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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節 恩特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上古之血的世界之旅

  “我不覺得我能幫上什么忙,甘道夫。你的魔法遠比我要強大,如果連你都不能解決的問題,那么我肯定也無法解決。”費恩說,“而且,你不是信心滿滿地帶領國王去找薩茹曼嗎?還是說你無法料定薩茹曼已經陷入了絕境?”

  “他已經無路可走了。”甘道夫說,“但他手里有一樣東西,我需要你來保護,同時我也需要你的幫助。薩茹曼手中的東西是帕蘭提爾,也叫真知晶石,你可能沒有聽過它的傳說——那是精靈寶鉆的制作者費艾諾在蒙福之地所制造的,當努門諾爾淪亡時,埃蘭迪爾帶著其中七顆來到中洲,并分別在七個地方保存:四顆位于剛鐸境內,三顆位于阿爾諾。它們主要起著彼此溝通的作用,有時也可用來觀測對方的領土內發生了什么事件。”

  “那東西是怎么落入薩茹曼手中的?”小法師問道。

  “這里面的故事很長,但恰好我也有時間可以說。剛鐸的舊都城歐斯吉利亞斯,它橫跨安都因河,坐落于西南的米那斯阿諾爾與東北的米那斯伊希爾之間。在它的大殿之內,埃蘭迪爾諸子的王座并列而置。

  在它的鼎盛之時,努門諾爾人建立的跨河巨橋之上矗立著高塔與石屋,來自海上的貿易船只亦在此處停泊。歐斯吉利亞斯晶石就存于此處,那是帕蘭提爾中力量最為強大的一顆。在一千多年以前,歐斯吉利亞斯遭到焚毀,歐斯吉利亞斯晶石在親族爭斗期間落入安都因河,去向不明。

  后來,阿爾諾末代國王阿維杜伊遭遇海難,阿爾諾唯有的阿蒙蘇爾晶石和安努米那斯晶石與他一同葬身海底。”甘道夫說道,“在這之后,米那斯伊希爾淪陷了,據說城內的晶石已經損毀了,但當時剛鐸最有遠見的人決定禁用阿諾爾晶石,,因為沒有人知道米那斯伊希爾的晶石是否真的損毀,而帕蘭提爾是會相互影響的。只有一顆晶石除外,那就是埃洛斯提力安晶石,那顆晶石可以的視野能夠跨過筆直航道,看到蒙福之地的景象,但是,它無法和中洲的其他六顆晶石相互交流,這是題外話,我們暫且不說。

  我不得不承認那有遠見的人做法之正確,因為那枚晶石被索隆得到了,索隆能通過晶石觀察人們的動向。而薩茹曼之所以能得到一枚晶石,完全是因為他向當時剛鐸的宰相貝倫提出請求遷往艾森加德居住,那時候的薩茹曼還是白道會的領袖,貝倫將歐爾桑克塔的鑰匙交給了薩茹曼,而晶石也確實如他所愿,完好地保存在歐爾桑克上。

  一直以來,薩茹曼都用歐爾桑克晶石來獲取知識,但索隆卻用手中的伊希爾晶石來觀察著他。這很危險,后來的結果我們都知道了,薩茹曼沒能敵過大敵的意志,徹底墮落。我在艾森加德見過歐爾桑克晶石,之前我還想試探一下那枚晶石,看看怎么使用,但我在想到我將會直面索隆的時候,我明白我還未準備好面對這樣的考驗。

  因此我決定讓你幫助我,將它封存起來,讓它再也不見天日。或許我的力量你比強大,但你的魔法卻要比我的魔法精致、有用得多,好好想想,小巫師,你肯定有辦法。”

  小法師沉默了一會后,再次開口。

  “我倒是有個辦法。”費恩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帕蘭提爾的工作原理應該類似于一個應答機器,它通過自己本身的偵測魔法來尋找其他晶石,然后與其他晶石檢測到偵測魔法之后發出應答,返回第一個晶石,第一個晶石再次發出魔法,將兩顆晶石連在一起,只有這樣,帕蘭提爾才能準備地在一起。

  這個過程可以稱為‘三次握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將我的魔法施展在晶石上面,讓它回避掉其他晶石的偵測,從而達到隱藏的目的。當然,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施法,我會引導你的,如果沒有你的力量,我懷疑這樣的魔法在帕蘭提爾上起不到太大的用處。但我們不妨先試試看,總比直接將那東西埋進地里比較好。”

  “說的也是,否則就算我們挫敗了大敵,阿拉貢也要將它從地里刨出來。”甘道夫笑著說道,“讓一個國王重新低下身子挖地實在是有些有趣。”

  “我們距離艾森加德還有多久。”費恩問道,“我想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準備這個魔法。”

  “按薩茹曼那些烏鴉飛的直線距離,大約還有十五里格。”甘道夫說,“從深谷口到渡口有五里格,而從那兒到艾森加德的大門又是十里格。不過,今晚我們不打算騎完全程,你有的是時間準備魔法。”

  “等我們到了那里,會看見什么?”吉姆利插嘴問道。他在打動了萊戈拉斯,讓精靈答應之后陪他一起去看海爾姆深谷之后就聽著甘道夫和小巫師的談話,但巫師們的話題讓他無比頭疼,他根本聽不懂什么是“三次握手”,什么是帕蘭提爾的應答原理,現在,他終于有個能聽懂的話題了。

  “我自己也不確定。”甘道夫說,“昨天傍晚的時候我在那里,但從那之后可能發生了許多事。不過,我想,盡管離開了阿格拉隆德的晶輝洞,你也不會說這趟路是白跑一趟了。”

  一行人穿過了樹林,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寬谷的谷底,從海爾姆深谷出來的路在此分岔,一條往東通向埃多拉斯,另一條相背前往艾森河渡口。他們騎著馬離開樹林邊緣,此時,萊戈拉斯停了下來,滿意遺憾地回望,接著,他突然大叫了一聲。

  “眼睛!”他說,“樹枝的陰影中有許多眼睛在朝外看!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眼睛。”

  其他人也嚇了一跳,都停下來轉過身去。但萊戈拉斯此時卻開始往回騎。精靈的舉動讓吉姆利大驚失色,剛剛松開馬脖子沒多久的矮人再次抱緊了。“不,不!”吉姆利大叫道,“你要發瘋你自己去,先把我從這匹馬上放下來!我一點也不想看什么眼睛!”

  “停下來,綠葉萊戈拉斯!”甘道夫說,“別回到樹林里去,先別去!現在還不是你去的時候。”

  就在甘道夫說話的時候,從樹林中走出了三個奇怪的身影,他們全都像食人妖一樣高大,至少有十二尺高。他們強壯結實的身體猶如年輕的樹木,身上似乎穿著衣服,要不就是長這棕灰相間的貼身外皮。他們的四肢很長,手上長著許多手指。他們的頭發豎起,灰綠色的胡子像是苔蘚,他們的目光嚴肅地向前凝視,但不是望向騎馬的一行人,而是朝北眺望。突然間,他們舉起長長的手放到嘴邊,發出響亮的呼喚,那聲音清亮如號角吹出的音符,卻比那更富有旋律,也有更多變化。

  他們的呼喚得到了回應。騎馬的眾人再次轉身,這回他們看見另一些同類的生靈正穿過草地大步走來。他們是從北方迅速而來,走路的姿勢也像涉水的蒼鷺,只是速度不同。他們的長腿跨出大步的節奏比蒼鷺拍打翅膀的頻率更快。騎兵們發出訝異地大叫出聲,有些人把手挪到了劍柄上。

  “你們用不著武器!”甘道夫說,“這些只不過是牧人,他們不是敵人。事實上,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

  看來確實是這樣的。因為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那些高大的生靈連看都沒看騎兵們一眼,就大步走進林子里消失了。“牧人!”希奧頓說,“他們的牲口在哪里?甘道夫,他們是什么?無論如何,他們對你來說顯然并不陌生。”

  “他們是百樹的牧人。”甘道夫說,“你上次在壁爐邊聽故事,難道真是很么久以前的事了?你的國土上有不少孩子能從故事那些糾結纏繞的脈絡中,找出你所提問題的答案。國王啊,你見到的是恩特,從范貢森林里來的恩特,你們的語言里稱那森林為恩特森林,你以為這名字是閑來幻想的結果嗎?不,希奧頓,正相反,在他們的眼里,你只不過是過眼云煙,從年少的埃奧爾到年老的希奧頓,所有這些年歲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而你家族的所有功績也都微不足道。”

  國王默然不語。

  “恩特!”他好一會之后才開口,“我想,我開始有點明白遙遠傳說中那些樹的神奇之處了。我竟能在有生之年見識到這奇怪的時代。我們經年累月地照顧牲口,耕耘田地,建造房屋,打造工具,或騎馬前往去遠方去戰斗,援助米那斯提力斯,我們把這叫做凡人的生活,叫做世間之道。我們幾乎不關心發生在國界之外的事,我們有述說這些事物的歌謠,但我們正在忘記它們,只當這是無足輕重的傳統,把它們教給孩童。可是現在,那些歌謠活生生的從奇怪的地方冒出來,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來到我們當中。”

  “你該感到高興,希奧頓王。”甘道夫說,“因為,現在不單是凡人的瑣碎生活危在旦夕,那些你視為傳說之物的生活也都處在危險當中。你或許不知道他們,但你并非孤立無援。”

  “但我也該感到悲傷。”希奧頓說,“無論戰爭的結果如何,中洲許多美麗又奇妙的事物都將難逃一劫,就此消失,難道不是這樣嗎?”

  “有可能。”甘道夫說,“索隆的邪惡無法完全治愈,也無法徹底清除到如同未曾有過一樣。然而我們命定要遇上這樣的時代。現在我們走吧,繼續已經開始的旅程。”

  于是,一行人離開了寬谷與樹林,踏上前往渡口的路。萊戈拉斯不情愿地跟著,吉姆利不停地催促他趕緊走,那些恩特已經嚇壞了他。相比起矮人所描述的礦洞,倒是希瑞和費恩對那些生物無比感興趣——希瑞沒有見過友善的怪物,費恩只是單純想要一根質地優異的木棍,恩特的手指看起來就很不錯。

  太陽已經沉落到地平線以下了,不過當他們策馬行出丘陵的陰影,望向西邊的洛汗豁口時,天空仍是紅霞滿天,烏云背后的光亮依然熾烈。空中有大量黑翼的鳥兒在盤旋飛翔,如同綴在光亮上的黑點,有些凄厲鳴叫他們頭頂掠過,返回它們筑在巖壁上的巢。

  “吃腐尸的鳥一直在戰場上忙碌。”伊奧梅爾說。

  他們放緩的腳步,夜幕降臨了大地,籠罩了四周,即將盈滿的月亮慢吞吞地爬上夜空,在清冷的銀輝下,草原猶如遼闊的灰色海面一般泛著起伏的波浪。他們自從離開了岔路口,到現在已經走了差不多四個小時,總算接近了渡口。長長的陡坡直下到河水漫流、卵石密布的淺灘,河兩岸是高高的長滿青草的階地。他們聽見風中傳來了狼嚎,想起了許多在此地戰斗中倒下的同袍,心情沉重了起來。希奧頓之子希奧杰德就是在這里倒下的,他在埃爾夫海爾姆與他的支援部隊抵達后,只來得及說完遺言就死了,當時情況緊急,他們只能帶回希奧杰德的尸體,其他人的就管不了了。

  這條路夾在隆起的青草堤岸之間往下行,切過階地直到河邊,然后從河對岸再往上行。橫過河面的有三排平整的踏腳石,踏腳石之間是馬走的淺水灘,淺灘從河兩岸向中間延伸,直通到河中央一個光禿不毛的小洲上。

  騎馬的一行望向下方的橫渡處,都感覺十分奇怪。因為渡口這個地方像還是水流沖擊巖石的嘩嘩聲不絕于耳,現在卻寂靜無聲。河床幾乎是干涸的,成了一片布滿卵石和灰色沙礫的荒地。

  “這地方變得死氣沉沉了。”伊奧梅爾說,“這河遭了什么災?薩魯曼毀掉了許多美好的東西,難道他把艾森河的源頭也吞沒了?”

  “看來如此。”甘道夫說。

  “吃腐肉的野獸在這里吞吃了無數我大號的馬克騎兵,我們一定得從這里過嗎?”希奧頓說。

  “這是我們的必經之路。”甘道夫說,“你的戰士陣亡在此,實在是令人悲痛。不過你會看到至少迷霧山脈的狼群并未吃掉他們。狼群正開懷大嚼得是他們的朋友奧克,他們那個種類的情誼,實在也就是這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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