面子就將蕩然無存,所以崇禎才同意讓張嫣跑來私底下先問一下。
要是趙銳同意,張嫣就可以讓太監直接宣旨,若是不同意,圣旨就不要拿出來了,免得尷尬。
趙銳可不知道張嫣心里打的算盤,即便知道,他也是要先征討建奴,然后挾大勝之威,入住京城。
皇太極這兩年來的動作他同樣一直在關注,不但征服了朝鮮,解決了糧草之憂,還重用尚可喜,耿精忠三個大漢奸,組建了火器營。
而且還讓多爾袞帥兵出征漠北,軟硬兼施,收服了漠北各部落,實力可謂是暴漲,一旦他和祟禎打起來,皇太極絕對會趁機出兵河套。
“娘娘此言差矣,商業乃國家繁榮之基石,和農業一樣重要,并非是什么賤業,何況打仗不光要兵還要錢糧,相信陛下應該不會下撥軍餉吧!”
“趙愛卿莫要欺本宮不知,你趙家商隊貨行天下,那香水香皂利潤何止千萬?
而且去年河南大獲豐收,糧食足足收了幾千萬石,若連你趙銳都缺少錢糧,這大明恐怕就沒有富人了。”
張嫣氣極反笑,趙銳竟然好意思哭窮,她都想等一下和趙銳哭哭窮,商談一下迎娶公主聘禮的事。
雖然這實在有損皇家顏面,但朝廷現在哪里都要用錢,形勢危急,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嫂嫂,給娘娘介紹一下咱們去年的開銷吧!”趙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了李婉柔一眼。
李婉柔會意,開始向張嫣描繪那鹽巴和布匹怎么怎么貴,江南的商人怎么怎么心黑,將軍戶們辛辛苦苦種的賺來的銀子,都盤剝走了。
“好吧!那不知趙愛卿打算做什么生意賺錢?明年大概什么時候能夠出兵?”
張嫣見叔嫂兩人聯手,她實在敵不過,只得無奈的點點頭,知道想要讓趙銳今年出征恐怕不現實了。
“怎么賺錢,就不勞娘娘操心了,至于出征一事,明年的事明年再談吧!”
趙銳說完端起了茶杯,這次卻是沒有喝,顯然懶得跟她扯了。
張嫣一張俏臉氣的通紅,也只得起身離去,李婉柔則是趕忙跟上去相送,還不忘嗔怪地瞪了趙銳一眼。
張嫣并沒有離開王府,而是和李婉柔移步花園,旁敲側擊打聽趙銳想做什么生意賺錢。
顯然也有些心動,畢竟趙銳不但打仗治理民生厲害,做生意同樣厲害。
奈何李婉柔已經得知了趙銳的最終打算,所以哪怕心里已經猜到了一點,卻也是只字不肯泄露。
張嫣這才死了心,開始和李婉柔拉家常閑聊,主要還是打聽趙銳小時候的事。
趙銳見兩女相談甚歡,好似真的如知己姐妹一般也懶得管,將心思都撲到了政務上。
他打算摸一下河南的底,看看一年多來發展成什么樣了,再制定相關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