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聽到風晴雪的話，畢逵心里一驚，難道周懷安出了什么變故？
比如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想要拍一部好電影之類的？
“我剛才看到周導把王制片叫去酒吧了，明天就是開機第一天，周導這個時候還去泡吧，不太妥當吧。”
風晴雪頓了下，繼續道：“我只是秘書，不好干涉制片人和導演，畢總，您......”
“明白了，我會處理的。”畢逵淡淡地說道，心里卻異常驚喜。
開機前夜還出去泡吧，這分明是完全沒把即將開拍的電影放在心上啊。
周懷安啊周懷安，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還有一件事，為了配合電影的拍攝，前兩天兇猛的羽毛把小說完結了，周導和王制片已經看了結局，他們的意思是......”
“專業方面的事就讓周導和老王全權處理吧，其他細節就麻煩你費心了。”畢逵打斷了風晴雪的話。
有周懷安和老王這兩個坑貨在，自己當然不能插手，萬一把電影的質量弄高了可咋整？
“好的，那不打擾畢總休息了。”
“嗯，你也早點休息。”
畢逵掛斷電話，感覺心情好了不少，事情總算按照自己的設想進展了。
......
......
公寓附近的一間輕酒吧里，音樂舒緩，燈光柔和。
“老王啊，我其實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名聲，呵呵......”
周懷安和老王坐在吧臺上，兩人叫了一瓶低度酒。
宴會散場之后，周懷安突然找到老王，要老王陪他出來喝兩杯，兩人在這間酒吧坐下之后，周懷安就開始了自己苦悶的傾訴。
“你以為我真的只想恰爛錢，拍爛片，我就沒有一點藝術上的追求嗎？我當年也是華影導演系的，不是那種野路子出身吶。”
這個老王倒是知道，周懷安和大導演李迅歡還是同班同學，不過之后兩人的成就差得有點遠就是了。
“我剛畢業的那會兒，理想不比李迅歡低，他只不過想拿華夏最佳導演，我的理想可是要拿好萊塢最佳導演的！但理想又怎么抵得過現實？
李迅歡是富二代，沒有生存壓力，只要一心搞藝術就行了，
我呢？畢業那天身上就只剩一個月的生活費了，我能不想辦法賺錢吃飯嗎？大導演看不上爛片，我可以啊，挨罵而已，總比吃不上飯好吧？”
周懷安在宴會上就喝得有點高了，此時說到傷心處，端起杯子把酒倒進了自己的嘴里。
“話不能這么說哈，我們這部無限堡壘可不是爛片！”老王又給他倒了一杯，反正是只有幾度的清酒，也喝不醉。
“那當然！”周懷安一拍桌子，“老子就是要把它拍成華夏最好的科幻電影，我要靠它翻身！”
“你行嗎？”老王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雖然相信畢總的眼光，但畢竟對老周這王八蛋太了解了，從他嘴里說出“要拍好電影”這幾個字，總覺得有點魔幻。
“老王......”周懷安突然一把抓住老王的手，“我是認真的！”
“周導，你、你有話好好說。”老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把手往回抽。
“王哥，我真的想拍好這部電影，你一定要幫我！”
周懷安死命拖著老王的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一把抓起剩下的小半瓶清酒，咕嚕咕嚕地對瓶吹完。
隨即瞪圓了眼睛，捂住嘴，喉嚨里好像有東西要往上涌動而出。
“臥槽，你別亂噴。”老王脫不開身，只好用另一只手擋住臉。
周懷安終于捂不住，一個飽含憋悶的酒嗝從嘴里噴了出來，差點把老王給熏吐了。
“嗝，嗝，舒服了......”
周懷安拍了拍胸口，雖然醉眼朦濃，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堅定。
“自從開始拍爛片之后，我在片場里就是個軟蛋，因為我不敢得罪投資人，不敢得罪流量，可這次我下定決心了，我要......”
周懷安緊緊地抓著老王，“我要當一個真正的導演，當一個有藝術追求的導演，誰要是達不到我的要求，不管再大牌的流量，我都照噴不誤！我要當一個噴子，一個只想拍好電影的噴子！”
“切，我不信你比勞導還兇。”老王不以為然，低聲嘟囔。
他當初可是全程見識了勞拉這位“片場大魔王”的風采，根本不信周懷安的話。
“這些演員里，只有楊絨和楚明蘭的演技還行，黃士權、許素媛、侯蕓蕓這些人哪兒會演戲？我特么不把他們調教好，這部電影怎么能成為經典？嗯......”
周懷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楚明蘭也不行，老王你也看到了小說的結局了，那個反派......刀鋒女皇多么霸氣，楚明蘭演得出這種凌厲的氣勢嗎？她也得好好罵！”
“小說結局是寫得不錯，小包的這個女反派確實挺關鍵的，還有楊絨這個女武神的角色，演好了應該挺出彩的。”
老王低頭沉思片刻，喃喃說道。
“你看開機宴上，我和楊絨根本就是兩個透明人，我看得出來，她也憋著一口氣，想用這部電影證明自己，怕只怕黃士權和許素媛這種流量吃不了苦，
所以老王你一定要和我站在同一陣線，反正畢總已經把片場的事全權交給你了，難道幾個流量還敢翻天？”
周懷安說得極其認真，老王終于發現這貨不是在說醉話了，他一拍胸脯。
“老周，只要你有這個心思，我一定幫你把片場壓住，你放心，畢總是從來都不鳥那些個流量的，你只管按你的要求拍，只要電影票房好，再大的事我也給你擺得平！”
“王哥，你是我親哥，有你這句話我就......嘔！”
周懷安緊緊握住老王的手，然后張開嘴，噴在了他的胸口。
“臥槽！”
......
......
......
第二天，萬眾矚目的無限堡壘和未來戰爭同時開拍了。
在熱度上，無限堡壘已然完成壓制了未來戰爭。
但在專業影評人的分析中，未來戰爭的質量顯然是能碾壓無限堡壘的。
前者的導演叫夏杰，執導作品已經累計了三十億票房，主演除了頂級流量林坤興，還有一堆當紅小生和小花，并配上了幾位老戲骨，既有流量，也有演技的保證。
而后者......黃士權勉強算是一線，楊絨最多二線，楚明蘭等人只能算后起之秀。
最重要的是，導演周懷安是出了名的爛片專業戶，而且，這還是周懷安第一次拍電影。
在硬件上，無限堡壘是沒辦法比的。
不過令影評人們沒有意料到的是，還等不到電影上映，在開機一周后，無限堡壘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