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希瑞躺在費恩身邊,米希爾已經熟睡。
“費恩”希瑞抱緊了費恩的手臂,“我該怎么辦”
原本就沒有進入睡眠的費恩,在蠟燭的微光中看著希瑞碧璽一樣的眼睛,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我想,我們該回歸生活了”
“我當狩魔獵人,你當巫師的生活嗎?”
“有什么不好嗎?”費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辛特拉已經不復存在了,想復興辛特拉的除了難民,只剩下北方那些想要吞噬腐肉的鬣狗而已了。尼弗迦德可以使用選帝侯制度,而且這個世界才開發了這么一點,還有很多地方我們沒有去過呢。”
“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凱爾·莫罕我想杰洛特,葉奈法,特莉絲還有維瑟米爾了”
“等你準備好告別了再說吧畢竟都是你的伙伴”
“我不能我做不到”希瑞把頭埋進費恩的胸膛,“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希瑞,”費恩輕撫希瑞的臉頰,“你的命運是被安排好的,我的則沒有我想我可以幫助你,讓你做你想做的事”
“被安排好的?什么意思?”希瑞好奇地抬起頭,看著費恩的臉問道。
“我也不清楚”小法師想了想,“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命運和你息息相關,還有什么平行世界什么的東西”
“你知道就好了我不想思考了。”希瑞重新把頭埋了進去,“你答應要教我魔法的不能騙我”
“好的好的,絕對不會騙你的”
米希爾其實很早就清醒了,她聽到了姐弟兩人的談話,她知道希瑞就像是“法爾嘉”(上古語中意為獵鷹)一樣,是無法束縛的。而且希瑞本身就是辛特拉和尼弗迦德的繼承人,這世間能夠阻擋她的腳步的人屈指可數。
“飛吧,小獵鷹。”她這樣想到,“飛吧。”
第二天清晨,庇護所之中的三人各自醒來洗漱,然后返回驛站享用早餐。希瑞沒有和費恩再說過離開的事,費恩也想等希瑞做好心理準備之后再離開。
耗子幫的其他人已經吃過早餐,正在享用昨天戰利品之中的麻藥粉。
瑞夫的眼睛閃閃發亮,看樣子他已經吸食了許多藥粉,他露出胳膊上紋著的,狠狠地擤了下鼻涕,“尼弗迦德雜種們又來找我們了,我們需要再次搬家了。”
吉賽爾赫倒是沒有吸食太多藥品,他還能保持清醒,“這不算什么,伊思克菈,法爾嘉和米希爾,她們光頭化日之下騎馬經過了小鎮杜魯格,發現瓦恩哈根家族的人馬正坐在酒館里,于是她們駕馬從酒館穿了過去!徑直穿了過去!前門進后門出。瓦恩哈根家族那些人拿著碎掉的酒杯,身上濺滿啤酒,嘴巴長得老大,這根本沒有什么好怕的。”
費恩瞄了一眼正在吃東西的希瑞,發現她正叼著面包,挺胸抬頭,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樣。他聞著空氣中煎洋蔥和烤吐司的香味,慢慢說道,“那你們對上尼弗迦德軍隊呢?剿滅匪幫也是軍隊的責任。我不認為你們每次都能這么幸運。”
“沒錯,”瑞夫贊同道,“我也曾經是尼弗迦德雜種中的一員,我了解他們。他們就是群殺手,沒有照顧傷者的習慣,我去艾賓鎮壓叛亂,養完傷回去就發現被拋棄了。尼弗迦德正規軍就是群冷血殺手。”
霍斯珀恩居然還沒走,他還留在這享用早餐。不知道為什么費恩一直看他不順眼,這點費恩自己都覺得奇怪。
“還記得邦納特嗎?”商人出聲問道。
“呸,那個灰毛老雜種。”
“我收到消息了,他已經到了妒火村,離這里大概三十里,他住的旅店叫‘奇美拉之首’。”商人整理了一下餐盤,交給了驛站長的老婆,就走了出去,“祝你好運,吉賽爾赫。保重吧,耗子們。我要去麥提那了。”
“他在妒火村”吉賽爾赫小聲說道,“在‘奇美拉之首’旅店。離這里一天路都不到。你們怎么想?”
“跟你一樣。”凱雷惡狠狠地說,“我們騎馬過去,宰了那個狗娘養的。”
“給瓦爾迪茲報仇。”瑞夫說,“給‘毒蘑菇’報仇。”
“這一來,霍斯珀恩他們也不會覺得我們技不如人了。”伊思克菈嘶聲道,“讓他們瞧瞧我們是怎么對付邦納特的——那個怪物,那條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我們要把他的腦袋釘到門上,讓那家旅店名副其實。他們會看到邦納特也是肉體凡胎,跟其他人一樣,他也會死,也有威風不起來的時候。那時他們就會明白,從科拉茲到佩雷拉特,誰才是最厲害的匪幫。”
“集市上會唱響關于我們的歌謠。”凱雷熱切地說,“哈,還有城堡和宮殿里!”
“我們去吧。”埃瑟用拳頭敲著桌子,“去宰了那個狗雜種!”
“然后,”吉賽爾赫思忖道,“我們是該考慮一下特赦還有公會的事了怎么了,凱雷?你撇什么嘴?吃到蟲子了?我們身后有不少追兵,而且馬上就要入冬了。這就是我的計劃,耗子們:湊到壁爐旁過個暖和的冬天。特赦能保我們度過寒冬,還能讓我們喝到熱啤酒。特赦期間,我們先老老實實待著等到春天等青草從積雪下探出頭”
耗子們不約而同地笑了,笑聲很輕且不懷好意。他們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就像一群老鼠。他們仿佛正站在夜色下的暗巷里,面對身負重傷、無力抵抗的男人。
吉賽爾赫打算第二天晚上發動襲擊,那要從明天中午開始趕路,三十里路雖然是不到一天的路程,但是不能全程讓馬匹發動全力,還需要保持足夠的體力。所以今天一天,吉賽爾赫都沒有安排斥候,除了不能喝醉就只有吃吃喝喝,休息得足夠好。
費恩撕開卷軸,給庇護所延長時間,他對耗子幫想要出名的想法不屑一顧,他們殺什么人都和他沒有太大的關系。他只考慮如何繼續優化自己的法術。
雖然費恩學習了天界語,精靈語,深淵語,龍語,樹族語,甚至還可以學習侏儒語,矮人語,貴族語,不過沒有太大的必要了。現在在他面前的選擇不是法術太少,而是法術太多了。艾伯倫的,灰鷹的,龍槍的,費倫的等等等等,各種法術都在他的眼前,每次選擇性的學習都讓費恩痛不欲生,法師等級高了之后也是這樣。除了一些領域法術,其他一些關于奇械師啊龍啊巫妖啊什么的資料,費恩也會去了解。他有預感,遲早有一天這些知識會用得上的。雖然他也很好奇為什么這本永遠也翻不完的法術書里會有這么多傳記和傳聞,看起來就像是dnd冒險指南一樣。
費恩照常啃面包點蠟燭鉆研法術,他需要趕緊晉升。費恩先在大約就是個7級法師(獲取法術不算總施法者等級)的水準,每天只能釋放一次四環法術,還都用在了庇護所上。所以費恩每天只能抄錄卷軸,然后找時間不停地進行研究。這段時間費恩的紅寶石墨水花費巨大,幸運的是耗子幫有許多賣不出去的寶石粉末可以填補空缺。
魔法是什么,這是費恩一直以來思考的問題,或許是宇宙之間彌漫的微小顆粒,就像是光一樣,未精煉的魔法是看不見的,摸不到的,嘗不到的,聞不到的,聽不到的。把未精煉的魔法稱為是宇宙中固有的不可思議的可能性是最佳的形容,大多數施法者承認他們不能以任何方式感知未精煉的魔法。(魔法領域的專家把那些不這么認為的人看做怪人)更確切地說,施法者們敞開他們的思想或精神,去面對魔法的可能性,一旦他們達到了正確的精神或精神狀態,施法者就會直觀地意識到他們的魔法潛能。
這種意識可能伴隨著各種各樣的感覺。施法者們回答說信心的激增,原始力量的刺痛,或強有力的和聲的印象。一些認為這種和聲是強烈而和諧的感覺,而另一些人則把這種現象描述為數股流過他們的四肢和器官的震顫。無論人們對魔法的感知有多神奇,這些感覺的實質僅僅只是表示個體將其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態的潛力。如果費恩想更近一步,而不是成為學院中碌碌無為的法師,畢業后當貴族顧問的那種,就必須理解魔法的本質這個終極命題。
一直到晚餐時間,費恩也沒有與耗子幫眾人一起進餐,他啃著冷面包喝著清水,沉浸在魔法的世界當中。
“葉奈法也沒有你這樣沉迷魔法。”用過餐的希瑞走了進來,畢竟只有一個房間。
過來好一會,費恩結束了手頭的工作,才對坐在床上無聊發呆的希瑞說道,“因為這是對知識的貪婪。葉奈法已經是很強大的術士了,她沒有晉升的希望,可我還有。我可不滿足于這個世界的法術。希瑞,我們的天賦能讓我們見到很多世界,這是我們的機遇。”
“這些什么樣都好”希瑞把頭埋進枕頭里,她感覺整個人都浸沒在溫暖之中,庇護所調節的溫度很是舒適,讓人昏昏欲睡,“反正你會就可以了,那等于我會了”
費恩搖了搖頭,沒有管半睡半醒的希瑞。他繼續進行這自己的研究。雖然沒有魔網的限制可以讓他自由研究法術,或者說,即使有了魔網,不選擇專精的費恩雖然失去了一些奧術傳承的特性,但是他在手段上會更加地多樣。只是費恩需要有選擇的學習魔法,他沒有這么多精力花在所有如此龐雜的法術之中。更何況,有些法術學會了,一系列法術難題將迎刃而解,比如云霧術和臭云術,死云術甚至是焚云術都要相同的法術基底。所以費恩要把精力花在學習新的知識上,而不是在無意義的,重復的問題上面。
不過費恩并不打算停止死靈系法術的學習,誰知道萬一自己壽命不夠,需要成為巫妖來繼續自己奧法之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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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恐懼靈氣不好用嗎?是麻痹之觸不好用嗎?如果把整個星球做成命匣,那就可以安穩生活了不是嗎?
當然,這些都是費恩自己的胡思亂想,這導致了費恩抄錯了一張卷軸,浪費了一份羊皮紙和墨水。
直到米希爾走了進來,提醒費恩已經深夜了,提醒費恩需要睡眠了。
費恩合上破舊的法術書,他看著窗外,不知道命運會怎么安排希瑞,他有種時不待我的緊張感。
“是的,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