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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看我體面不體面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影帝是這樣練成的

  由于艾滋病病人被全村的村民們不待見,與其被村民們嫌棄,反倒不如讓艾滋病病人主動隔離。

  于是老柱柱就提議,讓患熱病的村民都住進村子里荒廢的小學,由政府統一發糧,吃大鍋飯。算是享受享受最后的快樂時光。

  也好統一管理。

  村子里所有的熱病患者都住進來了。

  有管糧食的糧房嬸,有天天拿個大喇叭的大嘴,有專門記賬的黃鼠狼,還有村子的里的老村長四輪……

  這些熱病患者啊,有的年紀輕輕。有的一大把年紀,都是賣血患的病。

  而老柱柱因為他兒子齊全作孽,自己心甘情愿為這群熱病患者服務。

  別人對這些HIV患者躲都躲不及,他卻只想用自己的行為幫自己的大兒子贖罪。

  小學在山頭之上,仿佛和山腳的村莊隔絕開來。

  也就是在這里,趙得意第1次遇見了商琴琴。

  那日他正在屋內睡覺,原本都已躺下了,卻只聽到學校大鐵門有聲響。

  只見一個穿著大衣的男子在院內扔下一袋白面,嫌棄的看了一眼四周,迅速離開了,緊接著一個穿紅色棉襖,長頭發的姑娘,悄悄的從門外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還拿著一個箱子。

  很明顯,也是熱病患者。

  很明顯,也是被自己家里人拋棄的。

  導演對這個鏡頭描寫的極具詩情畫意。

  趙得意第1次看到商琴琴的時候,并不是正面的看。

  而是通過一個小小的窗戶,偷窺到外界。

  就像一個內心沉寂了很多年的孤獨患者,被一束光照亮了他的整個人生。

  章子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雖然穿的還是農家衣服,但也極具魅力。

  電影里的角色要么穿黑的,要么穿灰的,大家都是深色衣服,只有章子儀一身紅衣。

  那紅色棉襖刺的人眼睛疼。

  那委屈的表情,看的人鼻子想哭。

  商琴琴不是本村人,是外鄉嫁進來的。

  被自家男人狠心的丟棄在這個熱病患者之中。

  趙得意看的有些入神,這個原本被熱病磨平了自己生活所有希望的男人,一瞬間仿佛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商琴琴已經嫁了人,趙得意也早就娶了妻,還有了一個兒子。

  而且商琴琴還是趙德義兄弟的媳婦兒。

  按照農村人的倫理觀念,這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發生點什么的。

  但趙得意不管,他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有點兒小聰明,有點兒小自私。

  喜歡,是壓制不住的。

  莫奕拿著粉筆在門上寫著正字。

  這陣子原本是記錄趙得意媳婦兒沒來看他的次數,已經有26天沒來看他了。

  莫奕站在門前磨磨唧唧的,腳不停的踢著地上的石頭。

  果然他等來了商琴琴,這女人算是熱病患者里唯二的女性,自然地承擔起了煮飯的工作。

  和糧房嬸兩人,抬著一盆子污水。

  “日能的很,畫畫了?”

  蔣雯利飾演的房梁嬸。比章子儀還要樸素,外邊套著一個軍綠色外套,腰間圍著圍裙。這位大姐姐臉曬得通紅。個子又高,長得又壯,稍微一打扮,活脫脫是一個農婦的樣子。

  “是畫畫嗎?啊!”

  趙得意轉過頭,還有些不好意思,靠著窯門口的磚塊兒,扭捏的有些浪蕩。

  眼前他兩個女人中,他只看到了商琴琴。

  “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賺一天,得記著。”

  他絕對不能讓琴琴知道,這些“正”字是自己等他媳婦兒看他的。

  說白了,就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裝文化人,裝深沉,裝牛逼。

  用圍裙擦了擦手。那眼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房梁嬸兒看了一眼張琴琴,又看了一眼已在門口上發漏發騷的趙得意。

  “球!”

  也不至于知道這句話,到底是罵趙得意的小聰明,還是罵趙德義的癡心妄想。

  導演設定這個村子是一個陜北的村子,演員們也說的是陜北話。

  莫奕自然說的也是。

  但他說的陜北話,土的掉渣,本來就是跟個老先生學的,一點韻味兒都沒有,不好聽。

  蔣雯利說話好聽,聲線好聽,吊門又高,哪怕罵人都充滿了韻味兒。

  章子儀也對自己的聲音也有琢磨,既然做不到像蔣雯利那樣的好聽,反倒含含糊糊的,諾諾的聲音像極了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

  這場戲也只有幾個鏡頭,但人物形象很明顯。

  顧長未在監視器后看的也很過癮。

  請好的演員就有這點好處,只要稍微的一點播,演員自己會摸索,用不著他多嘴,就能達到自己心中預想的片段。

  三個演員各占一角,氣質上互相誰都不輸,但又能各領風騷。

  他要的群像化的表演就是這樣。

  “好好好,準備準備,直接進行下場戲。”

  空氣還是很冷的,導演一喊停,助理們急忙抱著衣服圍了上去,把自家的一人裹得嚴嚴實實。

  白天拍完,晚上拍。

  今天晚上只有莫奕跟章子儀的戲份。

  商琴琴的紅襖襖不知道被誰偷走了,老柱柱說晚上放到院里,他就不追究此事。

  趙得意晚上睡不著覺,偷摸的溜出來,想看看到底是誰偷的。

  沒想到啊,在房梁上發現了同樣吹著風等待自己衣服的商琴琴。

  這是兩人第一單獨相處。

  在這漫無邊際的夜色,天黑的連星星都看不見。

  一男一女坐在房梁頂上。莫奕雙手揣進懷里,盡量蜷縮身體給自己取暖。

  “你為甚賣血?”

  章子儀沒有看他,眼神盯著腳下的磚瓦,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想買一瓶城里人用的洗發水,電視上有呢,我們那有個女娃娃買了,她的頭發滑的像流水一樣,我也想有,就賣了一回。”

  章子儀說起那洗發水,一副沒吃過,沒見過的樣子,滿臉都是羨慕,搖頭晃腦的,甚是可愛。

  但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姑娘為了買洗發水,獻血染上了HIV.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劇組的所有人也是靜默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出。

  導演說了,要看這兩位好演員現場飆戲,讓工作人員不要打擾。

  顧長未穿著軍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監視器后。

  雖然他要的是群像演出,但莫奕跟章子儀還是本劇的男主角,而今天的這場戲也頗為關鍵。

  “你呢?”

  “誰都賣啊,我哥就是不讓俺賣,我就跑到別的村買去了。”

  “都說你哥黑的很,一袋子血,都抽了一袋半了。”

  到現在,琴琴還在糾結自己好像被人坑了半袋子血。

  “管誰偷你的襖襖,你也偷嘛!”

  “人要臉,樹要皮。”

  “你有臉皮呢,你男人聽說你有熱病了,就打了你一頓,全村人都知道。你患病了都不心疼,還那么狠的打你,換我有病,打死也不跟男人說,非把這病傳到他身上。”

  趙得意說到這,琴琴臉上,露出了一絲藍色,眨著眼睛,眼眶中似有淚水流出,仰著頭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你傳給嫂子了?”

  “哥不怕你笑話,查出這病一年多,她連手都不讓我摸一下,你說我還不到30歲。”

  “都一樣。我男人說了,他死都不跟我埋一塊兒,嫌我臟。”

  “哈慫娃,要是我,巴不得想跟你埋一塊兒呢。”

  兩人見狀相視一笑,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害了這個病,誰都有欲望,誰都有需求。

  莫奕脫下衣服蓋在照在琴琴的身子上。

  琴琴也沒有反對,大冷天的,跟趙得意靠得更近了。

  德義的手很自然的就放到了最溫暖的地方。

  琴琴只是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也怕被人發現,最后還是,順從了。

  晚上拍戲挺冷,只拍了一小會兒,莫奕,就覺得自己凍得全身都受不了。

  導演一喊,他急忙跑到馬冰身邊,把厚厚的軍大衣套在身上。

  他發現了什么狗屁羽絨服,都沒有軍大衣來的實在。尤其將軍大衣先在炕上捂那么一小會兒,再穿在身上,就跟穿了個火爐一樣暖和。

  “我本是老天爺他干爹,你看我體面不體面嘞。”

  這句戲詞兒是河南民間墜子藝人郭永章唱的,顧長未也是專門把他請到電影里。

  開篇打架那場戲,郭永章就露過面,莫奕聽了這句唱詞。覺得朗朗上口,還挺耐聽的。

  經常有事兒沒事兒,唱上兩嘴。

  章子儀裹著棉襖出來了。

  “陪我說說話吧,心里煩。”

  莫奕愣了愣,點了點頭。

  他在劇組中人緣兒挺好的。很多人都喜歡找他聊天兒,也算傾訴心腸。

  這算什么?

  穿越者的被動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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