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邦巴斯圖斯·霍溫納赫,通過在艾賓創立的大型企業而發家致富,還在整個尼弗迦德有商業往來,皇帝對他十分尊重。
費恩在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后經過兩天的騎馬趕路才趕到了克拉蒙特。他重復了之前在法諾的行為,尋找地頭蛇,用金錢與魔法收服了一批小混混。關于霍溫納赫這個名字,費恩在妒火村村民的口中聽得很清楚,妒火村的村民們也確實收到了報酬,金子已經熔化在他們的骨灰之中了。
霍溫納赫是當地的有名商人,這樣的人可不是路邊的小混混和乞丐,身上沒有絲毫防護。有錢就能雇得起護衛和購買魔法物品,審問這樣的人可不是簡單的事。
“尊貴的大人,霍溫納赫,大家叫他‘斗牛犬’,在這有一座競技場。”被收服的小混混恭恭敬敬地說道。
“競技場?”費恩猛然回頭,“說清楚!”
“原本是一座神殿。那里的票很便宜,我也曾經去看過。”
費恩心里泛起不詳的預感,“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頭發灰白色的女孩。”
“見過的,大人。就在前幾天,這個女孩在競技場表現得很兇猛。據說她還在競技場里殺了卡薩德伊男爵的人。”
“她現在還在那嗎?”費恩用力壓下自己的憤怒,他感覺自己的怒火可以讓自己燃燒起來。
“抱歉,大人。”小混混感覺自己的脊背發涼,“沒有人在競技場里看到那個女孩了。”
費恩讓小混混自己離開,他已經問過霍溫納赫住在哪里了。他隨便找了一間靠著集市廣場的旅店住下,拒絕了一切客房服務,坐在房間里冥想,等著夜晚降臨。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去找那個肥胖的商人,希望這條斗牛犬能給出讓他滿意的答案。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等到深夜時分,費恩睜開了眼睛。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卷軸盒裝備,推開房間的窗戶。費恩撕開了一張卷軸,是飛行術,他把魔法施加在了自己身上,飛出窗戶,到達了集市廣場的一間門口有著立柱和拱門的大房子上空,這里就是霍溫納赫的住宅了。
費恩緩緩降了下去,再次撕開一張卷軸,高等隱形術,巡邏的護衛根本沒有發現費恩的身影。他步入住宅之中,用“寂靜門戶”等小戲法把自己所發出聲音降到最低。費恩走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有找到主臥室,他開始不確定商人今天到底在不在住宅。
當他走進了一個房間的時候,聽到了隔間里面的喘息聲和叫喊聲,腳下的地板也從木板變成了能把腳踝埋進去的地毯,房間墻壁上覆滿奢侈的掛毯和華麗的壁掛,描繪的場景涉及宗教、狩獵、鄉村生活,以及衣著輕薄的美女,鑲在家具上的黃銅配件閃閃發光。
“親愛的侯爵夫人,你真是太棒了,那個老侯爵最近怎么樣?”
應該是這里了。費恩心想,他左手拿出魔杖,右手做了個手勢,敲擊術,臥室緊鎖的門就這樣打開了。費恩沒等房間里的人反應過來,隨手掏出一小塊鐵片,釋放了一個人類定身術把床上的男人控制住,然后急步上前,在躺在床上的女人發出尖叫之前,將魔杖杖頭狠狠地敲在她的頭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回身把房間門關上。
“晚上好,霍溫納赫。”戴著兜帽的巫師轉過身,用陰森森的語氣說道。
等到法術效果慢慢消退,麻痹感漸漸消退,肥胖的裸體男人也沒有輕舉妄動,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
“尊敬的巫師大人,”霍溫納赫咽下了口水,“我們在哪見過嗎?”
“并沒有,”費恩透過昏暗的蠟燭光線看著他,“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當然當然,”商人趕緊點了點頭,下巴底下的肉像擺錘一樣晃來晃去,“我肯定會如實告知的。”
“希望如此,”費恩拿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霍溫納赫對面,“你認識邦納特嗎?”
“雷歐,那是我的表弟,大人。是否是我的表弟惹怒了您呢?”商人摸了摸肚子,有些放松,“事實上我薄有家產,希望可以對您進行補償”
“他有沒有帶一個灰白色頭發的小女孩來過?”費恩打斷了他的話。
“事實上,有的。”霍溫納赫回憶起那天的情形,“一個戴著項圈的小女孩”
“你好啊,霍溫納赫。”
虹色彩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讓一塊描繪狩獵場景的掛毯閃閃發亮。一個肥胖而莊嚴的男子站在掛毯前面,身穿繡有金線的外套,還有一件長長的毛皮束腰外衣。盡管正值壯年,他的頭頂卻光禿無發,臉頰的贅肉也像斗牛犬一樣垂落下來。
“你好啊,雷歐。”他說,“還有你,這位小姐”
“她算哪門子小姐?”邦納特指了指鎖鏈和項圈,“用不著跟她打招呼。”
“講禮貌又不花錢。”
“但會浪費時間。”邦納特拽了拽鎖鏈,朝那人走去,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肚皮,“你最近又胖了不少啊。”他說,“說真的,霍溫納赫,如果你擋在路上,跳過你都比繞過去省力。”
“日子過得太好嘛。”霍溫納赫晃了晃臉頰的贅肉,“你好,雷歐,歡迎,歡迎你的到來,因為我有充分的理由慶祝這一天。生意簡直順利得要命,進賬的款項一筆接一筆!就拿今天來說吧,有位尼弗迦德后備部隊的上尉兼軍需官賣了一船從前線運來的軍備給我,六千張軍隊制式長弓。只要把這些賣給獵人,盜獵者,竊賊,精靈和其他自由斗士,我就能賺回十倍,我還從本地一位侯爵手里低價買來一座城堡”
“不是這段!”費恩揮了揮手,用“偵測思想”查看商人的表層記憶,他不想知道商人買城堡要干什么,于是不耐煩的打斷了商人的自言自語。
“事實上他很久沒來找過我了,”霍溫納赫見巫師沒有說話,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他站了起來,走到桌邊倒了兩杯葡萄酒,示意費恩接過。
費恩伸出手接過了酒杯,不過卻沒有喝。霍溫納赫自顧自地喝了起來,他繼續說了下去。
“我接的活兒比過去少了。我正想找個機會徹底退休呢。”邦納特說道。
“那得有資金才行,我倒是知道個法子想聽聽嗎?”
“反正也沒別的事。”邦納特挪了挪身體,抬起一條腿,又指了指凳子,叫希瑞坐下。
“你考慮過去北方嗎辛特拉,或者雅魯加河那邊的北方之箱?你知不知道,每個跑去被征服地區定居的人,都能得到帝國分配的四海得土地,而且免稅十年?”
“我才不想要什么農莊。”賞金獵人平靜地回答,“我不會耕地,也不會養牛。我對蚯蚓和糞肥過敏,看到那些我就想吐。”
“你知道我想聽的并不是這些,我對蚯蚓和糞便不感興趣。”費恩的聲音變得沙啞,他開始對商人的記憶感到不耐煩。霍溫納赫看到巫師黑色攤開的披風下的紅色長袍,上面還有血跡,他明智地停了下來。
“好的,大人。那我跳過這一段。”霍溫納赫重新坐到床上,“我給了邦納特一張一百弗羅林的銀行匯票,還有份轉讓合同,吉索的瓦恩哈根家族給那些盜匪開出的人頭懸賞就全歸我了。我當時由衷地希望,那個女孩能獻給我們精彩的表演,事實上,她也沒讓我們失望”
“事實上,侯爵夫人對她很滿意”斗牛犬指了指昏迷在床上的女人,“侯爵已經沒辦法追逐小女孩了,她想要把那個女孩送給侯爵。我們給女孩抹上麻藥粉之后,她表現得很精彩卡薩德伊男爵也派出了一個小隊來找法爾嘉,后來這些人就下競技場與法爾嘉廝殺了。”
在商人講述的期間,費恩一直使用著“偵測思想”,來確保霍溫納赫不會撒謊,他用陰森森的語氣問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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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法爾嘉就在競技場殺死了兩個,殘廢了兩個。她開始并不想殺人,直到她放過卡薩德伊男爵的手下,斯塔夫羅,而斯塔夫羅背信棄義,被法爾嘉的本能反擊殺死后來有個人的臉甚至被劈開了。她之后還想自殺,不過她并沒有這個能力”
“那法爾嘉現在在哪?”費恩感覺希瑞所受的屈辱仿佛是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樣,仿佛自己脖子上也戴著項圈。
霍溫納赫認為眼前巫師也是一個追逐獵物的獵手,他暗自嘲笑著巫師的行動緩慢,只不過因為形勢逼人,他也不敢多說些什么,“邦納特帶他走了,據說是去獨角獸村”
“看來你沒說謊,感謝你的情報。”費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他比劃了一個復雜的手勢,三道鐵環一下子把商人緊緊地捆了起來。
“你要干什么唔”商人一開始還想大聲喊叫,不過很快被費恩用法術封閉了嘴巴,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費恩,還撇了撇躺在床上的侯爵夫人,仿佛想要告訴費恩殺死他的后果有多嚴重。
不過費恩并沒有太多的顧慮。他用法術召喚出了許多蛛網與油漬,一層又一層黏糊糊的網與油遍布整個房間,也把床上的兩人牢牢地黏住。
費恩拿起桌上的燭臺,站在門口,把蠟燭丟進蛛網當中,隨即關上門走出房間,完全沒有在意房間內的哀嚎。他隱身飛出住宅,黑暗之中,豪華的住宅突然燃起大火,整個集市突然之間充滿了人聲,乞丐與市民從睡夢中驚醒,對著起火的住宅指指點點,幸災樂禍。
費恩回到房間,看著集市上燃起的火光,“獨角獸村邦納特,你是去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