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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四省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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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底,河南各地百姓皆反,河南,開封,懷慶三府,數十州府縣城被攻破,官員大戶被殺者無數,賊軍人數高達百萬的噩耗,終于傳到了京城。

  百官皆驚,民眾嘩然,崇禎更是雷霆大怒。

  誰都沒想到,眼看各路賊軍都被趕到秦嶺深山,覆滅就在眼前時,短短一月時間,大好的局勢就毀于一旦。

  本來五月份時,接到張嫣的密報后,崇禎就打算讓趙銳主持河南的賑災事宜,并決定從內庫調撥一百萬兩銀子。

  可是,如果崇禎不調撥銀子,百官也樂得將河南的爛攤子丟給趙銳,如果銀子走戶部,百官同樣也不會說什么,壞就壞在崇禎竟然要讓錦衣衛直接押解銀子去河南。

  這哪里行?

  戶部尚書第一個就跳了出來,極力反對,接著是其余各部尚書,眾意難違,最后崇禎只得作罷,讓河南巡撫全力救災。

  結果就是一百萬兩銀子抵達開封時,只剩下了一半,然后你分一點,我分一點,還未下放到各縣,就沒了。

  于是河南巡撫繼續上奏朝廷,宣稱此次河南災情太過嚴重,一百萬兩銀子杯水車薪。

  有趙家軍坐鎮北方,遼東的那幫軍閥們也收斂了許多,所以崇禎壓力大減,從內庫又調撥了一百萬兩銀子賑災。

  這次倒是有五十萬兩都調撥到了各縣,河南上百座縣,一個縣也能分到幾千兩銀子。

  可縣令拿一半,手下的吏員捕快再分一下,又所剩無幾了,各縣象征性地施了幾天粥,見流民越聚越多,立即就關閉了城門。

  見情況快要失控,河南官員也急了,只得再次上奏朝廷,宣稱此次大災百年一遇,到處都是災民,兩百萬兩銀子也只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如果崇禎將內庫里僅剩的一百萬兩銀子再次調撥的話,沒準河南的災情就真的能控制住。

  可崇禎早已不是以前的崇禎,從趙銳那里了解到了許多事,所以無論百官怎么進言,就是不肯拿銀子出來了,百官也只得作罷。

  如今河南局勢崩潰,讓填進去了兩百萬兩銀子的崇禎,如何不震怒?

  立即就下旨將河南巡撫,布政使,開封知府等十多位官員拿捕下獄,抄家問罪。

  發泄了一陣后,崇禎又想起了趙銳,想要讓其節制各省兵馬剿滅反賊,可結果就是文武官員全部反對,連首輔溫體仁都破天荒的站了出來,表示不妥。

  “皇上,我大明能臣,并非只有趙少保一人,三邊總督洪承疇,延綏巡撫陳奇琦,皆是知兵善戰之人,自上任以來都屢立戰功,力挽狂瀾,安全可以擔當重任。”

  “是呀,皇上,趙少保要坐鎮大同,鞏固三邊,實在不宜再南下統帥各省兵馬。”

  群臣七嘴八舌的紛紛附議。

  趙銳賑災還能接受,可要是在南下平叛就萬萬不行,這抵御外敵是趙少保,平定反賊也是趙少保,那還要其他能臣干什么?

  崇禎自然聽得懂他們話里話外的意思,臉色變換了數下,也意識到了不妥,最后點點頭,畢竟對洪承疇和陳奇瑜的表現,他還是很滿意的。

  溫體仁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相比起前任首輔,溫體仁還算格盡職守,見識和能力也不差,知道一名臣子太能干并非社稷之福。

  最終經過一番商議,崇禎下旨,擢升陳奇瑜為四省總督,加兵部尚書銜,節制陜西、河南、湖廣、四川四省軍務,負責剿滅各路反賊。

  陳奇瑜接到圣旨后,也是興奮不已,立即就火急火燎的南下河南,七天后就抵達了長安。

  而此時河南的局勢是越發的嚴峻。

  被盧象升和洪承疇趕到秦嶺深山中的高迎祥等各路反賊,已經成功荒山野嶺,趁機竄入了南陽府,頓時就如魚得水,接連攻破了數座縣城,再次恢復了元氣。

  張獻忠和羅汝才同樣趁機從大別山中殺出,席卷了河南的汝寧府,一時間河南最大的四個府,都遭了殃。

  南陽,汝寧二府,稍大一點的城池還能擋得住流民軍,可河南,開封二府各城,在趙銳放出來的十頭猛獸下,根本就擋不住。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兩府幾十各縣幾乎全部被攻破,只剩下了開封和洛陽這兩座重鎮。

  比起張獻忠,高迎祥之流,每攻破一城都要海吃大喝幾天,直到糧食吃完才會繼續攻打下一座城,九位大隊長卻根本就不做任何停留。

  每攻下一城,留下一些人看守就立即朝下一座縣城進發,而手下的兵馬也越來越多,裹挾的百姓更是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每位大隊長手下都有一萬有兵器的精壯,和十萬手拿竹槍鋤頭的普通壯男,雖然都沒有訓練過,但架不住人多呀!

  得知崇禎竟然讓陳奇瑜擔任五省總督,趙銳也是頓感意外,于是也做出了調整,讓十位大隊長,暫緩攻打洛陽和開封的計劃,休整幾日,先將兵練一下。

  反正這一個多月來已經攻下了三十多座縣城,一座府城和汝州州城,繳獲的糧食高達百萬石,足夠五百多萬流民吃上一兩個月了。

  “洪大人,你說什么?河南府除了洛陽,其余州縣已經全部陷落敵手?這怎么可能?”陳奇瑜了解完情況后,下巴差點沒驚掉。

  “陳大人,局勢還遠不于此,懷慶府,汝州全境淪陷,開封府也只剩下開封城和南部幾縣,汝寧府的八大王,南陽的闖王也已經做大,局勢可謂是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

  洪承疇一臉的凝重,如今他也只能借助潼關天險,將反賊阻擋在陜西以外,根本就沒能力主動進攻。

  “一群烏合之眾,又缺乏攻城器械,如何做到短短一個半月就連下三十余城?難道各城的守軍都是吃干飯的?”陳奇瑜仍然有些不相信,那幫反賊都是些什么貨色,他再清楚不過。

  “陳大人有所不知,河南和開封二府的反賊,行事與以前的各路反賊似乎有所不同。”

  “哦?”

  “據打探回來的消息,那些反賊主要有十路,每路人數都高達幾十萬,各路配合的也相當默契,而且還懂得利用火藥攻城,每攻下一城后,根本不做停留,就繼續進攻另一座城,絲毫沒有起內訌的跡象,這點讓我實在想不通。”

  “嘶!”陳奇瑜聽說每一路都有幾十萬人,倒吸口冷氣,待冷靜下來后就皺眉道:“這就奇了怪…對了,洪大人,趙家軍難道沒有什么動作嗎?”

  “剛開始還收攏了一些流民,后來咱們的那位忠勇伯親率大軍南下后,就一直都守在平陽,潞安二府,似乎并沒有興趣南下平叛。”

  “聽說是懷安府最先被賊軍攻破?”

  “不錯,反賊席卷懷安府后,才開始兵分兩路,進攻河南,開封二府。”洪承疇點點頭,一副話里有話的樣。

  兩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其中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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