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幻影和費恩所在的位置是一處距離修道院步行半個小時的石塔,石塔在一處小山丘頂上,在這里可以俯瞰遠處修道院的殘垣斷壁,傳說中這里就是通往阿瓦隆的門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對于人類來說,一千多年的時間足夠讓事實變成傳說,傳說變成神話,魔法部不是沒有對這座小石塔產生過興趣,但他們除了在這里找到一些不明所以的符文以外什么都沒有看到。
而他們沒有任何收獲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們沒有妖精的魔力而已。
小法師不介意在等待的時間里多問幾句,只要梅林不提及莫德雷德,那會讓費恩感到愧疚。他看著遠處的地平線問道,“亞瑟王死后,摩根去哪里了?”
“當然也是在阿瓦隆了。”梅林的幻影說道,“摩根也是湖中仙女的一員,雖然她和薇薇安,和妮妙不同,但她也是湖中仙女,有著永恒的壽命。我即使在被囚禁之后也能聽到她的哭泣聲。”
小法師瞪了他一眼——摩根居然在梅林的附近?這種事他怎么不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費恩的疑慮,幻影揮了揮手,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阿瓦隆可不是人類世界,里面的空間與時間和主物質位面完全不同,我也僅僅是聽到摩根的哭聲而已,并不意味這她在附近。”
半精靈翻了個白眼,梅林就是不靠譜,他不打算再和梅林說話了——但他已經張開了嘴,梅林怎么可能停下來呢?已經一千多年沒有人和他說話了!
梅林的幻影在小法師的耳邊喋喋不休,有時候費恩根本聽不清混血夢魔在說什么,只聽到嘀嘀咕咕的聲音,但是大意還是埋怨小法師沒有告訴他真相,以及莫德雷德和加拉哈德對他一去不回的抱怨。
費恩沒有再看幻影一眼,他在等待著梅林所說的時間到來——阿瓦隆不是普通人類能夠進入的地方,即使是巫師,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也是無法進入湖中仙女的領域的。
打開阿瓦隆大門的最佳時機是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的時候,按照梅林所說,那是阿瓦隆最為接近主物質位面的時候。而小法師的魔力就是鑰匙——他的魔力十分特殊,在之前就有闡述過傳送門的性質是什么了,上古之血被稱之為眾界之門不是沒有原因的,再加上他曾經和兩位湖中仙女簽訂契約,湖中仙女跨越世界給予他的魔力,雖然不多,但也能模糊阿瓦隆的識別機制,讓其打開一個能夠通過成年男性的通道。
打開阿瓦隆的通道還會伴隨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由于湖中仙女的魔力,許多神奇動物很有可能會聚集到這里,魔法部也有可能察覺到這里的魔力波動,小法師也必須在通道的入口處屏蔽掉所有可能會被察覺到的光線,聲音以及魔力——因此費恩拿出了一個卷軸,里面的法術是魔鄧肯的私人密室。等到這個法術失效就是二十四小時后了,那個時候就算是魔法部也只能找到一些奇怪的魔法痕跡而已,或許他們還會認為是什么少見的神奇動物留下的呢。
不過這需要足夠精細且精準的操作,梅林在睡夢中給小法師灌輸的就是這方面知識,他的教學手段粗魯得和一千多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太陽快出現了。”幻影停止了無用的碎碎念,這里都是平原,在沒有被建筑物所遮擋的地平線下已經有一縷縷微光泄露了出來,但距離太陽升起還有一段時間。小法師在幻影說話的時候就撕開了卷軸,這張昂貴的,用羊胎膜制成的紙張當中保存的法術傾瀉而出,一片被劃定的區域脫離了所有人的監視。費恩還在邊緣的位置施加了麻瓜驅逐咒,雖然持續時間并不太長,但足夠他完成工作了。
“如果現在有一個麻瓜走過來,他大概會認為你是只野貓或者綿羊。”幻影指著他們下方那群的如同白色云團一般動物說道,其中有幾只膽子特別大的綿羊甚至抬起頭,用大眼睛看著費恩,它們期盼著小法師能夠給它們幾枚甜滋滋的果子,就如同之前的那些游客一般——麻瓜驅逐咒的作用范圍可不包括綿羊。
“如果你這么喜歡綿羊,我不介意耽誤一些時間讓你滿足你欲望,即使你現在只是幻影。”小法師冷著臉推開那只湊上來想要舔他手掌的蠢綿羊,或許是因為妖精的魔力的作用,這些綿軟可愛的動物總是喜歡往他這里湊。
“不,還是盡快解決吧。”梅林用幻象做出一個長著手腳能蹦能跳的蘋果將綿羊給引走了,“我覺得還是我親自出來比較好。”
“不能有虱子。”
“對,不能有虱子。”
當斯內普教授再次打開客廳大門的時候,他再次被小法師廣闊的人際關系所驚訝。他知道費恩的來歷,因此他才會對此感到驚奇——從來降臨這個世界以來都是待在霍格沃茨的費恩維迪恩·雷安倫是從哪里認識這個家伙的?
魔藥學教授瞪著眼睛看著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脖子上掛著浴巾的同時大快朵頤的白發男青年,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指著混血夢魔問道,“你的親戚?”
“呃……”小法師無奈點頭說道。梅林在從阿瓦隆里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他的身份問題,由于發色相同,梅林可以假稱是費恩的親戚。但事到如今小法師還是十分抗拒和梅林拉上關系,所以他跳過了這個話題,只是指著混血夢魔說道,“艾莫若斯,一位德魯伊。”
這是梅林的德魯伊別名,現在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哎呀,你就是斯內普教授吧,費恩常常跟我提起你……”梅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帶著輕浮的語調向著魔藥學教授走去,他還想伸出兩只油乎乎的手和斯內普握手。但魔藥學教授只是瞪了他一眼,甚至沒有伸出手,他只是一擺衣袖就走上了樓去——他最討厭這種油腔滑調的家伙了,就像詹姆·波特一樣。
“他是怎么了……”混血夢魔看著魔藥學教授走上樓之后才回過頭來,他指了指樓上,一臉的不解。
“失戀。”小法師只能給出這個答案,只不過斯內普教授的失戀時間有點長而已,他并沒有給出錯誤的答案。梅林好像懂了什么一般,他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看天花板,然后點了點頭,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費恩對梅林的搞怪沒有任何反應,他悶聲悶氣地坐在軟椅里,手里拿著一份羊皮紙文書,這份文書是由古拉丁語寫成的,紙張古老但卻堅韌,在費恩打開通往阿瓦隆的通道之后,梅林從橡樹構成的牢籠里跳出來之后的第一時間,混血夢魔就把這東西塞進了他的懷里。
“我完全可以自己出來。”梅林說道,“只是我找不到返回現世的路而已。”
當小法師沒有理睬他,他在拿到文書的第一時間就楞在了那里,因為這份文書下方有一個名字——莫德雷德。
據梅林所說,這是在莫德雷德發起叛亂之后,他在卡美洛崩塌之前從莫德雷德房間里找出來的,上面的簽名印章一應俱全,而梅林在找到這封文書之后就將其隨身攜帶,在一千多年的時間里一直由他保存。
古拉丁語并不能對小法師造成任何閱讀障礙,他很輕松地看懂了上面的意思,大意是封巫師費恩維迪恩·雷安倫為托特納姆男爵——而托特納姆是倫蒂尼恩伯爵領下的一個男爵領。莫德雷德大概是想在成為國王之后,等待他的回歸之后就將這封文書放到他的手里。
而這一切都僅僅是因為費恩信任她,說她能夠成為龍。小法師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份任命文書放進一個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打開的盒子里,然后他將其收進了他的秘藏箱。
“我覺得你可以憑借這份文書獲得一個爵位。”梅林不得不再次開口,他根本忍不住說話的欲望,“現任的英國女王應該很樂意承認這份文書的正當性,尤其是你只要名頭不要封地的情況下。”
“別傻了,她是盎格魯薩克遜人,又不是凱爾特人。”費恩翻了個白眼,“我已經有爵位了,我已經是個貴族了,但這個托特納姆男爵這個頭銜根本不可能被承認,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我又不想和上議院的鬣狗們爭搶腐肉。”
“可憐的小莫德雷德,她的一片苦心……”
“閉嘴,梅林……”費恩羞惱的喊道。
費恩是沒有可以用來傳信的動物伙伴的,他手中唯一能飛行的神奇動物就是蜷翼魔,他總不能派這家伙去送信吧?小法師甚至不能保證這個傻乎乎的家伙會不會在路上吃掉幾個可憐蟲的腦子,更何談確保能夠送達信件了。
不過還好有梅林,混血夢魔是英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的同時,也是一名強大無比的德魯伊,他從窗戶隨意地伸出一只手的之后,就有一只胖乎乎的麻雀落在了他的掌心。費恩不由得擔心,這只啾啾直叫的小家伙能不能勝任這個工作,而且這只麻雀也沒有經過施法……
“那些施展在貓頭鷹身上的識別姓名的法術對我來說可沒什么困難的。”梅林眨了眨眼睛,“你就安心交給梅林大哥哥吧。”
雖然卡美洛的宮廷巫師性格極其不靠譜,而且喜歡給別人添麻煩,但他的施法能力還是值得信任的。因此費恩才放下了心,拿起羽毛筆,給鄧布利多寫了一封信。
在鄧布利多邀請瘋眼漢之前,小法師就寫完了這封信,他請求鄧布利多幫助梅林制作一個假身份——這并不困難,魔法界又沒有人口普查,而且除了學院派巫師,還有許多家傳巫師。要知道,在霍格沃茨剛剛建立不久,純血家族都是讓家中天賦較差的孩子去那上學,繼承人必須在家接受傳統教育——這種情況直到現在還是存在,不過現在是從來沒有接受過學校教育的巫師從天賦異稟的麻瓜或者純血家族那收授學徒而已。
而鄧布利多是現在魔法界人脈最廣的人了,認識幾個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巫師不是不可能,從吉羅德·洛哈特的書就能看出來,魔法界還有多少深藏不露的老家伙——而鄧布利多也是在那逮住的二年級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
費恩認為鄧布利多教授應該呼全盤接受他的建議,因為有誰能比英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更有資格擔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嗎?
那只肥啾啾的家伙果然沒有辜負費恩的期望(梅林:我的功勞呢?),雖然它垂直降落到飼料盆里的樣子蠢了點,但它還是帶回了鄧布利多的回信——鄧布利多教授在信中對于梅林還能活到現在表示了驚訝(但也在意料之中,畢竟梅林已經被神化了),同時他也十分樂意讓梅林來擔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并且表示不勝榮幸,不過這需要梅林去一趟霍格沃茨詳談。不過鄧布利多還是在信中表揚了小法師對于學校師資力量的貢獻,他甚至答應在下學期開學給赫奇帕奇加上二十分。
“他不信任你。”梅林從旁邊湊過來,看著這封信,“他甚至不相信我是梅林。”
“這很正常,畢竟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鄧布利多又是只嗡嗡直叫的老蜜蜂,在甜蜜的言語里藏著尾針。他原本以為在格林德沃之后,伏地魔已經足夠強大了,但現在你又出現了,我簡直能夠想象得到他有多苦惱。”費恩將信件塞進混血夢魔的手里,讓他自己看,“但又有什么關系呢?他終會死的,至于伏地魔——我覺得他即使有了魂器也活不過你。”
“那么我要去應聘嗎?”
“這是你答應我的事情,梅林。”小法師瞇起眼睛,露出像是毒蛇一般的目光,“我希望你說到做到,這是你自由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