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制作違法藥品地下基地。”
馬特迅速做出了判斷,他已經打掉了不少這種基地,對于這里的氣味,他十分熟悉。
他打算尋找蛛絲馬跡,判斷這里發生過什么。
可是還沒等他動手,就聽到外面刺耳的剎車聲音。
一行全副武裝的壯漢從皮卡上面跳下來,金并的心腹詹姆斯·韋斯萊坐在另外一輛車上下了命令。
“處理掉這里。”
這些五大三粗的壯漢,他們處理痕跡的辦法也和他們的外表一樣粗獷。
從皮卡背后扛起來火箭筒,這些壯漢對著屋子就扣下了扳機!
火箭筒的后坐力作用在了這壯漢的身上,他身上的肥肉層層疊起,冒著白煙的火箭彈狠狠地鉆進了屋子里面。
“轟”的一聲,整個房子被炸上了天。
“繼續。”
韋斯萊下令,他并不在意這樣做聲音太大,對于他來說,聲音大又算得了什么?
地獄廚房的人深諳生存之道。
夜幕之中發生爆炸,他們是不會出來湊熱鬧的。
更加重要的是,在地獄廚房,哪怕是警察都會遮掩這件事情。
在這里,沒有人愿意給自己尋找麻煩。
除了那些穿著緊身衣的變態。
望著那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建筑,韋斯萊這才聯系了自己的老板。
“老板,已經夷平了。”
“很好,回來吧,記得甩掉那些煩人的蒼蠅。”
“當然,我的老板。”
韋斯萊坐在車里,從頭至尾連車窗都沒有搖下來,他驅車離開了這里,那些壯漢也各自收拾好了武器,散開消失在了地獄廚房。
這巨大的響聲徹底吵醒了在這附近的人,也吵醒了這里的義警們,可是等到他們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只有焦黑的建筑。
還有一個在廢墟之中苦苦往上爬的夜魔俠。
金并站在了自己的辦公室之中,他的辦公室位置很高,這個在別人看起來很癡肥的胖子此時手中拄著一根拐杖,聽著背后萊斯利的匯報。
“你是說,高夫人的地盤完全被人端了?可以確定是梅森干的?”
“看動手的痕跡,也只有梅森的人可以這么做,會這么做。”
萊斯利說道,金并沉吟了一下問道:“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
韋斯萊跟著金并很多年,對于自己的老板很熟悉,聽到他這么問,就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他想要借助警察和法院的手,將小克勞塞維茨送進監獄。
但這是不可能的。
克勞塞維茨家有一個完備的律師團,就算是有證據,地檢也不想和這種等級的富豪對上,曠日持久的官司,是地檢不愿意看到的,他們的律師又不是公益律師,靠愛發電。
地檢律師收費也不低。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地檢不會做。
金并聽到了自己副手的話,扯了扯嘴角當做笑笑,他當然知道這不靠譜。
他另有打算。
“將消息泄露出去,”金并回到了他寬大的辦公椅上說道:“讓那些蒙面的小蒼蠅去探探底,讓我們來看看,那個精神病院,到底藏著什么怪物?
將靶眼從外面調回來,我覺得是時候需要他出手了。”
金并收回了目光,看著韋斯萊走出了辦公室。
韋斯萊是一個優秀的員工,對于老板的意圖,他向來把握的很準。
對于引導那些煩人的蒼蠅去糾纏梅森,他還是略有心得。
不過是幾個老舊的詞語,再加上他的國籍。
集中營。
Nazi。
或許還能在他身上加上一個戰爭狂熱愛好者?
不管怎么樣,只要把握住了這些蒙面蒼蠅的脈搏,就可以驅使他們,讓他們像嗅到了味道的鯊魚一樣,惡狠狠地沖上去,撕咬對手。
這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而像是他這樣關注此事的人,還有很多個。
例如手合會的其他幾根手指。
還有,蘭德集團的那位年輕繼承人。
還有更多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
或者,NYPD。
他們的目光望向了遠處,望向了紐約的郊區,那座荒蕪的精神病院。
那個據說可以吃人的地方。
在那座危險的精神病院之中,梅森耐心的將手中的大碗洗干凈,按下了響動的鬧鈴,關上了門。
時間到了。
他徒步來到了F區,該區的大鐵門在朝陽之下反射著冰冷的光。
大門打開,梅森獨自一個人走進了這個區域,看到了里面蹲在地上,手足無措,好像是小女孩一樣的艾麗卡。
他沒有搭理這個無助的小姑娘,走進了教堂之后,他再次將魚缸里面的水彈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沒有了一絲罪惡值。
梅森打開了F區的大門,指著她說道:“承蒙惠顧,你可以離開了。”
艾麗卡痛哭流涕,她此時已經趨近于奔潰。
她并非天生手合會的殺手,她是希臘外交官的女兒,她也曾經想要行俠仗義,當一個義警,和她的前男友馬特一樣。
不過現在,馬特成為給了夜魔俠,可是她卻成為了手合會的殺手!
她背叛了原來的自己,她將自己親手交給了罪惡。
梅森低頭看了一眼艾麗卡,知道她的精神支柱已經倒塌,這個時候,她需要一根新的理想和信念。
“嗨,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梅森,梅森,小克勞茨維爾。
我們這里正好缺一個人,我看你就很合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們?”
梅森蹲在了艾麗卡的旁邊,往嘴巴里面塞了一顆糖,臉上的五官驟然搜在了一起,很痛苦。
就好像他嘴巴里面的是一枚酸梅。
不過老實來講,其實兩者味道也差不多,藍色稀有的品質的塞壬的咽喉糖,是他少數能拿得出手的巫術作品。
它具有強烈的蠱惑效果,效果和成品品質有關。
對男女都有效果。
這糖酸的梅森都覺得口腔和針扎一樣,不過苦已經吃了,接下來就要他動嘴了。
艾麗卡并非無惡不作之徒。
她還沒有壞到根子里面。
她也曾經行俠仗義,就是手段酷烈了一些,在梅森看來,這些都不是問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引著艾麗卡,朝著他這個方向走。
和他做同道中人。
這條路走下去,小分歧可以有,但是大方向絕對不能有錯,這就是他的道路。
也就是那六個字。
“凡有罪,必被罰。”
梅森毫不在意形象的將自己的嘴伸到了水龍頭底下,將嘴里酸澀的味道沖淡,艾麗卡則是略有好奇的跟在這個人身后。
她也沒有料到她會被這么快被人說服。
她只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是她的指路明燈。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擊中她的心底,就好像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
勾動她的心弦,讓她印象深刻。
毫無疑問,她的內心是缺少一塊的,這一塊屬于家庭,屬于父親,以前她的哥哥填補了這塊空白。
現在他心中的那個人影,似乎悄然變作了梅森。
她跟在梅森的背后,覺得自己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生活不是打打殺殺,生活是世界和平!
她決心跟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將腳步。
不過在此之前,她忽然握住了自己腰間的雙刀,轉頭,交叉防備!
這是D區的一個普通房間,自帶衛浴,大門敞開。
在門口,一個穿著護工衣服的人看向里面。
艾麗卡下意識的皺眉,警戒心大起。
她又不是聾子,普通人不可能這么簡單就摸到她身后?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