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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軍堡的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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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英帶著手下,回到清風寨時,天色已經大亮。

  幾百人全都凍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擠在火堆旁取暖。

  “姐姐,這是怎么啦?”馬韻兒來到大廳,也被這一幕嚇呆了。

  “這還用問嘛!自然是吃敗仗了。”馬英將披風解下,丟在一旁,沒好氣道。

  心里也是恨的牙癢癢,自出道以來,她還未吃過這么大虧。

  “姐姐,不是說趙家堡的家丁走了一半嘛?加上井坪所的人,怎么還會吃敗仗?”馬韻兒有些意外,蹙著秀眉問道。

  “二小姐,那趙家堡竟然有轟天雷,數量還不少,這才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大當家,兄弟們凍得半死,最后屁都沒撈到,還折損了這么多兄弟,這口氣要是不出,今后咱們清風寨鐵定得淪為笑柄。”

  “是啊,大當家,這次他娘的簡直虧大了,那姓盧的明顯就在坑咱們。”

  一眾土匪都是鼻孔冒火,氣憤填膺的叫嚷道。

  “洪三哥,你去一趟井坪所,告訴那姓盧的,這件事要是不給姑奶奶個交代,今后他井坪所就別想安生。”

  馬英咬牙切齒道,這次足足折損了近百兄弟,心頭這口氣實在難消。

  “是,大當家。”回答的是一名粗獷大漢,身高八尺,是清風寨的三當家洪武,心里同樣憋著氣,帶著兩名手下就朝井坪堡殺去。

  而井坪所內。

  盧大庸和兩位副千戶,同樣臉色陰沉如水。

  “大人,那趙家堡竟然私藏了那么多轟天雷,要是咱們將此事報上去,告他們個圖謀不軌…”

  “怎么告?說我們勾結山賊偷偷帶兵去打趙家堡,結果被人家的轟天雷炸得狼狽而回?”

  魏長勇的話還未說完,盧大庸就沒好氣地罵道。

  “那怎么辦?這次偷雞不成,反打草驚蛇,以后可就沒機會了呀,等那小兒回來,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周發奎皺著眉頭。

  “哼,他不善罷甘休又能怎樣?難不成還敢來打我們?這件事以后再說吧!”

  盧大庸擺了擺手,有些頭痛,明著動手不行,暗地里又打不過,只能另想他法。

  兩人也沒說什么,畢竟那趙家小兒現在對他們還沒有威脅,至于以后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大人,外面有人求見,自稱是清風寨的。”一名家丁進來抱拳道。

  “這清風寨簡直猖狂之極。”

  見對方竟然光明正大來,盧大庸大怒,臉黑的都快滴出墨來,但還是一擺手冷聲道:“將他們帶進來。”

  “是,大人。”

  洪武一來到大廳,臉色比盧大庸還黑,一抱拳:“盧千戶,這次我們折損了上百兄弟,完全就是因為你提供的消息有誤,我家大當家說了,希望你能給個交代。”

  “放肆,爾等一群草寇,竟敢來這里撒野,信不信本官現在就將你拿下?”盧大庸大喝一聲,四名手扶腰刀的家丁,立即就沖了進來。

  “姓盧的,你井坪所有幾斤幾兩,大家還不清楚嗎?別以為你們是官,我們是賊就怕了,造反不敢,殺人劫村還是敢的。”洪武絲毫不懼,冷笑道。

  井坪千戶所除了盧大庸和十名百戶的那兩百多家丁,其余的都是一些烏合之眾,說起來敢戰之士還沒他們清風寨多。

  “大人息怒。”

  周發奎見狀趕緊打了個圓場,然后看著洪武道:“洪當家,趙家堡有轟天雷,事先我們也不知道,純屬意外。”

  “哼,你說的輕巧,一句意外就害我們白白枉死了近百兄弟,你們到屁事沒有,想就這樣算了,門兒都沒有。”

  “那你們想怎樣?”盧大庸捏著拳頭,幾乎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

  心里憋屈無比,他們堂堂一個守御千戶所,竟然被一伙土匪欺上門威脅,實在是氣人。

  可那清風寨地勢險要,憑他們一個千戶所是萬萬攻不下的,何況清風寨還有八十多騎兵,那馬英更是武藝高強,一旦真的鬧僵,對方報復,還是非常頭痛的。

  畢竟清風寨是以打劫收過路費為生,而他們千戶所主要還是以種田為生。

  這他娘的就是弱勢呀。

  對方的騎兵要是天天洗劫轄下的百戶堡,那田也別種了,軍戶都跑光了,他這個光桿千戶還做個屁。

  他們是守御千戶所,隸屬于山西都指揮使司直接管轄,只要對方沒有殺武官造反,攻打所堡,上面是不會管的。

  至于像北面的平虜衛求救,哪怕對方肯來,肯定也得大出血,算一算賬,還不如賠點錢糧給清風寨合算。

  雖然丟人,但只要不傳出去誰又知道?

  “好說,五百兩銀子,一千擔糧食。”

  “放屁,這絕不可能。”

  洪武話音剛落,盧大庸就跳了起來。

  最后雙方一番討價還價,盧大庸勉強答應補償清風寨一百兩銀子和五十擔糧食,雙方繼續合作。

  盧大庸也不怕對方將這件事捅出去,反正又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一伙馬賊的話是沒人會信的。

  趙銳可不知道,當初他制作出火藥罐未雨綢繆,讓趙家堡避免了一次滅頂之災。

  此時。

  車隊已經來到了關河下游的一處渡口。

  此處,距離趙家堡也才一百四十余里,可硬是整整走了八天,馬摔傷五匹,人員倒是只有十多人受輕傷。

  “二爺怎么樣?”

  “嗯,這里的冰層已經很厚了,可以了,劉管事此去真的沒有瀑布和河灘了嗎?”趙銳來到河面檢查一番,點點頭,然后問道。

  之所以走這么遠,就是因為上游河水湍急,沒有結冰,結了冰也非常薄。

  “二爺,此去直到黃河河面都非常寬闊,差不多還有一百多里就到黃河入口。”

  “好,讓大家開始準備。”

  隨即大家就按照趙銳的吩咐忙活起來,心里都非常期待。

  只見一匹匹騾馬的四個蹄子底部,都被綁上了一塊小木板,木板底部一排排鐵釘露出尖尖的角,馬匹踏在冰面上抓得牢牢。

  而每輛雪橇后面,還拖著一塊比門板還要大的木板,木板下面釘了兩根豎著的長條,被刨得光滑無比,兩頭帶著弧度。

  隨著準備完畢,騾馬在冰面上行走如常,輕松的就拉著雪橇向前移動,速度越來越快。

  家丁們則是坐在了后面的木板上,搭著帳篷,烤著炭火,為了安全起見,第一輛雪橇和大部隊間隔了兩百多米。

  “哈哈,二爺,這法子太妙了。”趙虎見非常平穩,比馬車要舒服百倍,灌了一口酒,一邊烤著馬肉,一邊哈哈大笑。

  “二爺真乃神人,照這種速度,恐怕明天咱們就能到黃河口,四天就能到河套。”劉管事同樣感慨。

  “呵呵,以后咱們在這里設個中點站,再將那段山路修一下,每年冬季去草原比平常還要方便。”

  趙銳得意的一笑,如今可是正值小冰河時期,往后只會一年比一年冷,黃河那就相當于高速公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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