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姐姐，云里面藏著東西！”
方舟下意識把彼岸給召喚出來，云中的那片陰影給他帶來了強烈的危險預感，這是云遮月或者明傲霜都沒有的。
長空輕聲說道：“稍安勿躁，沒有危險。”
下一刻，云中那片陰影驟然亮起兩團金光，緊接著，云霧四散。
方舟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瞪大雙眼，心臟撲騰撲騰的狂跳。
四散的云霧中，一個如房屋般巨大的龍頭探出來，那兩團金光就是它的雙眼。
和傳說中的形象一樣，鹿角，蛇頸，魚鱗，長須，帶著驚人的威勢。
除了上次在鐵劍山瞥見熔漿中火龍的一鱗半爪，這還是方舟第一次正面見到龍這種生物。
僅僅一個腦袋就給方舟帶來極大的壓迫力，如果后面那藏在云中小山一般的身軀也同時出現，方舟只怕要先溜為敬。
“長空，何事？”
這龍頭忽然口吐人言，而且還是溫柔的女聲，與它不怒自威的形象極為不符。
長空躬身行禮：“云尊大人，我要帶此人進入云海禁地，請開門。”
方舟注意到這云尊大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身體下意識繃緊了，這不是怕，而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云尊細細打量著方舟，忽然問道：“你是凌霄月的徒弟？”
方舟……不敢承認。
他怕這龍跟凌霄月有仇。
這要是換成別人，看到大佬提起自己的師傅，那肯定是要拉關系抱大腿的。
唯有方舟，見到大佬提起他的師傅，第一時間想的反而是跟他師傅有沒有仇。
凌霄月做人做到這種程度也才失敗了。
還是一旁的長空替方舟回答了：“是她的徒弟。”
云尊呵呵一笑，幾根龍須都飄動起來：“小伙汁，不用怕，你師傅跟我沒仇。”
方舟忍不住松了口氣。
云尊繼續道：“不過，她欠了我十幾塊鱗甲，快兩年了，你記得提醒她還，不然我可就要親自上門去討要了。”
方舟：
我特么就知道。
凌霄月這個坑貨實在是天坑，出個門逛一圈都能碰到債主。
而方舟作為她的徒弟顯然也沒辦法置身事外，當初他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藥才答應做凌霄月的徒弟。
現在流的淚，就是當初腦子進的水啊。
方舟只能向云尊露出尷尬的表情：“一定一定，如果下次她不還，我就把她綁過來任由您處置。”
云尊暢快一笑，然后縮回云中。
厚實的云霧忽然亮起一道道光線，這些光線勾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法陣圖。
整個法陣圖一閃即逝，緊接著云霧向兩側散開，中心形成出現一條筆直的通道，伸向云海深處。
長空率先飛入通道中，方舟緊隨其后，他扭頭往后看，發現后面的云霧又匯聚在一起，將退路關閉。
這條通道長長的幾乎看不到盡頭，方舟跟在長空身邊，沉默的向前飛行著。
背后云中那如山的陰影已經消失不見，那股令方舟頭皮發麻的威壓也是無影無蹤。
他松了口氣，忍不住向長空問道：“那條龍莫非是天劍宗養咳咳……”
下意識把養的寵物說出來，還好及時止住了，不然這么點距離對方未必聽不見。
“不算真龍，是云蛟。”
長空解釋道：“云尊大人是天劍宗的護宗神獸，輩分很高，你要對她禮貌一些。”
云蛟？
方舟對此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蛟是否屬于龍，現在定義還很模糊。
等橙杏把《十萬種法寶》幾冊編寫完成后，或許可以讓她編寫一下《十萬種妖獸》。
“到了！”
長空忽然說道。
兩人已經飛出同道，眼前豁然開朗，云層也不像前面那么厚實，陽光透過稀薄的云霧照射下來，染出一片金黃。
下方是人類尚未踏足的蠻荒之地，深山野嶺，還保留著原始大自然的風貌。
方舟四下打量，好奇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長空懸浮在空中，沒有繼續往前：“這里是云海深處，天劍宗禁地。”
方舟扭頭看著她：“難道你要我去的地方就是天劍宗的禁地？”
“不是禁地，只是入口在禁地中。”
長空點點頭，忽然說道：“你知道海市蜃樓嗎？”
當然知道，海市蜃樓是一種因為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現象，物體反射的光經經過大氣折射后在遙遠地方形成的虛像。
這在現代屬于很多人都知道的小知識，但放在這世界就不一樣了，古人認為海市蜃樓是蜃龍吐氣而成，又經常在海邊見到，所以才稱呼為海市蜃樓。
方舟不敢說出原理，只能問道：“你說的難道是蜃龍吐氣而成海市蜃樓？”
誰知長空卻道：“那是假的，蜃龍不會吐出這種東西，海市蜃樓是一種倒影。”
方舟：
淦，原來你們早就發現了真相？
不過仔細想想，作為可以飛天遁地的修仙者，發現這種自然景觀的真相也實屬正常。
但長空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
方舟好奇道：“難道我要去的地方跟海市蜃樓有關系？”
“是的。”
長空只回了一句便不再解釋。
方舟也沒有繼續追著問，反正很快就能揭曉答案，也不用急于一時。
兩人只是默默等待著，天空的太陽逐漸消失，天色也逐漸變得昏暗下來。
方舟發現，云霧越來越多，在下方的景色和天際中間凝聚出一道灰茫茫的橫線。
就在此時，一片淡淡的虛影在云霧之中浮現，最開始只是很朦朧，看不真切，但隨著時間推移，云中的虛影越來越清晰。
方舟終于看清楚了，那虛影竟然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黑色山嶺。
“那是什么地方？”
方舟詢問道，海市蜃樓倒映的應該是遠方的實景，這片黑色山嶺應該位于修仙界中的某處地方。
長空回答道：“黑魂之山，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方舟一臉懵逼，鬼才知道這黑魂之山是在什么地方，你讓我怎么過去？
長空沒有解釋，而是從衣袖中掏出兩件東西交給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