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亞瑟的笑容，莫奕真的研究了好久。
他現在能做到一張臉同時出現兩個表情。
鼻翼往上，眉毛、眼睛表現出是痛苦和壓抑的表情。
而嘴角和臉頰則是一種壓抑不住的癲狂的笑容。
而當兩種不同的表情出現在一張人臉上時，代表著更加瘋狂，更加扭曲。
沒有笑容的亞瑟小丑是不完整的，莫奕專門增加了很多細節。
比如無時無刻坐下來就止不住抖腿的動作，甚至為了區分正常人和小丑，對抽煙也進行細致的劃分。
當小丑內心焦躁痛苦的時候，會選擇用左手抽煙，正常人的狀態下會選擇用右手抽煙。
但最為關鍵能代表著小丑這個人格的復蘇則是在樓梯跳舞的那一場戲。
莫奕畫上小丑的妝容，臉上全涂滿了油彩，紅色的西裝，黃色的內襯，騷包又耀眼。
頭發閑散的梳在腦后，臉上小丑的裝扮濃艷而又瘋狂，嘴唇的紅一直開到耳邊。
低頭看著筆直的臺階，他站在最頂層，肆無忌憚的晃了晃腦袋，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寧昊在監視器旁，一手拿著對講機，眼睛盯緊緊的盯著監視器里莫奕的動作。
甚至一樣的醫生都做好了準備，萬一莫奕一腳踩采空，或扭到腳踝，醫生會在第一時間進行救助。
“準備好了嗎？”
莫奕點了點頭，他都迫不及待迎接這場瘋狂的戲份。
由于對于陽光的苛刻需求，每天只有下午三點到五點這段時間才能拍。
兩旁的垃圾已經被劇組人員做了清理，住戶也被告誡這段時間不要出來走動。
寧昊喊了開始，機器已經開始轉動。
可莫奕豐富沒有聽到似的，跟著現場外放的音樂節奏，緩緩的點燃了一根煙，肩膀聳了聳，胯部也跟著夸張地扭動起來。
瞇著眼睛笑嘻嘻的看著樓梯，更像是向擂臺似，自行的拍著手，像極了上時機的普舞蹈演員。
搖搖晃晃，晃晃搖搖。
出其不意，一腳踹向半空中。
一旁的工作人員都呆呆的望著莫奕，莫奕大半部分懸空了，這一腳踩下去還不得從樓梯頂上摔下來。
醫生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急救箱，已經開始考慮到底打鎮定劑還是止痛藥了。
莫奕左腳狠狠的踩下，沒有摔倒，也沒有磕碰。
紅色的西裝隨著莫奕的搖擺更像是一只蝴蝶翅膀似的。
鏡頭捕捉著莫奕的每一個動作，那癲狂性感的舞姿，配合著莫奕東方人的臉型，消瘦而高大的身軀，在紅色的西裝下，妖艷，將邪惡發揮到了極致。
自信而又癲狂。
之前懦弱的亞瑟完全看不見了。
現在只有這個瘋狂的，想要與世界同歸于盡的亞瑟。
這個真正的小丑。
這場戲足足拍了一周的時間，每次拍完之后，莫奕都得反復觀看自己的狀態，有時候一個步子踏錯了，有時候動作不是那么足夠瘋狂，都會要求重拍。
不過好在他是劇組的總導演，沒人敢反駁他的任性。
《小丑》的拍攝進度異常緩慢，在美國整整拍攝了兩個月的時間，這才將所有戲份才拍完。
胖乎乎的鮑勃每天在劇組忙前忙后，竟然也減了十幾公斤。
吃飯時看著咽不下菜的莫奕，鮑勃嘆了一口氣。
“莫，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演員。你不來好萊塢發展真的是有點可惜了。”
莫奕右手兩個指頭捻著一根香煙。
“不是我不來，這是華納那幫孫子拒絕了我？”
拍攝結束了，莫奕的狀態也沒有拍攝期間那么癲狂了，整個人基本從角色影響中走了出來，但看著他冷冰冰的眼神，讓人還是覺得有點害怕。
“伙計，我相信這部偉大的電影足夠讓整個好萊塢都為你顫抖。”
《小丑》的拍攝是鮑勃從創作初期就一直跟著到殺青。他是真正的見證者。
這部電影能在好萊塢達到怎樣的水準呢？
換句話來說吧，華納投資幾億美元拍攝的《僵尸世界末日大戰》在《小丑》面前就是個弟弟。
別說請了布拉德皮特，哪怕上馬龍白蘭度主演都不能跟《小丑》媲美。
當然教父也不可能出現那樣的爆米花電影。
總之在鮑勃的眼中，《小丑》這部電影不出意外應該會拿下極高的票房，順便狂攬一波獎項。
無論是電影的內涵。反映的社會情況，人物的豐滿度，演員的表演，鏡頭的語言，無論是哪個方面來說都無可挑剔。
“伙計，我真想不出你這部電影不拿奧斯卡獎，還有誰還配？”
鮑勃張著嘴吼道。
“吃飯吧，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莫奕不滿地抬起頭，緩緩地說著。他不像鮑勃這樣激動，殺青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把這幾個月表演的噩夢全部退去。
至于拿獎？
他在意嗎？
拍這部電影就是為了打華納的臉，電影肯定要在美國上映，最好跟華納投資的大電影撞檔。
莫奕揉了揉臉，讓自己看上去顯得不要那么疲憊，細心的把盤子里的所有米飯全部吃干凈。
“上映有什么保證嗎？”
“只要電影剪輯完畢，我保證派拉門所有院線，給你最大的放映比例。”
畢竟這部電影也是派拉蒙投資拍攝的，算是親兒子了。
寧昊在一旁還略有遺憾。
“這么好的電影可惜在國內上映不了了。”
別說在中國上映，美國觀影都得分級觀看。
想在國內上映，恐怕又得大量的閹割。索性直接舍棄了中國肥碩的票房土壤。
當然在派拉蒙的支持下，除了中國以外，地球上任何一個國家上映都沒什么問題。
“祝我們的電影票房大賣。”
“干翻華納。”
“派拉蒙牛逼。”
三個人喊著三個不同的口號，莫奕很好奇死肥宅鮑勃這么也會喊“牛逼”了？
鮑勃心翼翼的端過啤酒，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跟莫奕碰杯，還是在跟亞瑟喝酒。
“快結束吧，這個東方人太恐怖。”
鮑勃表面笑嘻嘻，內心極度mmp。他總感覺莫奕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五花大綁綁在案板上的肥豬，隨時會從不知名的角落里抽出一把刀子把他肢解。
莫奕吃完了飯，坐在一旁發呆。
離家越久才越發的思念親人。
他有點想王歐了，更想念他年幼的孩子。
“一辰這個時間會干什么呢？”
“會不會餓呀？”
越發思念，就越不想在紐約待。
索性當晚直接坐飛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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