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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節 沼澤中的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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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雷普魯特是位于南方阿梅爾山脈的南部,是由麗塔河,阿瑞特河以及維爾達河三條水系構成的廣袤沼澤,距離艾爾蘭德城和梅里泰莉神殿直線距離八百里左右。曾經的醫師,外科醫生,煉金術士,研究學者,歷史學家,哲學家和倫理學家,牛堡學院和帝國學院教授,科沃的維索戈塔從睡夢中驚醒。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提醒著他,催促著他從床上爬起,走出去看看。

  “真冷啊”維索戈塔彎著腰,他披上一件厚披風走出了房子,莫名的寒風已經讓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難以承受了,“這冷啊”

  他去查看了自己白天放的捕獸陷阱,但是陷阱里空空如也,沒有麝鼠,沒有野兔,什么也沒有。維索戈塔只能忍著寒冷,清理掉了覆蓋陷阱的雜草與淤泥。他懷疑自己時間觀念,這才初秋,氣溫就莫名其妙地降了下來。

  老人繼續前進,去查看下一個陷阱,但是陷阱里還是什么都沒有,“九月還沒過完,這才秋分后的第四天”

  “毫無疑問,”維索戈塔自言自語道,“天氣一年比一年冷了。精靈早就預言到了,可是又有誰會相信精靈的預言呢?”

  老人呼出的水汽蒸騰起來,在他的頭頂的霧氣當中,歐夜鷹不停地掠過,發出哀嚎。維索戈塔對此并不感到稀奇,也沒有感到害怕,沼澤當中棲息了許多歐夜鷹,只不過今天比平時多了很多,而且也沒有像今天那樣拿出哀嚎而已。

  學者繼續去翻動陷阱,當最后一只魚簍撈上來的時候,仍然是一無所獲。他突然間聽到了馬蹄聲,歐夜鷹一下子就停止了鳴叫。這很不尋常,因為這附近是被爛泥塘所包圍的,長滿了黑色樺樹,赤楊,角樹,還有黑刺李的小山崗,不熟悉地形的騎手和馬匹是很難進來的。

  維索戈塔內心充滿了好奇,他走上前,看到一匹美得驚人的馬,雖然他對馬匹不是很了解,但是他還是懂得怎么欣賞的。他還看到馬匹旁邊,躺著一具尸體。

  “不,不是尸體。”

  因為尸體開始呻吟起來,學者走上前去,拂去其口鼻上的苔蘚與樹葉,“這是個女孩”

  “切割外傷,傷口覆蓋左部臉頰,從左眼窩下方開始,劃過顳部,朝耳部延伸。傷勢最重處位于眼窩下方,深及骨膜。從受傷到得到初步治療,估計間隔十個鐘頭。”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維索戈塔在給女孩做了手術之后,開始記錄診斷與治療方案。

  “現在是手術后第八個小時,病人狀況并沒有太大的改變,病人看起來十六歲,個子高挑、纖細,但不算瘦弱,也沒有營養不良的跡象。肌肉和體格很像典型的年輕精靈,但我看不出混血特征……甚至不像隔代混血。眾所周知,如果精靈血統的比例不到四分之一,外表上和人類就看不出任何區別了。”學者有些心不在焉地寫著,他記錄著希瑞的身體特征與傷痕,“我只希望這里不會成為她的終點。”

  天剛剛蒙蒙亮,維索戈塔正在記錄著病人的術后癥狀,他再次聽到了馬蹄聲。這讓他有些緊張,因為他在女孩身上看到過鞭痕,這很明顯經歷過虐待,或許是虐待她的人來找她了。

  一縷煙霧鉆進了他的房門,在躺在床上的病人上空徘徊不去。

  “砰!”木門被粗暴地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男孩闖了進來,當他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的時候,很明顯的松了口氣。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房間里的維索戈塔,他摘下了兜帽,這讓學者松了口氣。

  因為學者看到了和這個女孩一樣的灰白色頭發,還有碧綠的眼眸。

  “我真的很感謝您救了她。”費恩說道,雖然他還擰著魔杖,看起來很不好惹,“能跟我說說她怎么樣了嗎?”

  維索戈塔很干脆地與費恩分享了診斷記錄與癥狀記錄,他很清楚的看到,當男孩閱讀這份記錄的時候,閱讀到某些部分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是憤怒。

  “你是她的家人?”

  “是的,可以這樣說。”

  維索戈塔出于對病人的負責,他開始說明后續可能出現的癥狀,“術后感染可能會很嚴重,發熱,紅腫,發紅,疼痛。我這里沒有能給她服用的藥物,無論是曼陀羅葉汁還是舟形烏頭,都不適合她服用,她根本承受不起這些藥物,她的身體太過虛弱了。”

  “能告訴我您的手術方案嗎?”希瑞的頸部與臉頰被繃帶所包裹,他看不到傷口的情況。

  “當然可以,”維索戈塔在外科方面是走在時代前列的,“我沒割掉傷口周圍的肌肉,只切除了幾處沒有血管分布的壞死組織,還有已經凝結的血痂。我用柳樹皮浸膏清理了傷口,洗去了泥土和異物,然后用麻線縫合,我暫時找不到其他種類的縫合線。最后,我往傷口上抹了山金車研磨的泥敷劑,并用細麻繃帶包扎。”

  “術后感染可以說是正常了,不能強硬苛求無菌環境。”費恩并沒有對學者大加指責,反而很是感激學者做了一切他所能做的,“我這里只有酒精,刺激性極大,但是還是可以消毒。把麻布搓成絨或者用棉球來擦拭吧。我這里也沒有其他消毒藥物了,鎮痛藥劑倒是有一些,不過都是煉金產品,會增加腎臟負擔的,還不如用一些麻藥粉。”

  “現在只能如此了。”維索戈塔摸了摸自己長長的白胡子,“等病人情況好一些,再使用鎮痛藥劑吧。我估計傷口很快就會感染了”

  雖然希瑞還是發燒了,但是她還是度過了術后感染。這期間費恩與維索戈塔晝夜不停地照看著她,不停地用小勺子給她為水與營養劑。

  終于,在第三天的時候,希瑞醒了過來。睡在她旁邊的費恩第一時間醒了過來,“晚上好,睡美人。”

  希瑞并沒有笑,她的臉部肌肉不允許她做那么大的動作,“有人在追捕我。”

  “我知道,我已經解決了幾個。他們的盔甲與盾牌在我面前不值一提,尤其是在我做好準備的情況下。”費恩起床,端起水喂給希瑞,“你出了很多汗,記得多喝些水。所以忘記我被弩箭射中的事情吧,那是意外。”

  “絕不!”希瑞對于還能看到費恩還是很開心的,“那個老雜毛,邦納特呢?”

  “我沒看到他。”費恩聳了聳肩膀,“為了找你,我已經好久沒洗澡了,都是用法術清理的。另外你還要感謝維索戈塔先生,不然你現在可不是只有一道傷疤這么簡單。”

  “很難看嗎?”

  “其實并不難看,希瑞,魔法總會方法祛除傷疤的。另外,我想問你,你睡了三天,不憋得難受嗎?”

  費恩扶著希瑞起來,用了夜壺,然后他阻止了希瑞去抓繃帶的行為,“會癢是正常的。我給你服用了一些鎮痛劑,等藥水失效了,你就感覺不到癢了,只會疼。”

  “那那位維索戈塔先生呢?”

  “他出去查看他的陷阱了,”費恩指了指房間的角落,“現在只有一只貓,他養的。”

  希瑞再次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天過去了。她聽到費恩正在跟維索戈塔談論這個世界的人類起源,“道克人”和“沃茲格人”的興起和精靈的初始文字的魔法含義。

  不過她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嘗試著起床,老人與男孩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可以拆繃帶了,”老人說道,“再過幾天你就能拆線了,傷口愈合得很好,你的家人每天都幫你換藥。”

  “是的,之后可以換成靈藥,你的傷口會愈合得更快,這里生長這許多草藥。”費恩附和道,他上前扶起希瑞,“不用擔心傷疤,親愛的,皮膚再生不是什么難事。”

  沒等希瑞說話,維索戈塔就端來了他燉了鴿子湯,分別給男孩和女孩裝了一碗,費恩并沒有喝湯,而是喂著希瑞,希瑞艱難地喝下了湯。

  維索戈塔這幾天并沒有從費恩那里問出什么,只知道他是個巫師,希瑞說不定也是。他在這個沼澤獨自生活了太久了,他養的貓并不能讓他溝通。他對于希瑞和費恩出現在沼澤的原因很是好奇,雖然他聽過希瑞發燒時說的胡話,什么邦納特什么的,但是這些并不能連貫起來說明太多東西。

  希瑞向著維索戈塔和費恩說明了,她去往妒火村之后所發生的一切。維索戈塔并沒有因為有人在追殺希瑞就把她趕出去,而是挽留她,讓她留下了,修養好身體。而費恩并沒有說話,而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地面。

  “‘灰林鸮’,恩希爾的御用驗尸官。”費恩說道,“他居然想要殺死你?看來我們的父親身邊并不都是忠臣吧。”

  本章未完,請繼續閱讀!

  “我沒有告訴他我最后的身份”希瑞有些艱難地說,“其他的我沒辦法忍受,就說了出來”

  “我并沒有怪你,希瑞。”費恩扶著希瑞的肩膀,“這對我們來說并不是太大的秘密,也幸好你沒有說,不然你現在可不會出現在這,而是會被賣個大價錢。”

  維索戈塔幫用費恩所提供的手術工具給希瑞拆了線,希瑞總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臉上深深的傷疤。

  “這很帥,希瑞。”費恩抱著肥肥的黑貓,看著希瑞說道,“我們可以保留它到你不想要為止。我們可以去外面走走,這里空氣還是挺不錯的。”

  “這是什么味?這么臭”希瑞問道一個臭味。

  “隱士也是要生活的。”維索戈塔扛著一個麻袋走了進來,“是獸皮,麝鼠皮、河貍皮、紫貂皮、水獺皮,還有其他鞣制皮革。”

  “我的馬在哪?”

  “沒必要急著走,我親愛的姐姐。”費恩還是抱著黑色的貓咪,“他們如果來了,那來得越多,死的越多。我還有許多的寶石和卷軸。我還想跟維索戈塔先生學習一段時間。”

  “好吧。”黑貓從費恩懷里跳了出來,撲到希瑞的懷里,“看在這只貓也挽留我的情況下,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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