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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竊書不算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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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小獸任兇等待被救的愿望,注定要落空,因為任一此刻有了新歡“任屠”,也就是那只差點被飛鏢插死的兔子。

  他給它取了個霸氣十足的名字,將它隨身攜帶著。為了不引起別人窺覷它的肉身,他最終還是扒拉了那個死去修士的一個獸皮囊,把任屠塞了進去背了起來。

  里面可比外面暖和多了,任屠很是乖巧的,也不掙扎,可比狗子任兇溫柔多了。

  那家伙狗爪子胡亂抓撓,經常把任一的衣服扯爛,一點都不可愛。

  為了心安理得的得到這個獸皮囊,任一可是很好心的挖坑把這個壞人埋了。

  雖然看著有些傻,但是良心舒坦,讓他很快就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

  一邊走,他一邊看著一本巴掌大的小人書。這是獸皮囊里唯一的財產,被他竊取了。

  “竊”這個詞,還是他有一次,路經一個小酒館的時候,聽到一個撩倒的窮酸秀才說的。

  此人一把年紀,讀了很多年的書,還是個沒用的秀才。因為窮,時常去偷別人的書來看。為了替自己開脫,每次都狡辯說:“竊書不算偷!”

  此時,任一自然把這個詞匯拿來用,聽起來就備有書卷氣。

  小人書的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任一只認得幾個簡單的。太過復雜的,在七歲之前沒有接觸過,也就看不懂了。

  好在書上有很多的圖片,解了他的疑惑。也不知是出于何人之手,這些圖片畫的惟妙惟肖,最神奇的是,書里的小人兒居然會動,看著特別有靈性。

  任一何曾見識過這樣神奇的手段,直接就看入迷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地里,差點沒把自己摔瘸了。

  這一幕剛好落在幾個路過修士的眼里,這就是送上門來的笑料啊。

  “哈哈哈……大家快來看啊,這里有個腦白癡,太逗人了!”

  說話的是個尖銳的女聲,聽著有些耳熟,任一打量了她一眼后,通過衣衫款式顏色,卻是把她認了出來。

  她不是別人,正是昨夜時,在縫隙里扒拉藍精靈礦石的女修。此時笑得花枝亂顫,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

  她的同伙也是不甘寂寞的,紛紛響應起來,

  “哈哈哈……可不咋地,差點沒把我肚皮笑破了。這人好傻啊!”

  “這種天氣,還穿著破衣爛衫四處亂跑,居然還沒凍死,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你們快看,他手里拿著的是啥?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金品梅,大白天看這種銀穢書籍,太可恥了!”

  “都說流浪漢里大多濫情浪蕩子,被人從家族里趕出來自生自滅的。這話果然不假,大家離他遠點,免得沾染上不潔之病!”

  眾人的嫌棄,任一一字不落都聽進了耳朵里。他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小人書的封面,上面的紙張有些發黃破舊,除了第一個“金”字他勉強認得,另外兩個卻只能瞎猜,估計就是眾人所說的金品梅了。

  因為封面上畫著一些男男女女交疊在一起的圖片,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看得任一面紅耳赤起來。

  這書,分明就是套了個別的書的書殼,其實里面的內容,和金品梅里描寫的一點都不一樣。

  任一羞窘萬分的把書合上,胡亂塞進獸皮囊里,抬腳就要離開,卻是被那聲音尖銳的女修叫停了。

  “喂,站住!跟你打聽一個人,一個八尺多高的壯碩漢子,手里牽著一個瘦小的男人,把人當做狗養,且露著肩膀,說話甕聲甕氣。這樣的粗糙漢子,你這一路可曾見過?”

  “啊?”任一一聽,這女人描述的可不就是那個搶了他的火堆,想吃他的任屠,還放“狗”追逐他的惡人嗎?

  要不是這人,他也用不著半夜奔逃,摔進縫隙里不說,還流浪在樹林里半宿,差點就被那些打打殺殺的修士給誤傷。

  隨即,任一二話不說就把自己之前來時的詳細路途講述了一遍。

  “此人我見過,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七八個修士,你們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在十米開外有條岔路,選擇左邊那條,一直走到有顆歪脖子樹的地方,繞過它,朝右邊繼續一直走,你們會遇到一顆才剛被人劈斷的大樹。跳過去,然后……”

  叢林路況復雜,眾人被任一個大長篇的介紹弄得暈頭轉向。

  聲音尖銳的女修抬手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停!說的人心煩,你給我們帶路,就這樣吧,趕緊的!”

  面對女修的催促,任一臉皮有些抽搐的道:“大哥大姐們,小人還有要事在身,不方便……”

  “屁話真多!叫你帶路是看得起你,不要勁酒不吃吃罰酒!”

  說話的是個有些冷酷的男修士,任一的磨嘰讓他煩躁,直接掏出自己的一把寶劍亮在他跟前。

  任一暗嘆倒霉,他很不愿意走回頭路,畢竟那幾個奇裝異服的修士,看著就比這群人還要兇狠的樣子。

  到時候,兩幫人要是有嫌隙打起來,他一介凡人,想跑都跑不掉,就是個悲催的炮灰命。

  但是,看著面前寒光閃閃的寶劍劍刃,他可不敢保證對方有耐心聽他多說一個不字。

  修士殺凡人,也就凡人屠雞狗差不多,都不費吹呼之力。

  來時不容易,回去更加艱難。

  任一畢竟是凡人,積雪里走得并不快。冷酷的男人像趕牛羊一樣,時不時拿寶劍戳他一下。

  “走快點,蝸牛都比你快!你個廢物!”

  “別磨蹭,你倒是走啊!”

  任一一路上被戳得踉踉蹌蹌的走著,心里即使不服氣,咬咬牙還是把不滿咽了回去。

  哼!終有一天,他要加倍的還回去,讓這些(辱)他,鞭撻他,看扁他,瞧不起他的人,也嘗嘗這樣的滋味。他心里默默的發誓著。

  “哼唧啥?居然敢擺臭臉,嫌命長了是不?”

  修道之人查究天地,一絲一毫的變化都逃不過他們的眼。任一已經掩飾得很好了,還是被冷酷男子捕捉到仇恨的目光,隨即又給了他一戳子。

  任一不防備,頓時摔了個狗吃屎。這次,卻很稀奇的沒有聽到眾人的奚落聲,只聽得后面此起彼伏的驚叫聲爆開,

  “嚴師兄,你這是怎么了?你沒事吧?”

  “大家小心,嚴師兄被人暗害了!各自提防!”

  “誰在暗箭傷人,有種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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