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冷色的裝修。
明亮交替的燈光。
耳中不是傳來的歌聲。
這里的條件的確不錯。
但禹文星卻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停留。
“星哥,我有個東西想送給你。”
也不知是燈光的緣故,亦或是其他原因,唐靈此刻的臉紅紅的。
禹文星根本不敢與如此火熱的目光相交匯。
“這怕不是要把老子拿下的節奏吧。”禹文星心頭暗想,眼角瞟向一邊,問,“什么東西?”
一個盒子從唐靈手頭拿了出來,雖然禹文星很想表現的不在乎,但身體的誠實讓他忍不住把陽光射向了這個盒子。
盒子很小,卻很精致,純紅實木的樣子,讓禹文星小心臟直跳。
“這是鉆戒!”
“這是鉆戒!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以前在電視劇里,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個畫面,男主一臉深邃的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盒子,女的,一邊乖乖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左手緊捂紅唇,一邊大叫亞麻蝶、或是哈吉瑪。
然后雙腿交叉,做害羞狀。
一想到自己即將出現在這個畫面里,而自己將要扮演的角色竟然是那個大叫亞麻蝶的女子的時候,
禹文星猛的打了個顫。
那畫面太美,
禹文星不敢想象。
他想跑。
唐靈害羞的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看著手頭的盒子,有點扭捏,看的出來她也很緊張。
旋即,她猛的站了起來,仿似下了很大決心,把盒子舉到了兩人之間。
禹文星想跑。
但此刻他卻渾身麻木,如同被電了一般,難以動彈。
作為一個醫生。
禹文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現實脫離感,
一種精神癥狀。
是人類處于緊張狀態下自我保護的一種應激反應。
禹文星很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就處于這種狀態下。
他很想站起來,壓住唐靈緩緩解開蓋子的手,
但他卻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唐靈把盒子緩緩打開。
???
???
盒子被完全打開之后,
禹文星差點尿了。
說好的鉆戒呢?
“???你是不是拿錯了?“
禹文星好心的提醒。
唐靈看了一眼,搖搖頭。
“可是這里面什么也沒有啊?”
莫非是鉆戒太小?
禹文星瞪大了眼睛,努力的在空空如也的盒子去尋找,但努力半響,他無奈的發現,要不自己眼睛出問題了,要不鉆戒太小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視力極限,要不就真的沒東西。
“有東西。”
唐靈莫名有點哀怨。
“什么?”
“一廂....情愿。”唐靈眼睛直視禹文星,緩緩開口。
禹文星當時就麻了。
好惡心心。
禹文星最終沒有收下這個盒子,
畢竟他還有個小目標。
在目標完成之前,他不想被這些兒女私情束縛。
唐靈哀怨的看著禹文星,那眼神,射的禹文星不敢直視。
沒辦法,
禹文星只好轉移換題了。
“你知道我的夢想嗎?“
唐靈無語的癟了癟嘴,這個時候談夢想?
“不知道。”
“我的夢想,是他!”
說著,禹文星指了指坐在店子最中間的地方。
那里,
一個歌手,真正輕輕的撥弄著吉他,如傾訴一般的唱著禹文星沒聽過的民謠。
歌手的聲音很清澈。
讓禹文星羨慕。
若是自己有這一副嗓子,
自己大概已經火了吧。
唐靈順著禹文星的手,但歌手的身影出現在她視野中的時候,她的神色更加暗淡了。
“原來你真的喜歡男的。”
???
禹文星頓時懵逼了。
特么老子開玩笑的好不好!!
這一頓飯,
禹文星吃的有些忐忑,暗想自己要不要什么時候解釋一下這個誤會。
唐靈吃的也很忐忑,她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勇氣去太國。
李孝軍吃的也很忐忑,他在想這頓飯到底要多少錢?回去之后會不會被家里那個母老虎胖揍一頓。
唯有麻醉師和巡回護士兩人,在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晚餐。
禹文星也知道了兩人的性命,麻醉師叫凌江峰,巡回護士叫唐平。
飯畢。
禹文星匆匆忙忙的回了家,開始了音樂課的學習。
普外科真的已經加床加到加不下了。
無奈何。
鄧立明只好又厚著臉皮請下面的兄弟醫院控制一下轉院的病人。
大家回答的也很痛快,忙說行。
畢竟手術困難的病人也不是隨時都能遇見的。
前兩天把疑難、危重、手術難度大的病人都轉了,現在剩下的大多都是簡單病人,根本不用鄧立明說,他們也不會把這些病人轉到江中縣第一醫院的。
得到了回復,鄧立明心情大好,又在病房里轉了一圈,特別關注了那幾個用兩孔法做了手術的病人之后,這才回到辦公室,見宋仁頭還在寫著病歷,暗嘆這小子至少對于工作還是很認真的。
口頭表揚了一番之后,鄧立明哼著小調回了家。
第二天的手術病人明顯少了一些,術前討論的時候,一個病人的病歷引起了禹文星的注意。
這個病人是昨天晚上來的,
也是從外院轉過來的。
不過卻并非鄉鎮衛生院,而是四河省人民醫院回來的。
這個病史讓禹文星有些驚訝。
畢竟按道理來說,
很少有人會從上級醫院轉回到下級醫院的。
原因可能有幾個。
第一是康復,比如有些大醫院給腦出血的病人做了手術,為了病人后期的恢復,會進行康復治療,但大醫院床位緊張,很多病人還等著救命,康復的病人就會被轉回下級醫院。
但這小病人明顯不是來做康復的。
禹文星繼續思索著。
其次就是繼續治療。
比如呼吸內科就常常遇到這種情況,有的病人感染很重,在上級醫院治療有好轉之后,但抗感染時間不夠,就會又回到下級醫院繼續輸液治療。
但禹文星看了看病歷。
病歷寫的很簡單,但也能看出病人是在上級醫院輸了幾天液,但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病情還未緩解。
難道?
一個并不好的念頭在禹文星腦海里浮現了出來。
難道是...
放棄治療?
16歲,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