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紅女郎整個人被五花大綁起來。
所有能綁人的法寶,都被用來禁錮她。
藍靈太子八祈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發麻的身子,眼里不怒反喜,兀自思量著,這個新認的大哥,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貨色。嘿嘿……一不小心撿到寶啊!
他并沒有聲張什么,只是對于自己的寶貝水貨折了幾條腿,有些心疼。
他花費了巨資才養得這般強大,只不過一個照面,就被打殘,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就修養不過來。
想到這里,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盯著冷煞,打算把所有的不甘都發泄到他身上。
彼時冷煞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那里挑釁著,“告訴你們,綁起來是沒用的,必須殺了她,才能永絕后患。快快快,把她殺了吧,這樣的女人千萬不能留!留著就是一場禍啊!哦嚯嚯嚯~~~”
他在那里笑的張狂,任一抬腳就踹了過去,只見一顆大好牙齒,就這么血淋淋的不翼而飛。
對這個人的嘰嘰歪歪,任一已經忍了很久了,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被收拾了后,世界瞬間清凈了。任一若無其事的對太子八祈道:“兄弟莫急,我記得我有種斷肢重生的書,待我研究一下。”
說完,他掏出一本典籍,當場翻閱起來。這本書自然不是他的,他根本不會看書,識字量也就勉強能看懂而已。
這書是在藍靈沉睡的棺材里找到的。
當時在神王廢墟里發現這個棺材時,里面還是空蕩蕩的,就只有一團神王隕落后的靈丸在里面。
在把棺材收到錦囊世界里后,身受重傷的藍靈借此睡了一段日子。
隨著日子的推移,藍靈的傷壓制住了,那靈丸也被消耗了很多,露出里面一個比較袖珍的小球球。
藍靈把玩了很久,感覺就是個普通玩意兒,一點用沒有,就丟給了任兇當玩具。
丟出去,走撿回來,再丟出去,再撿回來,這樣的活動,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任兇的反應敏捷速度力量等技能,也在這個過程中得到快速增長。
不過再好玩的東西,也有膩的時候,沒幾天功夫,這個球球就被遺忘在地上。彼時任一才一出現在錦囊世界里,不防備地上有這么個玩意兒,還被歪倒在地上,狼狽的摔了一跤。
他氣呼呼的撿起小球球,抬起手就要把它丟得遠遠的。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個念頭提醒他,讓他打開球球好好看看。
也不知他怎么辦到的,鬼事神差的扭一下,那原本嚴絲合縫的球球就破成了均勻的兩半,一個只有拳頭大的小本本從里面掉落了出來。
小本本并不厚,記載的更像是一些所見所聞,都是任一所不知道,也沒見識過的。
就比如這個斷肢重生術,它就不需要多么奇妙的丹藥,不需要什么高深的修為,就他這樣一個才踏入修行門檻的小修士,也有能力辦到。
他仔細的又翻看了一遍里面關于斷肢重生的記載,確認自己把每個步驟都弄清楚記住了,才開始做準備工作。
首先,他找了一根針,別問他一個大男人為何身上會帶這種東西,對于乞丐出身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囤積物資的癖好。
再加上,他們這一路上,就一直在囤積物資為出海作準備,這身上,自是應有盡有。
他接著又找了線,在嘗試了無數次的失敗,接收到毛顯得和三石無數個白眼后,他最終才笨手笨腳的把線穿了上去。
“咳咳……兄弟,把你那水貨抱穩了,不要亂動,我給它把斷肢起來。”
任一用清水,把一截斷肢清理干凈后,對著八爪墨魚的斷裂處比劃了半響,久久沒有下針。
三石是個沒耐心的,在旁邊催促著,“要弄什么趕緊弄啊,真磨嘰!”
“一個小畜生而已,斷了就斷了,有啥大不了的,至于這么較勁嗎?”
他嘴里嘟嘟囔囔的發泄著不滿。
毛顯得摸著胡須,若有所思的道:“他這個武器挺奇特的,應該是他們海族特有的一種養兵手段。那水貨,平時可以當寵物養著,戰時就可以變身武器。
這樣的兵器,實屬難得。最重要的是,它是成長性武器,可以自己成長升級。
我看太子這個,神態比較人性化,已然有了一絲靈識,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成長為一個靈寵。”
說到這里,毛顯得的眼里不由得露出一絲羨慕的表情。別說是一個看著很別扭的水貨,就算是再丑再難看的,只要能讓他擁有一個,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啊!
太子八祈不屑的撇撇嘴角,“什么靈寵?我這八叉以后是要進化成神寵的存在,明白了嗎?”
“呃~~~八叉?是這個水貨的名字?”任一驚呼出聲。
太子八祈得意的一笑,“嘿嘿……怎么樣?很形象又好聽吧?”
“呵呵……不賴!挺好聽的。”任一的心里吐槽道:“叫啥,都總比叫八嘎好聽多了。”
說起這個八嘎,他還挺想念的。那個時候,他還是任府里的大少爺,擁有一個獨立的后院,院子里種了一顆老槐樹。
每當陽春三月,槐花盛開時,總有一只烏漆墨黑的小鳥兒飛來,在樹上“八嘎八嘎”的叫著。
初時,他還會閑吵鬧,讓仆人去攆它。后面聽習慣了,倒也不去管它,任由它在枝頭亂竄,甚至還搭了一個鳥窩在上面。
有一年,連著下了三天暴雨,狂暴的風吹著斗大的雨滴,把鳥窩打落在了地上。
里面有三只嗷嗷待哺的雛鳥,因為被雨水無情的澆灌,等到天亮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凍死了。
彼時的八嘎一直守著鳥窩,不住的哀啼,聲聲泣血,濕漉漉的身子,還在不停顫抖著。
他不忍心,打算把它抓住,帶進了自己的書房,讓它暖和一下。
八嘎并沒有反抗,任由任一安排,只是不吃也不喝,那凄楚啼叫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歇過。
就這樣日復一日,一直挨到第五日的時候,瘦小的它終于堅持不住倒下了,臨死時,輕而悠揚的對著任一吟叫一聲,似乎是在告別,卻是沒有再發出八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