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飯自然不需要點一桌子菜，那是擺譜。
吃不了兜都兜不走。
萬帆點了兩個菜，白雪點了兩個菜。
這還是因為這家飯店的菜量實在不敢恭維，拿去喂貓倒是正合適。
兩個人四個菜，一邊吃一邊聊。
雖然白雪有建議但是萬帆沒有喝酒，他擔心自己喝多了神志不清醒。
起先的話題圍繞著白雪的新店。
京城市場的博大讓萬帆真的開了眼界，白雪賣了兩年化妝品，現在已經身家過千萬了。
這比他的企業掙錢效率高多了。
他手下拖拖拉拉養了兩千多人，以現在每個月的利潤來算，一年的收入在四千萬左右。
而白雪現在兩個店，手下員工是他員工的百分之一，滿打滿算二十多號人，一年也盈利大幾百萬。
這么一對比，萬帆感覺自己是在瞎忙，這上哪說理去？
這個女人現在自己手里也代理了兩個品牌，已經從零售商變成了一個小批發商。
白雪在朝陽區的新店應該是她規模最大的一個店，光這一個店，她就投入了三百萬元。
“你說我將來還干點什么？”
“一個化妝品一年給能給你帶來這么多收入還不夠你花呀？”
“我是想以后再投資干點別的什么生意，這些錢放在銀行里吃，利息也沒啥意思不是，干別的也許能多創造點效益。”
“萬一賠了呢？”
“你出主意陪不了！”
“我又不是神，怎么知道就賠不了？”
白雪保持微笑，整的像淑女一樣。
“我看了今年中央發的一些文件，我推測這兩年京城的土地政策會有一些變化，會允許個人買賣房屋和土地。你如果手里有現錢，就買房子和買地吧，在哪買將來都不能賠。”
“買那么多房子和土地干啥用？”
“等升值呀，京城的土地房屋一旦升值起來，那是數目驚人的，假設你現在花十萬買了一套房子，說不定兩三年以后他就值一百萬。”
白雪有些吃驚：“會有那么高的回報？”
“說不定比我說的還高呢，你現在多攢些房子過個十年八年，把這個房子賣了你就會有幾十億的身家。”
“好！等允許買賣那一天，我就把手里的錢都買房子。”
公事談完了，接下來似乎就要觸及到私事這個話題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萬帆權衡再三還是打破了沉寂，回避不是問題，困難還是要面對的。
“沒找男朋友嗎？你歲數也不小了，二十了也該有個呵護你的男友了。”
“找了！而且找了兩三個，但是處了幾天都感覺不稱心，又都黃了。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你好！”
“白雪！咱們的關系已經是過去式了，別沒事老扯著我好不？”
“我還想和你再續前緣。”
萬帆感覺腦袋大了好幾圈，兔子轉山坡，轉來轉去，這又回老窩了。
“你不能老往牛角尖里鉆，咱倆是沒有結果的，國家如果允許一個男人娶兩個老婆也許還有可能，但是現在憲法不允許呀，要不你想個什么招讓國家把憲法改改？”
白雪笑了：“我可沒那倆下子，我只管抓住你就行，憲法我改不了。”
“既然你非往牛角尖里鉆，那么說說你的想法吧，讓我也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白雪開始沉默，沉默了有幾分鐘，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半晌她才語氣緩慢地說道：“和你分開的時候，我也覺得我能忘記和你之間的這段感情，那些日子我天天忙于做生意什么事情也不想，就是賺錢。可是隨著錢越來越多，我突然感覺到精神卻越來越空虛，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眼前不由自主就出現了你的樣子。”
溫飽思，古人誠不欺我。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回憶和你之間的點點滴滴，我越發意識到，我的生活里不能沒有你。”
一向堅強無比的白雪竟然開始淚雨蒙蒙了。
這事就頭疼了，萬帆讓白雪做買賣就是想讓她能記著買賣淡化和他之間的感情，沒想到金錢反而成了催化劑，不但沒有淡化，反而讓她刻骨銘心了。
“這不行！長痛不如短痛，你必須要忘記這些回憶。”
“忘不了！你現在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敢情晚上你有人摟著。可是我呢？我一個人度過漫漫長夜，無數次回憶和你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每個早晨醒來，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好像無所牽掛。”
萬帆長嘆了一口氣：“白雪！你這樣做你讓我很為難，換成你的角度你說我怎么辦？”
“我不管！我不管你怎么辦？反正我這輩子就跟著你了，哪怕做情人做二奶我也認。”
這句話白雪說出來的有點歇斯底里。
萬帆把身體往后背上一靠，口吐白沫他準備去死。
這世界變得無趣了，一個事實擺在了他的面前，一個二逼女人準備賴上他了。
你一個京城的大家閨秀，要給人家當二奶，你特么不嫌丟人嗎？
而且對方似乎憤怒了，這不是好兆頭，這種關頭，還是裝死來緩和一下氣氛的好。
見萬帆癱在椅子上翻白眼口吐白沫，白雪嚇了一跳，轉到萬帆面前。
“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好不？”白雪的聲音帶著哭腔。
“別管我！我要死一會兒，待會兒再說話。”
白雪哭笑不得，這個混蛋這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扯這個。
白雪一屁股坐在萬帆的腿上，伸手勾住萬帆的脖子。
“說！有沒有想我？”
萬帆伸手把白雪拔拉到一遍：“沒想！”
“死沒良心的！人家無時不刻不在想你，你卻不想我，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既然知道男人沒有好東西你還往我跟前湊啥？”
“就是知道你不是好東西，但是我喜歡我就往你跟前湊付，說想我了。”
“沒想！”
“再說一遍！”
萬帆沉默了一下：“飯吃完了，咱們還是去看看你的店吧！現在都六點多了。”
現在白雪的情緒有點不穩定，萬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先冷卻一下等她情緒平靜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