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堇晨帶著菜哥來到一個山洞里，山洞很大，數不清的蛇妖鋪得到處都是。
山洞只有最深處有著一排夜明珠照明，其他地方都是昏暗一片，那些蛇妖似乎并不在意光線的明暗，菜哥在想自己突然發光會不會把他們全部都閃瞎。
隨著張堇晨走到里面才看到夜明珠下面站著一個又老又丑的男人，那個男人大聲讀著一本書，身后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時不時豎起來抖兩下。
“那是一個鼠妖，”張堇晨看到菜哥停下了腳步，“他認得你們的文字比較多所以就叫他來讀給我們聽。”他把聲音壓得很低，慢慢和菜哥解釋著。
菜哥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聽著，眉頭漸漸皺了了起來，當她聽到“美德，女性特有的美德，反而害了她們自己，她們溫柔恭順的無性，竟成為使她們受奴役和苦難的..”的時候，終于確定了，那個鼠妖在給蛇妖們讀資本論。
她壯著膽子向前走去，所有擋在她前面的蛇妖都提前滑到了兩旁，張堇晨緊緊跟在她的身后。
她走到了夜明珠下，翻看著石臺上的一本本書，《國富論》、《沉思錄》、《經濟學原理》……她一本本拿起來，夜明珠的光清楚地照著每一本書下面的“企鵝出版社”幾個大字，心里疑心大起。
當初謝逸和白無疾對越國人搞文化入侵的時候，謝逸堅持要加這些大部頭進去，被白無疾吐槽了很多次，所以菜哥很有印象。還有一次白無疾和婉兒說，他們留下的所有書都是企鵝出版社的庫存，當時她也在場。
她放下了書，拉著張堇晨走到了山洞的一個角落里，直接開口問道：“那些書是我們留給給聽風太子的，為什么會在你們這里？”
在菜哥頭發的微光中，張堇晨張著嘴吐了吐信子。“那些書每一本都有很多份啊，當初聽風和我們妖族平分那里的所有東西。”他瞇著眼睛，“我們蛇靈部族也算大部族了分一套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哦，我還在想你們不是和聽風有仇嗎？他怎么會和你們分東西。”菜哥嘴上雖然是這么說的，但她的直覺總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書是榕老拿回來，他是我們靈族的智者，也是最早出去的靈族領袖。”張堇晨把下半身盤了起來，“我們很多部族都有擅長易容和靈巧的族人去你們那里學習你們的東西。雖然能帶回來的不多，但我們對你們的世界也不算太陌生。”
菜哥心里打了個突，據她了解外面對越國的調查僅限于高層，而越國這個世界似乎從上到下都在瘋狂地吸收著外面世界的精華，她甚至開始有些懷疑謝逸搞文化侵略的做法到底對不對了。
張堇晨看到菜哥始終皺著眉頭，誤以為她嫌山洞里的空氣不好，便帶著她出到外面，“你在這里可以自由活動，沒有人會傷害你，等我姐姐忙完可能會找你了解一些情況。”張堇晨說完就返回山洞里面了。
菜哥看著外面漸漸升起的朝陽，有些不知所措。他不但沒有為難自己，還給到這種程度的自由嗎？
看著周圍的環境，這里一個山谷，周圍的樹并不多。她有些糾結起來，想跑可是又害怕迷路，而且如果再遇到別的妖族，可能，可能碰不到這么帥，啊呸！這么好說話的妖族了。
一只飛鳥突然從遠方飛了過來，這時菜哥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眼睛所能看到的所有草叢里都伸出了一條條蛇的腦袋，密密麻麻的蛇頭瞬間把谷地的美麗清晨變成了魔窟。
菜哥不由地在心里咒罵起了張堇晨，還以為他是個好人，不對，是個好妖，誰知道居然埋伏著這么恐怖的手段。
那只飛鳥卻絲毫不怕那漫山遍野的蛇頭，徑直朝著山洞方向飛了過來。到了菜哥面前突然變成了一個帶翅膀的年輕男子。
他打量了一眼菜哥，嘴里疑惑地問道：“棄民？”然后沒等菜哥回答就大搖大擺地走進山洞去了。
半個小時后，那個男子走了出來，然后直接變成鳥飛走了。
沒多久，張堇晨走了出來，他找到菜哥，“我們要出發去打仗了，你準備一下，等下和我一起走。”
“我能準備什么？”菜哥翻著白眼，她現在什么也做不了。
“去方便，然后吃點東西。”張堇晨說完發現菜哥臉色變了，飛快地轉身從她面前消失了。
“哎！”菜哥剛想叫住他，就看到幾個女蛇妖游了出來，她們手里拿著許多瓜果，還有衣服。
她們引著菜哥來到一個小河邊，拉起了帷幕侍候著她洗浴。隨遇而安的菜哥享受著難得的愜意，洗浴完換上了古裝，收拾好了之后，坐在河邊一邊吃著瓜果一邊和那些女妖閑聊了起來。
原來她們也是可以變出雙腳的，只是更習慣用蛇身來行走，而且她們蛇妖視力都很差，需要靠蛇身來感應震動。
這個時候菜哥才意識到，張堇晨當時確實沒有偷看到自己方便，他們根本就是睜眼瞎。不由又對那個呆萌又有點小帥的蛇妖多了一點好感。
直到差不多中午的時候，蛇妖群才出發。菜哥緊緊跟在張堇晨身后，綴在大部隊的中后段，后面還有一支蛇妖隊伍押著幾百只干苦力的鼠妖。
走了還沒到一個小時，所有的蛇妖都突然停下了游走，一個個彎著腰把頭低了下去。
“和我來。”張堇晨帶著菜哥向著隊伍的前面走去。“等下別說話，我們碰到了榕老的人，要對智者保持尊敬，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他壓低聲音非常慎重地囑咐菜哥。
菜哥低著頭，心里卻對那個所謂的智者充滿著好奇，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掃視周圍的情況。
很快隨著張堇晨來到了最前方，他的那個姐姐在和一個漂亮的白衣女子說著什么，那個白衣女子看起來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美麗婦人。
菜哥不了解情況，不敢說話，什么也不敢問，不過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白衣婦人應該不是張堇晨所說的榕老。
她發現四周有很多人，或者說是人形的妖族，他們并沒有露出什么妖族的明顯標志，所以菜哥也無從判斷他們是什么妖，但看著蛇妖們一條條恭敬的樣子，那些妖精應該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