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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節 加拉德瑞爾的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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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卡拉斯加拉松,是加拉茲民之城,羅瑞恩的領主凱勒博恩和夫人加拉德瑞爾就居住在這城市當中。哈爾迪爾領著遠征隊朝著西南方向走去,因為他們來的方向是北方,但這段路程并不短,因為這座城市無比地龐大。

  在城市四周環繞著一道地塹,沿著地塹外緣有著一條白石鋪就的路,他們沿著這條路向西走。這座城市有著一堵綠色高墻,在左邊越攀越高,隨著夜色漸濃,更多的燈亮了起來,過了一會,整座山丘便亮了起來,如同綴滿了繁星,除過拜訪過這里的阿拉貢,其他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這美好的景象。終于,經過一段漫長的跋涉之后,他們來到一座白橋之前,過了橋,他們便見到了巨大的城門,城門面向西南,坐落于環形城墻兩端交疊的盡頭,上面懸掛這許多銀色的燈盞。

  哈爾迪爾敲了敲門,說了句話,城門便無聲無息地開啟了,但遠征隊并沒有看到任何守衛的蹤影。旅人們穿過城門進入了城市,城門在他們背后自動關上了,惹得霍比特人四處張望。

  “這是魔法。”波洛米爾貼近了費恩,無處不在的魔法讓他有些緊張,只有待在遠征隊的魔法顧問身邊,他才能將那種腳踩空處的感覺平復下來。

  “是的,這是魔法,而且是極為優秀的魔法。”小法師判斷這里應該有一個類似于開關術的魔法在發揮作用。但考慮到這是一座城市和城門的重量,那大門上的法術必然勢大力沉,而且還有著其他防御法術,只可惜現在他不能回頭仔細查看。

  他們身處夾在城墻兩端之間的一處深巷里,波洛米爾一眼便看出這是一座防守嚴密的要塞,而防范的對象很有可能便是迷霧山脈的奧克,但這種事并不能隨便詢問。他們迅速穿過小巷,進入了樹木之城,但他們看不到居民,也聽不見小徑上有人行走,但在周圍以及上方的空中傳來了許多聲音,他們聽見有歌聲從遠方的山丘高處傳下來。

  “他們生活在樹上!”希瑞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很難相信真的有精靈會住在樹上,“他們怎么生火做飯?”

  “說不定他們不吃肉。”吉姆利說,“精靈只要吃水果和葉子就能活下來。”

  萊戈拉斯大笑著拍了拍吉姆利的頭盔。

  哈爾迪爾帶著他們走過了許多小徑,爬上許多階梯后,他們終于來到了高處。

  遠征隊一行人看見面前一片寬闊的草坪中央,有座噴泉正閃爍著晶瑩的水光,周圍的樹枝是哪個也掛著許多搖曳的燈盞,照亮了噴泉。而這座噴泉噴出的水盡數落入了一個銀盆,從盆中又濺出一條瑩白色的涓涓細流。草坪南邊聳立著所有樹木中最高大的一棵,那棵樹有著粗壯光滑的枝干,如同灰色的絲綢般閃亮,擎天的樹干到了極高出才有分支,粗大的枝干張開在濃密如云的樹葉下,每個第一次見到這場景的人無不將頭仰直最高,直到碰到后背。

  在大樹旁立著一夾寬闊的白色梯子,梯子底坐著三個精靈。他們見一行人走近時便躍了起來。他們的個子很高,身穿灰色的盔甲,肩披雪白的長斗篷。

  “凱勒博恩和加拉德瑞爾就住在這里。”哈爾迪爾說,“他希望你們上去,與他們交談。”

  一個精靈衛士用一支小號角吹出了清晰的音符,緊接著,從上方高處傳來了三聲回應。

  “我先走。”哈爾迪爾說,“接著是弗羅多和萊戈拉斯。旁人請隨意跟上,沒爬慣這種梯子的人,會爬很久,不過你們可以在中途休息。”

  費恩目光閃動,他有些不愿與加拉德瑞爾會面,他只記得這位領主夫人會“考驗”遠征隊每位隊員的內心。雖然小法師不明白領主夫人使用的是何種法術,但他也沒有把握能夠防御住加拉德瑞爾那質問心靈的魔法。但此時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跟隨遠征隊的步伐,若是他拒絕,便會顯得自己過于特殊。

  這段梯子實在是過于漫長,弗羅多和萊戈拉斯先爬上去了,其他人也跟著緩慢地往上爬。他們沿著梯子經過了許多“弗來特”,有的在左邊,有的在右邊,有的環繞樹干,梯子從那中間穿過。當他們爬到了最頂部的時候,便看到那里的弗來特極為寬闊,如同大船的甲板一般,在那弗來特上面有一座大屋子,仿佛人類的宮殿那般龐大。旅人們跟隨阿拉貢的腳步,走進了一個橢圓形的會客廳,這棵巨大的瑁瓏樹從大廳中央往上生長。

  會客廳中灑滿了柔和的燈光,四面墻壁是綠色和銀色,屋頂則是金色。在會客廳中做了許多精靈,在樹干下有一根鮮活的樹枝作為華蓋,那里有著兩張并排的椅子,坐著兩位精靈——凱勒博恩和加拉德瑞爾,依照精靈的禮節,他們起身迎接。

  凱勒博恩和加拉德瑞爾的身高極高,加拉德瑞爾的身高不亞于領主,他們莊嚴美麗,一身純白的裝束,領主凱勒博恩有著一頭銀亮的長發,加拉德瑞爾則有著一頭深金色的秀發。弗羅多和萊戈拉斯早已等在了這里,他們正坐在凱勒博恩的身邊,只是弗羅多看起來有些不安。哈爾迪爾將一行人帶到了領主面前,凱勒博恩一一念出了他們的名字。

  “歡迎你,阿拉松之子阿拉貢。”他說,“距你上次來到此地,外界已經過了三十八年。這些年你過得甚是艱苦,但無論吉兇,結局已近。在此你且放下重擔,暫作歇息。”

  “歡迎你,瑟蘭杜伊之子!我的親族從北方遠道而來,實屬稀客。”

  “歡迎你,格羅因之子吉姆利!我們在卡拉斯加拉松已經多年不見都林的族人。然而今天我們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律法,愿此成為一個吉兆,標志著盡管當今世界黑暗籠罩,但美好的年日已近,我們兩族子民的友誼亦將恢復一新。”

  此時,就算是不喜歡精靈的吉姆利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凱勒博恩跳過了波洛米爾,費恩和希瑞的名字,他朝著他們點了點頭,只是他的眼神在費恩的耳朵上停留了一會,之后,他便邀請客人們在他面前坐下。凱勒博恩在仔細打量遠征隊的每個人后,便再次說道,“這里共有十位。但據消息說,共有十一位出發。不過,或許計劃有變,而我們未獲得統治。埃爾隆德身在遠方,而我們兩地之間黑暗聚集,今年全年,陰影都越發深重。”

  沒等阿拉貢開口回答,加拉德瑞爾便開口說話了。

  “不,計劃并未改變。”加拉德瑞爾夫人的聲音清晰悅耳,但要比一般女性低沉一些,“灰袍甘道夫與遠征隊一同出發,但他沒有進入這地的邊界。現在,告訴我們他在哪里,因為我迫切希望再次與他交談。但若他不進入洛絲羅瑞恩的屏障之內,我便無法從遠方看見他。他的周圍籠罩著一團灰霧,他雙腳所走過的路和他頭腦所謀之途,我都看不透。”

  阿拉貢不得不告訴精靈們那個不幸的消息,他在凱勒博恩的要求下,詳細地敘述了他們從卡拉茲拉斯山口之行與隨后那些日子里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巴林和那本馬扎布爾之書,還有馬扎布爾室的戰斗,大火,窄橋以及那恐怖的陰影。

  那是都林的克星,一只魔茍斯的炎魔。長久以來,羅瑞恩的精靈們就一直懼怕這卡拉茲拉斯山底下沉睡著的恐怖,凱勒博恩認為,如果他早就知道矮人又在墨瑞亞將那邪物驚醒,他是不會同意遠征隊進入洛絲羅瑞恩的。他說甘道夫終于從智者淪為愚人,無謂地進入了墨瑞亞的羅網。

  游俠似乎又想說些什么,他看向小法師,但費恩卻輕輕搖了搖頭。他不愿意將自己的預測告知給精靈,雖然這可以托詞在他的血脈力量上,但這仍然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于是阿拉貢便按捺住了公然將這件事說出的想法。

  “這么說的人,未免過于輕率。”加拉德瑞爾毫不留情地反駁了凱勒博恩的話,“甘道夫一生從不做無謂之事。那些跟隨他的人不了解他心中所謀,一次無法轉述他的完整目的。但是,無論想到如何,跟隨者都無可指責。不要后悔你接待了這位矮人!倘若我們的子民長年流亡,遠離洛絲羅瑞恩,那么這些加拉茲民,乃至智者凱勒博恩,有誰不想再路過時看看自己的古老家園呢?哪怕它已變成惡龍的巢穴?”

  加拉德瑞爾看向吉姆利。緊接著,吉姆利便笨拙地起身,以矮人的禮節鞠了一躬,他說:“然而更美的是羅瑞恩生機盎然的大地,而加拉德瑞爾夫人勝過大地中蘊藏的所有寶石。”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眾人鴉雀無聲,他們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有費恩更加緊張。吉姆利說不定是聽到了什么話,而這種對話別人根本聽不見,只有可能是因為加拉德瑞爾用魔法傳遞到吉姆利心中。

  希瑞的眼神在凱勒博恩和加拉德瑞爾之間轉來轉去,她悄悄拉了拉費恩衣袖,但小法師只是輕輕甩了甩手,沒有理會她。希瑞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費恩居然會不理睬她!她又揪了揪費恩的衣服,這次用的力量更大了,但費恩依舊是甩開了她——他現在要專心維持法術,應對可能到來的讀心魔法攻擊,沒有時間陪希瑞玩鬧。

  年輕的女獵魔人突然抓住了費恩的手,用力捏了起來。小法師瞪了過去,希瑞也昂起頭瞪了回來。無奈之下,小法師只能用手指和希瑞悄悄打起了架,索性他們的手背衣服所遮擋,暫時沒人發現他們的玩鬧。

  過了好一會,凱勒博恩才開口說道,“我并不知道你們的處境如何險惡。請吉姆利原諒我,我心中飽受困擾,故而口出尖刻之言。我會按照你們每一位的愿望和需要,盡我所能援助你們,尤其是那位身負重擔的小種人。”

  希瑞敏銳地察覺到了凱勒博恩和加拉德瑞爾之間的關系沒有那么簡單,加拉德瑞爾明顯要強硬得多。她趕緊拍了拍小法師,在她心中,費恩什么都知道。而小法師也沖著她微微點頭,應證了這種關系。

  “你們的任務,我們知曉。”加拉德瑞爾說,“但我們不會在此繼續公開談論。然而,你們如甘道夫本人計劃的那般,來到此地尋求幫助,此舉也許會證明并非徒勞。因為加拉茲民的領主被視為中洲精靈紅最有智慧的一位,他能賜予的禮物,超過君王的利郎。他從萬物銜新的初始年代起,就住在西部(指的是隱匿王國多瑞亞斯里),而我已與他一起生活了無數歲月。銀我遠在納國斯隆德和剛多林陷落之前,便越過而來山脈,我們共同度過了這世界的每個紀元,在長久的失敗中仍抗爭不歇。”

  加拉德瑞爾說這話的時候是面對著希瑞的,她似乎聽到了希瑞內心深處的想法,因此才有了這番解釋。

  她繼續說道,“是我首先召聚成立了白道會。倘若情況不曾偏離我的構想,白道會應有灰袍甘道夫來統領,如此一來,或許一切都會大不一樣。不過,即使是現在,仍有希望留存。我不會給你們建議,說你們該怎么做,因為我對你們的幫助,不在于策劃或執行什么,也不在于選擇哪一條路,而僅僅在于我通曉過去、現在和一部分未來。然而,我要對你們說:你們的使命正處于生死存亡的關口,稍有差池,便會失敗,導致全盤盡毀。但是,只要遠征隊全體忠誠團結,就猶存希望。”

  加拉德瑞爾說完之后,便靜靜輪流打量著每一個人,除了萊戈拉斯、阿拉貢和費恩,幾乎沒有人能長時間承受她的凝視。而事實上,費恩也不行,他只是將自己的情緒強行平息下來了而已。

  或許這就是加拉德瑞爾要做的,她想打破每個人的心房,來窺探他們的內心?小法師覺得自己似乎有著被害妄想癥,但在心靈魔法這方面,他寧可將別人想得糟糕一些,努力維持法術也不愿意稍顯懈怠。

  似乎加拉德瑞爾打量費恩的時間最長,但小法師的表情依舊無比僵硬,他微垂眼簾,拒絕注視加拉德瑞爾的眼睛。眼睛是心靈之窗,這樣的說法或許不是那么地準確,但也有一定道理,許多窺探心靈的魔法都是借由眼睛來施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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