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帆決定明天就去給傳達室買一臺黑白的電視機。
兩個打更的人一個是他老子，一個是他老丈人，這必須得有一臺電視機。
這樣他老子和老丈人晚上打更的時候還有個解悶的東西。
晚上十點，打火機車間的人下班了，萬家院子歸于平靜。
謝國民打著手電出去巡視了一圈，回來后就和萬帆躺在炕上東拉西扯。
三講兩講話題就轉移到了他兒子結婚的問題，說到結婚這個問題就不能不提房子。
接下來的話題講的最多的就是他家的房子，將來準備翻新什么樣式。
按照現在農村建房的流行樣式，首先這得是紅磚碧瓦，大跨度大間領，六扇大窗。
屋里水泥地面，屋外有自家的水井。
謝國民家原來四間房要翻新成五間房，東西的長度最低要延伸出六七米長。
這個空間他家倒是有了，把左右兩個廈子全部打進房子的面積里就夠了。
至于新房子的廈子，等新房子起來，在左邊不管是右邊蓋個平頂的廂房就可以了。
其實這算計早了，謝斌今年才十九，要結婚也是四年以后。
這不是絕對的，如果劉桂芬有了，現在就是結婚打個人情也是能扯出結婚證的。
擱到以前翻新房子對謝家來說是一個很沉重的負擔，但現在這不是個什么太難的事。
謝家現在的收入水平并不低，謝國民在萬家燒鍋爐兼打更，一個月有三百元的收入。
謝斌工作兼火機車間的車間主任，一個月有二百三十元錢的收入，謝國民老婆在家編織節能網，一個月的收入也在一百二三十塊錢左右。
徐美玲一個月也有一百五十塊錢塊錢左右的收入。
這樣他家一個月的總收入在八百塊錢左右，如果勒緊褲腰帶攢兩年錢，攢一萬多塊錢并不難，畢竟農村的花銷不高。
有了這些錢，翻新出五間大瓦房小事一樁。
謝國民現在對他家的生活充滿信心。
謝國民的鐘點是每兩個小時他都要起來出去轉悠一圈，順便看看鍋爐。
而萬帆就沒有這個麻煩，一覺睡到天亮。
等到天亮的時候才想起來李紅昨晚有沒有和大哥住在一起？
早晨，萬帆回家吃早飯的時候偷著問著母親李紅昨晚在哪里睡覺？
母親對著萬帆原先睡的那屋子奴奴嘴：“小點聲，你大哥他們還沒起來？”
這樣萬飯就懂了。
這個時候還沒起來，這是多么辛勞啊！
今天是元旦，小廠放假兩天。
萬帆站在院子里，耳邊沒有機器的運轉聲，這讓他覺得有點不太習慣。
買一臺黑白電視機就不需要去多么大的地方，萬帆發動著了汽車自己開著解放來到了云華公社，就在云華公社的供銷社里，花三百多塊錢買了一臺14英寸的黑白電視機。
買完電視機回到家的時候是上午九點半，把電視機放在傳達室的桌子上，拉了一根天線，調整了一番電視機里就出來了圖像。
雖然黑白電視機沒有彩色電視機看著鮮艷，但萬向陽顯然對這臺電視機還是傾注了關注，起碼有東西看了。
萬帆擺弄好了電視機從傳達室里出來，就看見李紅挽著萬凱的手臂從下邊上來了，顯然是去小店了。
看到萬帆的時候，李紅的臉一紅。
萬凱和李紅來到了萬帆的辦公室，趁著萬凱上廁所的時候，李紅對萬帆惡狠狠地說一聲：“你這活真壞。”
萬帆嘻嘻一笑：“壞啥呀？這樣咱們不就真成了一家人了嘛，同志，不要拘泥于形式，也算是為你的生活揭開了一個新的篇章嗎。”
“呸你這貨就是能勒勒。”
從李紅的表情上來看，大哥的功夫顯然還說得過去。
李紅進屋去幫助蘇敏熱飯去了，萬帆則和萬凱在辦公室里扯閑篇。
“哥！我在枕頭底下放的那個東西，你用了沒有？”
萬凱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萬帆見狀舒了一口氣：“我還擔心你不會用呢。”
萬凱不愛聽了：“老弟，你哥我雖然不樂意說話，但不是傻子好不？很多東西我都知道的。”
“知道就行，這事兒要是還要人教，你就真有問題了。”
謝美玲習慣了上班，大概覺得在家沒什么意思？突突地跑來了。
萬凱見謝美鈴來了，也就離開來辦公室回家幫母親干點什么活兒。
“不是放假嗎？你跑來干啥？”
“在家也呆不住，走習慣了順腳就走來了。哎！你預備的那些塑料套，你哥用了嗎？”
萬帆一個大白眼飛過去：“這是你一個兄弟媳婦該問的問題嗎？”
“我又不是問你大哥，我不是問你嗎？”
萬帆沒有回答，嘿嘿直笑。
“一看你這種奸臣似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了。”
“等將來你上我家的時候，咱們也用用。”
謝美玲臉紅了：“誰和你用啊？你自己用去。”
“我自己還用它干什么？自己用不著。”
謝美玲在這里呆的時間不長，轉了一圈就到下邊，他小舅的小店去了。
萬凱大概被嫌棄礙手礙腳，不一會兒又轉回來了。
“我和李紅商量了一下，我準備回去就地停薪留職申請，估計年前我就回來了。”
有萬帆來說是個好消息，更需要有工作經驗的自己的人。
萬帆點點頭：“你若是回來下邊那個做燃氣灶的廠子就歸你負責，我嫂子就在里面做財會工作就可以了，你們兩口子就把那個小廠子給我頂起來就行。”
“她會財會工作嘛。”
“有啥會不會的，干長了都會？”
如果大哥和李紅真的到這里來干活，晚飯還得給他們解決一個住的住房的問題，總不能他天天晚上來住傳達室吧？。
“對了，李紅的皮膚病你大概也了解了，嚴重嗎？”
“就是左腿和后腰有一片，怎么說呢？像蛇皮似的。”
萬帆想了一下：“要不這么的吧，等過完年你就帶李紅到渤海去治療，等把她的皮膚病治療好了以后再回來干活，這樣可以吧？”
王凱想了想，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先把李紅的病治好了，再回來干活這也挺好。
于是點頭：“這樣也行。”
這時萬媛媛跑來了，站在門外就來了一句河東獅吼：“大哥，二哥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