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索戈塔,希瑞和費恩圍著門框談話,希瑞抱著貓咪,看著門外的秋景。
“所以維索戈塔是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九月二十七,”老人接過話,“所以你是九月二十六受的傷,我當過醫生,希瑞,我還沒老眼昏花,我看得出傷口是幾個小時前還是幾天前留下的。”
“不,不對。”費恩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我到達獨角獸村是秋分,九月二十三日,在來到這里此我找希瑞找了很久。我在沼澤里待了四天,到達了這里,是在九月二十七日,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有一段時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希瑞突然對此感到恐慌。
“說不定是因為我們的血脈。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們的血脈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或許是你無意識地激發了血脈的能力,到處傳送,或許是你傳送到了某個時間流速與這個世界不同的地方。至少我的生物定位術是在九月二十七日才指引我找到你的。”費恩仔細分析道,“如果你不能掌握好你的天賦,那就很危險。誰也不知道你會傳送到什么地方去。”
希瑞還是很虛弱,她扶著門框看著外面的沼澤,時不時有野鴨從水洼上空飛過,“那我該怎么辦?”
“拒絕誘惑,希瑞。不要被血脈當中的沖動所迷惑,你的血脈開發程度比我高,畢竟我都是依靠外在魔力進行施法的。”
“說得容易。那老頭呢?是什么身份?”
“我只是個隱士,與世隔絕,頭腦簡單,沒有文化,對世俗一無所知”
“就他媽離譜。”希瑞不屑地笑了笑,“你書架上書,都跟科學有關系。我讀過羅德里克·德·諾溫布瑞的《世界歷史》,《藥物學》和《植物大全》我也看了不止一次,這兩本書都能在你的書架上找到。我還知道你那些書背上的浮雕花紋,紅色襯底上的十字形白鼬皮,代表了什么。代表牛堡學院出版。”
“事實上,我們可以開誠布公地談談。”費恩插話道,“維索戈塔先生可以說說自己好奇的地方,我們可以選取不那么隱秘的地方回答。”
“那需要我先來嗎?”隱士說道,“那開始吧。我是科沃的維索戈塔,我曾是個醫生,外科醫生,我當過煉金術士,后來還當過研究員、歷史學者、哲學家和道德學家。我曾是牛堡學院的教授,因為發表了幾篇被視為異端邪說的著作,我被迫離開了學院”
維索戈塔開始對于自己過去的感到悲哀,他被尼弗迦德驅逐出境,如果再次踏上尼弗迦德領土將被處以死刑。現在他發現腳下的土地,艾賓,成為了尼弗迦德的領土,他已經老了,無法再次流浪。他痛恨著這個世界,痛恨王國,帝國,學院,反對派,官員,律師,痛恨原來的朋友和同僚,痛恨自己的妻子。
希瑞則對維索戈塔說了自己在耗子幫與獨角獸村發生的事,已經被邦納特拉去競技場角斗供人娛樂。
“事實上,在外界看來,我們是死人。”費恩插入了話題,“辛特拉的公主與王子,一個死在了大屠殺之中,一個死在海難之中。雖然尼弗迦德有個假的希瑞,但是那騙不了多少人,即使我們擁有辛特拉的繼承權也無濟于事。北方貪婪的國王們可不是輕易放過我們,即使我擁有魔法也無濟于事。”
“可是我之前聽過你說”
“是的,還有尼弗迦德的繼承權。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費恩聳了聳肩,“就算我們的父親沒有下令殺死我們的祖母,我們也無法對此事釋懷。恩希爾身邊也不都是忠臣,一兩個繼承人根本無法讓他脫離戰爭的泥潭。”
老隱士沉默了。
“所以,我的打算就是學習魔法,把人生的時間花在真理之上。這才是我的目標。至于希瑞”費恩看了看坐在門框上的女孩,“她或許想當個狩魔獵人吧。”
“是的,什么繼承權,什么尼弗迦德,都滾一邊去吧。”
“不打算說說那消失的時間嗎?”
希瑞和費恩沉默了一會,他們不知道該不該把上古之血的事情說出來。費恩覺得要先問問老隱士知不知曉勞拉·朵倫的歷史,“您知道艾恩艾爾精靈嗎?”
經過維索戈塔的講解,費恩發現隱士所了解的與自己差不多。
“勞拉·朵倫是被人類殺死的。”維索戈塔嘆了口氣,“而不是被精靈。即使精靈們反對勞拉·朵倫與人類的結合,精靈們有殺死她的理由,但是還是人類殺了她。”
“哼,人類。”費恩對此嗤之以鼻。
“你對人類的善惡很了解嗎巫師?”
“不,一點都不了解。我只想站在中立的位置上。”
“這是對這個世界的冷漠。費恩。”希瑞插話道,“你不是狩魔獵人,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中立的位置上”
希瑞說起了她和杰洛特去往梅里泰莉神廟路上發生的事,那朵莎依拉韋德的白玫瑰的故事。
“可能是我沒有什么在意的吧”費恩沉默了一會,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該在乎什么。”
希瑞在隱士這座半塌的房子里修養了幾天,隱士再次提起來希瑞那消失的四天,這讓博學的他難以接受,他一直很想找出真相,費恩所提出的去往其他世界,而世界時間不對稱的假設可能性極低。
“海鷗之塔的傳送門”維索戈塔說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通往雨燕之塔,而雨燕之塔”
“托爾·勞拉的傳送門通往沙漠,這是已經確定的”希瑞打了個哈欠,但是費恩對此表示異議。
事實上,很多卷入仙尼德島政變的巫師都是從海鷗之塔傳送走的,他,美狄亞,特莉絲還有杰洛特就是由蒂莎婭送進海鷗之塔,然后到達布洛克萊昂森林的,海鷗之塔并沒有損壞。
“重點不在這,兩座傳送門之間是有聯系的,就算托爾·勞拉的傳送門損壞了,但托爾·吉薇艾兒還有一扇傳送門。如果你能找到雨燕之塔,就能把自己傳送回仙尼德島。你會遠離迫在眉睫的危險,遠離敵人的魔掌。”
“事實上,我的傳送術也可以。但是任意門要多次釋放,這個世界的傳送法術很粗糙,容易被發現施法的痕跡。傳送法術的魔力波動可是會停留很久的。”
“哈!那可太好了,現在只有一個小問題,我不知道那個雨燕之塔在哪兒。”
“但我也許有辦法解決這狀況。希瑞,費恩,你知道大學考驗的是哪方面的能力嗎?”
“不知道。是什么?”這是希瑞說的。
“我沒讀過大學。”這是費恩說的。
“運用資源的能力。”維索戈塔的語氣中帶著莫名的鄙視。
維索戈塔在滿滿的書架上不斷的尋找,他艱難地爬上了梯子,一本厚厚的書從書架上掉了下來,但是被扶著梯子的費恩接住了。
“這是什么?”希瑞湊了過來,一把搶過了書。
“雨燕之塔!”維索戈塔示意費恩繼續扶著梯子,這把梯子已經破破爛爛的了,踩上去吱呀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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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灰!還黏糊糊的!維索戈塔?這是什么?這幅畫上是什么?這個吊在樹上的人是誰?”
維索戈塔往下一看,“那是漢姆多爾傳說中的一幕。英雄漢姆多爾在世界樹上懸吊了九天九夜,通過犧牲和痛苦換來知識與力量。”
“見鬼!”費恩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為什么初始文字與盧恩符文這么相似,“奧丁!這個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奧丁?那是誰?”
“先生你還是繼續說吧。我的謎團還沒解開。”
“哈!找到了。拜維德·巴克胡森的《行走在魔法之徑與魔法之地》,一本以內容難辨真偽而聞名的著作”
“也就是說,這可能是瞎編的?”
“有可能吧。但不管怎樣的書,總有人能找到它的價值所在所以,聽好了見鬼,這兒太暗了”
“已經夠亮了,是你年紀太大,眼神變差了而已。”希瑞的話語里帶著年輕人漫不經心的殘忍,“給我吧,我自己看。我該從哪兒看起?”
“從這兒,”他用皮包骨的指頭指了指,“麻煩念出聲來。”
“這個拜維德的用詞真奇怪。我沒弄錯的話,艾森嘉德應該是個城堡之類。但‘百湖’又是哪兒?從沒聽說過。苜蓿又是什么?”希瑞指著書本,向費恩問道。
“我對這個世界并不了解,我還有很多要學。”費恩搖了搖頭。
“就是三葉草。等你讀完,我再告訴你艾森嘉德和‘百湖’的事。”
事實上,托爾·吉薇艾兒是時間之門,是眾多世界的交叉路口,只有少數通曉者才能抵達。不過這些在這本《行走在魔法之徑與魔法之地》之中并沒有提到。
“所謂的‘百湖’,”維索戈塔說,“就是現今的森特洛克湖區,位于麥提那北部,靠近那賽爾和馬格·圖加的邊境,耶雷納河在其間蜿蜒流過。根據拜維德·巴克胡森在書中的說法,他們是從艾森嘉德往南來到湖邊的時至今日,艾森嘉德已不復存在,只有它的廢墟留存下來,而離那里最近的城鎮是紐倫斯。拜維德記載的路程是十六里格。當時使用的長度計量單位有好幾種,如果用最常見的單位計算,十六里格大概相當于五十里。我們目前在佩雷拉特,也就是艾森嘉德往南三百五十里左右。換句話說,希瑞,你和雨燕之塔之間的直線距離將近三百里。騎上你的凱爾比,最多幾個星期就能趕到。當然了,得在春天,不是現在,因為再過一兩天就要結霜了。”
“根據我讀過的書,”希瑞喃喃說道,不時吸一下鼻子,“艾森嘉德已完全成了遺跡。我親眼見過科德溫的莎依拉韋德遺跡,我去過那兒,人們早把那里洗劫一空,只剩下光禿禿的石頭。我敢打賭,你的雨燕之塔也只剩下石頭了,大塊的石頭,因為小石頭肯定都被搬走了。就算那里有過傳送門……”
“托爾·吉薇艾兒是用魔法建造的,并非所有人都能看見。傳送門更不會顯現于人前。”
“的確,”她承認,然后思索起來,“仙尼德島的傳送門就是看不見的。它突然出現在空無一物的墻上而且完全是碰巧,因為當時威戈佛特茲就快追上我了我甚至能聽見他的聲音然后傳送門就出現了,像是聽到命令一般。”
“或許是我們的血脈擁有權限,畢竟是精靈產品。”費恩聳了聳肩,“我們就是精靈傳送門的萬能鑰匙。”
“我敢肯定,”維索戈塔輕聲說,“如果你前往托爾·吉薇艾兒,傳送門也會在你眼前現身。就算傳送門在廢墟里,周圍只有光禿禿的石頭,我也敢肯定你能找到并啟動它。我還敢肯定的是,它會服從你的命令。因為你們,我覺得你們就是被它選中的少數人之一。”
雖然維索戈塔極力挽留了希瑞和費恩,但是希瑞還是從隱士那里聽到了關于搜索她的那些惡棍的傳聞。
“有群騎手去了村子。至少兩次。他們先是威脅農夫,說有人敢幫助或窩藏你,他們就殺了所有人,燒掉整個村莊。到了第二次,他們給你的尸體設了懸賞。追你的人相信你已傷重不治,死在了某片樹林或灌木叢里。”隱士提到了附近的頓·戴爾村的村民所告訴他的事情,“他們整天待在旅店里,就是一群無賴,壞透了的無賴。他們經常糾纏村里的年輕女人,只要有男人敢出面妨礙,就會被他們無情地殺掉。”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他們不會罷休。”她陰郁地低聲說道,“我很清楚,他們必須找到我死掉的證據。在這之前,他們不會放棄的。他們會找遍每個角落,最后找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